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工
忘川渡主竟被一弱鬼所杀,那便无法立足于冥界了,如此要是被他扔进忘川河更害怕,众鬼不知那忘川河外看平静异常,里面铜虫铁狗,恶鬼遍布,腥臭非常,一跌忘川,如入无间地狱!还有见不到阿娘了!
权衡利弊!我服了软!只是这鬼看起来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不想如此厉害!
欲过……
河畔血水再起,涌盖天地,我亦机敏躲开,一双利爪从惊天浪中袭向李工,腥风血雨,李工自知来不及躲开,以那禅器再挡,顿时忘川河畔端的拔地而起密麻阴兵!
是义娘来了,我知帮手前来,喜出望外,忙道:“义娘小心那禅器”
届时李工所带那甲士亦突然有了意识般,持刀拼杀,原是那些甲士被李工用何法子控制着,义娘是妖,亦化为蛇身,把那忘川河当做孟婆汤锅,搅起天翻地覆!掀起巨浪,河畔乱作一团!
我亦从未见过如此场面,躲与一角!可是老天送我礼物,寂寞孤独死地,突然炸起一锅粥,热闹非常!
一番斗法,突然安静下来,只见义娘面露难色,□□着,捂掩腹部,伤了!
“我道人间发生了什么,战乱如此频繁,这几日死的人如此之多啊!”
“见过孟婆!在下欲渡此河!”李工礼道。
“渡河?哼!可笑,看你一书生样,竟如此无理,敢伤我,看你如何渡得?”
李工作揖,面色淡定,眼中似有悲伤!
“渡得!孟婆可见过此物?”
只见李工掌心禅器,佛珠亦安详躺与那处!
端的看了许久,半晌反应过来!
“竟是无量珠?”义娘大惊,脸色是我七百年来从未见过的惊讶!
“何处得来?”
“人间自有神佛,便是生前一老僧送的!”
老僧?义娘思量半晌,轻声言了句:
“如此便走吧!”
李工闻言,去了河畔!
我见一切平静,显出身来!却从未见义娘如此干脆的放未判过的鬼魂离去!
“义娘!为何放他们过去,无量珠是何物?”
义娘见我无事,便耐心道:”“是佛家东西,我们挡不住,放他过去吧!”
“原是如此!”
义娘尚且打不过,我又何必执着!
只是突然李工又转头回来,跑将过来手中画笔不见了,卷依旧在,闻他言道:
“不知孟婆渡主可见过我一个兄弟,唤作石达!”
“石达?”
我和义娘心中一惊,义娘便迅速反应了来!
“没有没有,未曾知道”
“今日无理,本犯了忌,坏了规矩,冒犯渡主孟婆,知渡主渡魂,要收东西,我一生随军,无甚好东西作礼,便几步作画,送与渡主”
见他热情,我自接来画卷!徐徐展开,如获珍宝!
“哇!那是?”屈指来!义娘自也看来!
李工见我如此欢喜,笑道:
“那是人间的山川河流和广袤草原!不曾见过吧!”
我确实从未见过人间,彼时只听阿娘和那些来冥府鬼魂讲过,从小便知有个叫人间的地方,那里有四季花朵,鸟兽虫鱼,无数生灵,背倚山川,头顶光明,是一切美好!
我欣喜若狂,听他自觉讲来。
“这画上背景是一座巍峨大山,叫做祁连山,延绵千里,何其壮观,下有三河,左唤石羊,右唤疏勒,中名弱水,滋养无限草原,碧绿一片,人间仙境,看!那白色的点便是牛羊……”
我听的如痴如醉,李工讲天花乱坠,亦醉在其中,仿佛我便在那弱水河畔追着羊羔跑一般,身临其境!
原是不似我这忘川,那弱水即使在画里,亦清澈美丽,似我七百年来夜夜梦到的暖流流过心间,那还是幼时阿娘讲的故事,在我脑海中幻化,便铭记于心,夜里滑过!
“那是什么?”我突然指着画中一红点问道!
“那是……嗯!一个女人,红衣飘飘,许是草原风大,在牧羊?”
“哦!”
我未察觉到李工眼中一抹悲伤就过,但是义娘便察觉了!
“可叹我去不了人间啊!百年千年亦困于此了!”义娘悔色道!
我知道,原是义娘生于冥府,若强行去人间,便魂飞魄散,但此刻,我突然有种即使魂飞魄散,不得好死,也要去那人间,飞蛾扑火!
“好了,诸位,我时间无多了,在这忘川河畔,就此别过!”
我用羡慕的目光看向他,不知他经历了何事,如此让人舍不得,那画当真美丽无比,便是我受过最好的东西!
不久,他将自己精魄溶于那禅器,唤起灵佛,那佛珠落于渡船,竟驱走忘川千年戾气,将那众甲士渡过!于是那禅器便埋于了忘川!如此这般,牺牲了自己,我和义娘面面相觑,竟无话语!
一股檀香漫来!
“义娘,忘川河水香了,河水香了”
“闻到了!傻子,阿病,你亦体臭也好了许多尼”
我嗅了嗅自己,果真如此,欣喜若狂,许是那佛珠的力量!
“不过还是臭,幸灾乐祸什么”,义娘一脸嫌弃!我嘟嘴!
“义娘把那石达怎么了?”
“多嘴!”义娘脸色迅速绯红,不让我提了!
“对了,阿病,昨日我也见了男人憨傻了,竟然忘了大事,你冥王阿娘不知何时不见了,此时冥府上下不知,此时还好,我怕若时日长了她不回来,要出大事!”
“啊!阿娘不见了?那……那她此刻去哪了?”
“傻子?你问我,我且问谁,冥王贪玩,许是去了人间吧!”
“人间?”我激动道!
“算了,你阿娘贪玩,人间啊!我闻鬼道也不是甚好去处,尔虞我诈,不与你说了,冥府好多事情你需帮我”
说完便离去了!
我虽唯唯诺诺答应,却将那画紧紧攥于手,此刻身在冥府,心早已飞往人间了!阿娘去了人间,我亦也要去!
义娘不知,便是李工告诉过我,那个美丽的地方在人间称作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