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差点就陷进去了
入夜后,周围静悄悄的,萤火虫像一颗颗绿色的小星星在夜空中流动。
江妧躺在床上,手中是那一条云纹发带。她的眉头微皱,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救命之恩这条路也失败了,好像余听辞每次都能洞穿她内心的想法。
江妧将发带甩在一边,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进入梦乡,但心中却充满了无尽的思绪。
她的心情却愈发沉重,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一切都能如愿以偿。
不知过了多久,江妧再次睁开双眼,她彻底失眠了,果然睡前还是应该想一些轻松愉快的事。
她没有让丫鬟守夜的习惯,自己起身下床倒了杯茶,冰凉的茶水喝进肚子后江妧才感到松快些。
然后走到窗边,玉手一伸将窗户打开,想着反正睡不着索性欣赏欣赏夜景。
窗外送进了一阵凉风,少女薄纱的衣裳浸润在清冷的月色下,玉白的肤色若隐若现。
江妧眯着眼感受着这细细晚风,白皙无瑕的小脸露出满足的神情,更显乖觉。
忽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江妧一惊,正要喊人,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唇。
余听辞一袭玄衣在风中清动,轻笑着看着江妧,示意她不要出声。
江妧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表示同意。
余听辞轻轻拿开双手,江妧环顾周围,见四下无人后,低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二姑娘好歹是因我受伤,我怎么也得表示一下,今夜前来看看二姑娘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余听辞轻笑道,看着江妧一副探头探脑的样子,仿佛夜闯别家中的人是她才对。
江妧一脸狐疑地看向余听辞,她不相信这芝麻汤圆有这么好心,不过他难得主动一次,自己也不会拒绝。
“先进来吧。”江妧小声说道,往后退了两步,示意余听辞进屋。
余听辞身手敏捷,一只手扶住窗檐,轻身一跃,便进了屋。
夜色漆黑,屋中也没有点灯,透着月光只见闺阁女儿屋内布置得清新雅致,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红木圆桌。墙角,一个细长的紫檀书架倚墙而立,上面摆满了各种古籍和卷轴。
靠窗的位置,一张精致的楠木床榻上铺着柔软的锦被和细腻的丝绸床单,床头挂着一幅绣有梅花图案的帐幔,给整个屋子增添了几分雅致。床榻旁,还有他的那条云纹发带。
余听辞眼底波光流转,将目光凝聚在江妧的身上,江妧感受到余听辞的视线,抬眸望去,深邃的瞳仁墨色沉沦,似是能拉人沉迷的漩涡,涟漪层层,不觉沉沦。
两人的视线在黑暗中交汇,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们之间流淌。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也似乎凝固,只剩下他们彼此的眼神在黑暗中交织、碰撞。
“啪。”空气中响起清脆的一声,余听辞诧异地看着江妧微红的脸庞。
好险,差点就陷进去了。江妧揉揉被自己扇的有点发麻的侧脸,她是要攻略对方的,不能让自己被对方攻略的,都怪余听辞长的太好看了。
江妧轻咳一声,有些慌乱地走向梳妆台,打开抽屉,拿出装着药膏的白瓷瓶,将它递给余听辞说道:“是要上药吗?”说罢脑子不自觉地浮想起之前上药的情形,江妧素手捏着胸前的衣衫,脸颊上的红晕似乎更加明显。
余听辞挑了挑眉,桃花眼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二姑娘需要我来上药吗?”
江妧贝齿轻咬下唇,满脸羞赧地瞪了一眼余听辞。
不是他说要来看伤口恢复的如何,如今到好像自己有多期待一样,江妧心里暗自腹诽。
面前的女子羞恼地垂下头,嘴唇轻轻撅起,有些生气。余听辞轻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个新的药瓶,温声说:“这药膏你也记得一起用,不会让伤口留疤。”
江妧伸手将余听辞手心中的药瓶接过,上面还带着对方的体温。她轻轻应了一声,不敢再抬头看余听辞,说:“我有些困了,你还有事吗?”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二姑娘休息了。”余听辞见她下了逐客令,也不多留,说完就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屋内一时间又安静下来,江妧倒在床榻上,用被子把自己像粽子一样裹起来。
实在太尴尬了,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都怪余听辞,让她回错了意。
窗外旭日东升,晨曦透过密密匝匝的桂花树的枝叶,投落满墙晃动的日影,无数的光斑在窗布上跳动,光影交错。
江妧坐在窗边的小桌前,面前铺着一块正红色的轻纱和一堆五彩斑斓的丝线。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耐心都倾注在这块轻纱上。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丝线,轻轻地在轻纱上比划着。手指纤细但笨拙,但每一次尝试都似乎与预期有些偏差。她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并未放弃。
青梅在一旁看着二姑娘与纱布的“搏斗”,好几次欲言又止。
距离二姑娘大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个时代女子出嫁用的喜扇一般也是要姑娘亲自来缝,但是之前二姑娘不是在受伤的路上,就是在养伤的路上,如今时日无多,二姑娘也要抓紧时间赶制。
只是二姑娘不知怎么的,受了几次伤,连针线都不会拿了,青梅心中忖量道。
江妧不知道青梅心中的想法,再次调整姿势,深吸一口气,然后重新开始。
然而,接下来的过程也不顺利。江妧不断地调整着丝线的长度和角度,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唉,这也太难了。”江妧小声嘟囔着,揉了揉酸痛的指尖。
面前的红纱在江妧的努力下更外难看,上面绣着一对歪歪扭扭的鸳鸯,乍一看和走地鸡差不多,旁边配着的牡丹花同样凄惨无比。
她真的要拿着这把喜扇去参加婚礼吗?江妧感到脑壳疼,已经想到自己成婚当日被众人嘲笑的场景了。
“要不我给姑娘做个新的,姑娘只用在上面添几个小花样,也算是姑娘自己绣的。”青梅小声询问道。
“可以!就这么办,小青梅最好了。”江妧高兴道,抱起青梅亲了一口。
青梅没想到二姑娘这么激动,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脸颊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