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打给谁的电话？
“你见过杨磊吗？”
“见过，”她极端鄙夷地说出两个字，“他就是个混蛋。”
“是吗？”
“当然啦，不信你问宗强。”
她的表情仿佛在说，在覃曼尔那个满是蠢货的世界里，只有她和宗强两个是理智而又公正的旁观者。
“你觉得他怎么混蛋了？”
“他像个混蛋一样对待覃曼尔。”
“比如呢？”
“卖新闻。”罗怀西说着，伸出手去抓最后一点炸薯条，“有一次覃曼尔做了一个测试，对她的周围的人都讲了一件不一样的事，然后她看哪件事情会出现在媒体上，而我是唯一一个没有卖情报的人，其他人都泄密了。”
“她具体都测试了谁？”
“施莹、我、杨磊，还有梅亦泉。但接着她又觉得不是杨磊，开始为他找各种借口，爱情里的女人真是蠢，他不过是和其他人一样，都在利用她而已。”
“你觉得他怎么利用她了？”
“他个自私鬼，根本不想让覃曼尔有其他的工作，剩下他一个，他就希望她做什么事都带上他，增加他的知名度。”
“所以，次次测试以后，覃曼尔发现你是唯一可以信任的朋友？”
“是啊，所以她给我买了手机，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联系到我。”
她一把抓起那个贴满了粉色水晶的诺基亚，塞进她那件粉红色的毛外套口袋里，拿起她的帆布包准备离开。
“这外套是覃曼尔给你买的吗？”王魁问。
“不，”她一口否认，并十分生气地说，“我自己买的，我现在有工作了！”
“真的？你在哪儿工作？”
“关你屁事啊？”她再次恼怒的说道。
王魁感觉她又开始防备，抗拒继续深谈，他要再逼她，估计就失去再次见面谈话的资格了。这次她打定了主意，扭动着身子穿上那件醒目的粉色外套，挂靠上她的那个帆布包，“代我向宗强问声好，再见。”说完，她就一摇一摆地走出了餐厅，一次头也没回。
王魁看着窗外，看着她走过去，一直快到身影完全消失的时候，他猛然站了起来，几个飞步冲出了麦当劳。
此时的罗西怀正站在街角，穿着那件粉红色的毛外套十分显眼，她正对着那个贴满粉色水晶的诺基亚噼里啪啦的说着话。王魁飞快的追上她，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后。
“想知道那天晚上谁约了她，没错，还有”
罗怀西回头看街边情况，才发现王魁站在她的身后。我迅速地放下手机，按键，挂断了电话。
“你这是干什么？”她咄咄逼人地问道。
“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关你屁事啊！”她破口大骂，引得旁边的路人纷纷侧目。“你是不是在跟踪我？”
“没错，”王魁说，“听着，你能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吗？”
罗怀西没没有回答，用一双冷漠的眼睛望着他。
“你要手机号来干什么？”
王魁看着她的眼神，马上转换了策略。
“宗强让我问的，他说你的东西落在了他的车上。”他撒谎道。
王魁觉得眼前的姑娘肯定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他正在脑子里想其他的策略。可是，片刻之后，罗怀西还是给他报出了一串数字，他急忙记在了手机上。
“好了吧？完事了吧？我可以走了吧？”罗怀西火药味十足的问道，然后她快速的向前窜去，王魁赶紧跟了上去。对于王魁的穷追不舍，罗怀西显然很愤怒，她冲他又大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嗨，我觉得你一定知道什么事，但是你没有告诉我。”
“我不知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请你离开。”她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王魁看着她的样子，掏出了一张写有电话的纸：“如果覃曼尔真是被谋杀的，而你又确实知道一些事，那这个杀人的人肯定会对你不利，你的处境会变得很危险。希望你想起什么来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
这些话换来了一个洋洋自得的尖刻笑容，显然，罗坏西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危险，她压根不相信王魁的话，她觉得自己非常安全。
接着她接过了王魁手里的纸，甩了甩她那头又干又硬的直发，走了。她还是那样不起眼，又矮又壮，除了那件显眼的粉色毛外套，其他一切看起来又低廉又破旧。
虽然王魁觉得那件粉红色的外套很丑，但是他从材质和细节上看出来，这件衣服绝对不会是她能买得起的。
回到家，王魁打开了从覃月晨那里搞来的覃曼尔的电脑，他开始搜索那件粉红色的毛外套的信息，终于在梅亦泉的设计网页上找到了罗怀西今天早上穿的那件款式，这件衣服两周前才开始出售，售价是一千五百元。
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是卢娜。
“嗨，你找到她了吗？”她开口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是的，但是没有什么进展。”然后他把今天见面的经过都告诉了她，但是早上叫她“天才”的热情和感激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今天没有得到收获，让他现在的语气也是冷冰冰。
卢娜感受到了他语气的失落，安慰了两句，聊起来另外一个话题：“覃小姐今天来找了黄总，让他帮忙约一下梅亦泉，黄总让我打电话通知你，如果你方便的话，星期四的早上，他可以在他的工作室里见你。”
“很好，谢谢，我那天会准时去赴约的，请你帮我谢谢一下黄总。”
卢娜失落的挂断了电话。
剩下的时间，王魁一个人去了酒馆，他觉得自己的郁结情绪需要酒精来麻醉一下，自从离开警队以后，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失落过。他所有的调查都需要依靠他人帮手，导致他不管是查人还是查事都困难重重。
他想起自己曾经获得过的荣誉，破过的案件，那些事情都仿佛还在昨天，他明显感觉自己离真相很近，却又那么缥缈，总是抓不住。王魁回到家，躺在他的出租屋里就直接睡了过去，在睡梦里，又梦到了覃书怀，他还是那样笑，一直跟着他，好像他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