第26章 神山圣灵
科学盛会这天清晨,大夏西南一隅十万大山中,犁铧峰下。
曾繁仁钻出帐篷,还没睁眼呢,就把双手举过头顶,吸进新鲜空气,美美的伸个懒腰,舒展开身体……
再睁开双眼,曾繁仁立即就被眼前景象给震撼了:感觉身处茫茫大海中的一岛屿上。
啊哦,不!是群山被云海吞没,广阔云海雪浪推山,银瀑飞舞,不时把远处一个个山尖显露。与天的接壤处,空蒙飘渺,神秘虚无……
真就是:茫茫云海浩无边。天与谁相连。
再又是:望中汹涌如惊涛,天风震撼大海潮。
……
曾繁仁感慨啊,想起古人诗句,欲有想要脱口而出,抒发胸怀的冲动……
可是,他就是调不出那样的才情。
纵是有词,他,也咏不出完整句子。
曾繁仁,真正的凡人。像大多凡人,看到大海,只能感叹:啊!大海啊,尽是水;看见骏马,还是感叹:啊!骏马呀,有四条腿……
一样,一样的。
为什么自古才子那么少;到目前为止,能够比肩爱因斯坦的人还没出现?……
想到这些,曾繁仁就没那么沮丧了。
曾繁仁转过身,面对的就是全由黑色岩石堆砌,直插苍穹的巨大山体。举头,望不到顶;处其前,一个人,是多么的渺小!
它的高大、雄伟、庄严、神圣……不由人不心生敬畏。
从小听着关于它的神话长大,每一次都是崇敬油然。
如今,已在它的面前,畏惧于它的俯视也是油然。
但是,既然来了这里,就要雄起!
攀登,征服,就在今天,崇敬,畏惧都要放下!
可能吧,可能带来突破,打破心底芥蒂,那又有怎样的人生?
想象吧,将它踩在脚下,环顾这片低于它的群山,又能看到怎样的风景?……
时间,就在曾繁仁这样的想象中溜走。
东方,太阳已经骄傲地蹿出云层,把第一束光照射到这座高峰上。
光芒像金粉,给黑色岩石山体着色。那样执着,一层一层又一层,耐心地涂抹……
几分钟后,整座山体已经变得通体金黄。
在湛蓝的天幕下,山峰已如巨神。金光闪闪的圣躯那样伟岸,肃穆,神圣……
在祂面前,刚才那种狂妄形秽无比。
一切生灵都要由衷地膜拜!
更何况曾繁仁仅就是一凡人……
但是,跪下磕头之人并不是曾繁仁。
向导吉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跪于曾繁仁前面……每个头磕下地去,还把身体长时间地匍匐于地,全身心地表达着他的虔诚。
其实,曾繁仁也很虔诚。不过,他是用心在膜拜,同时,沉浸于心灵被洗涤着的畅快。
感觉真有种东西游走于身体,像是对各个器官的抚慰,最后,又在脑海回旋数次,从头顶冲出,升腾而去。
就像是古时的武者,已经打通任督二脉,身与心无比的通透!
十分钟不长,但在曾繁仁这里,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切就是这样的感受:原来生命可以如此长久。
山体已经回归本色,起身后的吉木盯着仍注视圣山的曾繁仁,脸上写着太多的愤慨,只是不好立即喷出口去。
吉木是已经不多的当地人中的一个,职务就是这片山林的巡视。相较于曾繁仁来说,他年轻,只有大约三十来岁。
“你为什么不跪拜?”
吉木还是问出声来,语气却软了,因为他看到,眼前这个人已经跟之前很不一样。
曾繁仁回过神来,回了一句,“我?哦,我真被震撼得呆住啦!”
吉木摇头,道:“难得遇到披金的山神显圣,真诚的膜拜能够提升人的灵力。你不拜,他们错过……”
曾繁仁马上讲出感受道:“是的,震撼了心灵,本身就是提升了灵力!只是,膜拜的方式有多种。我的方式就是虔诚地牢记这种震撼,效果应该是一样的。”
这话得到了吉木的认同。他点头过后,再又对着帐篷摇头。
“你替他们感到遗憾?”
曾繁仁问过之后也有些惋惜,“由于贪睡,他们错过了这个神圣的时刻……”
吉木马上给予曾繁仁纠正道:“谁替他们遗憾?我是盼他们立即出来,早点出发。”
着就让曾繁仁替伙伴们解释道:“昨天到达这里,我们都累得够呛。其实,都不是那种懒虫……”
“我没说他们懒虫这话,也没资格评判你们每个人。”吉木道:
“当接到指令来给你们做向导,我就知道你们七个人的级别有多高。”
“就是弄不懂,你们为啥要摒弃高科技的登山设备,连任何通讯设备也不带,采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来攀登犁铧峰!”
对此,曾繁仁给予解释道:“我们七个是七岁以前同一小区的玩伴。当时就有共同的目标:要用自身的能力登上这座高峰。”
“那么小就有这样的愿望目标?”吉木不敢相信。但想了一下又说道:
“是,在你们那个坝子上能够看到这个像耕田犁铧的山尖尖。它就是这片群山的主峰,十万大山啊……”
“据说在我出生之前好多年就有规定:外面的人不能进入这片保护区,攀登犁铧尖就更是不被允许!”
“我们这批人,有幸赶上第一批被纳入编程。七岁时通过潜能测试就分开,分别进入不同学校接受专业的科技门类教育。”曾繁仁道。
“四十多年了,应该都在各自领域有些贡献。作为奖励,系统测得我们小时候共同的愿望。所以,才有这次的重聚和攀登。”
“哦……把人按潜能分类是从你们这里开始的啊!”吉木就感慨道:
“恐怕贡献还不小!你能讲讲你的成就吗?励志一下我这个青年!”
曾繁仁笑笑,“这个啊,我自己真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在这个人人平等的时代,每个人的贡献都只在系统里面,就是本人都不知道自己达到了怎样的级别。”
最后,曾繁仁还补一句道:“也许,我们俩同级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