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四零章 云中堡垒
“只是！”一个老魔法师皱了皱眉头，“……已经有好几百年了，这些只是传说而已！？”
“不。”艾瓦塔的眼神让我脸上一热，然后是挥之不去的怅然和更多的迷惑。
“是的，没有人……”艾瓦塔很无辜地点了点头，这么一来，我们要抓紧派队侦察才行——在这个祸端百出、危机四伏的情势下，谁又敢说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对于我和我的同伴是友善的呢？……
“因为你只命中了影子。”瞥见指环上蓝光轻闪，我随即醒悟到这是怎么回事：在流星雨击落的瞬间，魔法阵的空间传送已经成功！布拉卡达人已经用比光还快的速度“移动”了位置，迪米尔击中的只是他们留在原地的“残影”。
“这个人不让我说出名字，”艾瓦塔说，“因为这个名字已经蒙上不可洗刷的污点，这个人要逃避过去的一切，但却想在暗中帮助我们……”
※※※
没有封印，没有机关，这座号称用上古魔法铸成的要塞，这座千年来从未陷落的最终堡垒，居然就象一座寻常的空城畅通无阻。布拉卡达人一路呼喊着，但魔法师们听到的只是自己的回音。这座“云中堡垒”貌似已经没有主人——难道它只不过是一座保存完好的废墟，那个神秘人物也只不过是引导我们来此暂时避难，别无深意？
我随即意识到，这一次我们是在空中交锋——或者，正是在这特殊的地势上，引力魔墙有效限制了我的行动。
云，周围全都是云。云彩本不足奇，但这闪烁着七彩光华的云团，却仿佛有着一种特殊的质感。这里的云彩凝聚成形，这里的云团堆积成“陆地”和“山峦”——这里是整个被云构成的世界。低头一瞥，白云铺成厚厚的地面，极目望去，层层叠叠的云山直到天的尽头……
“是谁告诉你云界的秘密的，艾瓦塔？”我不由得追问。
※※※
他并不想一直隐瞒我，或许有些东西事关重大，他不能当众说出。
我从短暂的错愕里回过神来，我已经不止一次亲身经历过穿梭空间的魔法，只是还不曾有哪一次，我被“传送”得如此仓促而惊险——现在我们是在哪里，现在我们要去何处？
“来得正好！”迪米尔早就盯紧着我。他已经被我用同样的方式击败过两次，这一回他应该有最充分地准备。
“云！——”我的眼睛总算能看清周围环境，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是如此奇景——云，周围全都是云。云彩本不足奇，但这闪烁着七彩光华的云团，却仿佛有着一种特殊的质感。这里的云彩凝聚成形，这里的云团堆积成“陆地”和“山峦”——这里是整个被云构成的世界。低头一瞥，白云铺成厚厚的地面，极目望去，层层叠叠的云山直到天的尽头……
这些云真地是云么？一道道镶着金边的云絮漾过凤凰的翅膀，我禁不住想用手扪住一片缎子般的云彩。“当心点，兰若！”艾瓦塔提醒我道，“这里的云都有魔力……”
我深吐出口气，我这才有机会昂起头来——“呀？！”迎面的强光竟刺得我睁不开眼。“这是什么？……”
带我上去，去到哪里？！——我奋力挥剑，结合着暴风神盾和白骨护甲双重屏障，把周围敌人密集的攻击一一弹开——只争得这一瞬，艾瓦塔的凤凰化身已经拔地而起。
魔法师们漫过雪原一般的云海，簇拥到我和艾瓦塔身前，虽然他们先前已经拥我为统帅，但这一刻，他们的神情更多了几分感激和敬畏：“若非兰若将军指挥若定，布拉卡达军团只怕已葬身在诅咒之地上！”
我已经没有时间！我一咬牙，把达斯的巨剑隔着魔墙向迪米尔投掷过去！
周围顿时乱作一团，凤凰的火影包裹着我掠过无数重白影和黑影，那一瞬间之后突然万籁俱寂，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整个宇宙仿佛湮没在强光里，一切都荡然无存？！
这本来并不是特别高深的法术，如果是在平地上交锋，它就算挡得住一般的敌人，也不可能挡住握有神剑的我啊！？
不，这不是太阳，这根本不是太阳光的方向，凤凰却背负着我向着这团强光快速飞升。“抓紧我，我们上去！”艾瓦塔毅然决然地说。
引力魔墙挡得住我一时，却不可能挡住达斯的神剑！神剑在瞬息间射透无形的铁壁，忽地一声就插入了迪米尔的身体！
“流星火雨”！——这正是迪米尔最得意的杀招，我已经几次见识过它的厉害。
“若非兰若将军指挥若定，布拉卡达军团只怕已葬身在诅咒之地上！”
“但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哪里呢，艾瓦塔？”若不是艾瓦塔引领军团传送到这个神奇的所在，我的一切努力仍然会徒劳白费——魔法师们的魔力不是已经不够施展长程的空间魔法了么？他们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短的间歇里，就转移到这样一个似乎闻所未闻的地方？
“凌，告诉我怎么抵挡它啊！”我着急地大喊，“生命之环”怎么又没有反应了？！如果凌不给我提示，我再有勇气也无法自己领悟出抵挡流星火雨的办法啊……
“流星雨并没有被阻挡！”迪米尔叫道，“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命中的目标安然无恙？！”
情切之中我只有提剑向前！我无法抵挡流星雨，我只有直接进攻发动流星的迪米尔，我只有再次击倒他，象在石城、在溿岚泽，我曾经做到的那样！
“我不相信！”迪米尔原本是料定了可以全灭我军，他的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挫折感。“这么短的时间，魔法阵能传送到哪里去？！除非，除非——”
云界的秘密，是的，我很想知道，这个古怪的空间里究竟隐藏什么秘密？！而这个神秘的引路人又出于什么目的，继续和我们捉迷藏、打哑谜？！
我已经没有时间！我一咬牙，把达斯的巨剑隔着魔墙向迪米尔投掷过去！
他说得对……我知道他说得对！我倒吸一口凉气。不久之前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恢复了力量，其实我只是在不断求助于身外的力量，我祈求凌的回忆替我御敌，我用达斯留下的剑和汝斯留下的铠甲战斗自保，我根本没有相信过自己的力量，就我自己的杀敌信心来说，现在一身神圣装备的我，只怕还比不过石城脚下那个孤注一掷的兰若吧！？
是的，降落！我们降落在这神奇的魔云之上，就象降落在坚实的泥土上一样稳当！
艾瓦塔的闪烁其辞更加让我们不解：这个人会是谁，一贯坦荡的艾瓦塔为什么不肯说出他的名字？
倒退！我忽然脚下一空，我的身体就象坠崖一般下坠——刚才支持我的神使祝福失效了？！
艾瓦塔说，他只需要片刻就可以发动魔法阵；在我和鬼龙骑士们苦苦相持的这一点时间内，他竟然真地做到。
这个秘密如果和凌有关，我手上的魔戒也总该给我一些提示吧？
“这个人不久之后或者会现身来见你的，兰若！”艾瓦塔欲言又止，只是拍了拍我的肩头，“但在此之前，‘他’希望我们先解开这个云界的隐秘！”
“流星雨并没有被阻挡！”迪米尔叫道，“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命中的目标安然无恙？！”
疲惫不堪的布拉卡达人虽然来不及完成长程传送，但艾瓦塔却把他们成功引领到通向云界的“捷径”来了。
“但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哪里呢，艾瓦塔？”若不是艾瓦塔引领军团传送到这个神奇的所在，我的一切努力仍然会徒劳白费——魔法师们的魔力不是已经不够施展长程的空间魔法了么？他们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短的间歇里，就转移到这样一个似乎闻所未闻的地方？
幽灵龙群同时发出凄厉的怪啸！它们让开流星火雨的余波，争相朝我扑来。
宝剑重铸篇
我原本猜想，这个人或许是索默尔·凌，以这个高贵灯神的本领和知识，他知晓云界的秘密或者并不奇怪——但如果是凌，艾瓦塔根本没有必要瞒我。
情切之中我只有提剑向前！我无法抵挡流星雨，我只有直接进攻发动流星的迪米尔，我只有再次击倒他，象在石城、在溿岚泽，我曾经做到的那样！
但是魔法阵还在！那些布拉卡达人竟然在高温和爆炸中岿然不动，整个魔法阵亮如一轮明月，流星的攻击击中的仿佛只是水面的倒影，“水面”的明月尽管被撞得波光缭乱，但魔法阵的核心却凝定不移？！
那么，艾瓦塔怎么会对云界这么了解？
我原本猜想，这个人或许是索默尔·凌，以这个高贵灯神的本领和知识，他知晓云界的秘密或者并不奇怪——但如果是凌，艾瓦塔根本没有必要瞒我。
就算我有神剑和神铠，这些庞然大物的持续压力也会让我活活累死。更不要说，还有一个迪米尔！
怎么可能呢？达斯的剑早已显现威力，就连黑爵士哈德，就连光·奥德丽本人也忌惮它的锋芒，迪米尔怎么会这样若无其事？！
“因为这把剑是达斯的剑，而你还不是达斯·索兰！”迪米尔哼了一声，“即使你持剑攻击已经模仿得是模是样，但一旦神剑离手，你还不能把力量收发自如！”
“我带你上去！”火凤凰大喝道，“兰若，你用剑掩护我的背脊！”
“是的，没有人……”艾瓦塔很无辜地点了点头，这么一来，我们要抓紧派队侦察才行——在这个祸端百出、危机四伏的情势下，谁又敢说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对于我和我的同伴是友善的呢？……
不远处已经是人声鼎沸，那是布拉卡达人，是我的法师军团的战士们在齐声欢呼。
那么，艾瓦塔怎么会对云界这么了解？
“魔泉么……”一滴泉水落在我的身上，在无形的奇迹之铠上滑出一道隐隐的金属光泽。我依稀想起沙漠中的那一眼神奇泉水，还有临终前的达斯·索兰……
“流星火雨”！——这正是迪米尔最得意的杀招，我已经几次见识过它的厉害。
轰地一声，又一头幽灵龙被我吃力地放倒，但我也几乎被它的残骸压得不能动弹。我连滚带爬地拱出这满地白骨，几条幽灵龙连同它背上骑士释放的黑色蝙蝠又攻得我抬不起头。
在我身后，流星雨那惨烈的闪光已幕天席地，一块块山头的岩石被爆炸的冲击掀起，翻滚着掠过我身畔，若不是奇迹之铠，我早被这乱石和火焰的狂潮吞没进去。
不远处已经是人声鼎沸，那是布拉卡达人，是我的法师军团的战士们在齐声欢呼。
我也把疑问的目光投向艾瓦塔，就在刚才，艾瓦塔还说自己对云界“几乎一无所知”，莫非他也是在不久之前，才得到了某种神秘的提示？
我也把疑问的目光投向艾瓦塔，就在刚才，艾瓦塔还说自己对云界“几乎一无所知”，莫非他也是在不久之前，才得到了某种神秘的提示？
“你说的人是他么！”我的心中不禁一跳。
“城门！”我的部下很快发现了入城的通路，又高又宽的门洞，即使艾瓦塔化身为凤凰，那样巨大的凤凰也可以三五只同时飞入——这座宏伟的城门竟然没有关闭，它根本没有可以开阖的门扇，一道金闪闪的阔路彩虹一般铺过云层，直贯城池深处。
身后骤然是轰鸣一片！
“我带你上去！”火凤凰大喝道，“兰若，你用剑掩护我的背脊！”
周围的布拉卡达人已是一片欢声，尽管没找到粮食，这魔泉却是最好的补充，我人困马乏的军队此刻才算真正得救。
那是泉水，在白云中有泉水！？布拉卡达人捧起一捧清泉，水从指间渗落，似乎和泥土地上普通的泉水并没有两样。
“剑！”我凝聚意念，达斯的神剑就悄然回到手中。我挥剑连续斩翻几条鬼龙，但还是被它们簇拥得连连倒退……
即使塞德洛斯告诉过艾瓦塔那些关于云界的故事，但这个凤城长老难道仅仅靠道听途说就可以为布拉卡达的魔法阵制造出通向异度空间的“捷径”？！
变化回人形的艾瓦塔也朝我微微点头：“当时你做了最佳的选择，你赶在了迪米尔的追兵之前，让我们有了施展魔法阵的机会……”
“阻止，阻止她！”鬼龙骑士和他们的坐骑一齐怪叫。
我从短暂的错愕里回过神来，我已经不止一次亲身经历过穿梭空间的魔法，只是还不曾有哪一次，我被“传送”得如此仓促而惊险——现在我们是在哪里，现在我们要去何处？
这种奇妙的祝福是靠我和艾瓦塔身上的两件“神使之饰”共同发动的，现在艾瓦塔去了哪里？
※※※
魔法师们已经簇拥到我和艾瓦塔身前，虽然他们先前已经拥我为统帅，但这一刻，他们的神情更多了几分感激和敬畏：
迷宫一般的高墙和蒸腾的雾气很快遮住了魔法师们的喧嚣人声，我知道艾瓦塔有话要说。
我这才发现达斯的剑只是被迪米尔贴身的“白骨护墙”隔住！作为黑魔法师，他的本能只有比我更加运用自如——但如果我能够发挥神剑的真正威力，迪米尔即使有十层白骨护甲也保不住自己的残躯的！
“好！”只能在阵中观战的布拉卡达人有不少欢呼，他们也知道达斯·索兰的神剑无坚不摧，这一击迪米尔万难幸免。
我连忙使用“羽落术”轻轻落地，还好我摔跤的姿势不太难看，但我来不及考虑这个，就要应付那些泰山压顶的敌人。
就算我有神剑和神铠，这些庞然大物的持续压力也会让我活活累死。更不要说，还有一个迪米尔！
迪米尔的声音陡然一凛，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他知道艾瓦塔的魔法阵会把法师军团带到哪里去么？——哈，艾瓦塔甚至没有功夫对我解释，我只顾全力阻击敌人，现在却还蒙在鼓里呢！
引力魔墙挡得住我一时，却不可能挡住达斯的神剑！神剑在瞬息间射透无形的铁壁，忽地一声就插入了迪米尔的身体！
云界是用上古魔法缔造的一个特殊空间，它就象溿岚泽的“幽明祭坛”、索默尔·凌的“回忆之岛”，它们处在世界之外，又以特殊的方式与世界相连。对于不了解云界秘密的敌人来说，这里根本无路可通；而据说只有在传说时代的少数几个魔法精英，才掌握通向云界的途径。
“只是！”一个老魔法师皱了皱眉头，“……已经有好几百年了，这些只是传说而已！？”
“可以让大部队和伤员进城啦，”艾瓦塔仍然顾左右而言他，“至少我已能确定这里没有外敌——夜气逐渐寒冷，伤员留在云海上势必抵不住严寒……”
“阻止，阻止她！”鬼龙骑士和他们的坐骑一齐怪叫。
“是的，这个秘密我也是在向布拉卡达内陆侦察时才偶然知道，当我确定这个消息可靠，就立即飞回诅咒之地来和你回合，兰若！”艾瓦塔提高声音，对周围的所有人说，“由于一些原因，我暂时不能告诉大家是谁向我传达这个秘密！——但我相信，那个人是在帮助我们，决无恶意！——”
“那边，或许就是那边了，兰若将军！”片刻之后，一个侦察队就在附近的山头上乱叫起来，虽然作为侦察兵来说，他们的报告仍然很不“职业”。
“我只知道，这里叫‘云界’。”艾瓦塔说，“老塞德洛斯也只是依稀同我提到一次这里。这里是‘世界之外的世界’，这里据说隐藏着布拉卡达先祖守护的‘最终堡垒’……”
然而魔墙的后边还是传来迪米尔桀桀地冷笑！这笑声听得我心惊肉跳，在虚空中几乎立足不住。
我望了望艾瓦塔，我相信那个神秘的人物应该给过他更多的提示。艾瓦塔的脚步没有停止，但他的表情，并不象预知这条路通向哪里？
这些云真地是云么？一道道镶着金边的云絮漾过凤凰的翅膀，我禁不住想用手扪住一片缎子般的云彩。“当心点，兰若！”艾瓦塔提醒我道，“这里的云都有魔力……”
变化回人形的艾瓦塔也朝我微微点头：“当时你做了最佳的选择，你赶在了迪米尔的追兵之前，让我们有了施展魔法阵的机会……”
似乎我的顾虑是多余的，我们迅速靠近了云海中的塔城。没有任何力量阻挠我们前进，我们现在就已经面对着云堡的高墙。“咦——”魔法师们都禁不住啧啧称奇，这奇怪的城池原来比我们想象的要高大得多，刚才只是那些厚厚的魔法云掩盖了它夸张的尺度——云堡要比恩塔格瑞大陆最雄伟的城墙更高十倍，埃拉西亚的都城也许面积不比它小，但和云堡相比，我先前所见的城防都如同最简陋的篱笆……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人，”艾瓦塔说，“传递消息、告诉我云界秘密的那个人……”
“魔力？”我正想再问，凤凰已经降落在云团之上。
身后骤然是轰鸣一片！
“海莉，先送泉水给海莉和伤员。”我确信一切已暂时安顿，然后我支开部属，随同艾瓦塔走向城郭深处。
这云界的泉水竟然和那沙漠中的泉水有相似的品质！我身上的铠甲和手中的剑浸润着泉水，纠缠我许久的疲劳和伤痛顿然消失。
这种奇妙的祝福是靠我和艾瓦塔身上的两件“神使之饰”共同发动的，现在艾瓦塔去了哪里？
“因为你只命中了影子。”瞥见指环上蓝光轻闪，我随即醒悟到这是怎么回事：在流星雨击落的瞬间，魔法阵的空间传送已经成功！布拉卡达人已经用比光还快的速度“移动”了位置，迪米尔击中的只是他们留在原地的“残影”。
我挥剑劈开了十几头拦路的幽灵龙，但我的脚步却在迪米尔身前猛然顿住！一道无形的墙壁在阻挡我，是“引力魔墙”？！我心头一震。
我没有再让有伤的艾瓦塔化凤飞翔，布拉卡达人领命分队行动，登上四面茫茫的“云山”——经历过生死一战，这些部下对我的调遣已习惯了许多——
我实在不喜欢打哑谜，看着凤凰那一脸讳莫如深，我暗暗有些赌气：“无论如何，我们先要确认周围是否安全吧，艾瓦塔？——如果真象你说的那样，你也只是被别人引导进入云界，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当中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所谓云界的底细了？！”
关于云界的秘密早已失传，不要说云中要塞，就连云界是否真地存在，布拉卡达的元老们也将信将疑。即使是已故的塞德洛斯也没有把这个传说当真！——
疲惫不堪的布拉卡达人虽然来不及完成长程传送，但艾瓦塔却把他们成功引领到通向云界的“捷径”来了。
“是的，这个秘密我也是在向布拉卡达内陆侦察时才偶然知道，当我确定这个消息可靠，就立即飞回诅咒之地来和你回合，兰若！”艾瓦塔提高声音，对周围的所有人说，“由于一些原因，我暂时不能告诉大家是谁向我传达这个秘密！——但我相信，那个人是在帮助我们，决无恶意！——”
“脱险了，我们终于都脱险了……”至少我能确定这一件事情，我这才感到仍握着巨剑的手早已麻痹。
“没有人么！？”我有一些惊疑。这座云堡安静得反常——它没有被荒废的迹象，但如果这座传说中的城池仍然被某种力量支配着，那它总该对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做出反应吧？
艾瓦塔？艾瓦塔没有马上回应我。凤凰的身影正载着我徐徐滑翔，他似乎正仔细地辨认着“着陆”的地点。刺目的强光正在消散，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
“来得正好！”迪米尔早就盯紧着我。他已经被我用同样的方式击败过两次，这一回他应该有最充分地准备。
“云中堡垒”么？——那么，要探明这个云界是吉是凶，我们至少先要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堡垒”。
然而魔墙的后边还是传来迪米尔桀桀地冷笑！这笑声听得我心惊肉跳，在虚空中几乎立足不住。
“是谁告诉你云界的秘密的，艾瓦塔？”我不由得追问。
幽灵龙群同时发出凄厉的怪啸！它们让开流星火雨的余波，争相朝我扑来。
艾瓦塔？艾瓦塔没有马上回应我。凤凰的身影正载着我徐徐滑翔，他似乎正仔细地辨认着“着陆”的地点。刺目的强光正在消散，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
他说得对……我知道他说得对！我倒吸一口凉气。不久之前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恢复了力量，其实我只是在不断求助于身外的力量，我祈求凌的回忆替我御敌，我用达斯留下的剑和汝斯留下的铠甲战斗自保，我根本没有相信过自己的力量，就我自己的杀敌信心来说，现在一身神圣装备的我，只怕还比不过石城脚下那个孤注一掷的兰若吧！？
“其实，我对这里也几乎一无所知啊。”艾瓦塔苦笑着，他的表情似乎不象是谦虚或掩饰。
艾瓦塔的闪烁其辞更加让我们不解：这个人会是谁，一贯坦荡的艾瓦塔为什么不肯说出他的名字？
“怎么？”没待我回过头去，迪米尔却失声怪叫。
是的，降落！我们降落在这神奇的魔云之上，就象降落在坚实的泥土上一样稳当！
魔法师们分头安置伤员，驻扎设哨并继续搜索，不但是搜索可能隐藏的敌人，更要寻找我们所急需的食物和水——这古怪的云界当然不会有烤好的面包，但魔法师们却意外发现了一片淙淙的水声。
倒退！我忽然脚下一空，我的身体就象坠崖一般下坠——刚才支持我的神使祝福失效了？！
※※※
“哦，这么快！？”这么快那个神秘的“云中堡垒”就要水落石出了么？
沿途都是高大的屋舍建筑，每一座都有白色高墙支撑。要想完全探索这座城池恐非一时半刻能够完成。周围仍然是那样宁静，我们的脚步踏在魔法云上，发出一种特殊的声响，象是踩在雪上，又象是踩在天鹅绒上。倾听着我自己的脚步声，我却越来越有些纳闷：
“剑！”我凝聚意念，达斯的神剑就悄然回到手中。我挥剑连续斩翻几条鬼龙，但还是被它们簇拥得连连倒退……
轰地一声，又一头幽灵龙被我吃力地放倒，但我也几乎被它的残骸压得不能动弹。我连滚带爬地拱出这满地白骨，几条幽灵龙连同它背上骑士释放的黑色蝙蝠又攻得我抬不起头。
我实在不喜欢打哑谜，看着凤凰那一脸讳莫如深，我暗暗有些赌气：“无论如何，我们先要确认周围是否安全吧，艾瓦塔？——如果真象你说的那样，你也只是被别人引导进入云界，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当中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所谓云界的底细了？！”
在我身后，流星雨那惨烈的闪光已幕天席地，一块块山头的岩石被爆炸的冲击掀起，翻滚着掠过我身畔，若不是奇迹之铠，我早被这乱石和火焰的狂潮吞没进去。
“脱险了，我们终于都脱险了……”至少我能确定这一件事情，我这才感到仍握着巨剑的手早已麻痹。
“照我看你拿着这把剑还不如手持凡铁！”迪米尔傲然道，“现在你只知道依靠神器的力量，属于自己的决心甚至还不如从前！——你这样子根本不会是我的敌手，你这样子根本不配拥有这一身宝贝！”
“云中堡垒”么？——那么，要探明这个云界是吉是凶，我们至少先要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堡垒”。
除了凌，还能有谁呢？……
“凌，告诉我怎么抵挡它啊！”我着急地大喊，“生命之环”怎么又没有反应了？！如果凌不给我提示，我再有勇气也无法自己领悟出抵挡流星火雨的办法啊……
带我上去，去到哪里？！——我奋力挥剑，结合着暴风神盾和白骨护甲双重屏障，把周围敌人密集的攻击一一弹开——只争得这一瞬，艾瓦塔的凤凰化身已经拔地而起。
“我不相信！”迪米尔原本是料定了可以全灭我军，他的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挫折感。“这么短的时间，魔法阵能传送到哪里去？！除非，除非——”
怎么可能呢？达斯的剑早已显现威力，就连黑爵士哈德，就连光·奥德丽本人也忌惮它的锋芒，迪米尔怎么会这样若无其事？！
不，这一次的流星攻击，势头比以往更加凶猛百倍！迪米尔说他自己实力增长，看来不是恫吓虚言。
“怎么？”没待我回过头去，迪米尔却失声怪叫。
“截住兰若！”暴跳如雷的迪米尔猛然转念，“那些魔法师不会把她撇下的，她没有走他们也不会走远！”
我深吐出口气，我这才有机会昂起头来——“呀？！”迎面的强光竟刺得我睁不开眼。“这是什么？……”
“截住兰若！”暴跳如雷的迪米尔猛然转念，“那些魔法师不会把她撇下的，她没有走他们也不会走远！”
我好歹耐住了性子，因为这一次，我在艾瓦塔的表情里看到了一些暗示。
“哦，这么快！？”这么快那个神秘的“云中堡垒”就要水落石出了么？
※※※
周围顿时乱作一团，凤凰的火影包裹着我掠过无数重白影和黑影，那一瞬间之后突然万籁俱寂，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整个宇宙仿佛湮没在强光里，一切都荡然无存？！
“魔力？”我正想再问，凤凰已经降落在云团之上。
“其实，我对这里也几乎一无所知啊。”艾瓦塔苦笑着，他的表情似乎不象是谦虚或掩饰。
“云！——”我的眼睛总算能看清周围环境，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是如此奇景——
即使塞德洛斯告诉过艾瓦塔那些关于云界的故事，但这个凤城长老难道仅仅靠道听途说就可以为布拉卡达的魔法阵制造出通向异度空间的“捷径”？！
“糟……”在我这番徒劳无功的冲击之时，魔法阵已经被流星雨荼毒！
我们终于在一座神殿般的建筑前停了下来，这里是那条入城大道的尽头，也正式云堡的中心。这座高耸的神殿有着长长的台阶，但这些梯级简直不象是为人类设计——我现在就站在最低一级台阶之下，台阶竟然有齐胸高低，疲惫的我只怕爬也爬不上去。
“艾瓦塔！——”这时候烈火般的凤凰终于出现，只见一团强光凭空炸开，凤凰的双翅就横空展开——凤凰衔住我轻轻一托，已把我放稳在它的肩上。
在众人的错愕中，艾瓦塔掬起泉水轻轻沾唇，他的双眼立即明亮起来：“这是魔泉，可以回复力量的魔泉！”
不，这不是太阳，这根本不是太阳光的方向，凤凰却背负着我向着这团强光快速飞升。“抓紧我，我们上去！”艾瓦塔毅然决然地说。
我这才发现达斯的剑只是被迪米尔贴身的“白骨护墙”隔住！作为黑魔法师，他的本能只有比我更加运用自如——但如果我能够发挥神剑的真正威力，迪米尔即使有十层白骨护甲也保不住自己的残躯的！
但这绝不象是一座已经有千年以上历史的建筑，它的塔尖闪亮得如同刚出鞘的宝剑，隐没在云雾之下的塔基也泛起金属般的光泽——环绕高塔的白色墙体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材质，如玉一般温润，如铁一般坚硬。我小心地探出手，在墙面上轻轻摩挲，墙体严丝合缝——无论它使用的是什么材料，这座城堡简直不象是用一砖一瓦砌起，而象是整个“生长”出来的样子？……
我没有再让有伤的艾瓦塔化凤飞翔，布拉卡达人领命分队行动，登上四面茫茫的“云山”——经历过生死一战，这些部下对我的调遣已习惯了许多——
“我们也听说过一些传闻，关于这‘云中城堡’……”几个老魔法师脸色略带着狐疑。“是的，传说我们的祖先不但开辟了云界，更利用神秘力量在云界上建立了‘最终要塞’……传说那里是外敌绝不可能侵入的领域，传说已经有过几次，布拉卡达的上古英雄就是利用那云界堡垒渡过灾劫，最终打败强敌……”
“好！”只能在阵中观战的布拉卡达人有不少欢呼，他们也知道达斯·索兰的神剑无坚不摧，这一击迪米尔万难幸免。
我挥剑劈开了十几头拦路的幽灵龙，但我的脚步却在迪米尔身前猛然顿住！一道无形的墙壁在阻挡我，是“引力魔墙”？！我心头一震。
“糟……”在我这番徒劳无功的冲击之时，魔法阵已经被流星雨荼毒！
“我们也听说过一些传闻，关于这‘云中城堡’……”几个老魔法师脸色略带着狐疑。“是的，传说我们的祖先不但开辟了云界，更利用神秘力量在云界上建立了‘最终要塞’……传说那里是外敌绝不可能侵入的领域，传说已经有过几次，布拉卡达的上古英雄就是利用那云界堡垒渡过灾劫，最终打败强敌……”
但是魔法阵还在！那些布拉卡达人竟然在高温和爆炸中岿然不动，整个魔法阵亮如一轮明月，流星的攻击击中的仿佛只是水面的倒影，“水面”的明月尽管被撞得波光缭乱，但魔法阵的核心却凝定不移？！
“传说中的云堡”果真座落在乳白色的云海之上，一阵疾风正把云海上缭绕的雾气轻轻移开，遥遥望去，一抹淡金色在渐浓的夜色中若隐若现——那约莫就是一丛高塔般建筑的尖顶。
关于云界的秘密早已失传，不要说云中要塞，就连云界是否真地存在，布拉卡达的元老们也将信将疑。即使是已故的塞德洛斯也没有把这个传说当真！——
艾瓦塔说，他只需要片刻就可以发动魔法阵；在我和鬼龙骑士们苦苦相持的这一点时间内，他竟然真地做到。
“那边，或许就是那边了，兰若将军！”片刻之后，一个侦察队就在附近的山头上乱叫起来，虽然作为侦察兵来说，他们的报告仍然很不“职业”。
我连忙使用“羽落术”轻轻落地，还好我摔跤的姿势不太难看，但我来不及考虑这个，就要应付那些泰山压顶的敌人。
这个秘密如果和凌有关，我手上的魔戒也总该给我一些提示吧？
这本来并不是特别高深的法术，如果是在平地上交锋，它就算挡得住一般的敌人，也不可能挡住握有神剑的我啊！？
我随即意识到，这一次我们是在空中交锋——或者，正是在这特殊的地势上，引力魔墙有效限制了我的行动。
迪米尔的声音陡然一凛，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他知道艾瓦塔的魔法阵会把法师军团带到哪里去么？——哈，艾瓦塔甚至没有功夫对我解释，我只顾全力阻击敌人，现在却还蒙在鼓里呢！
我留下了大部人马，包括所有在战斗中受伤的魔法师和昏迷不醒的海莉。我和艾瓦塔只带着最优秀的几个白袍法师接近云堡——那个地方如果已经有千百年与世隔绝，谁能保证现在它会是什么样子呢？
不，这一次的流星攻击，势头比以往更加凶猛百倍！迪米尔说他自己实力增长，看来不是恫吓虚言。
“我只知道，这里叫‘云界’。”艾瓦塔说，“老塞德洛斯也只是依稀同我提到一次这里。这里是‘世界之外的世界’，这里据说隐藏着布拉卡达先祖守护的‘最终堡垒’……”
“因为这把剑是达斯的剑，而你还不是达斯·索兰！”迪米尔哼了一声，“即使你持剑攻击已经模仿得是模是样，但一旦神剑离手，你还不能把力量收发自如！”
除了凌，还能有谁呢？……
云界是用上古魔法缔造的一个特殊空间，它就象溿岚泽的“幽明祭坛”、索默尔·凌的“回忆之岛”，它们处在世界之外，又以特殊的方式与世界相连。对于不了解云界秘密的敌人来说，这里根本无路可通；而据说只有在传说时代的少数几个魔法精英，才掌握通向云界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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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瓦塔！——”这时候烈火般的凤凰终于出现，只见一团强光凭空炸开，凤凰的双翅就横空展开——凤凰衔住我轻轻一托，已把我放稳在它的肩上。
“照我看你拿着这把剑还不如手持凡铁！”迪米尔傲然道，“现在你只知道依靠神器的力量，属于自己的决心甚至还不如从前！——你这样子根本不会是我的敌手，你这样子根本不配拥有这一身宝贝！”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啊？”我再一次质问艾瓦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