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多掌握些谈判筹码
从罗叔打开酒壶的那一刻，李长卿便知道瞒不住。
“方才是李某口误，并非祖传烈酒，而是祖传的烈酒秘方。”
李长卿之所以这样说，是想多掌握些谈判筹码，装作害怕，擦擦额头冷汗道。
竹编、竹雕挣钱太慢，又耗时耗力，李长卿看不上也顾不上。
眼下挣钱最快的，只有提纯烈酒这一个选择。
酒是贵族必不可少的消耗品，烈酒一旦问世，销量将远超普通酒。
李长卿对此很有把握，提纯烈酒的技术只有他一人懂，属于垄断行业，绝对称得上暴利。
可以预见到烈酒问世后，堪比印钱机器
以李长卿现在的身份守不住这份产业，说不定还会引火上身，只有依附强权，才能喝点汤。
天下只有皇权最大，别看现在女帝的权力受到三大亲王的掣肘。
当年李长卿被问斩时，三大亲王已被女帝逼入胡同，覆灭只在旦夕之间。
女帝刻薄寡恩，李长卿一直拿不定主意，是否与虎谋皮。
现在秘密已经暴露，李长卿别无选择。
“十万两白银，把秘方卖给小女。”
李柔再无醉态，她已敏锐地嗅出，烈酒中蕴含的巨大商机，身上的气势陡然爆发道。
李奴儿被李柔身上的气势所慑，悄悄拉开和李柔的距离，在听到十万两白银时，又迅速拉近和李柔的距离。
“李家祖传的秘方，你认为李某会卖吗？”
李长卿没被李柔的气势压倒，一脸镇定道。
女帝再霸道，也不可能明抢李家的祖传秘方，否则会失信天下。
“李公子，说句实话，即使小女不出手，你也难以保住秘方。”
李柔见李长卿不为所动，暗自点点头，开口劝道。
“李姑娘，其实咱们可以换个方式合作？”
李长卿知道李柔所言不虚，秘方之事一旦泄露出去，他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沉默片刻道。
“什么合作方式？”
李柔皱着双眉，疑惑道，十万两白银，够李长卿挥霍一辈子。
“咱们可以用入股的方式合作。”
李长卿说出他的条件，只有如此，才能将他深度绑定在女帝的战车上。
“此地人多，咱们屋内详谈。”
李长卿做个请的手势，对李柔道。
“李护卫，尔等就在屋外候着，没有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李柔笑着点点头，对李广孝吩咐道。
“是！”
李广孝回答得干脆利落，带着院内的护卫，守在门外。
屋内，李长卿点上蜡烛，两人相对而坐。
李柔见到案几上的白色蜡烛，透着淡淡的梅香，再次震惊。
一刻钟后，屋内响起激烈的争辩声。
“用入股的方式合作也可以，你想要多少股份？”
李长卿知道，现在的朝廷，也就是现在的女帝，非常缺钱。
“五成。”
酒引、盐引、丝引分别被三大亲王掌控，朝廷无法从中征收到太多的税收，李长卿狮子大开口道。
幸亏朝廷有铸币权，不然早关门大吉。
钱也不是随便铸造，还得考虑成本、流通等因素。
“三百亩场地你出。”
“四成。”
“上千个工人的招募及保密工作，你来。”
“三成。”
“所有的本钱你凑。”
“二成。”
“酒引你去跑关系。”
李柔又抛出一个问题道，没想到李柔竟是个谈判高手。
“既然李姑娘没诚意，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李长卿咬牙道，两成已是他的底线，这两成是他以退为进的筹码。
以后女帝不满或者打算对他下手时，李长卿再主动退出一成，岂不美哉。
“合作愉快，刚才逗你呢。”
李柔掩嘴偷笑道，先前索要临江仙·梅时，她以为李长卿高风亮节不喜钱财，谈起买卖，比猴都精明。
李长卿目的达成，相当开心，两人趁热打铁，立下两份字据，两人各保留一份。
两人商议一番，李柔回金陵准备资金、场地、招募人手、办理酒引等，李长卿再完善和验证下配方。
李柔领着护卫离开后，李长卿瘫坐在地上，高度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一个无权无势的秀才，面对当朝公主的压迫可想而知。
遇到不讲理的，直接拉入大牢，酷刑之下，再也没有秘密可言。
李奴儿埋怨李长卿放着十万两白银不要，偏偏和李柔入股合作。
莫非李长卿看上李柔，以合作为理由，行撩妹之事。
用过早饭，李长卿嘱咐李奴儿继续到粥棚处摆摊。
李长卿打算到宋氏戏班指导下选角，再督促宋氏戏班的伶人们，排练下三打白骨精。
他前世到宋氏戏班听过戏，熟门熟路，一柱香的时间，李长卿已来到宋氏戏班门外。
陈县令出手，效果立竿见影，昨天晚上宋氏戏班已被允许开门营业。
李长卿推门而入，只见宋氏戏班的伶人，在宋小锋的指挥下，边默背台词，边琢磨着演技。
积极性可以，效果不理想。
“多谢李公子相助，请里边喝茶。”
宋小锋见到李长卿，赶紧上前躬身行礼道。
没有李长卿出手相助，他们现在还居无定所，有家不能回。
“无须多谢，咱们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三打白骨精的演员可否选定？”
李长卿摆摆手道，合作酿酒没半年时间，无法开业。
眼下挣钱的生意只有戏班，至于竹编、竹雕李长卿另有打算。
“有几个毛遂自荐的家伙，演得还不错，您再掌掌眼。”
宋小锋指着正在排练的几人道，假如不是年纪太大，他也想上去露把脸。
戏剧行业缺的不是演员，而是剧本。
李长卿跟着宋小锋走到戏台前方坐下，台上的伶人见到李长卿，演得更加卖力。
台上打得异常精彩，却没达到李长卿想要的效果。
李长卿从头到尾板着脸，宋小锋坐在旁边直擦冷汗。
“李公子，演员还未正式确定，正等您来定夺。”
台上的打斗刚结束，宋小锋把所有伶人叫到李长卿身边，赔笑道。
李长卿见宋小锋一脸谦逊，满意地点点头。
演戏不等同于唱戏，唱得好不等于演得好，此事关系到他的钱袋子，李长卿推辞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