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是沉淀还是蹉跎时光？
回知青院的路上。
时雪问谭西砚知不知道谭爷爷突然来鸡冠大队的原因。
谭西砚神色自若的说：“爷爷只说是二叔的功劳，我二叔之前是京城中医院的院长，别的爷爷知道的也不多，他也是出农场的时候手里被人悄悄塞了小纸条才知道的。”
不得不说谭家真的很团结，二叔也是有妻有子的，没有为妻儿争取什么，反而把大哥调了出来。
谭秉承不是没考虑过妻儿，可他得为整个家族的前途考虑，他不得不做这个为难的选择题。
而且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相互守护，他也懂医术，家人身体并没有太差，他考虑到既然他被上级调走了，相信农场的人也看得清形势，他走后，他们不敢过分为难妻儿。
但谭秉安却不一样，他一人被分到了不同的地方，且年纪大了，本来就比谭秉承大了十多岁，他怕谭秉安的身体坚持不住，生病也没人照顾，孤苦伶仃。
其实谭西砚不知道的是，二叔还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让谭西砚重新入伍。
可上级领导出于各方面考虑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谨慎的说需要再等一段时间，谭秉承明白暗处明处都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谭家，不能一下跨步太大，再引起反弹效果。
既然领导说了再等一段时间，那就肯定会放在心上，谭西砚是谭家下一辈最出色的人，无论如何也得让谭西砚早点步入正轨，不能让他在乡下继续蹉跎时光。
时雪其实想了解的是，那二叔的其他家人怎么样了，又觉得没法问，谭西砚肯定也了解的不多，她能想到的问题，他肯定也想到了。
只好劝慰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至少看到了希望，我们如果能想办法和二叔联系上就好了。”
谭西砚正色道：“嗯，我明天找京城的朋友帮忙打听一下。”
两人边走边聊，已经到了知青院时雪房间门口。
“雪儿，今天太晚了，早点休息，明天我送你上班，再给爷爷住的房间添置一些东西。”
“好的，砚哥哥，晚安。”
“晚安。”
话说谭西砚离开猪棚之后，谭秉安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饭菜，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自从下农场改造，他有多长时间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刚开始时候他还有怨恨，愤怒和不甘，现在也想开了很多，时也命也！
人生就是跌宕起伏的，不可能一帆风顺，只有经历风雨，才能见彩虹，是有道理的。
就像人一样，不经历挫折磨难如何变得更坚韧勇敢，如何成长为参天大树。
猪棚里环境虽然脏乱差，但胜在清净，不会天天有人来查来查去，一点隐私也没有。
谭秉安现在安顿的一间茅草屋，里边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板搭的床，一张破旧的桌子，一张椅子也没有。
有一条棉花都成坨的破烂被子，还是苗丰收给的。
本来苗丰收是想让谭秉安和他一个屋睡的，可谭秉安没有答应，他知道谭西砚看到他了，肯定会过来，他自己住一个房间说话方便一点。
如果不是谭西砚抱了两床被子过来，今天第一晚谭秉安都得冻感冒了。
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屋里一点热气都没有，生火的炉子也没，很多东西都需要添置。
翌日一早。
时雪做了葱花饼，熬了粥，没有做太复杂的菜，凉拌了个酸辣白菜丝。
谭西砚用葱花饼卷了一些酸辣白菜丝给爷爷送过去三张，没有送粥，白天容易引人注目，还给大衣里裹了一罐麦乳精也送了过去。
幸亏猪棚因为味道难闻，设在了村里比较偏僻的地方，一路走过去都没有遇上什么人。
时雪等他从猪棚回来一起吃了早饭，就骑上自行车出发去市里了。
到了警局门口，时雪忍不住啰嗦了两句。
“砚哥哥，你记得买点爷爷爱吃的菜，等我回去了好给爷爷做，国营饭店的肉包子和红烧肉挺好的，你中午也买点给爷爷带回去。”
谭西砚捏了捏时雪的鼻子好笑的说：“好的，你快去上班吧，我记住了，小管家婆。”
“砚哥哥，再见！”
时雪迈着欢快的脚步进了警局。
时雪现在在警局的大多数时间都在学习。
越学习就越觉得自己学的知识不够多，越学习劲头就越足。
有了记忆力的加持，她现在学习看书的速度很快，高中的课本已经快学完了。
等高中的知识都融会贯通，时雪就打算学习一些其他的专业性的更加深入实用的知识。
如今已经是72年了。
还有五年多的时间恢复高考，她要好好利用这几年的时间，多学习一些知识，她现在对学习有种如饥似渴的状态。
牛莉笑容满面的走到时雪的办公桌旁边说：“时雪，局长叫你去办公室一趟，放心，是好消息。”
“好的，谢谢牛莉姐。”
时雪走到崔国安办公室，门是开着的，她敲了两下。
崔国安平时严肃的脸上，也难得带了笑容，“时雪，快进来。”
“局长，是有什么好事吗？”
“对啊，你说对了，人贩子头目，昨天晚上在一趟通往京城的火车上抓到了。”
“现在已经被秘密关押了起来，你画的头像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时雪眨巴了一下眼睛说：“局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能够为国家为人民服务我特别开心。”
“就是那些犯罪分子太可恶了，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明显崔国安知道的信息更多一点，这更多的他就不能告诉时雪了。
而且据交代他们这个犯罪团伙，不是一般的犯罪分子，他们拐卖的人，很多漂亮精致的都被运输到了国外。
他们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被拐走的人的下场……不会好。
这是一条庞大的，地下组织作案。
崔国安点点头说：“好了，没事了，我主要就是告诉你这件事，毕竟你也是参与者，有知情权。”
“好的，谢谢局长，那我就下去了。”
时雪回去后没别的事，就继续投入到学习中去。
晚上下班回到知青院。
张楚甜和林民生正站在知青院大门口说话，谭西砚去接时雪下班的时候，就把狗狗正月暂时交给了张楚甜代为看管。
“时雪，你们回来了？我们正等你呢？”
“时雪，我们明天晚上想请你和谭知青一起吃饭，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时间？”
时雪心里有所预测的问：“你们一起请？”
张楚甜圆圆的可爱的脸蛋红扑扑的，“对，我和林大哥在一起了。”
果然如此。
“那恭喜你们了，你们肯定会幸福的。”
时雪现在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生活，在知情院除了谭西砚，她和张楚甜相处是最好的，也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因为要上班，正月最近一直被谭西砚带着，他去接送时雪的时候就把正月托付给张楚甜或者林民生。
现在正月也熟悉这里的环境了，时不时跑到知青院或者知青院门口玩耍，它倒是很灵性，不会离开知青院很远。
村里孩子知道时雪养了一只雪白的小奶狗，都很好奇，孩子们很少有不喜欢小动物的，有时间就来知青院找正月一起玩。
对于大人来说养狗或许会觉得浪费粮食，然而，在单纯的小孩子心中就不同了，他们不会想到养狗浪不浪费粮食。
只会把小奶狗正月当成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一起玩的时间多了，正月在孩子们心中的地位极速上升，他们甚至还会剩下自己的口粮带过来喂给正月吃。
其中一个孩子走过来问：“姐姐，我也想要一只和正月一样的小狗，你知道哪里还有吗？”
另一个孩子高兴的脸红彤彤的说：“我们之前见过的小狗都没有正月好看。”
正月听到有人提起它的名字，就跑到时雪脚边摇起了尾巴。
时雪笑笑摇摇头，蹲下身体平视他们说：“你们可以经常过来一起陪正月玩，但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和正月一样的小狗了。”
时雪给几个孩子一人发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孩子们因为不能养一只和正月一样小狗而失落的心，瞬间被开心填满。
孩子们参差不齐的说着，“谢谢，姐姐。”
“不客气，天快黑了，你们快回家吧，明天再来找正月玩。”
“姐姐再见！”
时雪看着孩子们欢呼雀跃跑走的身影，心情也美妙起来，孩子的世界是单纯的而美好的，很容易满足。
晚上。
时雪做好饭，两人照例给猪棚送过去，她还给谭爷爷送了一瓶低度数的白酒，天气冷，时不时喝上一口，全身都会变暖了。
送完饭，他们脚步轻盈的离开猪棚，回到知青院。
“砚哥哥，不知道我们给叔叔，阿姨寄的包裹到了没有？”
谭西砚眉头微蹙说：“算算时间已经到了，他们处境不好，应该没办法给我回信。”
“雪儿，我记得你之前收到过一次信，是不是你家里寄来的？”
“嗯，我和家里人关系不好，爸妈特别重男轻女，根本不在意我，寄信也是想让我给家里寄东西，我就没有回信。”
谭西砚也没想到时雪家里会是这样的情况，他之前只以为是时雪家里条件不好，比较困难而已。
时雪也没瞒着，把家里的情况平静的说出来：“下乡之前，我妈本来想让我换亲，帮大哥娶媳妇儿，后来又不用换亲了，我就下乡了。”
她现在根本不在乎那些家人是怎么想的了，反正她现在离他们远远的，既然相处不好，就敬而远之吧！
谭西砚一时不知道该心疼时雪还是惋惜她有那样的家人。
“没关系，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我疼你。”
“而且，我家人都比较开明，没有重男轻女，也没有门当户对一说，你没发现我爷爷对于处对象一点意见都没有吗？”
“嗯嗯，我发现砚哥哥的爷爷特别好，真羡慕砚哥哥有这么好的家人。”
“以后也会是你的家人。”
时雪俏皮的说：“那我是掉进福窝窝里喽！”
谭西砚被时雪的形容逗笑了，换了其他人知道他家里的情况肯定不会这样想，肯定还会避之不及。
时雪看出了谭西砚的想法，笑着说：“砚哥哥，困境只是暂时的，我不在乎那些，只要人好好的就行，而且砚哥哥在我眼里特别优秀，总有展翅鹏飞的一天。”
他们的晚餐气氛很放松温馨，一顿饭吃的心安无比。
已经二月初了，天气虽然还冷，但也没有腊月里那么冷了。
吃完饭，谭西砚靠在炕墙上坐着，时雪躺在炕上，头枕着他的大腿。
谭西砚用手顺着时雪顺畅的发丝，按摩着头皮，房间暖哄哄的，头皮也被按摩的舒适放松，时雪差点睡着了。
时雪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有人在耳边说：“雪儿，你头发长了，我喜欢你留长发，黑亮柔顺，摸着很舒服。”
时雪迷迷瞪瞪的“嗯”了一声。
可能是气氛太好，心情放松，谭西砚此时不由地心猿意马。
突然，时雪感觉到有人在亲她耳垂，脖颈……
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一下她就清醒了……
“砚哥哥。”
两人好久没有这样亲近了，时雪睁眼看着上方性感俊朗的面容，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时雪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嘴唇。
过去许久。
两人的姿势看似没有怎么变化，谭西砚仍靠墙坐着，时雪仍躺在炕上，头枕着他。
但时雪把通红的脸埋在他的肚皮上，紧紧搂着他劲瘦的腰上。
只见时雪裸露出来的白嫩嫩的脖颈处，锁骨上，缀着嫣红点点……
谭西砚被她这副羞涩的不敢见人的模样，勾的火起。
虽然时雪年龄还小，可他却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啊！
谭西砚此时也不得不感叹，“软玉温香抱满怀，却是人间极乐！”
温柔乡英雄冢，还是很有道理的，就像现在的他此时餍足的状态。
什么也不想做了。
最后还是时雪把他赶走了。
第二天清晨。
时雪早早就起来了，谭西砚还没有过来，她就开始做饭了。
时雪在厨房把馒头切片，裹上调好汁的蛋液，放在油锅里煎至两面金黄，最后再撒上点五香粉就出锅了。
然后又做了三碗鸡蛋面，配上葱花香菜，再切点萝卜小咸菜。
早饭就做好了。
时雪见谭西砚还没有过来吃早饭，就准备去叫他。
而谭西砚早上醒来脑袋放空了一会儿，才渐渐清醒。
啊，又做了一晚霏迷梦幻的梦，梦太好，让人不想醒来。
起床后，他就端了一盆水认命的开始清洗自己的内裤，然后收拾床铺。
只能怪昨晚气氛太好，让他沉迷。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谭西砚就知道是时雪找过来了。
“砚哥哥，吃早饭了。”
“好的，就来。”
谭西砚从房间出来，见到时雪眸中带笑的笑脸，他不禁眼神有点躲闪，耳垂也泛着红晕。
他此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禽兽了，她还小，他竟然……
时雪勾了勾他的手指。
谭西砚触电般的赶紧缩手。
时雪疑惑的看去，觉得他怪怪的，“砚哥哥，你怎么了？”
“嗯，没事，就是我刚才洗衣服了，手有点凉。”
“哦……是有点凉，那我给你暖暖。”
谭西砚低头，搂上她的肩膀，把她往房间带，一边说：“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我们快去吃饭吧！要不然你上班该迟到了。”
“嗯，好。”
到了房间，谭西砚松开她，帮她脱鞋，上炕吃饭。
谭西砚在时雪目光的注视下，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雪儿，我吃饱了，你先慢慢吃，我给爷爷送饭回来再送你去上班。”
“好的，你注意点避开人。”
“嗯。”
等谭西砚走了，时雪吃完饭简单的收拾好碗筷，就准备把自行车推出去在知青院门口等着谭西砚。
张秀英招呼道：“时雪，去上班啊？”
“是的，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时雪出知青院的时候，有知青正在前院餐桌吃饭，一边走她还能听到身后的议论声。
“哎呦，时雪真是厉害，人家都是正式工了，我们还在地里刨食。”
“同样都是下乡知青，真是同人不同命。”
“谁让人家运气好给警局帮了忙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张秀英疑惑的问：“你们说时雪能给警局帮什么忙，竟然还给了她一份正式工的工作？”
“你们说她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要不然怎么会给她正式工的工作。”
有些人就是不愿看见别人好，总以最大的坏意揣测别人。
陈国栋叹了口气，眉尖蹙起，他不喜欢的就是张秀英这点，爱八卦，小心意还多。
虽然张秀英身上也有优点，比较能干，生活也节省，可她那副好信儿的嘴脸真让他不喜欢。
最近张秀英对他死缠烂打，他真是烦都烦死了。
陈国栋不耐烦的说：“你能不能闭嘴，不会说话就少说点，好好吃饭，人家怎么得到的工作和你有关系吗？就算不是时雪也轮不到你。”
张秀英闻言气炸了，饭也不吃了，站起来指着陈国栋吼道。
“陈国栋，我最近对你的好都喂狗了是吧，你有没有良心啊，你替别人说话，不向着我。”
“再说我说什么了，还不能让人说说了，我说时雪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跳出来打抱不平？”
“张秀英，你不要胡搅蛮缠，是我让你对我好的吗？是我让你缠着我的吗？我请你以后离我远点行不行，我不喜欢你。”
众人扭头，都不想掺和两人之间的事。
“你，你，狗屁不是，人家李娇娇才不会看上你，时雪也不会喜欢你，我看上你，你就惜福吧！”
“谁稀罕这个福气谁要，反正我不想要。”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越吵越凶，最后变成了人身攻击。
张秀英崩溃的大吼一声，冲陈国栋跑了过去，跳起来照着他脸上挠了好几道血痕。
“滚。”
陈国栋忍无可忍，推了张秀英一把。
“陈国栋你丧良心，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我不活了，太丢人了，没法活了！”
张秀英哭喊着跑了出去，她是真的喜欢陈国栋，也是真的伤心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因为张秀英跑出去，吵闹就结束了。
这时候他们才想起来劝劝。
王建军说：“国栋，我们大男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林清水说：“你如果真的不喜欢她，那就好好和她谈谈。”
林民生也加入了劝说大军，“我也觉得好好聊聊比较好，你们总是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
陈国栋难以忍受的说：“你们根本不懂，我拒绝她，她每次都跟听不懂一样，该怎么做该怎么做。”
王建军为难的说：“那要不，我们回来也劝劝张秀英，让她放弃。”
突然，知青院外边有人大喊道：“有人跳河了，快来人救人啊！”
“有知青跳河了！”
林民生急切的说：“遭了，肯定是张秀英。”
陈国栋如遭雷击，他没想到会这样，反应过来，他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幸亏陈国栋是会游泳的，水性还不错，他跑到河岸边，看到在河水里挣扎的张秀英，人快沉下去了。
他想也不想脱了棉衣，就跳了进去。
其实，张秀英脑袋一热跳进河里，被冰凉的河水一刺激就后悔了。
“张秀英，你坚持住，我来救你了！”
张秀英听到有人来救她了，她想活下去，不想死了。
她艰难的喊道：“唔，救我，咕噜咕噜～”
陈国栋快速游过去，钻到水里，拖住张秀英不断下沉的身体，向上游去。
由于张秀英穿着棉衣棉裤，棉衣一沁满水就变得沉重无比。
陈国栋死力的拖住她，他不敢让她死，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他再不喜欢她，也没想过让她死。
过了一会儿，陈国栋才带着人游到岸边。
岸上的人，赶忙伸手帮两人拉了上去。
张秀英苍白着一张脸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
人群里有人不确定的说。
“这是，不会死了吧？”
“摸摸还有没气？”
陈国栋倒是知道一些急救办法，这个时候也不容他耽搁。
他跪在张秀英身边，解开她棉衣胸口的扣子，不断用力按压胸口。
过了两分钟人还没有醒来。
陈国栋已经不敢想人死了会有什么后果了，只想着必须救醒她。
他深吸一口气，贴了上去，做人工呼吸。
他连续的一番操作，让人群哗然，议论纷纷。
“这太不知羞耻了，大庭广众之下就亲上去了。”
“这是占人家姑娘便宜吧！”
……
王建军也知道村民们们可能不懂，他不能让人恶意揣测，误会他们知青。
他大声解释道：“乡亲们，陈知青是在救张知青，他现在做的是人工呼吸，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把人救过来。”
“咳咳咳～”
张秀英吐出一大口水，终于喘过来气，虚弱的靠在陈国栋怀里。
“这，活了，还真的救过来了。”
“你们说，她咋跳河了，这是有什么想不开的？”
张秀英没管那些人的议论声，只沙哑的说：“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讨厌我吗？”
“我没想过让你死。”
张秀英没有精力再说别的，她现在太冷了，冻得瑟瑟发抖，她紧紧抱住陈国栋钻进他的怀里。
一个大娘脱口而出，“这，两人都这样了，如果不结婚都说不过去了。”
有人嘟囔说：“对啊，张知青除了嫁给陈知青还能嫁给谁？”
……
苗满仓推开人群，走进来，黑着脸说：“好了，都别说了，陈知青快把张知青抱回去，回去泡个热水澡，多灌点姜汤。”
“这么冷的河水，也敢往里跳，真是一天不找事都不行。”
说完，苗满仓甩甩手就走了，真要被这些知青气死，不是这个住院就是那个住院，还有人寻死觅活的……
陈国栋闻言沉默的抱起湿漉漉的张秀英回了知青院，把她放进房间。
让徐招娣进去帮忙换衣服，他准备去烧热水。
林民生拦住他说：“国栋，你也快去换衣服吧，你衣服也湿透了，别冻坏了，我去帮你们烧热水，你也洗个热水澡。”
“嗯，谢谢。”
刚才河边看热闹的人说的风凉话，触动了陈国栋的神经，他此时的心情就像暗无天日的阴霾，不断下沉。
人是救回来了，可就像她们议论的，以后他和张秀英还分得开吗？
难道只有结婚一个办法吗？而且就算他们真的结婚也是一对怨偶，他真的不想和张秀英纠缠下去。
他喜欢的是落落大方，性格温柔的人，并不是张秀英这样的。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