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再次推演
“极西。”苍老声音慢慢道：“永恒黑暗之地。”
在天机谷的外围，苏寒让驼叔他们都止步了，天机老人脾气很怪，从不与生人打交道。
不久后，纪傲臣出现了，他已经正式被仙宫确立为神子，日后将要继承掌教之位。
“此人已推演过，他仍活着，但不在世间。”天机老人对这块清明玉仍记得很清楚。
直到小白跑的无影无踪，老瘸子才奸诈一笑，他无比珍视的抚摸小白叼出的古经，这是月摇仙宫过去一位圣人的悟道心经，价值连城。
“大哥哥。”司空尧蹬蹬跑到苏寒面前，抬头问道：“我还能见到爹爹与娘亲吗？”
“你懂个屁。”老瘸子教导道：“玉石法宝只是身外之物，只有大教传承的古经才是硬货。”
所幸，苏寒前次曾与天机老人打过交道，对方仍有印象，虽然没有显露真身，但那道苍老的声音不久后就响起。
“时间不多了，小白，你我后半生的幸福全在此一举。”老瘸子将小白从竹篓里给提了出来，他指指不远处的高墙，道：“你我都有分工。”
“此事一定要保密。”苏寒郑重道：“这是司空大圣仅存的一点血脉，司空大圣或许很快就会回归。”
“推演一个人的下落。”苏寒扔出了摇天铃，又将珍藏的清明玉递了过去。
小白乐了，将两块宝玉都吞了下去，而后毛球一般的身躯嗖的没入老瘸子挖好的洞中。
老瘸子连哄带骗，将小白带上贼船。他经验很丰富，在道经阁外围暗中窥探了许久，而后果断出手，以秘法破开重重禁制的一角，从道经阁外挖洞，直通内部。
“是真的吗！”纪傲臣如同被一个天雷劈中，望着窗外的司空尧，显得无比震惊。
许多不知内情的人都瞠目结舌，亦有一些人感到不满，他们苦苦请求许久，都未能拜在纪先年门下，而一个七岁的无知幼童，体质天生虚弱，手无缚鸡之力，却有这样超乎常人的际遇。月摇仙宫上层诸人未解释许多，都在心里偷着乐。患难见真情，司空家遭遇大难，月摇仙宫此时顶着幻空山与极乐天的压力，收留司空尧，司空老圣人日后必然会有厚报。
老瘸子连连点头，他一肚子坏水，越是熟人越舍得下手，刚来仙宫两天，就打上了道经阁的主意。
“妈的！君子动手不动口！”老瘸子疼的直咧嘴，举着拐棍猛敲，争辩道：“确实没有任何价值，松口……”
“收留他，仙宫将会有天大的好处。”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苏寒回到了绝壁旁，清明玉缓缓飞到苏寒手中，苍老的声音传来：“已经推演出来，结果与上次有异，此人仍然活着，且有了下落。”
第二日，他们动身赶往月摇仙宫，在仙宫的山门外，巡山鹰卫与虎卫看到驼叔佝偻的身影，众人头皮顿时发麻。一年多之前，苏寒被逼入归墟，驼叔与不死道人天天来仙宫要人，几乎将月摇仙宫所有人都快整疯了。
小白连连摇头，小爪子又划拉道：“去宝库。”
天机老人收钱办事，他不再多说，收起了摇天铃与清明玉，让苏寒一个时辰之后再来。
月摇仙宫就在天冲附近，想了很久，苏寒决定将司空尧送去，暂时在仙宫安身。司空大圣或许数年后将会回归，到时可将司空尧接走。
“他在那里！”苏寒心头一震。
“废他妈什么话！”不死道人从不耐烦打嘴官司，他一步跨来，和驼叔联手将老瘸子制服，搜走了他的摇天铃，小白亦很不厚道，趁火打劫，从老瘸子身上叼走一袋子魔晶宝玉。
最后，老瘸子又拿出十多块魔晶宝玉才算完事，小白叼着宝玉就跑，小爪子划拉道：“便宜你了！”
“嗷！”
“你偷的这是什么经？”老瘸子伸手将小白嘴里叼出的古经夺来翻看，片刻后失望的道：“没有一点价值，根本不是月摇经。”
时间一点点流逝，老瘸子焦急的等待，小半个时辰后，小白灰头土脸的钻了出来，一身白毛不知被什么东西劈成了焦炭，眼睛都睁不开了，它嘴里叼着半部凌乱的古经，身躯连连打转，差点昏过去。
苏寒将司空尧的来历告诉他们，驼叔与老瘸子顿时双眼冒光，如同发现了宝藏，围着司空尧乱转。
几日之后，月摇仙宫中传出了消息，太上长老纪先年将收一个七岁的幼童为亲传弟子。且在不久后，还会举行盛大的拜师典礼。
小白睁着眼睛望向高墙，小爪子在地上划拉道：“道经阁？”
苏寒他们离去，赶往万里之外的天机谷。走在这条依稀记在心头的路上，魔姬的身影仿佛在眼前浮现。
苏寒无语，他摸摸司空尧的脑袋，许久后才慢慢点头，道：“一定能。”
“要么给两块，要么就别给。”小白讨价还价。
苏寒却有些发愁，将司空尧救出了，却不知该如何安置，他不可能久居一地，带着年幼的司空尧行走四方，很不方便。
“这个这个……我该如何称呼？”纪傲臣一脑袋汗，掰着指头算辈分。
“任你小白奸似鬼，也要喝我的洗脚水。”老瘸子拄着拐棍跑的飞快，消失在道经阁外。
纪傲臣连连点头，不久前的惨案仍然烙印在心头，太虚宫的老掌教刚刚成圣，随即就诡异的陨落，让所有将要跨入圣境的人都心里发寒。
“咱们快走吧，大典就要举行，我喜欢平静，不喜喧闹。”老瘸子做贼心虚，巴不得早点离开月摇仙宫。
“事后好处平分，这块宝玉是定金。”老瘸子掏出一大块魔晶宝玉，诱惑小白。
大典将要举行，苏寒也将离去，把司空尧放在这里，他很安心。大典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但司空尧的身份已经确定，他成为太上长老的亲传弟子，辈分很高，如今只有七岁，一群头发花白的仙宫宿老却要称呼他为小师叔。
“真是怕了你了。”老瘸子狠狠心，又加了一块魔晶宝玉。
“看见了吗？这就是人情冷暖。”老瘸子酸溜溜对竹篓中的小白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苏寒成熟了，心神虽然激动，却并不慌乱。他做好了一切准备，若可推演出朱雀老道的下落，他将前去寻找，若得到的仍是过去的结果，他会等待。
“请再推演一次，看会否有变数。”
纪傲臣与苏寒关系已经很密切，他忍不住追问。苏寒想了想，贴耳对他说了几句话。
驼叔若无其事，将摇天铃交给苏寒，旁边，老瘸子哭天抹泪，拿头使劲撞山。
整个仙宫都忙碌起来，预备不久后将要举行的大典。苏寒他们不想凑热闹，在此休息两天后，就要动身。
“爷不钻。”小白划拉出三个字。
苏寒与纪傲臣密谈，他指指窗外正坐着发呆的司空尧，道：“若是方便，请暂时收留这个孩子。”
“怎么，你们不欢迎老子吗？”驼叔看到众人表情，立即感觉不快。
一时间，懵懂无知的司空尧被待为上宾，仙宫掌教与诸长老都与之平起平坐，闭关的太上长老纪先年亦为此出关。将老瘸子他们都给晾在了一边。
“没有没有……”一群鹰卫后背直冒冷汗，驼叔绝对是天下间最难缠的几个人之一。
苏寒独自进入天机谷，他没有魔姬使用的密香，只能在山崖的绝壁前呼唤。
“不行！”老瘸子吝啬成性，一根毛都拔不下来，更何况一件道兵。
“要推演什么，缴纳一件道兵。”
“他是？”
“推演的代价是一件道兵。”驼叔望向老瘸子：“先将你的铃铛拿出来应应急。”
纪傲臣激动无比，收留一个大圣的血脉，日后若大圣回归，这分善缘结的就大了。
月摇仙宫一片漂浮于云际的殿宇间，老瘸子的身影鬼鬼祟祟，贴着墙根东张西望。小白亦在竹篓中探出脑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它与老瘸子天天厮混在一起，原本无邪的目光此时有了变化，两只宝石一般的眼珠子来回滴溜溜的乱转，闪烁着与老瘸子极为相似的贼光。
许久之后，老瘸子顶着一头黄土钻了出来，他拍拍手上的灰尘，道：“小白，该你了，钻进去看看，可直接进入道经阁内部，将他们最珍贵的月摇经给叼出来。”
“做大事，总要付出一些牺牲，正所谓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拿出铃铛，日后狠狠做一票，加倍补偿你。”
小白急了，一口咬住老瘸子的脚腕子，死不松嘴。它进入道经阁，险些被其间的阵法给劈死，千辛万苦叼出半部古经，却被老瘸子说的一文不值。
“为什么！”老瘸子捂住口袋，一副根本没商量的表情。
司空尧很可怜，他天生体质薄弱，修行将会很缓慢，且此时失去了所有亲人，孤苦无依。不久前的一场追杀让他心力交瘁，足足睡了一整天，醒来后眼中还带着泪迹。
“一定记住，劝告太上长老，五年内不要成圣。”临别前，苏寒再次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