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杀人又诛心
王羽默一向聪慧，遇到李长卿后处处吃瘪。
“是，孩儿定会谨记父亲教诲。”
王羽默在王守成严厉的眼神注视下，只能低着头委屈道。
王守成的手段，他见识过，有父亲出手，李长卿蹦跶不了几天。
挥挥手，王守成示意王羽默回去养伤，看到王羽默的猪头脸，他更心烦意乱。
“陈姑娘，真巧。”
王羽默悻悻地退出王守成的书房，迎头撞上快步而来的陈橙橙，他赶紧迎上前去，拦住陈橙橙的去路道。
“啊，谁家的猪乱跑，还会说话，真吓人。”
陈橙橙正低头赶路，迎面撞到一个猪头脸，吓得花容失色道。
“陈姑娘，是我，王羽默。”
王羽默一脸尴尬，慌忙解释道，他对李长卿的恨意已达顶峰。
“原来是王公子，你这……你这伤为何比前两日更严重。”
听声音有点耳熟，看身形确实像王羽默，陈橙橙捂着胸口道。
“刚被狗挠的，陈姑娘准备去那儿？”
王羽默讪讪一笑，不敢跟陈橙橙说实话，实在丢不起人，含沙射影道。
“疼吗，小女打算去监牢探望李长卿，送点点心。”
陈橙橙见王羽默笑得比哭还难看，而且有点瘆人，指着食盒，杀人又诛心道。
王羽默如同在吃苍蝇，脸上憋得难受，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县衙。
陈橙橙只说第一句，他会以为陈橙橙是在关心他，偏偏又加上后两句，分明在戏弄他。
李长卿、陈橙橙两个奸夫淫妇，夫唱妇随，之前李长卿一直假模假样问王羽默疼不疼。
现在陈橙橙居然有模有样地问他疼不疼，心疼得要命。
陈橙橙一脸莫名其妙，王羽默不可理喻，跟此等心胸狭窄之辈，最好少打交道。
监牢内，李长卿舒舒服服伸个懒腰，喊过外边一个狱卒，让狱卒把他写的接触名单交给王守成。
王守成想挟私报复，李长卿便给他个机会。
送名单的狱卒刚离开，陈橙橙迈着三寸金莲进入监牢，怀中挎着李长卿所赠的竹篮。
“李兄，不欢迎小女吗？”
见李长卿疑惑地看向她，陈橙橙倾城一笑道。
“岂敢，李某求之不得。”
李长卿差点被迷得神魂颠倒，世间若有天仙，定有陈橙橙一席之位。
李奴儿回李府收拾衣物，拜托陈橙橙过来送点点心，陈橙橙张嘴答应下来。
看到李长卿后，才察觉草率，陈橙橙故意打趣李长卿，来转移视线。
陈橙橙送来的点心十分精致，李长卿连吃六七块，原来秀色可餐，是真的可餐。
旁边的狱卒暗自吞咽口水，李长卿便把吃剩下的点心送给狱卒。
竹篮中的点心是陈橙橙亲手所制，她见李长卿吃得津津有味，也很开心。
谁想李长卿竟把剩下的点心送给狱卒，陈橙橙立即变脸，收起竹篮扬长而去。
“陈姑娘，点心不错，明天还有吗？”
李长卿有许多话想跟陈橙橙说，最后只能化成一句话。
揉揉额头，他似乎没得罪陈橙橙，下次应该给她留一块。
晚上宋小锋、宋阿宝两人一起过来探监。
李长卿嘱咐两人多加勤练，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三人商议李长卿出狱后，便开始正式试演。
李长卿告诉两人，王守成有可能找两人套话，他让两人实话实说，有事去找陈橙橙。
宋氏戏班的后台是陈县令，两人自然不怕王守成。
宋小锋、宋阿宝不相信李长卿酒后杀人，认为早晚会还李长卿清白。
李长卿很感动，谁说戏子无情，从古至今，不知有多少戏子为国捐躯。
王守成收到李长卿送来的排查名单，嘴唇一阵抽动。
陆秀傅、陈景通，没有一个是他能得罪。
李长卿不知是不是想恶心他，王羽默的名字赫然在列。
为给李长卿定罪，该走的程序必须走，王守成只能咬牙顶上，以防落人口实。
琅琊山，梅园。
陆秀傅、王守成相对而坐。
“今日下官冒昧来访，实在是有紧急公务，需陆老协助调查，有得罪之处，还请陆老多多见谅。”
王守成开门见山，拿出笔墨卷宗道。
半个时辰前，他邀请陈景通一同前来，可陈景通个老狐狸，怕开罪陆秀傅，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
王守成无奈，只能独自接下这个苦差事。
“王县丞，不知何事需陆某协助调查？”
陆秀傅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他这几天从未迈出过梅园半步，不知道王守成口中的协助为何意。
“陆老，是这样，本县秀才李长卿昨晚醉酒后，与人互殴，导致本县另一个秀才黄五尺死亡。”
“根据李长卿的口供，他昨晚曾在梅园饮酒，下官特意过来求证下，是否属实？”
李长卿不承认他在黄五尺家中饮过酒，说他只在梅园同陆秀傅小酌几杯。
王守成没办法，硬着头皮过来求证。
不管李长卿是否在黄五尺家中饮酒，酒后互殴致人死亡的罪名，李长卿难以洗脱。
“不可能，长卿贤侄为人谦虚守礼，陆某不相信他会与人酒后互殴。”
“昨天我们两人只是小酌几杯，确实不曾醉酒，陆某可以作证。”
陆秀傅一直在梅园，不知李长卿已被收监，忽听王守成所言，头摇得像拨浪鼓道。
他对李长卿印象不错，有怀梅和临江仙·梅诗词两首，李长卿以后前途无量，不可能与人互殴。
“只是有嫌疑而已，尚未定罪。”
王守成见陆秀傅有维护之意，立即赔笑道，把当时的情况述说一遍。
陆秀傅两眼微眯，情况确实复杂，若找不到足以翻案的证据，李长卿小命难保。
他可不愿见到，青年才俊李长卿为此断送性命，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王守成把陆秀傅的证言如实登记，最后恭恭敬敬地请陆秀傅画押。
单凭几句证言，李长卿无法翻案，王守成不愿留下马脚。
陆秀傅拿过王守成记录的证言，细细看上一遍。
证词上没有对李长卿不利之处，陆秀傅爽快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