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殊途同归
刘念和林竞别别扭扭的和好之后，刘念并没有放弃让林竞尝试接受榴莲，她买了一些香水，试图去了解他的喜好，出于好奇还抽空查阅了很多资料，对调香师这个职业有了新的认识，还挺辛苦的，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整天和化学式、香料、千奇百怪的味道打交道，还要挖空心思想配方，对脑力和体力的要求都很高，这也是国内专业调香师稀缺的一大原因。她特意在闻过很多种大牌香水后再打开林竞的获奖作品。不知道为什么，在闻到那种美妙的味道后，刘念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突然之间理解了采访中林竞所说的“魔性”。
……
林竞把自己失去嗅觉的事情告诉薛志远以后轻松了不少，本来我在心里堵得慌，现在找到一个出口，负面情绪消失了不少，再回想起此前对刘念的好意视而不见、发泄脾气也十分后悔，对于她在自家厨房里的“作为”就采取默许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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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药！”刘念把汤药放在餐桌上冲卧室的方向喊了一嗓子，接着又回到厨房忙活去了。
没多久戴着眼镜的林竞走出来麻溜端起碗一饮而尽，末了擦擦嘴皱了皱眉，看着餐桌好像在寻找什么。
刘念从厨房出来端了一小碟深红色的糕点，“差点忘了，新口味！”
林竞指着问：“什么做的？”
“酸枣糕，你试试。”
林竞拈了一块放进嘴里，他已经习惯了在喝完药以后吃一点刘念准备的自制蜜饯，可惜每次只有那么一点，因为好吃，他居然有点期待每天的吃药时间了，“嗯……”
“你不要老是嗯啊呀啊，说说看怎么样？”刘念不满道，从林竞表情上根本看不出好不好吃。
林竞吃掉最后一块，“酸味再加点，甜味减半。”
刘念点点头，味觉还是很灵的，她手抖了一下，多放了点糖。林竞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考试题目？”
刘念摇头道：“题目要在实操考试前两天才知道，不过差不多就那几样，这个我做着玩的。”
林竞想了想说：“你以后别做这些了。”
“你不喜欢吗？”刘念疑惑，“我觉得用来下药挺好的。”
林竞放下碟子，“你还是专心备考，少花时间在别的东西上。”
刘念看着依旧高冷的林竞，“你担心我考不过呀？”
林竞瞄了刘念一眼，“我怕你考不过赖我。”
“切！”刘念撅着嘴，“我可厉害了！等我通过考试就不再占用你的厨房了，到时候你想吃我做的东西就只能去旺达买了。”
林竞突然想到考试后刘念是不是就会离开他家，还是说等到他嗅觉恢复了再走，话到嘴边变成不冷不热的一句“祝你好运。”
“我发现……”刘念突然拉长了语调神秘兮兮地看着林竞。
“什么？”林竞不明所以地问。
“你现在可以盯着我看很久了！”
林竞愣住，的确，现在看到刘念不会想到榴莲了，可能是习惯成自然，“只要你不提。”说着貌似不开心地移开了视线。
“咳咳，我们来说说你喜欢的味道吧，你最喜欢的香味是什么？”
“我可没空跟你聊天。”
“别啊！”刘念拦住林竞，“你说说看，给我点启发嘛，说不定你自己也能有点灵感。”
“我喜欢刚炸出的爆米花的焦糊味。”
“呃……哪种口味？”
“原味。”林竞说完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留下呆若木鸡的刘念，他的口味也太特别了吧！
刘念一边打着蛋一边挪到沙发旁边，“你开玩笑的吧。”
林竞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刘念不死心地问：“除此之外呢？花香、果香之类的。”
林竞不说话，刘念没有气馁，“就比如说薄荷味、鸢尾花、玫瑰、薰衣草……”
林竞无奈地关上电视拿起茶几上一本书，认真地说：“我对这些味道都无感。”
“啊？可是……你不是很喜欢调香的工作吗？”
林竞微微皱眉，“你对调香有什么误解？”
刘念打蛋的速度放缓下来，“我调查了，我知道调香师的工作是怎么样的。”
“哦？”林竞侧目，“说说看。”
“嗯……调香师不是我之前想的那种花架子，和其他工作一样很辛苦，寻找好的味道，仿制好的味道，创造好的味道……这些不仅仅需要一个好鼻子，还要过硬的专业知识、丰富的积累和孜孜不倦的努力，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高大上、那么浪漫轻松。而且……整天面对各种香精学习理论知识记忆各种味道，每天反复洗手去除味道……”
“小样间一待就是两三天，分装几百瓶的香精，浑身混合的气味闻起来就像鸡屎鱼腥。”林竞突然插话，“还要像你做蛋糕一样，慢慢修改调配各种用料以接近自己想要的味道，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妙，对吗？”
“对！对！”刘念傻愣愣地直点头，“我还以为你乐此不疲呢。”现在看来也有觉得麻烦和厌倦的时候嘛，所以调香师和总裁，到底哪个比较辛苦啊！
“你做蛋糕也会觉得累，但你还是会参加考试，想开属于自己的甜品店。”
“我是觉得甜食可以让人感到开心，给人带了满足感和幸福感，所以只要有人喜欢我的甜品我就觉得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
林竞微微点头，“我觉得好闻的味道也有同样的功效，咱们殊途同归。”林竞喜欢在工作压力大的时候一头扎进小样间，即使不是每一次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味道，也会感到无比轻松。他曾经的“避风港”如今却困扰着他，出成绩的压力让他想要逃避。
“可是，喜欢香香的都是女孩子，你是个男人，怎么把握她们的喜好呢？还有，书里说的寻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真的会走街串巷找味道吗？最难缠的味道是什么？你们都怎么祛除异味？”刘念干脆将打了一半的鸡蛋放在一边，专心听讲。
刘念对香精调制的好奇让林竞的虚荣心大大满足，乐此不疲地给她讲了很多香水的知识，不忘给她安利使用香水的种种好处，“除了视觉以外，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第一印象很大程度上是被气味所左右的，同样的外表下，一个人身上带着沁人心脾的香味，另一个人则是……那什么你懂的，你觉得哪个人能给你留下更好的印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