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让她避之不及
江娴当街被众人耻笑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余家,青梅来向江妧汇报时,还打探到了江府的一些事情。
江老爷得知此事大为恼火,又听到江娴是被林瑾川强行带走的,便整日担惊受怕,生怕国师怪罪。
而且江娴经过这事后之前有想议亲的人全都跑了,江老爷这次就是不愿意也只能将江娴嫁给林瑾川。
因着林瑾川刚被封为主将的缘故,才让江老爷心中好受一些。
当然,如果林瑾川战死沙场,他依旧会让江娴嫁给过去,让她做林瑾川的未亡人,也好借此挽回家中清誉。
听完青梅的话,江妧都不觉得惊讶。江老爷一向自私自利惯了,无论事情朝着哪个方向发展,他都会选择有利于自己的那一方。
至于江娴,她这次如愿以偿能嫁给林瑾川,就是不知日后与皇帝相遇时会不会移情别恋。
青梅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口气喝完。她忽然又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说道:“姑娘可知安阳郡主最近如何?”
说起这个,江妧自是不知。她没有再问过余听辞,皇帝是如何处置安阳的。也没青梅那八卦的心思,总是去外头打听。
“你快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江妧拿起茶壶为青梅又续上一杯茶水,调笑地说道。
青梅“嘿嘿”一笑,也不再吊人胃口,语气轻快地说:“听说安阳郡主在宗正寺吃了好些苦头,最后被削了宗籍。她父亲丁驸马担心她连累家里,把她许配给了一个年近半百的商人作了继室。”
江娴闻言十分惊讶,郡主一旦被削了宗籍就意味了她以后不再是皇室子女,只能做一个平头百姓。
“她母亲颍川公主难道没有向皇帝求情吗?”一旁的雀梅不解地问道。
虽说颍川公主在先帝在时就不受宠,如今与新帝的关系更是一般。但女儿出了这样的事,她应该也不会看着不管。
“当然求了情,但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青梅把身子往江妧和雀梅这边挪了挪,低声说道:“而且听说安阳郡主前两日被宗正寺放出来后,就被连夜打包送到了那商人的家中,连婚礼都没有办。”
江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之前从余听辞那儿得知安阳在成婚前一天绑架她,是为了把她卖给一个年近半百的鳏夫。
所以安阳此番遭遇她只觉得活该,也算一报还一报了。
“还有、还有。”青梅眼中一亮,欣喜地说道。
江妧和雀梅连忙竖起耳朵,以为还有京城中还发生了什么大事,却听青梅激动地说道:“梨园的戏班最近新排了一出戏,据说十分好看,场场座无虚席。”
“真是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你。”江妧伸手在她的额角上轻轻敲了一下,好笑地说道:“那我们也去看看吧,把结绿也叫上。”
今日余听辞不在家中,江妧正好带着这三个丫头出门转转,让她们也都松快一下。
青梅闻言立马拿出怀中的戏票,正好是四张。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江妧眉尾一挑,疑惑地问道。
她从不苛待身边的丫鬟,月钱也给的比一般的丫鬟要多。但是梨园的热门大戏的戏票可一点都不便宜,而且这一拿就是四张,肯定有猫腻。
难不成
江妧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是宋三公子送来了,问奴婢要不要去看戏。”青梅干脆地说道,也没有半分掩饰:“奴婢今早出门采买时,正好碰上的宋三公子。他说有一出新戏,问奴婢感不感兴趣,便送了奴婢这票。”
先送书再送票,这让青梅更加坚定宋文谦是个热心肠的大善人,怪不得能和姑爷是朋友。
江妧看着青梅单纯的眼神,不由得叹了口气。不过宋文谦目前也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还是先让他们接触看看为好,说不定能成一段良缘呢。
决定去梨园后,主仆四人便动身前往。
江妧今日穿着件碧绿的翠烟纱,配着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一件水薄烟纱。发髻间戴了一支碧玉七宝玲珑簪,衬得面上香娇玉嫩。
马车上,雀梅却高兴不起来,颇为担忧地说:“最近大姑娘的事在京中闹得风风雨雨,姑娘此时出门恐怕会被连累。梨园那种地方又鱼龙混杂,那些人看到姑娘估计也要在背后议论。”
江妧掀起马车的小帘,感受着外面的微风轻轻吹拂。她满脸惬意,对此并不在乎,温声说道:“他们既要说我,难道我在家中就能躲得过去了?左右我们都管不了他人说什么,做自己就好。”
马车不多时就到了梨园。
江妧几人凭着戏票进去时,发现宋文谦送的票是上等包厢的。不仅观看戏台的视角优越,包厢内布置得更是清新雅致,桌上还摆着新鲜的瓜果糕点。
她们入座后没多久,戏就开始了。台上的戏子步伐轻盈,身姿曼妙。水袖一挥,翩翩间唱尽人间愁苦。
雀梅三人看得如痴如醉,只有江妧一人昏昏欲睡,还打起了哈欠。她对看戏这些实在没有兴趣,一时间也觉得有些无聊,便独自出了包厢透透气,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江妧缓缓走在廊上,望着四处的景色。戏台上的戏子浓妆之下,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惹得台下观众心弦荡漾,也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走到拐角处,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个小孩儿,直接撞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撞击让江妧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一只手扶在她的腰间,避免了这出意外。
“二姑娘当心。”鸣尘轻声说道,他笑着看向怀中的女子,眼底眸光微转。
事出紧急,江妧顾不得其他,连忙抓住鸣尘的手臂站起身来。
她站稳后便向后一退,与鸣尘拉开距离了,轻声说道:“多谢国多谢鸣公子出手相救。”
江妧本想说国师,但考虑到这里是梨园,就改了对鸣尘的称呼。
“无妨。”鸣尘声音冷漠。他见江妧的动作,好像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让她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