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谁是小丑？
深红之井外围的一间神社中，蛇岐八家的各位族长，除了源稚生和绘梨衣没有到场之外，全都到了。
“嗯，大家长呢？”樱井家主疑惑的问道：“咱们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整个东京已经乱成一锅粥，可没时间浪费。”
犬山贺看了一眼上杉越，他也不知道这位怎么想的，突然就让他把所有族长叫过来。
要是搞什么活动就提前说一声啊。
“……上杉前辈，请问需要准备什么吗？我好实现准备一下。”
上杉越并不承认自己影皇的身份，那是他最悔恨的一段时光，所以他让犬山贺不要称呼自己为皇。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得到的消息就是来这里。”上杉越也是不知所措。
“消息？谁的消息？”
众人不知所措，尤其是宫本家主，在见识过上杉越的实力后，他想不到谁有能力调动这位。
“羲和那小子，说是让我解决完海萤人工岛的事情后，就带着你们来到这里。”上杉越看向路明非等人，“你们也不知道？他特意强调要带你们几个来的，说是要看一场大戏。”
“羲和？昂热派来的那个小子？简直胡闹！！”风魔家主怒斥一声。
秘党的学生的一句话就能调动整个蛇岐八家的族长，传出去还以为他们蛇岐八家被卡塞尔收购了呢！
其余人也同样有这种想法。
就在这时，屋内的投影仪突然亮起，光芒落在白色帷幕上，源稚女抱着源稚生号啕大哭的身影显露出来，四周的音响也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源家主！！这不可能，源家主他……他死了？！！大家长呢！”风魔家主大惊失色，源稚生的实力他见过，可以说是最厉害的混血种。
那能杀死他的人到底是谁？又有多强？可见一斑。
蛇岐八家的族长们坐不住了，蛇岐八家的领头羊不见了先不说，蛇岐八家最锋利的刀折了，那就要完了啊。
虽然还有一个绘梨衣，但她不可控！
嘎吱一声，羲和推开门走进来，神秘的说道：“各位，你们站在这里看的这场戏，绝对够劲爆，看下去绝对不亏。”
上杉越走出来，神情严肃，“小字，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没有打什么主意，只是让你们知道真相而已。”羲和漫不经心的说道：“现在是现场直播，相信我，真相绝对够劲爆。至于源稚生，他现在只是假死，没事的。”
“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风魔家主站出来问道。
本以为羲和会说一些令人信服的话，可谁知他直接尥蹶子不干，仿佛和自己不想干一样，说道：“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说完，他就走了。
“等下！！”
风魔家主刚伸出手，羲和就已经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这速度……”
犬山贺瞳孔骤缩，即便是他的九阶刹那也做不到如此的速度，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不愧是校长派来的。
众人觉得这是一场笑话，打算离开，可屏幕上突然响起了掌声，众人投向疑惑的目光。
随着赫尔佐格将面具摘下，戴上，摘下再次戴上后，众人面色惶恐。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大家长居然是……”风魔家主惊恐的大叫着。
其余人皆是同样的表情。
他们想要跑过去质问橘政宗为什么这样做，然而投影还在继续……
深红之井。
“橘政宗和王将的确是同一个人，一个是稚生的老师，一个是你的老师，一个统领蛇岐八家，一个统领猛鬼众。”
他像个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向源稚女质问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源稚女露出冷笑，将脸紧紧贴向哥哥，他根本不想听这只食尸鬼进行复盘，哥哥死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你们太缺乏野心了，如果没有我，你们一千年也别想找到神。是我教会了你们战争，教会了你们贪婪和仇恨，这才是世界发展的源动力，唯有这些，才能驱使你们成长发展，在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的竞争下。”
“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战争史，这些道理对你们来说还是太深奥了，我可怜的、爱演戏的年轻人。”
赫尔佐格行了个绅士的礼节，“重新自我介绍一下，赫尔佐格，荣格冯赫尔佐格博士，曾是第三帝国科学院中最年轻的科学家，也是黑天鹅港唯一的负责人，世界上最了解龙的人类。”
赫尔佐格点上一只烟，幽幽的说道：“这要从我跟那个叫邦达列夫的男人讲起………”
源稚女贴着哥哥的脸庞，根本没有听赫尔佐格的侃侃而谈。
“……到最后，我找到了邦达列夫在东京的基地，实验室中有着古龙胎血，还有进化药的初步产品，我高兴极了，他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却为我做了嫁妆。”
赫尔佐格神采飞扬，举起双臂，仿佛世界在他怀中。
“我继承了他的野心，他的进化药即便是我也做不到他这般，但我最得意的作品并不是这些，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看着源稚女道：“我最得意的产品，就是你哥哥π，代号w的你，还有你们的妹妹，作为胚胎被冷藏保存的ξ。”
源稚女愣了下，他没有想到绘梨衣居然真的是自己的妹妹。
对于这个妹妹，他并无好感，因为他认为是她夺走了哥哥对他的爱。而他的哥哥也用绘梨衣来填补自己内心的空缺，缓解自己的负罪感。
这让他越发孤苦。
“你没想到吗？她当然是你的妹妹，你们这些怪物当然是一家人了，否则你以为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超级混血种？和你们同源的胚胎我制造了好几万个，你们几个发育的好我就带走了，其他就留在大火中烧掉。”
赫尔佐格也不在意源稚女的静默，他只是需要一个听众来炫耀他的成功。
“我把你们一个送入蛇岐八家，一个送入猛鬼众，两边的人都欣喜若狂，自以为迎来了自己的救世主，同时野心也愈发膨胀，在这种情况下，推他们一把，实在太简单了。”
………
木屋中，听到赫尔佐格的计划，蛇岐八家的族长们脸色都绿了。
尼玛，原来我们只是棋子。
………
源稚女愤恨的瞪着赫尔佐格，仿佛要用目光穿透他的心脏一样，“是你，是你！都是因为你才让哥哥不相信我的！！”
赫尔佐格满脸的陶醉与愉悦，与观众互动，比一个人的独舞要有意思的多，尤其是见到棋子在发出宛若丧家之犬的哀嚎与崩溃后，就更加有愉悦了。
“这就怒不可遏了？还有更有意思的事情你听不听？”
赫尔佐格没有理会源稚女，笑道：“其实你们兄弟是一模一样的，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极恶之鬼。”
“什……什么！！”源稚女不可置信。
“我说你不是鬼，你的血统很稳定，和你哥哥一样，你就从来没觉得奇怪吗？你和其他鬼不一样，没有外观上的变异，你杀人也不是出于嗜血的冲动，而是像着了魔一样。”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了两根梆子敲了敲。
“你们都做过脑桥分裂手术，有过手术的人容易出现双重人格。我只需要一些引导，把你暴戾的那一面展现出来就好了，再进行一些小小的催眠，让你杀谁你就杀谁，这样你就变成了疯子恶鬼。”
他看向源稚生，“这是个正义的年轻人啊，虽然他爱你，但手中的刀却被职责压着刺向你。”
源稚女怒火中烧，身体忍不住的吐了口血。
“这一切的计划本来都在完美的执行着，不紧不慢，张弛有度。可当你妹妹突然消失在房间中，又突然出现，并且还带来了羲和那个男人后，一切都变了。”
赫尔佐格继续说道：“起初，我以为羲和只是个强大的混血种，就派些死侍去围堵他。可我想的太简单，他轻而易举的就将我派去的死侍杀死，而他连血脉都没有打开。”
“之后我利用暴走族来牵制他，打算让你去。可这家伙就是个疯子，在公路上点燃了君焰，无数暴走族在火海中死亡，我很难相信这是卡塞尔学院出来的学生。”
“本来，我的计划是让羲和死在深海之中，然后开始我的计划。可没想到祂出现了，祂帮助我杀死了羲和，带我见识到了更广阔的宇宙！”
赫尔佐格张开双手，双眸的黄金瞳被点亮，神色凝重而虔诚，仿佛在迎接着高贵的造物主一样。
源稚女疑惑不解，可突然身体泛起一阵恶心，随之冒出黑紫色的光芒。
“啊啊啊啊！！！”
源稚女痛苦的惨叫着，那感觉就像是骨头被从身体抽出一样痛苦，身体在这一刻，犹如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
木屋的众人看到这里，整颗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目光灼灼的盯着屏幕，到底是什么令疯狂的赫尔佐格如此虔诚，宛若信徒一般。
………
只见，一只四不像的紫黑色生物出现在源稚女身前，祂的脸上有着六条触手，身上却长着四条腿，身体只有三十厘米，小小的脑袋上闪烁着一颗亮白色的星芒。
赫尔佐格双手捧起虚无支配者，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笑道：“就是祂控制你的身体，杀死了羲和。”
“虽然我不知道羲和的身份到底是谁，但凡是接触到祂身上那股湮灭的能量，不管是谁都会化作虚无。这是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这就是超越宇宙的现象。”
赫尔佐格神色上露出怜悯之色，仿佛在看一只可怜的虫子，“我将与祂和白王融合，我们将是最完美的皇！”
就在这时，羲和穿着和赫尔佐格同样的衣服，戴着同样的面具，抱着绘梨衣缓缓走了过来。
赫尔佐格看了一眼后，拿起一旁被困在液氮中的白王寄生体，“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你妹妹帮我稀释下白王的毒素。”
“时间差不多了，这个世界将迎来伟大造物主的降临，我……是世界的法噗……”
没等他高呼，拳头迎面而来，一拳将他打入地面之中。
随之，一双漆黑的手掌抓住了虚无支配者的身体，双手宛若大钳子一样死死的卡住不断扭动的虚无支配者。
“给我死！！！”
漆黑的手掌上显露出猩红的诡异纹路，宛若电路板一样。
当即，红光涌入虚无支配者身体，犹如被火焰灼烧一样，祂的身体不断扭动和抽搐，好似遇到了天敌。
咔咔咔！！
虚无支配者身体逐渐僵硬，随之便化作了石头，被羲和捏成了粉末。
“不，不！不不！！你干了什么，你干了什么！！这是神，这可是神！”
赫尔佐格眼底涌出癫狂，不顾脸上的疼痛爬了过去，双手不断的抓起被羲和扬洒的粉末。
“愚蠢的小丑，在这玩意面前暴露贪念，只有被控制的份。”
羲和瞅都没瞅，转身查看起源稚女的情况。
没有伤到内在，在境界记录带上的记录也没有被侵蚀，万幸啊。
要是源稚女不明不白的死了，羲和还真的不好说。凭借绘梨衣这层关系，源稚生终有一天会知道宇宙之外的存在。
被认定为杀人凶手那就不好了啊，不过好在没啥大碍。
羲和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赫尔佐格捡起地上的白王骸骨，嘴里发出着阵阵沙哑的笑声，“呵呵呵，有了它，你也无法杀死我，该死的清洁工！！”
羲和瞳孔巨震，他是……虚无支配者！！
清洁工这个词只有在诸天之上知道，其余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含义。
羲和匆忙转过身，只见赫尔佐格脸上崩裂出一道道深紫色的裂纹，好似玻璃的裂痕，下一秒就会碎掉一样。
双生…虚无体！
虚无体多种多样，有很多种形态，如今记录在案的就有一万零七种，更何况还有一些没有记录的。
双生虚无体是比较罕见的虚无体之一，能够分裂身体。只有杀死主体才能令其生命周期结束，刚才羲和杀的，只是分身。
玛德，大意了，怪不得会派出常羲来解决，还以为她退居三线了呢，没想到她还在第一线。
羲和感慨一声，同时迅速将源稚女两兄弟带到绘梨衣身边。
“常羲，别看了，赶紧撑开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