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章 望海

    何思瑶下午有课，给我简单地做了一顿午饭后，便带着早上带来的饭盒匆匆离开。对于她选择去当一名高中教师，我没有感到惊讶，在很久之前，她便立下了当老师这个梦想，这或许是身为一个山东人对编制这种东西来自骨子里的偏执。

    我对这种偏执理解为，对安稳生活的渴望，在经历了与卜雨辰激情的爱情之后，我也确实渴望一个安稳的生活。我突然想起我和何思瑶过去的点点滴滴，我不清楚，我现在对她的感情是什么，是对白月光自然的向往、还是我这么多年其实依旧爱着她。

    这两者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孤独的时间是漫长的，我也终于在这漫无目的的思索中，睡着了。

    我仿佛又来到海边，夜幕下，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海浪此起彼伏的声音。月亮终于从海平面上升起，微弱的月光下，我看到我的面前有一个女人，她背对着我，坐在我的面前，望着大海的方向，她的声音掺杂在海浪的声音中，我听到她说：“许程，你要好好活下去呀。”

    月亮，又被云挡了起来，我再次被黑夜笼罩，我却迟迟忘不掉我面前女人的身影。这次的她，没有穿白色的连衣裙，而是一身黑衣。我看向她的方向，声音被这海风吹得有些嘶哑地说道：“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啊。”

    回答我的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梦醒了。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我拿起手机，发现现在已经8点多了，或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我一个午觉竟然睡了这么久。

    我打开手机，里面只有何思瑶半小时前给我发的一条消息，是问我身体怎么样了，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晚饭。

    我没怎么思考，便给她回了一条消息，是问她现在吃过饭了吗。

    她很快就回复了我，让我随便去找个烧烤店等着她，她很快就来。

    去烧烤店也要路过小路和酒店，这次我没有选择步行，而是选择了更快的电瓶车。小路中，电瓶车车灯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却滋生了我内心中的孤独。

    路过酒店，停车场里一辆大众代替了前几天一直停在那里的x6我家快速的，离那家酒店越来越远，也离那条小路的黑暗越来越远。

    “二师兄和领头羊竟然倒闭了，真可惜啊。”

    “没倒闭的时候你也没去过几次啊！”

    何思瑶闻言瞪了我一眼，却没有反驳我，而是又拿起一串烤串塞到我的嘴里，嘴上嘟囔着：“快吃快吃，给我把你的嘴堵上。”

    我一口吃掉那串烤串，又拿起地上的啤酒喝了一口。这几年的烧烤行业或许真的不好，这一串上的肉比多年前的少了很多，价格却反而变贵了。

    这天晚上，我们没有在这个烧烤店聊很多的话，但是我们很多共同的美好的记忆却随着这顿烧烤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们只是各自喝了一罐啤酒便准备离开了，烧烤店前，绚丽的灯光下，我看了一眼这个没来过几次的烧烤店，他的名字竟然叫“望海”，我突然想带苏蕊来这里吃一次烧烤。

    也许明天她回来后就可以，希望那时他可以穿上我们第一次相遇时她穿着的一身黑衣。

    我在烧烤店门口对着烧烤店的牌子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苏蕊，又再次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去看大海，她没有立刻回复我。

    我又骑着电动车行驶在黑暗的小路中，这次，我不像来时那般孤单，我的后座上坐着微醺的何思瑶。

    她的酒量很差，刚刚喝一瓶就感到晕了。她的家很远，我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坐出租车回家，所以决定让她在我家先住一晚。

    到家以后，她说要先去洗个澡，我则躺在床上看手机，也许是苏蕊正在吃饭或是山上信号不好，她一直没有回复我，我不断地在抖音和微信两个应用来回切换着，希望不会错过她的消息。

    十几分钟过去，卫生间里的水的声音停了，又过了几分钟，我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何思瑶站在房间的门口，她和许可的关系很好，所以直接穿上了许可的睡衣，她和许可的审美很接近，衣服的风格也差不多，所以这件睡衣很契合她平时的气质，唯一不妥的是，许可穿上时宽松的睡衣在她的身上显得小了很多。

    “你屋里有苹果的充电线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妈的屋里可能有，但是我估计你找不到。她在外面和她的闺蜜玩呢，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你如果急着用的话，我给她打电话。”

    “算了，别麻烦阿姨了，我看会书就睡觉了，明天上午有课。”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我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小说便离开了，我没看清书名，只看到封面是蓝色的。

    这个晚上，我终究没有等到苏蕊的回信，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