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个时代的男人真没用
“老大，对不起啊，”老人低声下气道：“这摊子本来是我家婆娘摆的，但她忽然一病不起，家里需要钱，我以为大家都在这里摆摊，以为这里可以摆，才在这里摆的。”
“别人可以摆，不代表你可以摆，懂？”黄冬生一脚踢翻水果篮里的水果，狞笑道：“人家交过摊位费，你交过摊位费了吗？你也不想想脚下这块土地是谁的？你想白嫖吗？”
“你为什么踢翻我们的水果？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老人身后的一个年轻汉子看到自家采购的新鲜水果全部被踢翻，顿时急眼了道。
“你有意见？”黄冬生瞪着看着淳朴汉子，凶狠喝道：“我问你，你有意见是不是？啊？”
老人连忙拉住自己儿子，上前劝道：“不敢有意见，不敢有意见，老大，这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您别计较。”
老人拿起袋子装了一大袋橘子，交到黄冬生手里，谄媚道：“这是孝敬您的，之前我不懂规矩，还请您放过我们一次，摊位费我交，该补交的一定补交。”
“他妈的，给你脸了？”黄冬生一巴掌将那袋橘子甩在地上，“我在问他话，你这老不死的滚一边去！”黄冬生又瞪着汉子道：“我问你呢，刚才你有意见是不？说话！”
“我……”汉子身体僵住，不知如何是好。
“哎唷，阿德，你真傻，还不快给大哥道歉啊！”老人骂道。
“爹！可是，我们在这里摆地摊又没有碍着别人，到底哪里犯法了？他凭什么赶我们？即便哪里不对，也要好好说理，不该踢翻我们的水果啊，这些可是家里辛辛苦苦积攒的本钱换来的。”
“哟嗬！踢翻你水果怎么了？你很气？……那我要是把它们都踩坏，你岂不是更气？”
黄冬生一脚踩下，方才滚落在地上的橘子顿时被碾碎。
新鲜汁水四溢，可惜却不能带给人们甜蜜。
他的手下似乎也会意，一个个开始跳进摊位中狂踩。
不断的践踏声，对于老人和汉子而言，却仿佛在用铁锤不断敲砸着他们的心。
人们看到的，仿佛是一群妖魔踢踏乱舞。
不消片刻，此摊竟看不到一粒完好的果实。
“你们这群天杀的！你们这群恶魔啊！”淳朴的汉子再也忍不住，痛苦嚎叫起来。令所闻者无不感伤撕心。
“竟敢辱骂执法人员？给我打！”黄冬生手一挥，一群城管开始围殴这个汉子。
汉子一开始还能凭着一身力气抵挡和推搡，但是这却更加激起施暴者的凶残，渐渐地汉子已无力气抵挡，被打倒在地，全身上下迎接着铺天盖地到来的殴打。
老人的老泪纵横，无力的呼求着。
“求求你们不要打了，老大，求求你让他们快停下来吧，别打了。”
“我儿子身体不好，求求别打了，别打了。”
“老大，我今后再也不敢在这里摆摊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给您跪下了。”
老人颤颤巍巍跪下，爬过去，抱着黄冬生的大腿求道。
“滚开！”黄冬生一脚甩翻老人，“不要停，给我狠狠打！”
人群外，江尘李清梦和赵瑶瑶来这里已经驻足一会了。
李清梦很是同情，赵瑶瑶也是捏紧拳头。
要是平时，赵瑶瑶早已冲上去教训这些暴力执法的城管，救下这个小商贩，但是，江尘在这里，自己却偏不想如他意，所以她很纠结，内心不断天人交战。
就在这时，场中的老人不顾一切，扑向自己儿子。想要用苍老瘦小的身体，替儿子抵挡如雨点般的攻击。
城管也就停了下来，毕竟这老人身体看起来没有汉子那么结实，要是真把老人踹死了，他们也要负责。
“儿啊，你没事吧？”老者抱着儿子，身体一僵，他忽然发现自己儿子脸色苍白至极，仿佛已经没有呼吸！
老人扬天怒叫道：“天啊！这到底什么世道，我跟你们拼了！”
他不顾一切，冲上来。就像飞蛾扑火。
不会真不小心把他儿子打死了吧？黄冬生眉头一皱，心感不妙，连忙对周围群众叫道：“你们别看了，他们摆摊不对在先，还敢反抗，阻碍我们执法，现在我要把他们带走拘留。”
他的手下连忙制住老人，架起汉子迅速离开现场。
“走吧。”江尘淡淡道。
“去哪？”李清梦下意识问。
呆若木鸡的赵瑶瑶闻言也忽然回过神，看了过来。
“戏看完了，我回家了呗，你们继续逛街吧。”江尘道。
“江尘，我好像没有心情再逛街了。”李清梦说道，虽然这种事情她即便遇上了也管不着，但是就是会有种莫名的郁闷。
赵瑶瑶忽然怨天尤人似的感叹：“现场这么多人竟然只是看着，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打抱不平，这个世道，真是养了一群乌合之众。”她又看了江尘一眼，摇头道：“这个时代的男人真没用。”
李清梦苦笑道：“瑶瑶，你不要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谁又会愿意平白无故给自己惹是生非，其实每个时代都一样的，或许你想象中的侠义，只是存在故事中吧。江尘你觉得呢？”
江尘若有深意回道：“有什么办法？有能力的人又不出手，还怪没能力的不行？某些人啊，小肚鸡肠的却总还喜欢充当什么大侠，即便平时会打抱不平，也不过只是喜欢在人前显圣，满足自己低俗的虚荣快感罢了。”
“喂！你说谁呢？”赵瑶瑶瞪着他。
“谁对号入座我就说谁呗。”江尘无所谓道。
“哼，某些人明明是个懦夫一个，却只会逞口舌之利。”赵瑶瑶冷冷看他一眼，咬牙道：“清梦姐，我们走吧，和这种人待久了，会堕落的。”
李清梦有些难为情道：“江尘，你……”
江尘点头道：“没事，我先回去了。”
赵瑶瑶不屑的嗤笑：“窝囊废就该赶紧滚回家睡觉！”说罢拉着李清梦离去。
江尘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似乎正是那群城管离去的方向，不久后他自然便也偷偷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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