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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兰花簪子赠兰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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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嘉公主看着纵意这般反应,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她心中闪过。

    “你不会有事的,父皇的宝库里有许多珍贵的药材,回到京中后我全都给你拿来。”兰嘉公主慌乱地说道,她摇了摇头,似乎要把那个不好的念头赶出脑海。

    纵意听到这话,空洞的眼眸中也再次染上一些星光,他无奈地笑了笑,轻声叹息道:“臣福薄,怕是用不上这些了,也不能再留在公主身边。”

    “呸呸呸,这种时候还敢讲这些不吉利的话。”兰嘉公主愤愤地说道,声音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她按在伤口处的手已被鲜血染红,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滴在纵意的脸上,与鲜血融为一体。

    纵意摸着怀中的兰花簪子,那是他很早之前特地命人打造的,想送给公主,但一直未能送出。

    上次与煜王妃聊过后,他便坚定了自己的心意,想要在事情结束后送给公主。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不再后悔。

    纵意看着眼前哭的跟泪人一样的公主,手抬了几次,想帮她擦去眼泪,却都无力的垂下。

    罢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又何必在最后和她说这些呢,惹她心烦。

    兰嘉公主看着纵意的动作,想起以前在她哭的时候,都是纵意帮她擦掉眼泪的。

    她连忙抬起手,胡乱抹了一把脸,握紧纵意的手。

    纵意见她这样,似乎回想起了二人相处的时光。他的唇角勾出一抹笑意,眼眸的微光却在一点点黯淡。

    “纵意、纵意!”兰嘉公主看着怀中的人像要入睡一般,心中更加慌乱。

    她一遍遍地呼喊着纵意的名字,可纵意不会像以前一样回应她了。

    兰嘉公主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她眼神涣散,脸上布满了斑驳的泪水,失声痛哭。

    谢回看着面前几欲崩溃的兰嘉公主,心有不忍。他张了张口,想要劝慰,最后只能叹息一声,将话语咽回肚子。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回头望去,语气惊讶地说道:“煜王您怎么来了?现在形势……”

    余听辞轻轻抬起手,制止了谢回未说完的话语。

    他脚步沉重地走到兰嘉公主身后,蹲下身安抚地拍了拍兰嘉公主的肩膀,声音中带着歉疚:“是堂兄不好,堂兄不知你和纵意前来,害你们深入险境。”

    这一番话唤起了兰嘉公主最后一丝理智,她身形一顿,缓缓转过头,眼含泪水地看着余听辞,哽咽地问道:“我收到了你的暗卫送来的信件,说你在离衡山遇险,要我前去支援。”

    余听辞闻言眉头紧缩,他的暗卫不会擅自向兰嘉求救。更他此番遇险若是向皇叔求救还说的过去,皇叔还能派来救兵。怎么会找上兰嘉呢?

    他反应迅速,很快就理清了事由。鸣尘为了将江妧掳走,所以才要将兰嘉和纵意支开。

    他收到春柳的来信时说江妧被劫持到了国师府,还以为鸣尘是趁兰嘉和纵意不备时做的这件事,没想到是早已将他二人支开。

    余听辞心中的歉意更深,此番纵意身亡是为了救他而来,才会中了鸣尘的陷阱。

    兰嘉公主在听到堂兄的解释后,一时间怔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堂兄。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会是鸣尘所为,甚至为了拖住她们,不惜让黑衣人对纵意下死手。

    兰嘉公主望着怀中再也不能在她身边的纵意,又想起曾经死心塌地爱着的鸣尘。她唇角一勾,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她早该认清鸣尘的为人……

    余听辞见兰嘉情绪稳定下来一些后,从她怀中接过纵意,放在马背上,轻声问道:“你准备将纵意安置到哪里?”

    兰嘉公主望着马背上的纵意,伸手摸着他冰凉的脸颊,心中苦涩万分。

    她还记得父皇将纵意送到她身边时,说纵意是个孤儿,十二岁就参了军,一路摸爬滚打,历经辛苦才当上了金吾卫的一员。

    还说纵意性情温和,是个好孩子,让她不要欺负综艺。

    “就将纵意葬在公主府吧,我给他留的那间厢房处有个小院。”兰嘉公主说出这句话时声音飘渺,仿佛已经用尽了力气。

    这是她记忆中纵意唯一跟她提过的要求,她不能再纵意做什么了,那便如纵意所愿,在公主府安息,也能永远陪在她的身边。

    余听辞听后,默默应了一声“好”。

    此时天际边的曙光微微泛起,黎明前的黑暗逐渐消退。

    现在鸣尘手下的驻扎点已被发现,余听辞便直接吩咐谢回去处理干净,不给鸣尘卷土重来的机会。

    又安排其他人去搜寻林瑾川和江娴的踪迹。

    余听辞翻身上马,对着一旁的兰嘉公主说:“我们回京。”

    他的面容一般隐藏在黑暗中,晦暗不清的神色愈发冷戾。

    …

    冬日的清晨,泛着阵阵冷气。

    江妧蹙起眉头看着桌前正悠闲吃着早饭的鸣尘,她一早起来后就见鸣尘在外间等候,便开口嘲讽,也赶他走,可鸣尘丝毫不在意。

    脸皮怕是比城墙拐弯还要厚江妧,心中暗自腹诽道。

    鸣尘对江妧的态度见怪不怪,一口雪霞羹送入口中后,他漫不经心地开口:“二姑娘不吃些东西,一会儿汤药怎么喝怎呢?空腹喝药对身体可不好。”

    一旁伺候的春柳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奴知道王妃胃口不佳,但也先用一些吧,就算为了身体考虑。”

    鸣尘还不知春柳的真实身份,他见昨日江妧能听得进去春柳的话,便将春柳放在了江妧的身边做了个贴身侍女。

    这边江妧见春柳这样说,也不再多说什么,撇着嘴坐在了桌前,拿了一块糖糕放入口中慢慢吃起来。

    她刚没吃几口,一旁侍女就将熬好的汤药送了过来。

    江妧望着眼前黑乎乎的汤药,心中不由得犯起恶心。想起了刚穿过来在江府时的那段时日,也是天天喝药。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也愈发惆怅。

    “国师府的园中有一处池水,在冬日里不会结冰,二姑娘一会儿可想去钓鱼散散心?”鸣尘敏锐地察觉到了江妧情绪上的变化,他放下手中的碗筷,笑意盎然地问道。

    他自从春柳那儿听说江妧在离衡山时,会和余听辞去钓鱼后,以为是江妧喜欢钓鱼,便在那池水下挖了条地龙,用火炭烧着,确保池水不会太热,也不会结冰。

    又叫人捉了些鱼放在池中,就算在冬日里,江妧若想钓鱼也能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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