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遥望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走到了繁华的夜市广场之上。
也许，只有那夜空之中飘零着的淡淡雪花，才能让自己感觉到一丝真实。
我都了解。
“为什么你会这么傻？”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流过小倩的脸颊。
“你这又是何苦？”
而就在这时，对面驶来的一辆公车与我那凝望的视线交错而过。
“对不起。”我忙俯下身子去拣那皮包，而她也同时俯下身来，两只手几乎同时触到了那掉落在地的皮包，也在不经意间同时触动了彼此的心弦。
深邃的雨夜，幽逸的兰若寺院……
广场上顿时人群攒动，拥挤的人群摩肩擦踵，竟将我和眼前的人儿冲散！
想念是美丽的哀伤。
“这就是当日射入我心脏的那颗子弹，也是你曾舍身为我挡下的那颗子弹，若我以后不在你身边，你将它留作纪念。你一定要把它带在身边，可不要弄丢了。”
“能够和你这样一起，哪怕只有一刻，我也心满意足。”
看着那雪花渐渐飘落、融化，心中的忧伤却再也无法抑制。
“小倩！”我焦急地呼喊着。但是，在那一浪高过一浪的人潮之中，却再也无法找到对方的身影。
小倩撑起了一把雨伞，静静地站在了我的身旁，替我遮住了倾泻的风雨。
这是真的吗？是错觉，还是一场稍纵即逝的梦幻？
让我自己写爱情的句点。”
看着温馨浪漫的街市，看着拥拥扰扰的人群，看着女孩幸福地依偎在男孩怀中漫步，看着挚朋好友们挤在一起嘻闹狂欢，看着节日的喜悦洋溢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而我就如同一个过客，一个被世间遗忘的过客，迷失在这华丽的人世之间。
那张清秀的面容，那双忧郁但无比清澈的眼睛，那张如百合般清丽优雅的容颜……
终于还是回到了这残酷的现实，心中涌起一股撕心裂肺的痛。
此时，电台中响起了温婉忧伤的音乐：
绝美秀丽、浪漫怡人的靑水河畔……
忽然想起刚才那首委婉忧伤的歌词：
街上的人双数的心多甜。
溶化在人群里面。
“快看呐！好美的烟花啊！”这突然绽放的烟火顿时令整个广场上的人群兴奋起来！
“如果时间能够在这一刻静止，那该多好。”。
“街上的人，双数的心多甜，单数的泪多咸，我都了解。”
就在这时，教堂中敲响了零点的钟声！
近了，更近了，那穿越轮回的深深爱恋，那望穿秋水的无尽思念，这是真的吗？眼看着那原本朦胧的身影渐渐清晰，竟然连呼吸都难以自持。
今天是冬至，天气说不出的阴冷，就如同我那已然沉落至谷底的心境一般。
是的，我绝不能再错过！绝不！
※※※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令我从那凌乱的追忆中清醒了过来。
我和你分开整整一年。
缘分只是过眼云烟，
时间，已经渐渐接近零点。相传，当平安夜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刻，与你眼神交集的女孩，便是你今生命中注定的爱侣。
“我绝不后悔！”
我的眼睛模糊了，周围的景致突然变得虚幻起来，眼前渐渐浮现起与小倩在一起的幸福画面，渐渐浮现起那段最美的时光。
终于，那如梦一般美轮美奂的人儿，那午夜梦回朝思暮想的女子，宛若九天玄女一般在我的面前缓缓飘落。
我始终有一种错觉，小倩并没有真的死去，而是一直守护在我的身旁，不知何时便会与我在这茫茫人海中再次相遇，也许就在下一刻，我们便会擦身而过……
“小倩，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再也没有。”
每一片雪都冷得可怜，
我们任由大雨洗礼着，但是心中却没有一丝寒冷。
整整一年了，与小倩分开已经整整一年，我不知这一年以来自己究竟是如何度过的，在这个举城狂欢的节日里，我却如同一片孤独的叶舟，漫无目的地漂流在这汪洋大海之中，永远不知何处才是尽头。
而她的皮包，也因这不经意间的交集，坠落在了地上。
聆听着那忧伤的歌声，仿佛勾起了那内心深处最深的思念，难以自拔。
“希晨，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我就知道。”
我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任凭眼角的泪水流过脸颊，浸湿了衣衫。
刚才的种种终究是一场美丽的梦，一场永远也不愿醒来的梦，但既然梦境如此美好，为何还要醒来，为何不能一直这样延续下去，为何终究还要回归这残酷的现实。
我紧紧地将小倩拥入怀中！
小倩娇躯一颤，雨伞掉在了地上。雨水顿时如泉涌一般洒在了我们的身上。
这把我们再为熟悉不过的雨伞，是见证了我和小倩第一次邂逅的信物，她曾说过要永远留在身边。直到此时此刻，她依然没有背弃当初的诺言。
你的爱是流水已轻狂，
每一次走过那个地方，每一次的回首遥望，心中都会不由来一阵难以抑制的痛，多么希望那扇门会忽然打开，走出那朝思暮想的人儿，但到头来终究还是化作一场美丽的梦幻。
“十二月最后几天，
为什么还是如此执着，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小倩已经不在了，怎么可能再回来？整整一年了，不知曾多少次有过这样的幻觉，令我歇斯底里、不可自拔，但到头来却发现那眼眸中的人儿不过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
红尘里是如此难忘。
因为，在对面的车窗中，我看到了一张异常熟悉的面孔，是那张令我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容颜！
这个时候，路边的音像店中传来了温婉凄美的音乐：
冬至！
“因为我不可以再错过。”
我望着那已然消失于视线的公车，心中不禁轻叹：
骤然醒来，却发现泪水已经打湿了衣襟。
※※※
却不懂落花多惆怅。”
“朝思暮想想你的容颜，
但即使是这样，我依然始终无法承认，小倩就这么地离我而去。
睁开迷茫的双眼，发觉自己正躺在床上，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身上，令虚幻渐渐归于了真实。
“因为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保护你，我要……”
小倩，竟真的是小倩，我的心颤抖了，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
“小倩！”我失声道。
这张近在咫尺的容颜，这张无比熟悉的容颜，这张令我朝思暮想的容颜，此刻竟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朝思暮想想你的双眼，
“小倩。”我的唇角颤抖着，泪水竟夺眶而出。
小倩静静地依偎在我的肩头，感受着迎面拂来的阵阵微风，呼吸着泥土中渐渐挥发的阵阵香气，时光，竟仿佛真的在这一刻凝结！
而当这一刻即将到来的时候，我却只是孤独一人。
下在心中的雪谁也看不见。
那寂静幽致的电话亭，已经在我的记忆之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挥之不去。
一瞬间比天涯还远。
看着身边那一对对幸福相牵的伴侣，我的心在深深地抽搐。
雨依然下着，此时已经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
我们就这样彼此凝视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就这样凝视着，凝视着，仿佛时间也因此而凝固下来。
“希晨，这个给你。”这时，小倩将自己始终佩戴着的那条精美项链缓缓摘下，然后用心地为我戴在胸前。
单数的泪多咸，
忽然，神情恍惚的自己竟突然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突然，夜空中飘起了稀稀扰扰的雪花，为这温柔的夜色平添了些许凄美的意境。
然后，我们几乎同时抬起了头，而就在我们四目相交的那一瞬，我全身的血液竟陡然间凝固起来！
“你会后悔的……”
什么都不用纪念，
从美丽的梦境回归于残酷的现实，必然要跨过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而这道鸿沟，不流泪是跨不过去的……
我还没有说完，小倩便已经将那温暖的唇瓣吻在了我的唇间！淡淡的清香，是小倩身上的香气，而咸咸的味道，是小倩那晶莹的泪水。
电台中响起温馨的音乐，
我们彼此拥吻着，仿佛一切的痛苦与委屈都在这一刻都消失殆尽。
两个人的下雪天，
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我们紧紧相拥！
“希晨。”眼前的人儿，也已是泪流满面。
就在那一瞬间，我那已然冷却的心竟忽然沸腾起来！
“停车！快点停车！”我歇斯底里地喊叫着，然后在司机的咒骂声中冲出了车门，然而却发现那辆车早已远去，再也不见踪影。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变得不再真实，街市之上那繁华的人和物仿佛消失了，只有我一个人孤独地徘徊于这人世之间，还有那段承载着的对过往的深深回忆。
凝视着那渐渐清晰的容颜，我的身体竟然激动得颤抖起来！
平安夜！
忽然之间，墨兰的夜空之中突然绽放出无数道璀璨绚丽的烟火，令整个夜空霎那之间无比灿烂！
今天是平安夜，我并没有应邀去与朋友一起彻夜狂欢，而是独自一人漫步在这繁华的步行街上。
听到这幽婉动人的歌声，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我一定会把戴在身上，一辈子。”
我送给我自己第一个平安夜，
※※※
我无力地呐喊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朦胧的轮廓，渐渐淹没在人海之中。
我坐在公车上，透过车窗漠然地注视着窗外的景致，看着拥挤的人群，看着车水马龙，看着玻璃窗上映出的那双空洞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