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李长卿被抓
半个时辰后，一道十分微弱的气息在李长卿体内游走。
本已没有脉搏的李长卿，神奇地恢复心跳，只是仍处于昏迷状态。
李奴儿左等右等，不见李长卿回府，焦急地守在门外。
以前李长卿经常彻夜不归，自从起死回生后，再也不曾夜不归宿。
想到李长卿有可能在青楼鬼混，李奴儿银牙紧咬，失魂落魄地回到屋中。
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门缝射到地面。
李长卿慢慢睁开双眼，只感到头痛欲裂，身上没半分力气。
下一刻，李长卿吓得冷汗直流。
多日不见的前世挚友黄五尺，竟趴在他身上。
黄五尺脸色惨白，像个死人，不，就是个死人。
黄五尺冰冷的尸体，沉沉压在李长卿身上，胸口的血液，已浸湿李长卿的长衫。
李长卿手中，正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
糟糕，李长卿暗叫一声，他这是被人陷害。
凶手定是昨晚袭击他的人，现在必须尽快逃离现场，不然有理也说不清。
令李长卿失望的是，他根本无法动弹半分，随着时间流逝，李长卿内心越来越焦急。
突然，紧闭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李长卿顿时手脚冰冷，暗叫不好。
“快来人，有命案。”
一个捕头模样的男人，扫视屋内一圈，轻咦一声后，大叫道。
门外的巡捕听到捕头朱雄守的呼喊，一拥而上，把屋内围个水泄不通。
“头，这个人还有呼吸。”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捕快，探过两人呼吸，指着李长卿道。
“你们两个勘查现场，你去叫仵作过来验尸。”
朱雄守对屋内的三个捕快道，这是命案的基本操作。
“头，初步判断，黄五尺被李长卿手持匕首刺入心脏，一击毙命。”
络腮胡捕快指着李长卿手中的匕首道，李长卿、黄五尺两人作为县里的秀才，捕快大多认识两人。
“李长卿既杀人灭口，为何不逃走，反而躺在地上。”
另一个方脸捕快似乎有不同意见，皱眉道。
躺在地上的李长卿，差点感动地流泪，方脸捕快说得对，他杀了人，为何不逃，明显被人陷害。
“头，酒坛是空的，应该是两人在屋内饮酒，然后产生争执。”
“黄五尺一怒之下抽出门闩，打在李长卿脑后，而且不止一下。”
“李长卿在晕倒前，用匕首刺入黄五尺心脏，两人应是醉酒互殴。”
方脸捕快分析得头头是道，县衙缺个副捕头，正是他卖力的时候。
朱雄守点点头，对方脸捕快投去鼓励的眼神，方脸捕快内心狂喜。
李长卿欲哭无泪，原以为遇到个靠谱的捕快，不想对方竟是个手高眼低的家伙。
古代的破案水平可见一斑，小命休矣。
“小姐，大事不妙。”
县衙后院，绿萝提着衣裙，边跑边大叫道。
“平时怎么教导你，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陈橙橙打开房门，盯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绿萝，不悦道。
“刚才县衙捕快来报，李长卿与人互殴，将人杀死在屋中。”
绿萝喘着气，对陈橙橙的教训仿若未闻道。
“什么？”
“李长卿杀人？”
“不可能！”
“绿萝，快随我去找父亲。”
陈橙橙惊呼道，再也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
绿萝撇撇嘴，跟在陈橙橙后边，陈橙橙比她的声音更大，比她走得还快。
陈橙橙赶到县衙时，正巧碰到父亲陈景通和县丞王守成。
两人行色匆匆，估计是前往案发现场。
陈景通见到陈橙橙慌张的模样，赶紧使个眼色。
陈橙橙停下脚步，此刻人多嘴杂，不适合询问。
“快去通知李长卿的家人，以免他们到时措手不及。”
目送陈景通等人离开，陈橙橙趴在绿萝耳边，低声道。
李奴儿从绿萝口中得知李长卿杀人的消息，犹如五雷轰顶，李长卿会彻夜未归，她还以为少爷留宿青楼。
旁边的罗叔双拳紧握，随后又松开双手，以他的身手救李长卿不难，难的是帮李长卿洗刷冤屈。
李奴儿、罗叔两人一时拿不定主意，跟着绿萝一起去县衙打探消息。
陈景通赶到黄五尺家中时，李长卿的身体已经活动自如。
为防止李长卿逃跑，两个捕快把李长卿夹在中间，因李长卿是秀才，所以并没有对他披枷戴锁。
李长卿闭上双眼，回忆起昨晚的经历，袭击者动手的时间、地点把握得恰到好处，包括如何嫁祸于他。
昨晚的一切显然经过精心谋划，对方一直在监视他，对他李长卿的举动相当了解。
历史会改变，却不会缺席。
前世的今日李长卿被人诬陷写下反诗，现在的被构陷成杀人犯，也怪他大意。
眼下最棘手的是找出凶手，还自己清白，李长卿毫无头绪。
屋里这么多人，有线索也已被人破坏。
陈景通走进屋内，见到地上黄五尺，双眉紧皱。
滁县，有一年多未发生过杀人命案。
“见过陈大人。”
“见过陈县令。”
屋内的捕快见到陈景通，纷纷躬身行礼。
“学生李长卿，见过陈县令。”
李长卿闻言，睁开双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
“仵作，说下具体情况。”
陈景通点点头，阴着脸看向一旁的仵作道。
“回大人话，死者黄五尺，本县秀才，二十岁，父母早亡，独自一人居住。”
“黄五尺胃内有不少酒，死因是被人用匕首刺入心脏，一击毙命。”
“屋内只有少量打斗痕迹，与互殴情形相符。”
“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亥时三刻，凶器是一把常见的匕首，九成新，应该是最近几日购买。”
“凶器一直握在李长卿手中，李长卿头上有木闩敲打的痕迹，伤口和木闩上的血迹吻合。”
“击打李长卿的木闩，握在黄五尺手中，可以印证两把凶器互相攻击过对方。”
仵作的职责是验尸，他没说谁是凶手，把该交代的交代清楚。
调查谁是凶手，是朱捕头他们的事。
李长卿一直侧耳倾听，试图从中找出有用的信息。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昨天袭击李长卿的凶器为王五尺家的门闩。
杀害王五尺的凶器，则是一把刚购买不久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