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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少爷是不是有点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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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两早已备齐,明天一早便会送到戏班,让宋班主无须担心。”

    陈橙橙摆弄着手中竹雕,淡淡道。

    明明是李长卿在催促,还推在宋小锋身上,简直是个无赖。

    入股之事敲定,两人又简单聊上两句,李长卿起身告辞。

    回到府内,李长卿愈加忙碌,忙着雕刻、提纯烈酒,半刻不得闲。

    挣钱的男人苦,临睡前运行一遍吐息之法,身体的疲惫才渐渐缓解。

    罗叔的吐息之法竟如此神奇,李长卿习武之心更加坚定。

    破晓时分,天尚未亮。

    屋外又响起急促拍门声,李长卿阴着脸打开房门。

    拍门的是罗叔,李长卿心中咯噔一下,赔笑道:“罗叔,起这么早。”

    “天赋不够勤奋来凑,从今天起,每天早上一个时辰的马步,若想放弃,可以取消咱们的约定。”

    罗叔冷哼道,在李长卿欲哭无泪的眼神中,一脸得意地返回门房补觉。

    李长卿不想半途而废,来到院内扎起马步,在吐纳之法的配合下,勉强能够承受。

    半个时辰后,李奴儿揉着睡眼蒙胧的双眼,走到院内,同李长卿一起扎马步。

    “人之初,性本善……”

    两人一起习武,为何差别这么大,李长卿内心愤愤不平,朗声道。

    他扎马步,罗叔想睡觉,没门。

    在李长卿的高歌之下,门房内的罗叔翻来覆去。

    李奴儿崇拜地望着李长卿,少爷真有才,只是少爷这样,罗叔怎么睡觉,少爷是不是有点坏。

    用过早饭,李长卿简单盘算下手头上的事。

    酒坊开业尚早,竹编、竹雕是权宜之计,只剩戏班这一件事,须好好筹备。

    他眼下最担心的是,两天后会被诬陷下狱,回忆起前世的经历,李长卿满腔怒火。

    按照原来的历史走向,两天后李长卿被人诬告家中藏有反诗。

    前来搜查的衙役,在茅厕找出半张未用完的厕纸,上边写有半句反诗:滁县长卿,永不朝唐。

    把反诗藏在李家茅厕的人,正是李长卿的挚友黄五尺。

    话说回来,李长卿已有半个月没见过黄五尺,先前两人一起逛青楼、捧歌伎好不快哉。

    李长卿打定主意,若黄五尺过来藏反诗,他只当不知,再偷偷换成滁县五尺,永不朝唐。

    害人者,必须有被害的觉悟。

    如果不是在黄五尺家中搜出另外两句诗,李长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其实这件事,还得感谢萧怜梦。

    黄五尺醉酒后,强闯萧怜梦的闺房,吹嘘起他陷害李长卿的丰功伟绩。

    萧怜梦没有过多犹豫,直接选择报官。

    黄五尺被捕当晚,离奇在狱中自杀,李长卿则被无罪释放。

    县令陈景通怕事闹大,草草了解此案。

    并非陈景通无能,凡牵扯到谋反案,必定血流成河,他不愿连累无辜之人。

    李长卿虽暂时加入馆陶公主李柔的战舰,毕竟尚未启航。

    两人只是简单达成协议,李柔回去还得和女帝商议,存在许多不确定性。

    现在还有一个人,必须多维持关系,那便是即将上任的国子监祭酒陆秀傅。

    十二生肖的最后一个笔筒雕刻完成,李长卿拎着两坛烈酒,带着一套笔筒,径直赶往琅琊山的梅园。

    李长卿临走时吩咐李奴儿守在家中,盯紧自家茅厕,不许外人进去。

    李奴儿半天没缓过神,自家少爷真奇葩,厕所也舍不得让人用。

    少爷的吩咐总归要听,李奴儿蹲在门口编着竹编,时不时看眼家里的茅厕。

    罗叔几次想去茅厕,都被李奴儿看得不好意思。

    李长卿非常大方的雇辆牛车,赶到梅园时,天色渐淡。

    吩咐牛车在原地等候,李长卿快步走向梅园。

    “老爷吩咐过,李公子过来无需通报。”

    守在门外的仆从见到李长卿,赶紧把他迎进院内,讨好道。

    李长卿有点沾沾自喜,在陆府得此待遇,脸上倍有面。

    陆秀傅如此看重他,攀上陆秀傅的大船指日可待。

    像前世那样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早晚被人拉去顶缸。

    “老爷,梅园诗会榜首李公子来访。”

    仆从领着李长卿走到茅草屋前,轻敲两下房门道。

    “长卿贤侄,快快请进。”

    吱呀一声,陆秀傅打开房门,笑呵呵道。

    “长卿多有叨扰,还望陆老见谅。”

    李长卿见陆秀傅鞋都没来得及穿,觉得可笑的同时又有些感动,躬身行礼道。

    “哈哈,老夫巴不得你天天来,屋里坐。”

    陆秀傅拉起李长卿的胳膊走进屋内,脸上亲切道。

    站在门外的仆从满脸惊愕,自家老爷身为国子监祭酒,最为看重礼仪。

    今日竟如此失礼,想必对李长卿非常看重,日后万万不能怠慢李长卿。

    屋内,李长卿、陆秀傅相对而坐。

    “晚辈的一点心意,陆老莫要推辞。”

    李长卿把烈酒和十二生肖竹雕笔筒,放到两人间的案几上,脸上诚恳道。

    “好奇妙的构思,从何处寻来?”

    竹根雕刻的笔筒,算不上多贵重的礼物,贵在新奇,陆秀傅笑着收下道。

    “陆老见笑,此乃晚辈亲手雕刻。”

    李长卿见陆秀傅收下礼物,笑着回答道。

    礼物不算名贵,却是李长卿亲手雕刻,这样才显得他心诚。

    “胡闹,老夫前两日劝你以学业为重,多读书,你竟当耳旁风。”

    陆秀傅拉着脸,像是老师在教训不听话的学生,语重心长道。

    “辜负陆老厚望,长卿实在惭愧,今天前来便是向陆老请教。”

    李长卿一时得意,没想太多,赶紧赔笑道。

    “乡试考的是帖经、墨义、策问、诗词,以你的诗才,诗词不用担心,帖经、墨义唯有死记硬背,来,老夫考考你的策问。”

    陆秀傅嘴上说生气,内心非常开心,李长卿亲手制作礼物,令他十分满意。

    屋外天色渐暗,屋内陆秀傅仍在滔滔不绝地为李长卿讲解策论。

    陆秀傅作为国子监司业,学术没得说,又是朝廷高官,见多识广。

    李长卿颇有醍醐灌顶之感,收获颇丰,许多心中的困惑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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