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好像穿书了
自从那天争吵之后,家里氛围就比较低迷。
当然还有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今天时玲玲拿着结婚证,也就是像奖状一样的一张纸突然通知大家,她结婚了。
时玲玲的结婚对象是她的初中同学李志鹏,现在印刷厂上班,是正式工,虽说是正式工可他的工资大部分都的得交给家里老娘,他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弟弟妹妹,上边还有爷爷奶奶以及父母,一家七口人住在七十多平的老平房里。
李志鹏比较正直能干,对时玲玲也很好,他大多时候都是住员工宿舍,他有一间单间,平时吃住在厂里,家里太拥挤,吵吵闹闹的,他不是很想回家,之所以没早早和时玲玲结婚,就是因为没有地方住,时玲玲又不想和他住宿舍,这次结婚时玲玲已经和他商量好了,以后的工资就不让他再交给家里了,他们总得自己攒钱过日子。
时玲玲扔下这样一个炸弹一样的消息,人就躲出去了,张爱菊有气没地方出,就在家里摔摔打打,骂骂咧咧,“行啊,你们一个个都是白眼狼,翅膀硬了,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要不是我把你们养大,你们能有今天。”
“走,都走,最好永远都别回来。”
……
时雪原本以为时解放了解过时雪儿的处境之后,态度上对她会有什么转变。
没想到还是什么都没有,除了漠视就是漠视,时解放可能也埋怨时雪的爆发打破了生活的宁静吧!
今天是时雪下乡出发的日子,她的东西不多,除了简单的被褥行李,她只准备了两三天的吃食,如果不是为了掩人耳目,被褥行李她都不想带。
其中有一部分是她自己在厨房做的,还有一部分是她从系统商城兑换的,上次去了垃圾收购站一趟,就收获了二十多万金币,商城当天她就解锁了。
早上六点。
时雪就一个人提着行李,轻装上阵了,虽然没有一个人送别,她却觉得无所谓,如果以后就各自安好,互不打扰,也挺好的吧。
火车不仅慢,响声也大,特别能晃荡。铁轨最长只有九米,接头多,开起来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火车开得越快,咚咚声音就越大。
七十年代几乎没有柴油机车,更没有电力机车,火车都烧煤,黑黑的煤烟一冒就是好几里路,偶尔还喷出一股蒸汽。火车开过去,总会有一些煤灰落到身上。
这个年代的火车还没有快车慢车之分,车站特别多,每站都停,但是一天到晚也没有几班客车,平时也没有那么多人,而现在是上山下乡的热潮,车厢里人挤人,满地都是行李,甚至还有人带着鸡鸭鹅等家禽,再加上好多人正在吃早饭,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令时雪眉头微蹙。
看到列车上卖盒饭,好家伙,九毛钱一盒!和后世比起来好便宜啊。
时雪艰难地通过拥挤的人群,刚找到座位,她及时叫住,推车准备要走的列车员,“为人民服务,师傅,我要一份盒饭。”
“革命无罪,好嘞,同志慢用。”
时雪接过盒饭,放好行李,准备往里走,她的座位是两人座,在里边靠窗的位置。
而靠过道的位置,坐着一位低着头的男同志,他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看起来慵懒又矜贵。“同志,请让一下,我的座位在里边,谢谢。”
须臾。
听到身边的声音,他漫不经心的抬头,扫了时雪一眼。
“和我说话?”
如果是和他的发小,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此时的心情不好,尽管他那张冷脸和平常并无不同。
只见他价值不菲的手表佩戴在他的手腕上,每一刻都在闪耀着金光,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富有。
谭西砚的外表冷峻坚毅,犹如一座高耸的山峰,他的双眼犹如深邃的海洋,充满神秘与深邃,而且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贵族的气质和自信,那是一种无需张扬的自内而外的富贵气息。
“好帅啊,声音也好好听啊!”时雪花痴的想道。
看着眼前这个令人眼前一亮的男人,时雪呆愣愣的摇摇头,然后又“嗯”了一声。
这样的反应他见得多了,又是一个对着他犯花痴的女人,虽然小丫头还算不上女人,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应该和小妹年纪差不了多少,她眼神里只有惊艳和欣赏,没有其他的心思,谭西砚倒没有很反感,但他仍不喜欢这样的目光。
他冷下脸色,语气生硬的说:“到底进不进去?”
听到谭西砚的声音响起,时雪被拉回现实,她肩膀瞬间耷拉下来,“啊,哦哦,不好意思,进去,谢谢。”
时雪坐下后平复了一下心情,“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而且这样的男人也不是她能拥有的,她现在什么也没有,而这个男人一看就不简单,差距太大,欣赏下还可以,其他的还是不要妄想了,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现如今的时雪虽然比刚来的时候白净了许多,但因为长期吃不饱,身材干瘪,就是个小豆芽菜,虽然五官底子可以看出来以后长开了,也是个美人胚子,但是她现在留的学生发型,显得年纪更加小了,就像是初中生,在别人眼中她脸上最突出的就是一双如水般的眼眸,明亮狡黠,特别吸引人。
“同志你好,我叫张楚甜,是去黑省下乡的知青,你也是去下乡的知青吗?”时雪座位斜对面圆脸的女生热情洋溢的说。
她皮肤稍微有点黄,不够白皙,脸上虽然有几个雀斑,笑起来却很清纯可爱,还有两个小酒窝。
时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说:“你好,我叫时雪,也是去的黑省。”
“太好了,没准咱们能分在同一个地方的,你看起来好小啊,家里人怎么放心让你下乡的。”
“我是去大湾公社的鸡冠大队,而且我已经十六岁了。”
“啊,我们是去一个地方呀,太好了,你看起来好像才十三四岁,好小哦。”
“你们好,我叫林民生,二十一岁,也下乡的地方和你们一样。”林民生黝黑的脸,憨憨一笑说。
“扑哧~”张楚甜看着林民生憨厚的样子,不禁乐了。
刚笑完,张楚甜反应过来这样好像不礼貌,赶紧捂住嘴,歉意的说:“林同志,不好意思,我不是笑你。”
林民生手不自觉的挠着后脑勺说:“呵呵,没事,就是觉得好巧,我们是去一个地方。”
张楚甜傻呵呵的说:“嗯嗯,我们挺有缘分。”
反而林民生听着张楚甜的话,看着她可爱的笑容,不禁闹了个大红脸,幸亏他皮肤黑,红的不明显。
“时雪,火车上的餐饭好吃吗?”过了一会儿,张楚甜觉得无聊,她看时雪吃得都眯起了眼睛,好像在吃什么绝世美味一样。
“好吃啊,原汁原味,纯天然,没有添加剂。”时雪顺口就回答道。
张楚甜一时没听清,又问一遍,“什么剂?”
好像说漏嘴了,现在还没有人讲究食品添加剂,时雪掩饰的说:“没什么,就是很好吃,味道纯正。”
张楚甜心比较大,不是很在意具体是什么,只是说道:“那一会儿送餐车过来,我也点一份。”
“嗯嗯,你也尝尝。”
张楚甜没听清时雪说的什么,而挨着时雪坐的谭西砚却听的一清二楚,没想到小丫头还知道食品添加剂,懂得还不少。
这么小就下乡,令他忍不住想到自己妹妹,不知道妹妹和父母都怎么样了,有没有安顿好,父母考虑到妹妹年纪还小,从小娇生惯养的,从来没离开过他们身边,他们就要去南边农场劳改了,实在不忍心把妹妹带在身边吃苦,就瞒天过海送到了朋友家里,对外就说是亲戚家的孩子。
谭西砚越想家人的处境,内心越焦躁,浑身的气压也越来越低,三个人都下意识忽略了谭西砚的存在,他的气场和他们格格不入,他们都没有想到过谭西砚也会是下乡的人。
吃饱饭,时雪准备闭目养神,这趟火车得坐四天三夜,才会到达黑省育新市一个大湾公社的地方,那里有个鸡冠大队,那就是时雪下乡的地方了。
到了晚上,时雪从包里拿出来两个鸡蛋,还有一个葱花饼,又拿出新买的茶缸,只见茶缸上写着“为人民服务”几个红色的字,象征着这个时代的特色,时雪去接了一杯热水回来。
出去和进来,不免都要经过那个男人身边,一天了,时雪就没见那个男人吃过东西喝过水,真是神人一个。
而谭西砚闻着身边传过来的葱花饼的香味,和奶奶做的味道很像,他喉结不由地滚动了几次,车厢里令人作呕的味道,此时好像也消散了许多。
“那个,你吃的饼还有吗?我拿东西和你换。”经过一番心理挣扎,谭西砚还是开口了。
时雪冷不丁听到身旁磁性的声音,还以为是她的错觉。
“这个吗?”时雪举着手里的饼问。
“对。”
得到确认,时雪回道:“葱花饼还有两张。”
谭西砚不在乎这点东西,让时雪自己选,“你自己选选想要什么?”
时雪低头看着推到她面前的包,里边有奶粉,罐头,饼干,大白兔奶糖……
“呃,一盒饼干就可以了。”
“好。”谭西砚看似平静的接过了时雪递过来的葱花饼,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努力克制住想要发抖的手,家庭突然的变故,奶奶承受不住,撒手人寰,家人还沉浸在悲伤中,一连串的打击又接踵而至。
时雪暗自嘀咕道:“看来再高冷的人也是会饿肚子的,这就是反差萌吗?嘻嘻,还挺可爱的。”
谭西砚不知道身边人心里的想法,低头慢条斯理的吃起来葱花饼,动作优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一般,极其普通的葱花饼到了他手里,好像就被带上了光环,升级成了豪华披萨饼。
时雪觉得只吃饼容易噎着,好心的问了一句,“同志,需不需要喝水,这是我新买的杯子,我还没用过?”
“谢谢,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去接。”谭西砚冷淡的说。
“哦。”时雪被拒绝了,也没觉得尴尬,就自己喝了起来。
就这样,时雪一路上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三天后安全的到达了目的地。
到站后,时雪,张楚甜,林民生,不约而同的拖着行李准备下车。
林民生走在张楚甜身后,看她娇小的身体,被行李完全覆盖住,林民生善心的说:“张同志,我帮你提两个包裹吧!”
“好,林同志,太谢谢啦,家里人准备的东西太多了,我确实提不动了。”有了人帮忙,看着这么多行李,张楚甜松了一口气说。
“不用谢,举手之劳。”
走在前方的三人,都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谭西砚站起来显得更高了,看上去有一米八五的身高,五官正挺精致,气度非凡。
“呀,这里好冷啊!”刚下车,张楚甜就不由地感叹。
时雪因为行李不多,走在了最前边,她也冷的不行,把行李放在地上,假装从里边拿出一件大棉袄穿在了身上,她最先出了车站。
“后河大队,去后河大队的知青来这里。”
“鸡冠大队,鸡冠大队啊,到这里集合了。”
“河西,河西大队。”
听到鸡冠大队的吆喝声,时雪灵敏的转头望了过去。
牛车旁边聚集了四个人,而正在卖力吆喝的人,皮肤黝黑,穿着朴素,黑色棉袄上还有好几个大补丁,头戴一顶明显破旧的雷锋棉帽,两只手揣在了袖筒里,很明显是本地人的打扮,应该就是负责接知青的人了,而剩下站在一起的两男一女应该也是知青。
时雪走了过去,礼貌的说:“为人民服务,你好,同志,我叫时雪,是去鸡冠大队的知青。”
“横扫一切牛鬼蛇神,行,后边等着吧,行李可以放到牛车上,等人来齐了一起走。”
“好的,谢谢。”
没等两分钟,张楚甜和林民生也走了过来。
“时雪,你走的好快啊!”
“我的行李,呃,稍微少一点。”时雪正回答张楚甜的话,就看见了男神走近的身影,正在说的话不自觉停顿了一下。
“为人民服务,同志,你好,谭西砚。”
“tan xi yan,这个名字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时雪内心疑惑的想。
“突出政治,谭同志,你好,我叫刘玉玉,也是知青,你可以叫我玉玉。”刘玉玉从来没见过这么出色的男人,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搭上话。
等刘玉玉说完,苗满仓才反应过来说:“造反有理,你好,你好,我是鸡冠大队的生产队长,苗满仓。”
苗满仓也被谭西砚的气势震住了,他没想到这样气派的人也会到他们这样的穷乡僻壤,以后村里又该不安静喽!
而刘玉玉则被谭西砚彻底忽视了。
苗满仓见人都到齐了,就吆喝了一声,“好了,总共七个人都来齐了,出发。”
刘玉玉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时雪此时反而有点出神了,她甚至怀疑人生的想,“liu yu yu 的名字也好像听过啊,怎么和我摔下楼那天和李娇娇讨论的那个小说里的名字那么像呢?就因为那本小说的女主就叫李娇娇,所以她们才会站在走廊边讨论剧情的,那么tan xi yan三个字不会和小说里反派大佬的名字谭西砚一样吧,女配也叫刘玉玉,不会这么巧吧?”
“苗队长,不知道这里离鸡冠大队有多远啊?”张楚甜追上前问道。
“不是很远,走四五十分钟就到了。”
这时落后几步的刘玉玉也走上前,娇气的说:“什么,苗队长,这还不远吗?我的脚特别疼,我看牛车上还有地方,我能不能坐上去啊?”
“不行。”
刘玉玉不满的道:“为什么?你不是来接我们的吗?”
从刘玉玉过来,时雪就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几步,她没注意到的是,她刚好退到了谭西砚身前。
时雪不想出风头,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既然苗队长没提让人上牛车,肯定有他的道理。
“这头牛是我们大队的主要劳动力,而且它怀崽了,不能拉重物,如果有什么闪失,你们谁赔得起?”
“哼,不让坐就不坐,还说什么怀崽了,既然怀崽了,还拉出来干什么?”刘玉玉自以为很小声的抱怨,其实走在附近的人都听见了。
而苗队长显然也听见了,压根没理她,他不和新来的小知青一般见识,等她见识到下乡后的生活,有她受罪的时候。
“刘同志,你不要担心,我们慢慢走,早晚会到的。”李华走到刘玉玉身边自以为贴心的说道。
“你又不能替我走。”刘玉玉反而一点也不领情,她真是见一个爱一个啊,刚才还对罗文君大献殷勤,现在又换成了谭西砚。
刚刚她还站在罗文君身边,想方设法的搭话呢!
李华是一个带有几分书生意气的男人,个头中等身材瘦弱,肤色白净,戴着一副眼镜,很容易给人留下好印象,当然如果忽视那双不安分的眼睛的话。
李华被刘玉玉落了面子,反而一点也不生气,仍旧笑眯眯的说:“大家好,我叫李华,二十岁,来自青山省,我们几个人以后一个大队的知青了,我们都自我介绍一下吧,要不然一路走回去也很无聊。”
“罗文君,二十五岁,沧州市。”
罗文君就是之前和李华,刘玉玉先到的三人里的那个没怎么说过话的那个了。
“难道他就是那个男主喽!”
时雪听闻,假意好奇的问:“罗同志的罗是哪个罗啊?”
“天罗地网的罗。”
“哦,呵呵,我有个亲戚也是姓罗。”时雪死心的说道。
比较吸引时雪的是这个男人冷硬的气质,感觉更像军人,站姿笔直,步伐坚定,虽然没有谭西砚那个男人极品,但罗文君的气质也足够吸引人注意。
“不愧是能做男主和反派大佬的人,感觉一个比一个厉害。”
“你们好,我叫林民生,二十一岁,来自滨城山塘镇。”
“张楚甜,十九岁,也是来自滨城。”
“我叫刘玉玉,今年十八岁,来自青山省,父亲是食品厂副厂长,母亲是食品厂会计。”
刘玉玉惊讶的说:“不是吧,时同志,你真有十六岁吗?你家是不是天天不让你吃饱饭啊,要不然你为什么这么瘦小啊?”
时雪皱了皱眉,怎么还人身攻击呢,不满的说:“哦,确好像和你关系不大。”
刘玉玉没有得到正向回答,心里不舒服,翻了个白眼说道:“切,你以为谁想知道啊?估计你家的条件不好吧!”
时雪嘴角抽了抽,她就没见过这样刚见面就找茬的人,不耐烦的说:“没想到刘同志还有千里眼呢?而且白眼翻得像是死鱼眼一样,很难看。”
“那也比你个小豆芽好看。”被怼了,刘玉玉恼火的很,干脆不搭理时雪了,两人刚见面就结下了梁子。
苗满仓不得不打断两人的互怼,要不然他都担心两人在路上就打起来,“咳咳咳咳……你们两个女娃娃吵什么吵?”
“苗队长,你也听见了,可不是我先找事的。”时雪可怜又无辜的说。
苗满仓眼神从两人身上移开,其实他一直都听见两人的对话了,确实是名字叫刘玉玉的那个女娃,没事找事的,哎,又是个不省心的。
没过一会儿。
刘玉玉又跑到谭西砚身边献殷勤去了,“谭同志,你还没说家是哪里的啊?”
“京城。”
刘玉玉又夸张的道:“哇哦,谭同志,你是京城的啊,我还没去过京城呢,你多大了?为什么要下乡啊?”
时雪也没想到谭西砚家会是京城的,她原本的家也是京城的,可是再也回不去了,以后她总会回去看看的,她还会再考京城的大学的,而且这个时候爸爸还没出生,爸爸是七六年才出生的,她还有机会见到爸爸和妈妈吗?
谭西砚好似没有听到刘玉玉的话,不再张口。
刘玉玉自恋的说:“呵呵,看来谭同志不太爱说话呢,我就是一个话特别多的人,我们还挺互补的。”
时雪听了刘玉玉锲而不舍的自问自答,一脑门的无语,看来她要找机会问问他们的名字是哪几个字了,说不定是巧合呢?不可能正好让她重生到那部小说里吧!
时雪突然拍了一下脑门,“啊,不对,重生那天,黑无常好像扔了一本书到时间隧道里,然后就把她推了进去,她不会真的穿书了吧,她记得那本小说里的女主也下乡了,好像就叫李娇娇,不会这么无厘头的事都让她遇上了吧!难道重生了还要让她遇见叫李娇娇的人吗?”
李华见刘玉玉一直围着谭西砚转,就故意打岔道:“玉玉同志,你渴不渴,喝点水吧?”
说了那么久,谭西砚一个字也没理她,真是惜字如金的男人,刘玉玉有点被打击到了,但她不想放弃。
刘玉玉喘着气说道:“我不渴,就是走累了。”刚才为了和谭西砚搭话,她走的很快,有时需要小跑几步才不至于落后。
“这样啊,那我去问问能不能休息一会儿。”李华听闻刘玉玉的话,赶紧贴心的说。
“苗队长,走了二十分钟了,我们可以休息一会再走吗?”
苗满仓也知道新来的知青没吃过苦,估计步行走那么长路的机会都很少,“行吧,那就休息十分钟。”
一路上,谭西砚都觉得身边有只烦人的苍蝇在耳边嗡嗡个不停,令他不断的加快脚步,想要摆脱她。
趁身后的烦人精停下脚步,谭西砚没停反而走在了最前面,路边找了块大石头,随意地坐在那休息。
自从家里发生一连串的变故,谭西砚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清正淡然,整个人变得阴郁古怪,敏感多疑,也沉默了很多。
确实换谁经历了那么糟糕的变故都会深受打击,不复以往。
时雪和张楚甜在路上渐渐又走到了一起,两人走到苗队长身边,时雪背对着人塞给苗队长一盒大前门。
“苗队长,我想问一下知青点的情况可以吗?”时雪想要提前多了解一下,不能到了一个新地方还一抹两眼黑什么也不知道。
苗满仓见时雪这么懂事,不介意多告诉她们一点,反正也就费一些口舌,就算他不说,到了知青点,她们也会知道具体情况。
“知青点在村后一百多米的地方,那里有个五四农场,是五四运动时期建起来的,是个大庄园,现在已经闲置了,知青点就安置在了那里,房间挺多的,那里本来就是农场,有很多工人宿舍,但有点破旧,可能入住的话,需要你们自己修补一下,你们每人都可以自己住一间房子,不算你们,现在知青点有六个人。”
张楚甜也搭话道:“那现在正是冬天,听说东北冬天不是很忙?”
“对,我们这边温度太低,每年只种一季粮食,现在正是最闲的时候。”
“那农闲的时候,我们平时需要做什么啊?”
虽然是农闲,也要种植一些大豆,红薯,土豆,白菜,大葱,水萝卜等。
时雪不动声色的打听着:“那个苗队长,现在知青点的六个人都叫什么名字啊,我们好提前熟悉一下?”
“王建军,林青水,陈国栋,张秀英,徐招娣,李娇娇。”
“李娇娇?呃,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哪个娇字啊,苗队长知道吗?”
苗满仓不确定的说:“好像是娇气的娇吧!”
时雪彻底清楚了,连续好几个人名一样,除了穿书不会是别的了,她嘴里机械的说着:“哦……挺好,挺好的。”
时雪一边心不在焉的应付着一边回想,“完了,看来八九不离十了,小说名好像是《年代文:军官被娇气小知青拿捏了》,她当时只是匆匆把这本小说看了大半,那么按照书中所写,好像讲的是。
罗文君,陆军团长,为了方便执行任务,隐姓埋名假扮知青下乡到鸡冠大队,原名叫骆闻舟。
抓特务的过程中,李娇娇因缘巧合帮了罗文君不少忙,两人经过几番周折,罗文君被李娇娇的热情和执着打动,最后两人相知相惜,然后就在一起了。
任务结束后,李娇娇就随军了,此后做了军官太太,一步登天。
而觊觎男主的女配们都没有好下场,不是被二流子毁了清白就是被逼无奈嫁给了村里人。
而反派大佬谭西砚,他下乡完全是被家人逼迫无奈的选择,政敌打击,以及被视为自家人的亲人举报,导致谭西砚的家支离破碎,要么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要么就是下放劳改,谭西砚能够下乡还是举全家之力最好的结果了。
而原主时雪儿完完全全就是个短命小可怜,时雪记得原主时雪儿好像是换亲后,被田秀秀的弟弟虐打致死的,因为他患有精神病,也不需要承担什么法律责任,时雪儿的死没有荡起丁点水花。
时雪不知道为什么时雪儿这次没有挺到换亲,早早就没了,可能是生活太绝望了吧!反而是换她穿了过来,选择下乡躲开了原主换亲的命运。
时雪觉得谭西砚真惨,比原主还惨,原主至少还早早死了,不用活在世上遭罪,而谭西砚却要痛苦压抑的活着,亲人都不在身边,原本天之骄子不可一世,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从此栽进了坑里,报仇无望,他背负了全家的希望,想死也不能死。
好不容易熬到恢复高考,谭西砚回到了京城,而他的亲人除了妹妹都没有熬过去,妹妹也被渣男欺骗,过的很不幸,一家人只留下他孤苦伶仃,后来他为了报仇雪恨,参军了,努力升级打怪,把害过他们家的人都送进了监狱。
谭西砚的出色逐渐威胁到了男主骆闻舟在军中的地位,后因一时好心,谭西砚救了被流氓欺负的女主李娇娇反被其诬陷,被迫退伍。
那本小说大概讲的就是这些了,很多具体的细节时雪也记不清楚了,只能慢慢回想了,想不起来也没办法。
既来之则安之。
时雪只想过安静自在的日子,也不需要想那么多,虽说是书中的世界,但对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也是真实的世界。
不管在哪里,都要好好热爱生活,既然知道了自己是小炮灰,就要有小炮灰的自觉,低调过自己的小日子,远离是非才是长久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