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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回头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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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你别气,她就是欠收拾,晚上我揍她一顿就好了。”

    老二开口道。

    “哼!”佟母转身回了灶房。

    不一会儿饭菜上桌,佟母端着一碗鸡蛋糕走了进来,放在了安宁面前。

    老大两口子眼皮都没抬,三个丫头眼巴巴的看着,见安宁望了过来,急忙低下了脑袋,扒拉碗中的糊糊。

    “我也要!我要!”来宝向鸡蛋羹伸出手。

    安宁拿起鸡蛋羹给佟母挖了两勺,又给佟父挖了两勺,这就去了半碗,剩下的直接倒在自己碗里,

    搅拌,搅拌,再搅拌,看了来宝一眼,挖一勺放嘴里,嗯,又香又滑,好吃!

    “哇……”来宝哭了,佟母犹豫了,拿起了自己的碗,

    “娘,快吃,”

    安宁开口道。

    佟母埋怨中带着笑的白了安宁一眼,放下了碗。

    “哭什么哭,真当你是什么独苗苗啊,好东西哪轮得到你吃啊,这屋里可没人稀罕你。”

    二嫂指桑骂槐。

    老二抬头白了安宁一眼,稍有埋怨。

    来宝依旧哭个不停,安宁不吭声,美滋滋的拿着小勺,看来宝一眼,挖一勺,直到吃完了。

    二嫂气的狠狠瞪了安宁一眼,张张口想说什么,但是见到了佟母杀人般的眼神,气的抱着来宝跑出去了。

    安宁轻哼一声,放下碗便出门溜达一圈。

    等再回来时,老大屋里的灯已经熄了,说起来现在家里工分儿挣的最多的就是老大一家了。

    但是钱,却是原主攒下的最多,毕竟安宁没来之前,原主就已经偷偷在山里下套子,去黑市倒腾点儿野物了。

    安宁在灶房找了个篮子,把从空间里切好的肘子肉,拌猪耳朵,炸花生米放进篮子,又拿了一小瓶酒。

    “爹,睡了没?”

    安宁敲门。

    “幺儿,进来吧。”

    安宁进去,大咧咧往炕上一坐,

    “幺儿,这啥呀?”

    佟母问道。

    “下酒菜,跟我爹喝点。”

    佟父立刻坐了起来,伸手把布掀开,油汪汪红腻腻的大肘子露了出来。

    “哎呦!”

    佟父眼睛都亮了。

    “快,给我拿几瓣儿蒜,再弄个蒜酱,滴点儿香油啊。”

    佟父吧唧着嘴。

    “筷子,筷子,再拿两双筷子。”

    “娘,把老大,老二也叫来吧。”

    安宁开口道。

    佟母咽咽口水,眼睛从肘子上抬起,穿鞋下炕。

    安宁伸手拿了一片肘子肉,塞进佟母嘴里,佟母抿嘴笑。

    还得是老幺儿可心呐。

    “爹,啥事啊。”

    老大老二进门,老大还揉着眼睛,他刚睡着。

    “什么味?”

    老二抬头吸吸鼻子。

    “哎呦!”

    老大盯着炕上的篮子,眼都直了。

    佟母拿着酒盅进来,老大老二已经围着篮子搓着手,一脸的傻乐。

    “臭小子,瞧瞧你俩那熊样儿。”

    佟母笑着拍了两人一巴掌道。

    “哎呦,娘,你又打我。”老二搞怪的揉揉胳膊,还带着点撒娇,撒娇?

    安宁移开眼睛,太恶心了,你也不看看你那长相!

    又黑又壮,做出这种表情,真是没眼看。

    佟母也嫌弃的撇撇嘴。

    老二心里委屈,没有安宁的时候,他也是个可以用撒娇换零嘴的宝宝。

    可安宁出生了,比他白净,比他可爱,老二再没了撒娇的权利。

    “快快快,酒满上!”

    佟父等不及了,一筷子夹了一片最肥的肘子肉。

    老大的筷子紧跟而上,一时间酒杯都没人去碰。

    直到几个人几口肘子肉下肚。

    这才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慢悠悠开始喝了起来。

    安宁没管他们,而且夹了一碗肘子肉放在碗里,递给坐在一旁看着的佟母。

    佟母眼眶一热,能怪她疼幺儿么,要是没有幺儿,今天这些吃的不会有人想起给她吃一口。

    幺儿出生前,她也习惯了,什么好吃的都是男人儿子的,只有幺儿,有什么好吃的会记得往她嘴里塞。

    “幺儿,你吃,娘不爱吃这个。”

    佟母嫌弃的说。

    老大老二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以前娘说她不爱吃,他们都信了,

    长大后明白娘是舍不得吃,可他们却还是习惯娘把好吃的都给他们吃。

    不怪娘疼幺儿,这一点上,他们比不上幺儿。

    “吃!”

    安宁不爱废话。

    佟母抿嘴一笑,拿起碗吃了。

    佟父夹了一筷子猪耳朵,看着猪耳朵上沾着的香菜,

    这才想起来问的。

    “幺儿,你这菜是饭店里的吧?”

    农村人自己做的没这个味不说,也没这个讲究,还放香菜。

    “对呀幺儿,这猪耳朵里放了多少油啊?太败家了。”

    佟母也心疼的看着猪耳朵上的油花。

    “娘,我找到工作了。”

    “啥?工作?”

    几个人都放下筷子,惊讶的看向安宁。

    安宁拿过佟母的碗,又夹了一碗猪耳朵才道:

    “嗯,运输队,不过不算上岗,得先去学习开车。”

    “运输队?”“开车?”“开车?”

    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问。

    “嗯,得先学习一个月,到时候还得再考试一次,合格之后才正式上岗。”

    “哎呦!老天保佑,我就说咱家幺儿啊,就是有能耐,大能耐!”

    佟母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这事儿呢,你们先别说出去,等我考试合格之后,上岗了再说。”

    安宁嘱咐道。

    “不说不说!”佟父看了老大老二一眼。

    兄弟俩急忙点头,连连保证。

    “不能跟你们媳妇儿说,尤其是你老二,你媳妇儿那张破嘴,要是让她知道了,她肯定得嚷嚷出去,

    老娘可告诉你,要是到时候坏了幺儿的好事,老娘要你们的命。”

    “娘,你放心,我肯定不说出了这个门儿,我肯定一个字儿都不吐。”

    老二急忙保证。

    佟父点点头。

    安宁看了老二一眼,说道,

    “爹,我听说他们运输队天南海北哪儿都去,有的时候还去沪市那边儿呢,那边儿好东西可多了。”

    “嗯嗯,那可不咋地。”

    佟父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到时候啊,我从外边儿给你们带点儿好酒回来?”

    安宁继续道。

    “不行!幺儿啊,娘可就你这一个儿子啊,你要是出点儿啥事儿,娘可咋活呀?”

    佟母一把搂住安宁,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老大老二对视一眼,

    “咱俩……谁生的?”

    “幺儿,听你娘的!你爹就是个种地的,没有啥能耐,你去了运输队就老老实实的挣工资。

    运输队工资肯定少不了,足够你花了,别扯那些乱七八糟的,真出点儿啥事儿,爹也没能耐救你,就算是爹愿意把这条命拿出去救你,可也没人要啊。”

    “行了,我知道了,放心吧。

    我是想拿钱买回来,买东西又不犯法。”

    “买什么买,钱还没拿到手呢就想祸祸,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的货,

    告诉你个小兔崽子,发了工资都给老娘拿回来,不许你乱花,将来还得娶媳妇儿呢。”

    佟母立刻翻脸,一把推开安宁。

    安宁……我不是你的小宝贝儿啦?

    “你先别瞎张罗亲事,等幺儿工作定下来了再说。”

    佟父道。

    “这还用你说,等幺儿有了工作那就是城里人了,咱这儿媳妇儿啊也得上城里找去。”

    佟母道。

    “也得找个有工作挣工资的。”

    佟父道。

    “我看应该找个家里当官儿的。”

    佟母眯了眯眼。

    “嗯,到时候咱俩多打听打听。”

    佟父深以为然点点头。

    安宁……我困了,我要睡。

    ……

    周丽娜神情萎靡的喝着玉米糊糊,众知青瞟一眼周丽娜,又互相挤眉弄眼的,周丽娜依旧毫无察觉。

    到底哪出错了呢?

    昨天安宁到家去哪了?为什么没来帮她干活儿呢?

    难道是家里有什么事?

    周丽娜放下碗,急匆匆的往晒谷场厂赶去。

    “唉……你”

    一个叫温婉的女知青开口道,只是周丽娜已经出去了。

    “我帮她刷吧。”

    李娟拿过周丽娜的碗。

    温婉撇撇嘴,今天轮到她做饭,这个周知青怎么回事?该不会以为谁做饭谁还得刷碗吧?

    此刻的安宁早已吃完佟母做的鸡蛋羹,骑车赶往去县城的路上。

    当然了,自行车是空间里的。

    运输队分给安宁的师傅姓卢,是个相当豪爽的大汉,

    安宁见到他第一面,是在车队的休息室,

    卢师傅刚张嘴,安宁就差点被他打出来的酒嗝熏吐了。

    卢师傅给安宁上的第一课,就是斜着眼睛,脱了背心,指着胸口的刀疤,告诉安宁,出车有危险,入行需谨慎。

    安宁看着刀疤,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一瓶五台酒,

    这酒也算是这个地方非常高档的酒,一瓶十七块,很多农家一年也挣不了一瓶酒钱。

    后来更是有票也不一定买到。

    卢师傅麻溜的穿上背心,在酒瓶子上缠了一条破抹布,往柜子里一塞,上锁。

    一套动作下来,干脆又利落。

    “来来来,老子一看你小子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这徒弟老子收定了!老子保你小子上岗!”

    安宁被卢师傅搂着胳膊拉进了车间,

    “来,上车,今天老子带你学开车。”

    安宁顶着十几个新学员嫉妒的目光,第一个上了车。

    周丽娜又一次穿着白裙子来安家附近晃悠,她已经来了十多天了,居然一次也没见到安宁,到底怎么了?安宁人呢?

    …………

    安宁此时正坐在小酒馆里点头哈腰的伺候酒局,

    对面卢师傅举着安宁今天又贡献出的一瓶五台酒,给车队里几个重量级领导敬酒。

    等安宁结完账出来,他已经拿到了正式工的合同,对,正式工,而不是其他人先签的三个月临时工。

    这可不都是酒的功劳,安宁没藏着,现在整个运输队都知道安宁修车的手艺比一些技术员都强。

    今天这顿酒主要是为了提前接任务,按运输队的规定,

    只有正式工才可以自己出车,临时工还要跟师傅跑三个月车,

    这三个月呢,一来是为了练练开车技术,二来也是为了熟悉熟悉路况。

    安宁告别了几个醉醺醺的大汉,急忙找了个没人的胡同,放出自行车往家赶去。

    在外人看来这么干赔了钱,不就三个月么?至少搭进去的酒菜钱就不值。

    可对安宁来说,时间更值钱,她还要教三炮两人学车,

    等这些事忙完了,安宁才能静下心来修练,追踪符就是悬在她头顶上的大刀。

    只有早一天把追踪符给磨掉。

    她的命才能保住。

    “娘!娘!”

    “唉,来了来了,”佟母急忙走了出来。

    “多大的人了,进门就叫娘。”佟父白了安宁一眼。

    安宁……神经!

    “要你个死老头子管!我乖儿子叫我咋的了?关你啥事儿!”

    佟母不乐意了。

    “就是,关你啥事!”

    安宁也梗着脖子接话道。

    佟父被这娘俩噎住了,气的转身进屋了。

    老大羡慕的看了安宁一眼,他从来不敢跟佟父这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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