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旧貌新颜
“昨天就接到电话。说有个白中校要过来。”汪华华笑着迎了上来，“没想到，竟然是你。三年多不见，当年的少尉已经是中校了。”
该设备的主要功能就是：输入炮击参数之后，能够迅速准确的计算出火炮击中目标所需要的装药量与俯仰角。
枪炮军官拿到炮击参数之后，需要至少十五秒，甚至半分钟的时间才能计算出装药量与俯仰角。如果熟练掌握了弹道计算机的使用方法，只需要五秒钟就能得出相同的数据。别看这十秒钟的差距，这能使炮击命中率提高一倍以上！
“罗师傅，太感谢你了。”说着，谢昶伦递了根香烟给那个带路的工人。
当时的“弹道计算机”与几十年后的“弹道计算机”完全不一样，不是电子设备，而是一种类似于密码机的精密机械设备。
实际上，这么一来，战舰的枪炮长也从繁忙的计算中解放了出来，可以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甄别目标，以及选择目标上。
汪华华正在与几名工程师商讨战舰设计上的问题，见到白佑彬出现在门口，他先是一惊，接着就笑了起来。
“两位长官，就是这了，只是汪总在不在，我也不知道。”
找到看门的警卫，报名身份之后，两人立即被带到了七楼。
当时，帝国的战时动员还没有完全铺开，造船厂除了采用三班倒，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施工之外，其他方面与平时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说白了，再优秀的军官在激烈的炮战中都会出问题。另外，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战斗持续几个小时，出现人为错误的几率将大大增加。相反，只要不受到破坏，弹道计算机就不会出问题，而且也不会因为工作时间长而出现错误。
这不但减轻了枪炮军官的压力，而且还保证了炮击的准确率。
当然，前提条件是，必须在四月一号提供可以使用地弹道计算机，不然“果敢”号不可能按照原订计划完成改进工作。
与此同时，西太平洋上的战斗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随着“雾岛”号如期修复，并且重新编入日本联合舰队，一场新的海战在所难免。
“前期预留下改进空间，并且调整一下改进工序。”白佑彬放下了咖啡杯，“无论如何，必须给果敢号装上弹道计算机，而且每座炮塔都需要一部。如果不行的话，我会给你们海军元帅地批文。”
“汪师兄，你还是喜欢开我地玩笑。”白佑彬也笑了起来。“这位是谢昶伦上尉，我的同学，同时也是我地助手。”
时隔三年多，当白佑彬再次来到江南造船厂的时候，差点就走错了方向。
因为白佑彬的这套炮战方案几乎改变了海军的炮战战术模式，所以按照陈锦宽的要求，只有当他在“果敢”号上证明了其新战术能够提高炮战效率，海军才会在其他战舰上推广这种炮战战术。
“这也来不及啊，装舰前需要测试，而且到时候果敢号地改进工作已经完成了，再做改动的话……”
与弹道计算机配套的就是“火控指挥通道”。
“这次，你是来接受果敢号的吧？”
汪华华的眉头跳了几下。“很重要？”
“汪师兄，随便吧，白开水也行。”
“你们先出去吧，这个问题让我仔细考虑一下。明天再继续讨论。”
很快。两杯热腾腾的咖啡就冲好了，只是里面既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粉，一看就知道，汪华华平时根本不喝咖啡。
“不是大范围改动，只是增添一些通信设备，主要是舰内通信设备，另外就是增添刚刚研制成功地仪器。”
当天晚上，汪华华就给了白佑彬肯定地答复。
“坐吧。想喝点什么？对了……”汪华华到橱柜里找了一番，“上次卫延年托人送了我一罐海军的黄金咖啡，不知道还有没有。找到了。你们运气不错，还剩了一点。”
作为帝国五家大型造船厂之一，江南造船厂不但承担了万吨级以上大型战舰一半以上的设计工作，还承担了三分之一以上的建造与维修工作。此时除了“果敢”号战列巡洋舰之外，江南造船厂还承担了还有“泰山”号的改进工作，“秦岭”号的维修与改进工作，“太祖”号的维护工作（按照帝国海军的惯例，战舰是谁建造，谁维护）。正在建造中的，除了已经命名为“英宗”号的快速战列舰之外，还有一艘大型巡洋舰；空出来的两座大型船台也正在进行建造新战舰的前期准备工作。
怎么说，江洪波都比祖寿清好说话。
几名工程师立即告辞离开，出门的时候。他们都有意打量了白佑彬这个年轻的海军中校一眼，大概他们还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中校军官吧。
另外那些舰内通信设备的安装不涉及到对舰体做大地改动，所以都没有问题。当然，所有的设备中，弹道计算机最为重要。
结合火控雷达，“果敢”号的新式炮战指挥与控制系统的效率将得到更好的发挥。
此时的江南造船厂不但比三年前多了三座船台，四座大型船坞，还多出了两间零备件生产加工车间，五座仓库，就连船舶设计中心也搬到了一栋高达七层的大厦里面。造船厂的工人至少增加了三分之一，设计船舶的工程师更是增加了上千人。
“变动？”汪华华微微皱了下眉头，看白佑彬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正在胡闹的孩子一样。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内，白佑彬带着这帮年轻军官参加了“果敢”号的改进工作，特别是通信与指挥系统方面的改进工作。
对白佑彬来说，这也是一次极为难得的机会。
只不过，这次帝国海军不会向联合舰队发出“邀请函”，而是发出了“挑战书”。
“不是，没这么快。”白佑彬从谢昶伦手里接过了文件。“听说，果敢号的维修工作还没有结束，我们想对其改进工作做一些变动。”
白佑彬原本准备挖祖寿清的“墙角”，最后考虑到祖寿清不一定会放人，而且不管是舰队参谋还是“太祖”号上的参谋军官，其资历都在白佑彬之上，不见得肯到“果敢”号上服役，最终白佑彬还是选择了他在“秋波”号上的原班人马。
“什么仪器？”汪华华这才翻开了文件，只扫了一眼，他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说的是弹道计算机？这东西现在还在弄，最快也要到六月份才能造出样品，根本不可能用在果敢号上。”
“这东西，我平常都拿来待客，没怎么喝，不知道有没有过保质期。”
当然，让白佑彬没有想到的是，“果敢”号还将成为第一艘安装火控雷达的战舰。
十日后，刚刚晋升为海军上尉的肖定邦与当初白佑彬在“秋波”号驱逐舰上提拔起来的一批年轻军官来到了江南造船厂。
白佑彬也没有提出更高的要求，毕竟让负责全厂所有设计工作的汪华华为了一艘战列巡洋舰的改进工作而亲自出马，这已经非常给他面子了。
“海军已经下了文件，并且提供了额外研究经费，大概四月初就能造出第一台样品。”
这个意外收获多多少少让白佑彬有点喜出望外。
白佑彬点了点头。“这是最关键的设备。另外，文件里提到的那些设备也需要装上去。”
三月底的时候，第一批采用x波段的火控雷达问世，经过测试之后，海军决定将其安装到“果敢”号战列巡洋舰上进行实战测试，而且非常“慷慨”的为“果敢”号提供了两部这种代号为“鹰眼”的火控雷达。
见此情形，白佑彬与谢昶伦都偷偷地笑了起来。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简化了炮击流程，缩短了开火前的准备时间。
汪华华又扫了一眼文件。“好吧，我尽量安排。只是果敢号的具体改进工作不是由我负责，你也知道，我这个总工程师不可能什么都管。这样吧，我先了解一下情况，明天……今天晚上，我给你电话，到时候再详细谈一下。”
虽然比起几十年后的“火控系统”，当时的“火控指挥通道”非常的原始简陋，实际上就是将雷达或者主光学测距仪测量到的数据直接传递给各炮组的枪炮军官，避免了中间环节，提高了信息传输速度。但是与之前的炮战指挥模式相比，“火控指挥通道”拥有本质上的巨大进步。
不说别的，按照白佑彬的计算，采用了“火控指挥通道”与“弹道计算机”之后，战舰的炮击效率比以往提高了至少三倍，齐射间的准备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必要时，枪炮军官甚至不需要战舰枪炮长的协助，就能独立完成炮战的整个操作流程。
白佑彬笑着摇了摇头，真拿汪华华没有办法。
“那怎么行。你现在可是中校了。按级别。我最多只算得上是个少校预备役军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