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离不开她
沈念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没有吭声。
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奴婢从小便不是什么有趣的性子,倒叫殿下见笑了。”
好脾气的笑笑,沈念拾箸往男人嘴里塞了一块羊肉,“殿下忙了一天饿了吧,多吃些。”
吃东西还不堵上你这张嘴!
“唔……咳咳……”
“人不大脾气还挺古怪。”猝不及防被她塞了一大口吃食,暮如归轻咳两声将羊肉咽下,抬眼阴恻恻的看她,“瞧你那样子,莫不是还在心里骂我?”
她自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可暮如归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身为王府世子,从小便与那些心眼子比筛子密的权贵们打交道,就她这点小九九,实在是不够看。
沈念睁着一双微湿的杏眼,绝艳的小脸上表情无辜,竟隐约带着股娇嗔,“奴婢哪敢呢?”
少女说话时贝齿微启,露出里头的丁香,形状美好的娇嫩红唇莹润如珠贝含珠。
房间里静了静,沈念突然意识到,面前的人不说话了。
抬眼,只见男人一双狭眸幽深,竟正一错不错的紧盯着她看。
而在她怔愣的表情中,对方突然鬼使神差的将手指探入了她口中。
沈念惊的豁然瞪大了眼睛。
!!!
她打死也没有想到暮如归会当着几人的面便对她做出这番举动,男人的手指在口中搅弄,那充满亵玩意味的动作,顿时让她浑身绷紧,内心又怒又厌。
她很想咬下去,把这个男人咬得皮开肉绽才好,但一想到沈家,又硬生生的将这股冲动死死给压了下去。
不行的,她还不能反抗。
至少现在还不能。
她得先保证好沈家的安全,否则,她所做的一切反抗,都会反噬到他们身上。
她不惧死,可沈家不该为此承受后果。
好在暮如归似乎也只是一时意动,待头脑反应过来以后,他像是也有些懊恼,脸色一黑,很快就把手拿开了。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失控了。
“殿下,能让她们先下去吗?”
强忍住从喉咙口传出的想要干呕的冲动,沈念勉强朝他笑道,“天色晚了,奴婢该服侍殿下入寝了。”
他可以不拿自己当人,但她却没有在别人面前表演活春宫的爱好。
左右今晚都已经逃不过了,倒不如用这先解了眼前之急。
“没想到念念居然比我还着急。”闻言暮如归眸色更深。
他倒是没有察觉到她这句话背后的意思,还只当是她今日亲身体验过做奴婢的辛苦,想通了。
这个认知无疑让他心情大好。
挥手将几个丫鬟打发掉,他一手勾住她的腿弯,大笑着一把将人从凳子上横抱而起。
床头的缠丝金钩落下,帐内很快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秋日夜风卷着帷幔而动,这一夜屋中自然又少不了莺啼燕语。
当夜房内叫了四次水,从里头传来阵阵令人脸红耳热的声音,不知不觉间,竟让在外头守夜的红绫几乎绞烂了帕子。
“不是之前还表现的宁死不从吗?怎的今日又如此主动了?”
“玩的好一手欲拒还迎!还真是个手段高明的狐狸精!”
作为被王妃精挑细选出来给暮如归当通房的丫鬟,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都没有夙愿得偿,反倒被一个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农女摘了桃子!
这怎么能让她不气!
回想起方才席间所见的情形……
当着众人的面就敢和殿下勾勾搭搭,行为如此放浪!这样的女人,怎配在殿下身边伺候?
红绫咬了咬唇,心中已有计划。
房内。
月上中天,帐内的动静才终于停了。
沈念强撑着酸软的身子大汗淋漓的从榻上起身,赤足走向净室。
身后的男人敞胸支臂的懒散半倚在榻上,笑意餍足的看着面前的背影。
少女纤腰素素,身前身后的形状饱满,双腿纤长,肌肤雪白。
是他无论看多少次都看不腻的美景。
“天冷,今晚便在这儿睡了吧。”回味着方才的销魂蚀骨,刚刚纾解过一番的男人难得心情不错,“外头那张榻是临时备上的,上头的寝具未免太薄了些。”
方才亲近之时就发现她那具身子怎么捂也捂不热,想来应该是女子较为普遍体内虚寒的症状。
瞧着她今夜比昨夜乖巧多了,他不介意多宠着她些。
他太清楚,若是想养出一只乖巧听话的雀儿,那自然得赏罚分明。
“是,多谢殿下赏赐。”昨夜在暮如归的刻意授意下,她那小间里的床榻就只有一张薄毯和一个枕头,连身下躺着的地方都只有一张夏日的凉席。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古代,一场风寒就能要了人命,她虽然厌憎暮如归,却并不是想死有受虐倾向。
“不必多礼,这是你今日伺候得好,应得的。”男人屈腿惬意的躺在榻上,犹带欲念的目光在她身上毫不避讳的打量。
昨夜她一直犟着拧着的时候还不觉得。
今夜她稍微迎合一点,他便觉得差点要了他的命。
身为大邺的顶级权贵,他也见过不少美人了,却从没一个女人,能长得这般处处合他心意。
她的身子被养得很好,并不似这个时代大众审美下刻意营造出来的骨感和纤弱,她看着虽瘦,实则浑身上下,该有的地方都有,将女性的健康和曲线柔美结合的极为完美。
纤秾合度腰肢,肌肤触手生玉,甚美。
每当二人情浓之时,那双雪白纤长的玉腿每每勾缠着他的劲腰……
他的呼吸似乎又开始隐隐有些发紧。
不得不承认,不过两夜光阴,他竟食髓知味,有点离不得她了。
对于暮如归内心的这些变化,沈念自然是一概不知的。
此刻的她已踏入浴桶当中,阖眸任由桶内的热水温柔冲刷自己的身体。
身为现代人,她其实并不看重那所谓的贞洁,可面对男人在榻间对她毫无尊重的摆弄,即便她再无感,也觉得恶心。
尊严和人格被践踏的恶心。
那根本就不是对待人的态度,她在他身下被肆意摆弄,为所欲为,好似只是他发泄的物件。
太恶心了,这实在是太恶心了。
她胸口又涌起强烈的呕吐感,沈念看着自己被折磨得青青紫紫的身体,有一瞬间突然有种想把这层皮剥下来的冲动
强捺住这股欲望,沈念闭了闭眸,在男人的催促声中从浴桶中站起身。
转身回头的那一刹那,她脸上的屈辱和愤懑尽数消失殆尽。
不成的。
与他硬碰硬是不成的。
面对他,她毕竟手无寸铁,无权无势。
今晚饭前的那一段对话,让她彻底想明白了,只要沈家一天还没有离开暮如归的地界,她就一天不能反抗。
她得先让暮如归对她放松警惕,想办法,让沈家离开江南。
然后,再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