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老当益壮

    战斗打到十点二十一分，“秦岭”号挨了两枚十四英寸穿甲弹，以及十多枚六英寸炮弹。“雾岛”号也被一枚三百五十毫米穿甲弹，以及数枚一百五十毫米炮弹击中。只是，两艘战舰并没有受到严重创伤，战斗力也没有降低多少。

    当时，“雾岛”号右舷几乎所有舱室都进水，右倾角度超过了八度，而且还在加速倾斜。

    第一次改进的效果并不显著。主要就是更换了一些辅助设备，并没有做伤筋动骨的“大手术”。第二次改进的规模要大得多，更换了动力设备、主炮、副炮等。因为受到《华盛顿海军军备条约》地限制，并没有在这次改进中全面加强防护。

    因为“雾岛”号不是旗舰，所以司令舰桥没有使用。只是，炮弹爆炸产生的弹片将上方罗经舰桥与副炮指挥所里的官兵杀死了几十个。打中主装甲带的穿甲弹在进入舰体之后就发生了爆炸，导致“哎”炮塔与“呜”炮塔暂时失去了作战能力。

    显然，“雾岛”号已经是在劫难逃了。

    显然，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同时，“秦岭”号也摆出了拼命的架势。在双方火力相当地情况下，除非“雾岛”号也有拼命的念头，不然就别想靠近“秦岭”号。

    五分钟之后，在交战距离缩短到不足八千米的时候，“秦岭”号再次收获战果。

    大概是“雾岛”号的舰长友成佐市郎大佐对本舰的防护性能没有把握。所以不敢贸然缩短交战距离。

    “雾岛”号厚度仅有两百毫米的主装甲带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猛烈轰击。

    十一点四十七分，在“长门”号沉没之前大概十分钟，严重右倾的“雾岛”号在扇岛东面大概九公里，距离“长门”号不到两公里处翻覆沉没。全舰一千四百余名官兵，仅有三百七十二人生还。

    八枚穿甲弹，竟然打中了三枚，而且有两枚在“雾岛”号的水线附近，另外一枚再次命中了“雾岛”号高大的舰桥。而且命中点就在航海舰桥的右侧。

    其“啊”炮塔打出地一枚穿甲弹准确地命中了“秦岭”号左舷距离舰尾大概五十五米。也就是丁炮塔左侧的水线附近。穿甲弹不但进入了舰体，而且爆炸后在舰体水线附近撕开了一个直径约莫六米的窟窿，导致附近数座舱室进水。

    到十点四十五分，在不到二十五分钟的战斗中，“秦岭”号挨了至少六枚十四英寸穿甲弹，后舰桥被毁，主桅杆上的电眼丙型雷达被毁，主光学测距仪被毁，左舷距离舰首大概七十米处的水线部位被打出了一个大窟窿，相邻三个水兵舱进水。

    仅仅一分钟后。运气回到了“雾岛”号的手上。

    相对而言，“雾岛”号的伤势比“秦岭”号还要重。这两枚穿甲弹，一枚打坏了主光学测距仪，另外一枚打断了后桅杆。也就是说，“雾岛”号上最重要的两只“眼睛”都被打瞎了。虽然主炮没有受到损坏，但是在没有主光学测距仪与了望员的情况下。“雾岛”号的炮击准确率开始直线下降。

    到十一点三十五分，半个小时内，至少有十七枚穿甲弹打中了“雾岛”号，其中大概有十三枚打在了水线附近，并且在舰体内爆炸。

    翻覆之前，“雾岛”号又至少被十多枚三百五十毫米与四百毫米穿甲弹命中。

    实际上，“雾岛”号的武备并没有得到加强，防护水平也没有得到提高，除了勉强能够维持的三十节高航速之外，其他各项性能指标都达不到快速战列舰的标准。至少，大明帝国的“皇帝”级，美国的“北卡罗来纳”级配备的是四百毫米（十六英寸）口径的主炮，防护性能远胜过以往的战列舰。

    最初的时候，“雾岛”号是按照战列巡洋舰设计的。上次大战结束后，战列巡洋舰逐渐淡出海战舞台，日本海军“以节约为本”，对包括“雾岛”号在内的四艘“金刚”级战列巡洋舰进行了全面改进，包括延长舰体，更换动力设备，采用高大的塔式舰桥等等，使其升格为快速战列舰。

    无奈之下，舰长只能命令向右舷的几个次要舱室注水，以恢复战舰的平衡。当然。“秦岭”号并没有停止炮击，仍然在以每分钟一轮地速度向“雾岛”号开火。

    如此一来，双方的交战距离一直保持在一万米左右。

    在这个距离上。双方的主炮都对对手有足够的威胁，而装甲防护反而成了次要因素。另外，双方领队的旗舰都将速度控制在了十五节左右，因此速度性能也成了次要因素。当然，在战术规避中，速度的意义还是非常明显地。

    十点五十三分，在打到第三十四轮齐射的时候。“秦岭”号的炮手终于找到了“手感”。

    幸亏“秦岭”号一直以防护能力强而著称，后桅杆上的鹰眼火控雷达还能正常工作。

    两艘战舰都是上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开工建造的，“雾岛”号的开工时间比“秦岭”号早了大概十个月，服役时间则晚了整整一年。因此，两艘战舰在两支海军中都算得上是“爷爷辈”的老式战舰。

    命中水线附近的两枚穿甲弹对“雾岛”号构成了致命伤害。不但打掉了两台主机，还导致相邻的数个大型舱室进水。

    随着“伊势”号转向脱离编队，“雾岛”号扩大了战术机动地范围。

    在这二十五分钟内，“雾岛”号只挨了两枚三百五十毫米穿甲弹。

    随着“渤海”号放弃追击“伊势”号，与“秦岭”号并肩作战，“雾岛”号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在“萨兰加尼海战”中受伤，返厂大修时，江南造船厂才趁此机会加强了“秦岭”号关键部位的装甲防护。使其排水量激增近三千吨，并且使速度降到了二十节。另外就是增加了新的火控雷达，弹道计算机等刚刚诞生的新式装备。

    “秦岭”号则是从一开始就作为战列舰设计的，而且算得上是帝国海军第一艘从设计开始就达到了“超无畏舰”水平的战列舰（“昆仑山”级虽然装备了三百五十毫米口径的主炮，但是其最初设计来自于“五岳”级，而“五岳”级的基础设计只能算得上是“无畏舰”，而不是“超无畏舰”）。

    与“渤海”号不同。似乎对本舰的速度没有信心，“秦岭”号的舰长并没有让战舰变更航向，而是一直跟随前方的“东海”号前进。同时，八门主炮以平均一分钟一轮的齐射速度向“雾岛”号倾泻着炮弹。

    包括友成佐市郎在内的数十名官兵全被炸死。

    舰桥本来就是敌人轰击地重点目标，而那么明显的塔式舰桥，在任何一名炮手的眼里都是“炙手可热”的家伙，而且在火控雷达的照射下，舰桥反射的信号也更加强烈。更容易被主炮瞄准。

    与“雾岛”号一样，上次大战结束之后，帝国海军对“秦岭”号进行了两次改进。

    另外也多多少少有点运气成分，毕竟一炮轰断桅杆地事情并不常见。

    实际上。“雾岛”号也确实没有逼近“秦岭”号。

    此时，“雾岛”号的速度优势发挥了作用。相反，“秦岭”号并没有加速，也没有扩大战术机动范围，因为加速后就将冲到“渤海”号与“伊势”号之间，不但挡住了“渤海”号地射界，还将遭到“伊势”号的炮击。

    如果说“雾岛”号是一头灵活的豹子，“秦岭”号就是一头强壮的犀牛。

    相对而言，“秦岭”号与“雾岛”号的决斗最为惨烈。

    十点十五分，在“果敢”号开火后三分钟，被“雾岛”号压着打了三轮后，“秦岭”号的八门巨炮发出地怒吼吹响了决斗地号角。

    可以说，“雾岛”号高大的塔式舰桥给自身惹来了麻烦。

    一时之间，“秦岭”号的处境相当艰难。

    火力上。两艘战舰不相上下，只是“秦岭”号的火力控制设备更加先进。

    很快，“秦岭”号的左倾角度超过了五度。

    这轮齐射地八枚穿甲弹打中了二枚，一枚命中了“雾岛”号司令舰桥，另外一枚命中了舰尾两座炮塔之间的主装甲带。

    到十一点的时候，“秦岭”号已经下沉了大概两米，首甲板距离海面不到半米了！

    随着“雾岛”号地速度降低。机动性减弱（实为失去指挥后，没有进行机动规避），加上交战距离近一步缩短，“秦岭”号地炮击越来越猛烈，也越来越准确。似乎所有炮组的枪炮军官都想到了要将“雾岛”号击沉，而不仅仅只是将敌人打残，所有主炮都瞄准了“雾岛”号水线附近地主装甲带！

    显然，“秦岭”号太老了，根本跑不过“雾岛”号。

    防护上，“秦岭”号的优势很明显，只是没有绝对地防护保证。即便在一万二千米的交战距离上，十四英寸穿甲弹仍然能够打穿“秦岭”号大部分部位的装甲。反过来，“秦岭”号地三百五十毫米穿甲弹几乎能够在全射程上对付“雾岛”号。速度上。“雾岛”号占有绝对优势。只是在狭窄的海湾内。速度优势很难发挥出来。

    正是如此，包括大明帝国在内，很多国家仍然将“雾岛”号列为战列巡洋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