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她一定会杀了出连诃玉
阴云蔽月的夜晚,空气又湿又重,像一块巨石压在人的胸口。突然一道闪电撕裂,云层照彻长空。
紧接着是一道闷雷,从天际传来暴雨将至。
江娴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望着手中的信件出神。
“快些将廊中的花草都搬进屋,小心一会儿下雨被淋着了。”夏蝉急声催促道。她站在屋外,指挥着几个丫鬟和小厮。
一个小丫鬟匆匆从厨房走来,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夏蝉,低声说道:“夏蝉姐姐,安神汤熬好了。”
夏蝉应了一声,端着药碗进到了屋内,轻声说道:“大姑娘药熬好了,喝了早些休息吧。”
她担忧地望着江娴,自从江娴从离衡山回来后便梦魇缠身,睡不安稳,时常从梦中惊醒。人也似乎变了个样,整日里疑神疑鬼的。
她本想去和夫人知会一声,请个大夫来看看,或者请个道士驱邪也是好的。可大姑娘却威胁她说,若是她敢对外胡言乱语,就把她发卖出去。
江娴依旧对着手中的信纸发呆,对夏蝉的话好似没听见一般,面上也是呆愣的神情。
“大姑娘?”夏蝉又轻声呼唤一声,见江娴还是没有反应,她犹豫了一下,上去轻轻拍了一下江娴的肩膀。
“啊——”江娴却好像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她脸色惨白如纸,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猛地转身将夏蝉推开。
夏蝉扑倒在地,手中的药碗也打翻了,看着江娴的模样,无措地跪在地下,低声求饶道:“奴婢不是故意吓到大姑娘的,还请大姑娘恕罪。”
江娴的手紧紧地握着桌角,她大口喘着粗气,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夏蝉终于听到江娴的吩咐,她的声音中满是疲惫:“你先下去吧。”
夏蝉如获特赦,她快速收拾起地上的碎片,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门。
屋内很快便恢复了安静,江娴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脱似的,瘫软在身旁椅子上。
在离衡山被出连诃玉救走后的那几日中情景,不断的在她脑海中回闪。
那日她跳下水后,被出连诃玉救起,本以为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没想到出连诃玉不仅是前朝遗孤,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她依靠上一辈子的记忆,跟出连诃玉说了很多朝廷中的事,才得以逃生。
没想到出连诃玉得寸进尺,还要从她身上谋求更多。
天空中雷电声再次响起,大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不断敲打着屋顶和窗户,发出沉重有力的声响。
“这是怎么了?面色怎么这么差?”一道阴冷的男声忽然响起,如同地狱中的鬼差来索命一般。
江娴的瞳孔猛然收紧,她僵硬地转过头。只见出连诃玉一身白衣站在地下,身上满是雨水,衣角上带着的水珠不断滴在地毯上。
他抬脚缓缓向江娴走来,整个人像是刚从河中爬出来的水鬼一样。
江娴感觉全身血液倒流,指尖泛冷。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望着出连诃玉的眼神中透露着惊恐。
“说话。”出连诃玉对江娴的反应很不满意,他阴鸷的目色渗着寒意,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说道。
江娴这才回过神,她忙换上一副讨好的神色,放柔了声音说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出连诃玉闻言面色稍缓,他一把将江娴扯进怀里,上下其手。
江娴面上一僵,心中因为他的动作不由得泛起恶心。
在离衡山上,他也是这样,甚至比这更过分。
她笑着推开出连诃玉,语气中满是哀求:“我如今还未出阁,这样……是不好的。”
“哦?”出连诃玉眸光一冷,嗤笑一声说道:“江大姑娘这么有廉耻之心,怎么还会有未婚夫的情况下去找赫王呢?”
那是因为、因为林瑾川那时生死未卜,她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但这话江娴不敢说出口,生怕再惹恼了面前的少年。
出连诃玉刚想说什么,却被梳妆台上那封还未收好的信引起了注意。
他躲过江娴阻止的动作,拿起信看了看,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江大姑娘的未婚夫这回死里逃生,可喜可贺。就是不知道江大姑娘愿不愿意替我给林将军送个礼物呢?”
他边说边牵起江娴的手认真端详。他神色认真,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可这一切落到江娴眼里却变了样,她浑身颤栗,脸上更是一片煞白,瞬间将自己的手抽回背在身后。她急忙低声应道:“愿、愿意。”
离衡山上的木屋里,出连诃玉就是这样对待那些被他抓来的女人,然后把她们的指甲、牙齿一个个拔下来……
江娴的恐惧出连诃玉欲尽收眼底,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只听“撕啦”一声,出连诃玉动作粗暴的将她推倒在地。
江娴浑身僵硬,她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出连诃玉让她给林瑾川送东西,是想杀了林瑾川。这样朝廷就会派更多的军队和将领去支援边疆战事,他谋反的成功率就会更高。
但她不能让林瑾川死,不然她迟早会死在出连诃玉手中。
江娴瞥了一眼身上的男子,心中的恐惧与愤恨越发浓稠。
她一定会杀了出连诃玉!
屋外的雨渐渐小了许多,出连诃玉慢慢从地上爬起,将衣服穿戴好。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娴,忽然想起那日在离衡山见到的江妧,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淫邪。
等他重铸出连一族的王朝时,要把她捉来取乐。
“江大姑娘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去做你应该清楚。”他在江娴面前蹲下,拍了拍她的脸,低声说道:“不要让我失望,你知道后果。”
放下这句话后,出连诃玉便离开了屋子。
江娴忍着疼痛从地上站起,她对着出连诃玉离开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声。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榻上,呆呆地望着屋顶,脑中却在不停的思索。
她不能就这样认命,不然这重来的一生就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