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牧皇的后裔
他们交谈了片刻，说起真极的现状，老僧很悲愤。两人脚下就是气层，此刻，极远处的气层中，隐隐有星星点点的金芒在闪烁，仿佛金色的星辰沉浮于天宇上。
昔年的牧皇，在平定大劫，打碎仙门之后，隐身于世间，步入晚年时，他才再次现身，在家族中盘桓了百年。这百年时间，是整个牧皇家族最为荣耀和鼎盛的时期。牧皇很喜欢族内的孩子，皇者是无敌的，亦是孤独的，年老的牧皇时常抱抱一些幼童，逗他们玩耍，给他们讲一些故事。
“真极，为何与别的生命星辰如此不同呢？”苏寒沉吟着，不由自主又回想起了狗头道士当初说过的话，各个星域中的生命星辰上，证道皇者出现的几率很低，唯独真极，皇者层出不穷，且可超脱天道束缚，各族中有皇者并立的现象。
苏寒没有妄动，他知道，这道仙门就算圣人强攻，也不见得能够攻入。此地是真极，四处皆是仙临人，一旦动用残破的皇兵，会引出超强的强者。
“仁子，你乃牧皇的嫡系后裔，我仙临亿万年历史，只出现过一道仙门，被牧皇老祖掌控，亦被他亲手打碎。若有隐情的话，你直说无妨。”
仙门浮动的很慢，但一直没有停止，它从此处向北，中途渐渐没入了气层内，继而出现在万千云朵间，仙门外的一片金光更加强盛了，璀璨耀眼，与天穹上的大日争辉。
仙临人大多不识仙门，但其中一些老辈修士隐约记得，仙临亦曾经有过仙门，被牧皇证道之后打碎了。
未能飞到仙门前，圣甲已经被震退，碎成了数块。苏寒神色凝重，残破的圣甲被如此轻易的绞碎，显然连他都不可能接近仙门。
仙临的圣人替年轻一辈护道，双手不知沾染了多少真极人的鲜血。苏寒不可能手软，他蓬勃战力，铁拳接连轰杀，星辰都被震碎了，仙临圣人圣血不住流淌，已经丧失了斗志。
苏寒双目透过气层，气层中，一道伟岸的仙门正在缓缓浮动，向北飘行，这道仙门不知从何方出现，但苏寒曾经见过这道仙门。
“卑劣的真极种族，没有资格来掌控仙门，这道仙门，理应由仙临人主掌。”
“是一道仙门。”苏寒在犹豫，该不该靠近这道仙门。此刻，蛰伏在他脑海中的圣罐烙印，微微的抖动了一下。八角形的烙印，只剩了七角，它隐藏的很深，平时很少浮动。
这是个令人费解的谜题，仙门只有一道，随皇者生灭。但真极的仙门显然不止一道，啸月妖皇所掌控的仙门碎裂了，新的仙门出现。且在无尽的东海海底，还有一座不知何时碎裂的仙门，苏寒曾从中拿到了那只神秘的罐子。
“这个很难说，皇者掌控仙门，若其中真有仙经，为何从未有人登仙成道？或许这些只是讹传，但仙门内孕育的东西必然不俗，否则不会被皇者看重。”
仙门移动的更加缓慢了，足足三日，才从古城上方飘过。此刻，又有仙临修士从别处赶来，他们请出了圣人。
耀眼的仙门引来了许多人，都在围观，苏寒隐匿在虚空内，很多谜题，他亦解释不清楚。传闻，仙门只能有一座，被历代皇者掌控，仙临的仙门由牧皇打碎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真极却并非如此，那道沉没于东海下的仙门破碎，继而就有由啸月妖皇掌控的仙门出现，妖皇的仙门破碎，又出现了新的仙门。
古城中的仙临人如同帝王将相，并肩在城头上仰望仙门，真极修士的地位低下，他们无权与仙临人并立，只能畏缩在古城的角落中，眺望着仙门。
“阿弥陀佛，除魔卫道！”老僧高诵佛号，他很枯瘦，面容亦慈悲，但此刻以降魔杵击杀大敌，威猛如罗汉。
“未想到，能在此遇见你。”老僧看向苏寒，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微笑。
仙临祖星百万年间，只有三尊皇者，他们的家族仍在仙临繁衍，诞生过皇者的家族，地位很不一般，受到各方礼遇。这名中年修士，来自牧皇的家族，为皇者嫡系的后裔，因而仙临的圣人都对其非常客气。
降魔杵金光四溢，将垂死的仙临圣人头颅几乎打爆，对方元神拼死挣扎，被金光完全绞杀。
苏寒一人就可将面前的仙临圣人拍死，再加上刚刚证道为菩萨的老僧，对方死的更快，瞬息间就已经命悬一线。
渐渐，星星点点的金芒汇聚在一起，化成千万道金光，象云层中隐藏着一轮大日，普照四方。这片金光让苏寒感觉震惊，这是真极仙门的金光。
此刻，几名仙临圣人身旁的一个中年修士，仰望仙门许久，轻声道：“这道门，真不知意味着什么。”
他两只拳头灌注了神力与法则，如圣兵一般，脚下踩着大道，扭曲了时空，流星赶月，凌空扑来，一拳轰杀过去，正在急遁的仙临圣人凄厉的大吼，身躯被打碎。
嘭！
降魔杵一动，苏寒亦动了，穿梭虚空，追击另一名逃走的仙临圣人，无人可超越他的速度，且他们之间境界相差不大，苏寒徒手就可将其灭杀。
嘭！
“族中典籍未记录这些。”牧仁子摇摇头，沉思了片刻，道：“但祖上曾经说过，真正的皇者，是不会让仙门继续留存于世间的。”
“仙门！传闻历来都是皇者的专属物，其中隐藏着绝世的隐秘和仙经！”一个仙临老修士抬头眺望远空中的仙门，眉毛一阵抖动：“但昔年的牧皇打碎仙门之后，仙门就再也没有在仙临出现过！”
“仙门中，真的会有仙经吗？”
最终，这尊仙临圣人亦被击杀，一滴滴血，落入了脚下的气层中。持降魔杵的老僧收起法器，双手合十，面容中的威猛全部都消失了，他恢复常态，慈悲且怜悯，念达苍生。
“仙门又出现了！”
“大师证道为菩萨了。”苏寒负手悬浮，昔年为找回沐雪儿，他独闯古刹，被罗汉大阵围住，拼死冲杀，几名老僧出现，化解了厮杀，这名证道的老僧当时亦在场，仍记得苏寒。
“去请圣人驾临。”有仙临老修士道：“想办法打开这道仙门。”
“仙门，本就不属于寻常的修士，历来只有皇可以掌控。”苏寒跟了仙门数日，看它慢慢从中土南端飘向了北部，他曾想过放弃，但心中不甘，脑海中的圣罐烙印亦微微波动了数次。
“这道仙门中，究竟隐藏着什么？”苏寒脑海中的烙印波动比较微弱，他以净心诀将其压住。
他将圣甲远远抛向了仙门，仙门外，无数道金光化成了一片光晕，圣甲在横飞，没入金色光晕的一瞬间，坚固无比的宝甲被极度扭曲，发出咯嘣嘣的闷响。
“皇者的专属物，牧皇为何要将其打碎？”
但出现在真极的这道新的仙门很难接近，它前次出现时，曾有强者试图闯入，但被外围那千万道金光无情的震杀。
“仁子。”一名仙临圣人询问道：“牧皇老祖曾掌控过仙门，其中究竟有什么东西？”
苏寒沉吟了很久，他取出了已经被损毁的青铜圣甲，圣甲上的大圣道痕被完全磨灭，神性亦流逝了大半，但铸造圣甲的神材非常出众，仍是一件坚固的宝甲。
仙门虽飘动的很慢，但始终不停，渐渐，前方出现了人烟，亦出现了古城。金光耀眼的仙门象一轮大日，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视。
这个名为牧仁子的中年修士，相貌普通，却是牧皇家族中最嫡系核心的后裔，他浏览过族内的古籍，得知一些关于仙门的事情。
这名中年修士看似很寻常，他身材不高不低，亦不胖不瘦，五官亦不英俊，但搭配的非常协调。这仿佛是个普通的修士，扔到人堆里就寻不到了。
牧皇口述的故事，其中有很多辛秘，一些心思聪慧的幼童，将牧皇口述的故事记下，前后百年时间，不少不为人知的辛秘，被牧皇的家族详细的记载，一代代流传下来。家族内地位尊贵的子弟，在成年之后，可以接触到这些记录了隐秘的古籍。
“这是何物？”老僧长居古刹，对世事所知甚少。
“我们联手，或许可将仙门外的金光压制，而后打开大门。”另名仙临圣人跃跃欲试。
但这名中年修士的身份仿佛有些不同，他未入圣境，却与几尊仙临圣人并肩站立，且圣人们对他亦很客气，不以长辈自居，只呼其名。
“一切种种，皆是浮云……”那名老僧与苏寒道别，他身居的古刹此刻可能已经不稳，老僧离去了，要尽快返回古刹，安排对策。
“我能感觉到，仙门外的那层金光，带着隐隐的凶机。”一尊仙临圣人对同伴道。
仙门前行的很慢，苏寒思索了许久，犹豫着该不该冒险闯一闯仙门，进入其中。脑海中的圣罐烙印不会无缘无故的波动，这道门内，应该隐藏着什么。
“恩？仁子，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