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希望能够卖个好价钱
“我们又不傻，此事只有我们兄弟二人知道，连俺娘都不知道，再说我们来自隔壁和县，无人认得。”
二虎拍着胸脯道，出来混讲的是守口如瓶和江湖义气。
“如此甚好。”
王守成笑呵呵道。
二虎吞口唾沫，贪婪地盯着王守成掏钱的动作。
噗！
二虎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已狠狠插入二虎心脏，王守成摸的不是钱，是催命的匕首。
王羽默一个踉跄，跌坐在地，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他面前，王羽默浑身颤抖，凶手不是别人，正是教导他慎独的父亲，堂堂一县县丞。
二虎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至死都不愿闭眼，他死得冤枉。
三狗吓得连连后退，明白自家哥哥被人杀人灭口，第一反应便是逃跑。
王守成眼神阴冷地抽出匕首，直插三狗后背，匕首从三狗胸膛贯穿，三狗当场毙命。
“废物，还不去报官，地图都能弄错。”
王守成见王羽默吓得直哆嗦，一脚踢过去道。
“报官？”
王羽默疑惑地抬起头，有些委屈道，明明是这两个蠢贼分不清南北。
“难道让他们去报官？”
王守成看着地上的尸体，不满道。
像是想到什么，王羽默拍手大笑道：“对，报官，咱们就是官，他们夜闯王府，纵火行凶时，被父亲所杀。”
“嗯，去吧！”
王守成满意地点点头，儿子终于开窍，本县捕头是他亲手提拔，毛贼纵火之事府中众人皆可作证。
王羽默偷鸡不成蚀把米，弄得整个王府鸡飞狗跳，有句话叫报应不爽。
隐藏在树上的罗叔，摇摇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夜中。
李府客厅。
望着眼前的十二生肖竹雕笔筒，李长卿满意地点下头，希望明天能够卖个好价钱。
明日的梅园诗会，李长卿没放在心上。
李奴儿替李长卿铺好被褥，红着脸走出屋外，来到火道旁添加木柴。
回屋时李长卿已进入梦乡，李奴儿跺跺脚，回到她的厢房中。
天还未亮，李长卿在李奴儿的伺候下早早起床。
此时棉花尚未普及，棉衣多以芦絮等为填充物，既不保暖也不舒适。
李长卿身上套着两层芦絮制成的棉衣，才觉得暖和。
李奴儿从衣柜中取出一套仅存的蚕丝青袍，替李长卿套在外边，看上去还算体面。
李长卿让李奴儿找来一块破布，把昨天晚上雕刻的十二生肖竹雕笔筒用破布包起来，简单喝碗稀粥，两人步行前往琅琊山。
两人身无分文，雇不起牛车，昨日又忙着砍山竹，未到西梅园踩点，只有提前赶路。
挂在天边的红日，映照着山顶的皑皑白雪，令人心旷神怡，两人一边交谈一边欣赏日出。
两人赶到西梅园时，不过辰正时分，山道上车水马龙，前来参加梅园诗会的人络绎不绝。
有的已经进入西梅园，有的聚在门外闲聊，许多人到此无非想露个脸。
距离梅园诗会开始尚有半个时辰，李长卿找个无人的角落俯在李奴儿耳边低语两句，然后李奴儿投去鼓励的眼神。
李奴儿取出面纱戴在脸上，再将破布平整的摊在地上，按照顺序把李长卿雕刻的十二生肖竹雕笔筒摆在破布上，一个古代版的地摊就此诞生。
南唐明面上禁止读书人以及有功名的人或者官员从商，否则李长卿也不会让李奴儿一个女人抛头露面。
李奴儿第一次摆摊，难免害羞，又不想放弃挣钱的机会，与李长卿商议后，决定戴上面纱。
南唐允许女人经商，毕竟女帝都出过几个。
竹根制作的笔筒不稀奇，令人惊奇的是竹筒上竟雕刻着十二生肖。
李奴儿还没吆喝，摊位已被围个水泄不通。
“那个老虎多少钱，犬子属虎，正合适。”
“谁也别跟哥抢，哥属鼠，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老鼠。”
“多少钱，全包！”
“……”
除读书人外，还有许多富商前来参加梅园诗会。
李长卿雕刻的十二生肖竹雕笔筒不愁卖，无论是拿来装点门面，还是送人，都是不错的选择。
面纱下，李奴儿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生意这么好，刚打算报价，突然被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
“还请诸位行个方便，这位姑娘的竹雕笔筒，王家已经预订。”
王羽默顶着半个猪头脸，丢给李奴儿一两碎银道。
围在地摊前的几个富商被强行截和，本想开口呵斥，看清来人时，赶紧笑着打招呼。
王府昨晚遭贼人纵火，已传遍大半个县城，没人愿意在这个节点触霉头。
有两个富商仗着有后台，阴着脸不想搭理王羽默，可看到顶着半个猪头的王羽默时，再也控制不住笑出声。
本就憋着笑意的众人，在两位富商的带动下，纷纷低头偷笑。
王羽默见状恨得牙痒痒，昨天府里有两个偷笑出声的仆人，被他打成残废，眼前众人非富即贵，他不能全得罪。
先前王羽默为难自家少爷，李奴儿不想把十二生肖竹雕笔筒卖给他，犹豫片刻，望向人群中的李长卿。
李长卿对李奴儿点点头，示意李奴儿收钱交货。
两人对十二生肖竹雕笔筒的定价是四十文一个，购买一套再优惠四十文，王羽墨直接出价一两碎银，可爱到家，岂有不笑纳之理。
李奴儿收起碎银交货走人，担心被王羽默认出，这个坏蛋定会反悔，想起自家少爷能够变竹根为碎银，李奴儿一脸兴奋。
书中或许可以学到雕刻技术，可李长卿的雕工没几年功夫，练不出来，一时想不通，李奴儿也懒得去想，至少少爷再也没去过青楼。
诗会大概酉时结束，李长卿交代李奴儿回去换身衣服，以免被人认出，让她用过午饭后，雇辆牛车，去自家山头砍些青竹，到山脚下等他。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有气没地撒的王羽默，见李长卿笑呵呵地望着他，顿时火冒三丈。
若不是人多，王羽默早跳起来指着李长卿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