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章 黑夜给我黑色的眼睛

    或许是上午看到的孩子刺激了我的内心，我的梦中也出现了一个孩子，他绕着我的在跑着、笑着，笑声如银铃般回荡在我的耳边，我生出一种错觉：这就是我的孩子！我面前不远处坐着一个女人，我看不着她的脸，直觉却告诉我她就是我的妻子，她似乎是突然出现，又似乎一直在那里，没有一点突兀。

    她把孩子叫了过去，低头抱着孩子，使我看不见她的脸。我突然想看清她的脸，向她跑去，我们却离得越来越远。终于，我醒了

    我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窗外，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我没有就这么一直躺在床上，中午喝的酒大概已经全部转化为尿液，膀胱里强烈的尿意刺激着我挣扎地从床上下来，向厕所走去。

    我打开厕所的门，却发现苏蕊正躺在厕所里的浴缸里睡觉，我有些感动，又有些心疼，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脸，还没说什么，她却睁开了眼，直直的瞪着我。

    我有些尴尬，忙把手抽了回去，说道：“那个，浴缸里凉，你去床上睡吧，我我要上厕所。”

    她一边用眼瞪着我，一边站起身，对我说道：“满身的酒味臭死了，谁要睡床上，许程，以后不许喝这么多酒！”

    我有些不好意思，尿意仍在持续的刺激着我。我将她推了出去，将门重重地闭上，随后迫不及待地转身一泻千里。

    我打开厕所门，苏蕊仍站在厕所门口，抱着胳膊看着我，憋了半天才说出了人渣两个字。

    我有些无奈，说道：“姑奶奶，算我错了行吗，我请你吃饭，再让人上来打扫一遍，保证没有味道，行吗？”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我则走到床边拿起床头的座机拨给了前台，让他们派人来打扫一下房间。

    这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吃了一个地道的重庆火锅。

    我没有去过重庆，不知道这个火锅是否地道，但是看苏蕊吃得很香、想来是地道的，我看着桌子上火锅店的名字，笑了笑，也许它的味道不地道，但名字一定地道，因为它的名字就叫“一个地道的火锅店”。

    吃完饭后，苏蕊突然让我加她的微信，让我给她的朋友圈点赞，我对她的要求很无语，但还是拿出手机扫了她的二维码。

    她真的吃过很多美食，她的朋友圈里是清一色的美食照片，看完以后，我将手机收了起来，没有立刻给她点赞，她似乎也并没有多么在意我是否给她点了赞，在加完好友以后也把手机收了起来。

    回去的路依然要路过那条小路。

    我们走在寂静又黑暗的小路上，她四处张望着，突然问我：“许程，你喜欢黑夜么？”

    我听到她的问题，脑中不知为何先是想到了苏蕊那身如黑夜一般的衣服，又想到了多年以前某本小说主角的中二台词，笑着说道：“喜欢啊，黑夜给我黑色的眼睛，而我，却用它来向这个世界翻白眼。”

    说完，我又笑了一声，苏蕊一脸无语的看着我，对我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人家那么好的歌词，竟然被你改的这么面目全非！”

    我大笑着，学着苏蕊平时的样子蹦蹦跳跳地跑了起来。时间还没有太晚，即使是这条幽静的小路，也还有着稀疏的行人，我的行为似乎太过嚣张，他们都转头看着小路上疯跑着的我。

    我将苏蕊送回到了酒店便又独自从小路回到家中，令我惊讶的是，何思瑶竟然也在我们家。

    何思瑶和我妈在阳台上喝着茶，程梦见我回来，不知找了什么理由，起身离开了，，临走时，又将我摁到了何思瑶对面的椅子上。

    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向何思瑶问道：“你怎么来了？”

    “中午你喝醉了，给你送点药，还没了点虾和鸡翅，想再尝尝阿姨的手艺来着。但是你不知道去哪了，最后我和阿姨全吃了。”

    我看向窗外的夜景，感觉格外亲切，何思瑶继续说道：“许程，中午那个小女孩不是你女朋友吧。”

    我扭头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现在怎么不喜欢吃虾，跟着我喜欢吃鸡翅了？”

    我看着何思瑶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却继续笑着说道：“连李志昊都知道你不怎么喜欢吃鸡翅，那个小女孩竟然一直给你夹鸡翅？！”

    我心中某个被封印了七八年的箱子在这一刻被何思瑶的话语所打开，我不得不承认，我其实从未忘记过我与她的过去，在这一刻，在这场感情的博弈中，我似乎输得很彻底。

    说完话后，何思瑶便离开了，我的情绪也在关门声中爆发，这大概是我第二次因为感情而哭吧。

    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茶水已经凉透，我将她的那杯倒进了垃圾桶，又将窗帘拉上，遮住了那迷人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