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飞雪玄门共死生
“好。”素女冷笑一声，然后只见那纤手在空中轻轻一挥，一道璀璨炫丽的水晶冰墙便凌空出现在我的面前，只见她沉声说道，“这冰墙之内，便是雪凝玄宫，只要你能平安归来，本宫定然会信守承诺。”
女娃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素女那冷厉的目光，便随即低下了头去，但是跪于地上的双膝却是始终没有起来。
“老师！”
“素闻雪山之主圣名远播，但今日一见原来也不过尔尔。”这时，大殿上缓缓响起了楚湘玉那淡漠的声音。
“不知这私欲与大义之间。”楚湘玉淡淡道，“冕下又当如何抉择？”
“正如冕下所言，阻止帝俊野心、抵御红莲之难，此为大义，而这大义对于冕下而言实属举手之劳，但冕下却为了一时不忿而为难一名小辈，这便就是私欲了。”只见楚湘玉不卑不亢道，“而今日冕下之为他日一旦传出，恕湘玉直言，实在有损冕下盛名。”
女娃茫然地看着我那消逝的背影，只见她突然狠咬红唇，眼眸中竟陡然升起了一抹凌厉的决然。
“够了！”素女冷冷地望向女娃手中那双深邃的黑神手套，秀眉深深一蹙，“精卫，你真是令本宫大失所望，难道本宫平日对你的所言所讲，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阿姐！”
我转过头来，冲她浅浅一笑，然后便径直走入了那雪凝玄宫之中！
“不过你今日既然出得此言，为免以后他人说本宫不近情理，本宫就姑且给你们一个机会。”素女唇角轻轻一晒，然后那清冷的目光渐渐转移到我的身上，淡淡道，“宁希晨，既然你不愿交出冰山雪莲，本宫也不想强人所难。不过我飞雪阁中有一处宫邸，名曰雪凝玄宫，只要你能顺利从里面走上一个来回，那么本宫便将万年寒冰赠你又有何妨？”
“还有。”我神色一正，凝声道，“帮我照顾小倩。”
我转过身来，冲两位兄长淡淡一笑，然后怀中须弥芥子带中一抹璀璨的雪白莲花飘然而出，然后稳稳地落在了楚湘玉的手中。
“老师！”这时，女娃突然走上前来，然后竟然径直跪在了地上，恳求道，“宁希晨那冰山雪莲确实是用来救命，还请老师成全！”
“还是依本宫所想，尔等只不过是一些沽名钓誉的伪善小人。”只见素女唇角一凛，冷笑道，“一触及到自身所利，便原形毕露。”
“闭嘴！”素女冷目一凛，然后冷斥道，“精卫，你私自下山私会他人，本宫还未与你追究，今日本宫所言，绝不容许有人求情！”
听到此言，后羿与精卫几乎同时失声而出！
后羿按住了我的肩膀，然后走上前去，轻叹道：“阿姐，你又何必如此强人所难。”
“老师，精卫不孝！”话音未落，那曼妙身影便顷刻间冲入了水晶冰镜之中！
“你！”听到此言，我不禁激愤道。
我望着跪在地上的女娃，不禁向她投射出了感激的目光。
恢弘、宁静、优雅、孤冷，无一不折射出这飞雪阁的睥睨之势，站在这里，竟然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战栗。
“凭实力所得？”素女那冷眸之中突然寒茫一凛，随即冷笑道，“既然木已成舟，本宫也不会夺人所爱。但是你们不是自恃心系天下苍生，要阻止那红莲之难吗？既然想得到本宫的万年寒冰，那么这冰山雪莲的代价不知你等要如何抉择，本宫还真是好奇得很。”
“阿姐，你这又是何必？”后羿皱眉道。
“宁希晨。”冷月使者冷冷地望向我，寒声道，“圣母冕下口谕，传召你前往飞雪阁。”
女娃也看了看我，但随即轻轻一叹，却仍然继续跪在那里。
“呵呵，二弟，看来为兄还是把这时间说晚了一些。”这时，一脸笑容的后羿与楚湘玉谈笑着走了过来。
“好一个楚湘玉。”素女陡然一窒，一抹森冷的寒霜顿时蕴满脸颊，只见她眸中寒光一凛，冷声道，“若不是你与后羿早已结为兄弟，本宫定会令你命丧当场。”
素女身下，依次肃立着四名目光冰冷、轻纱掩面的白衣女子。她们，便是令无数修者闻风丧胆的大雪山四大守护使者。
“你说什么？”素女秀眉陡然一蹙，冷声道。
“时候不早，精卫告辞。”女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向我微微颔首。此时的她，仿佛又变成了混乱之殿中那个清冷孤傲的雪山圣女。
素女冷冷一笑，淡淡道：“营救故友，固然是情深意重，但归根结底乃是私欲，而拯救苍生于水火却是大义，私欲大义间如何取舍，全由你们自行抉择，本宫又何来强人所难？”
夜幕如墨，飞雪漫天，与女娃的这份记忆，自己必须要如同这冰雪融结一般彻底尘封！
“既然冕下划出道来，宁希晨接下便是。”我昂首望向素女，竟然没有丝毫惧意。
我与后羿、楚湘玉三人就这样站立在宫殿大厅的中央，静静地凝视着冰榻上的那名女子。而随我们一同回到飞雪阁的女娃，则悄然站立在我们的身侧，眉宇间依然保持着那种从容的淡然。
感受着这冰雪连绵，女娃的娇躯竟然随之不禁微微颤抖。身为雪山圣女的女娃，竟会在这雪夜之中感到冷意，这足以说明她此时的心绪已然混乱。虽然她的容颜，依然犹如那雪中莲花一般淡漠清冷。
看着楚湘玉那依然云淡风轻的模样，素女眸中那冷怒的寒芒渐渐即逝，只见她轻哼一声，冷笑道，“本宫不是什么英雄，也不是什么豪杰，说到底不过一介女子而已，要这大义何用，要这圣名又有何用呢？”
说完，我便转过身来，向那璀璨冰镜走了过去。
冷月、寒星、雪夜、秋水，四大守护使者的等阶修为，无疑皆在玄阶巅峰。
“二弟！”后羿与楚湘玉同时忧喝道。
“凭宁希晨现在的修为，进入雪凝玄宫无疑是濒临死地！”精卫突然站起身来，焦急道，“还请老师手下留情！”
“大哥、二哥。”我浅浅一笑，“若希晨此行无归，还望两位兄长能设法回到希晨的那个时代，用这冰山雪莲去救活魔域一个叫作紫欣的姑娘。”
“宁希晨。”素女那清冷的眸子缓缓地投射到我的身上，开口说道，“令这雪山之巅开满璀璨绚美的冰山雪莲，一直是本宫心中所愿，但是你的横刀夺爱，却是令本宫始终无法释怀。”
“圣女殿下，你果真在这里。”这时，一身白衣的冷月使者竟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登上那传说中的浩瀚雪山，置身于那绝美圣洁的冰雪宫殿之中，虽然早就料到这雪山之巅的与众不同，但亲临此景，却仍然忍不住叹为观止。
“宁希晨！”女娃突然冲到了我的身边，急道，“不要！”
一身雪白轻衫的素女，优雅地端坐在那水晶冰椅之上，虽然唯美面纱遮挡住了那倾世容颜，但却给人多了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神秘。
“本宫心意已决，尔等不必再言。”素女摆了摆手，冷声道，“宁希晨，你此番之行定当九死一生，不知与本宫此番之约，你敢还是不敢？”
“圣母冕下。”我毫无畏惧地迎上那冰冷的目光，淡淡道，“冰山雪莲这等天地奇物，确实令无数修者趋之若鹜。希晨夺之，也是为了救得故友性命，况且这冰山雪莲是我凭实力所得，并未觉得对不起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