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姬无言死亡的那一刻
文接上回，姬无言带领银狐一族，征讨九尾、青丘、涂山、心月等其他狐群，在其铁血手段之下，所在疆域中整个狐族得以一统，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让所有狐族都为之敬仰。
统一狐族，有了妻儿之后，他的欲望逐渐膨胀，不再偏安一隅，把目光放到了其他兽族。
征服其他族群，需要至高的力量，后续的百年里，他在战争中学会战争，不光吸取狐族的功法精髓，还触类旁通，每灭一个兽群，都会将其功法纳入银狐一族的功法之中。
百年征战，他统治了一片大大的疆土，修为也成功突破至兽尊，被誉为无言妖尊。
妖兽一旦成功化形，除了身上还残留着一股妖气之外，其余的地方已经逐渐和一般的人族没有区别了。
然而，当这些妖兽想要更进一步，突破到兽尊境界的时候，妖族的功法便开始对它们产生一定的约束性。
这个时候，它们就需要将目光放得更远，到人界中去寻找新的突破方法，到人族的势力范围内去学习。
毕竟，从整个灵界来看，人族才是最能适应并契合大道的族群。
“言儿，追求大道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现在有了孩子，又打下了这么一片疆土，为何还要去闯幽闭森林，听闻那里艰险重重，九死一生。”
“娘亲，孩儿天生异类，幸得上天眷顾，修得一身本领，岂能龟缩在妖界，我想去人界看看，等我习得大道，再来侍奉您。”
辞别母亲、妻儿，安排好传人，他带着万妖剑，踏入了幽闭森林。
幽闭森林是人界与妖界的屏障，其内步步艰险，遍地枯骨，有人族的，也有妖族的，不论是妖还是人，都对未知领域充满了期许。
因为有万妖剑在手，他一路披荆斩棘，历经数次生死，终于来到了人界。
“原来人界是这样子，竟如此繁华，到处都是亭台楼阁，淬体修道，炼器制丹，万家齐放，与妖界的森林遍布，依靠自身体魄大为不同。”
他一路挑战各方高手，上门拜山，擂台比武，逐渐打出了名声。
心中更是生出了征服人族的念头，对至高境界和权力的追求，让他的杀戮之心愈发沉重。
“听说了吗，最近人界出了一个叫姬无言的人，手段狠辣，与敌战斗，取胜之后，会用剑将失败者一身精血吸食一空，变成干尸。”
“可恶，他竟如此嗜血，就没有人能出手教训一下吗”？
“要不你去试试，他一身剑法，诡异无比，仿佛是天生的杀戮机器。”
一个酒馆内，一群修士喝酒品茗，说着最近人界内发生的奇闻轶事。
一转眼，姬无言来到人族已十年有余，他每战败一名对手，都会修习他的功法，逐渐地走出了自创功法之路。
他以十三路剑法名扬人界，随着战败的敌手越多，其对万妖剑的依赖就越重，普通的剑招，在万妖剑的加持下，都会变得极具杀伤力。
尤其是万妖剑出鞘，能够将人内心的欲望无限放大，变得异常嗜血，逐渐沉浸在杀戮的欢愉之中，将生死置之度外，重进攻，不重防守，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杀人，成为人们口中的“武疯子”。
这天，姬无言来到了神剑门，听闻他们的门主柳存风，剑意高深，被誉为剑神。
他来到神剑门山下，使出银狐一族独有的音波功法，高呼：“姬无言前来拜山，特此领教柳门主至高剑意。”
一位白衣青年拦住他的去路，趾高气昂地说：“我们门主正在闭关悟剑，没有心思与你这种散修比试，回去吧。”
“你叫柳存风吗”？
“大胆，怎敢直呼我们门主名讳。”
青年人宝剑出鞘，以剑指着姬无言鼻尖。
“难道柳存风，不是人名，老子叫不得”？
“不懂规矩的粗鄙之人，看剑。”
姬无言万妖剑出，将其劈成两半，青年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传出，踩着他的头颅，姬无言走入了神剑门内。
“好生狂妄，竟敢出手杀人。”
“师弟师妹，结两仪剑阵，将其拿下。”
两仪剑阵体现了太极原理，阴阳互补，变化莫测，一旦施展开来，浑然天成，破绽难寻。
“任你万花渐欲，我自一剑破之。”
破阵之法，在于寻找阵眼，阵法再玄奥，也是依托阵眼而生。
万妖剑存世万古，堪比一位上古大能，他引领姬无言在阴阳不断变化的阵法中不停地移动，找到阵眼后，横扫出一圈剑光，将剑阵中的神剑门弟子，拦腰斩杀，身体一分为二，尸体掉落一地，门内一时血流成河。
“你这个杀人恶魔。”
神剑门五长老，持剑冲了上去。
“第一剑，杀人诛心。”
万妖剑妖气横生，迅速笼罩了五长老，其眼睛即刻变得猩红，被妖气侵染，瞬间就被姬无言一剑刺穿了心脉，身死倒地。
他一路连杀神剑门五位长老，凡是阻拦者皆成了剑下亡魂。
他只使出了第七剑，便将神剑门一众长老全部斩杀，万妖剑贪婪地吸食着人族强者的精血，妖气更盛，不断地提示姬无言杀人，告诉他只有在杀戮中才能体会剑道真谛。
一个行色匆匆的脚步，进入了柳存风闭关之地，激活玉珏，来到剑山内部。
“我不是说了吗，不到宗门存亡之际，不得来打扰我吗”？
“门主，不好了，一个叫姬无言的人，在咱们神剑门内，大开杀戒，几位长老和核心弟子们，皆死在他的剑下。”
“竟有如此嗜血之人，这是妖魔之道才干得出的事，你速速将门内妖孽弟子，从暗道中送出，给神剑门留下希望的种子，我去会会他。”
柳存风说完，撕裂虚空来到宗门内。
当他看到以往一片和谐的神剑门，此刻已成了人间炼狱，干尸散落了一地，一个浑身妖气的男子，手持宝剑，一步杀一人，凡是阻挡者皆不敌他之一剑。
“阁下未免太过霸道，要拜山，就堂堂正正下战书，摆擂台，你在我门内大肆杀戮，与妖魔何异。”
“废话少说，战还是不战。”
“哼，去我宗门演武场一战，还请不要再滥杀无辜。”
“走，杀这些人也是浪费灵力，从他们身上我没学到一招半式，他们活着也是浪费灵米。”
两人来到神剑门演武场的生死台，拉开架势，激战开来。
“青萍剑法之阴阳变幻，看剑。”
“第十剑，无我无天，杀。”
柳存风斩出的剑光如苍龙搅海，阴阳法轮转动，盖向姬无言。
姬无言面无异色，万妖剑妖气冲天，进入无我五天之境，一道万米剑光，冲向阴阳起伏的剑光。
两道剑光在空中碰撞，产生的灵气波动，将一大片殿宇劈得粉碎。
第一击两者势均力敌，两人悬浮空中，举目对视，意念在虚空中碰撞，杀意弥漫。
“好好好，终于碰到了一位像样的剑道高手，你值得我出绝招，我们痛快点，一剑定胜负如何”？
“亦可，出招吧！”
“十三剑之最后一剑，三界俱灭。”
“清萍剑法之大道遁一。”
两者剑光交汇在一起，生死台的阵法承受不住滔天的剑光，瞬间崩灭，只听得轰隆一声，脚下的生死台，化为灰烬。
柳存风本想凭借大道遁一，在这妖气冲天，杀戮横生的剑光中寻得一线生机，奈何万妖剑的剑光实在诡异，影响人的心智，攻击十不存一，他的剑光瞬间被破。
妖气漫天的剑光瞬间穿透其身，其身上顿时生出道道血柱。
两人灵力殆尽，单纯地以剑拼杀，两把宝剑撞在一起，柳存风的佩剑被万妖剑瞬间斩断，分为两截跌落于地。
“我败了，要砍要杀，悉听君便。”
柳存风闭上双眼，憾泪流出，自己凭借清萍剑法纵横百载，今日竟一败涂地，苦心经营的宗门，从此也将退出人界纷争，悲哉哀哉！
一刻钟后，他睁开眼睛，环看四周，姬无言已不见踪影。
“即日起，神剑门解散，这是一些资源，你们拿着，去别处另寻大道吧！”
“门主，我们卷土重来，败得起。”
“去吧，我的剑断了，从此不再练剑，也就教不了你们了，都走吧。”
“门主保重，我等走了。”
昔日盛极一时的神剑门，今日起，退出了历史舞台，柳存风吞下一颗疗伤丹药，看了一眼已成废墟的宗门，大笑一声，撕裂虚空，闪身消失，从此人界很少再听到他的名字。
姬无言心里敬佩强者，最后强压了心中杀意，自己找人比试，逐渐被万妖剑迷了心智，已将其宗门强者一一斩杀，造下滔天杀孽。
况且柳存风在自己最强一招下，竟只是身受重伤，并未身死，其人光明磊落，是条汉子，他也看到了自身剑法的不足，便转身离去。
后来他借鉴青萍剑法完善了十三剑后，继续挑战各派强者，鲜有败绩，称霸一时。
直到有一天，一个披发赤足的剑修，来到了他摆下的擂台之上，其左手持龟盾，右手拿断魔雄剑，脖子上缠绕着一只灵蛇。
“散修，姬无言，请赐教。”
“朱江口，玄武，幸会。”
姬无言唤出万妖剑，斩出第十一剑——天下无魔，一剑出，妖魔尽皆跪服。
“嗯，不错与我的真武伏魔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荡尽妖魔，去。”
断魔雄剑发出驱散魔气的剑光，与万妖剑的万古妖气撞在了一起，瞬间将其撕得粉碎，一物降一物，今日万妖剑遇到了对手。
“想不到，你的本体是银狐，很有胆魄嘛，孤身闯人界。”
通过姬无言的一身妖气，玄武身为先天之灵，一眼便看透了其真身，传音给他。
“你到底是谁，竟能看到我的本体，痛快地战一场吧。”
“英雄莫问出处，胜了我就告诉你。”
万妖剑此刻感到了对方宝剑的棘手，急忙传音给姬无言。
“此人不是凡类，将你的灵魂献祭给我，我给你力量，否则你难在他手下存活一招。”
姬无言没有理会那让人沉沦的声音，大喝一声：“人妖魔，三界俱灭，杀杀杀。”
他手持万妖剑对玄武发出了自己最强一击，妖气在擂台上呈核弹爆炸之势，灭世剑光将玄武包裹在内。
只见玄武，乱发狂舞，手持龟盾，抵挡住诡异妖剑，断魔雄剑挥出。
“万界无魔，我剑一出，诸天皆净。”
泯灭三界之势的剑光被断魔雄剑，发出的净魔之剑，迅速荡灭，剩余剑威，直直劈向姬无言，在他的身体中间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姬无言对天嘶吼，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滔天杀意弥漫，逐渐地双眼赤红，将灵魂交给了万妖剑。
只见万妖剑，妖气冲天，彻底激发了万古妖气，姬无言此刻成了他的剑奴，将剑举起，斩灭九天的剑光劈向玄武。
玄武一看，此刻的姬无言已经不是银狐一族的霸主了，成了剑的奴隶，他运转功法，一声长啸。
“龟蛇合体，先灵归位。”
手上的龟盾和脖颈上的灵蛇，瞬间入体，先天之灵神威绽放。
荡尽三界妖魔的先天剑光，冲入万古妖气之中，整个世界仿佛末日来临一般，地动山摇，湖水倒灌，瀑布逆流。
一刻钟后，妖气不存，断魔雄剑悬浮在空中，将万妖剑斩落在地。
后天妖气终究不敌先天灵光，彻底败了，妖气被净化的不剩一丝，剑身濒临崩碎。
万妖剑失去妖气，姬无言的灵魂已经献祭给它，此刻已与万妖剑联为一体，妖气不在，其也将身陨。
他在识海里，回忆着自己的一生，生于银狐一族，却天生变异，一身黑毛，与黑伯相依为命，后遇到白发蛮成赠送万妖剑，从此平步青云，统一狐族，打下万里疆域，闯过幽闭森林，进入人界，败尽万千豪杰，何其壮哉！
未曾想，今日被玄武一剑击败，失去了雄心，彻底被万妖剑掌控，但还是败了，这一生结束了。
自身强大才是根本，凭借外物终将失去一切。
“黑伯，爹娘，小狐，孩儿，我去了。”
兽尊姬无言，闭上了双眼，结束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
玄武一挥手，将姬无言和万妖剑收进了储物空间，踏入虚空，回到了朱江口，将一代兽尊姬无言葬在了自己的道场之内。
幽光闪动，恒珀经过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墓碑之前。
这就是墓地主人的一生，何其悲壮，剑仙大帝，真乃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