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型军演
按照计划，演习将于次日进入第二阶段。
虽然这个方案仍然让祖寿清非常不满，但是在国防大臣陈嗣海亲自批准后，推演开始了。
战争爆发后，美国海军积极行动，摆出武装干涉的架势。南洋舰队在消灭了日本南方舰队之后，将支援陆战队攻占达沃港，并且在帕劳群岛到班达海一线部署防御，防止美国西南太平洋舰队北上。
十日之内，上百艘战舰，数万名舰队官兵，以及上万名陆战队官兵陆续到达那霸。
帝国海军与帝国国防部并没有公布这场推演的结果，而且推演结论本身就属于高级军事机密，除了极为个别的情况，任何军事推演的结论都不会公布于众。只是，在这场演习之后，帝国海军的兵力部署做了重大调整。
除了作为“东道主”的东洋舰队之外，南洋舰队与北洋舰队都派遣官兵前来参演，甚至连大西洋舰队几艘回国完成维修的战舰都赶了过来。
如此一来，陆战队完全算得上是海陆两大军种之外，一个独立的兵种。
“秋波”号驱逐舰作为南洋舰队的参演舰艇，将跟随南洋舰队的其他参演舰艇，参加舰队实演第二阶段的几个科目的演练。
“长官，‘黄河’号！妈的，他们转向了！”
听到于右任的话，白佑彬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即便海上没有参照物，甚至连太阳都没有出来，有经验的海军军官，特别是学航海出身的海军军官，都能利用风向判断出战舰的大致航向。比如，在琉球群岛以东海域，四月份刮的基本上都是西南风。
说白了，南洋舰队距离日本有多远？另外，东洋舰队除非在五日内干掉日本联合舰队，不然南洋舰队绝对有充裕的时间赶到战场，并且成为另外一支主力。毫无疑问，设置南洋舰队没能及时到达战场，就是为了将南洋舰队挤出舞台中央，将表演机会留给东洋舰队，让李玉民大出风头。
恐怕正是因此，江洪波才没有参加演习，而是让祖寿清参谋长率领南洋舰队参演编队去了那霸。同样的，北洋舰队司令官郭怀安上将也没有参加，率领北洋舰队参演编队的是舰队参谋长施良平少将。
“奇怪，难道我们……”
毫无疑问，推演大量借鉴了当年袁承宗将军征服日本的战役经过。
如果说，海军与陆军是别在帝国腰间，出鞘必见血，轻易不会使出来的两柄利刃，陆战队就是帝国的两只拳头，而且还是时常挥舞几下的拳头。和平时期，几乎所有涉外冲突都由陆战队负责，并且由陆战队打主力。
还好，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都知道那个看上去稚气未干的舰长不喜欢私下议论。
“少尉，做好本职工作吧。”白佑彬看了眼肖定邦。“把我们的航线记录下来。看样子，我们这次有新的活动安排了。”
正式演习分成了三个阶段，一是指挥部战役推演，二是舰队实演，三是实战火力演练。
说白了，这一安排仍然将南洋舰队挡在了舞台外面。
白佑彬也有点急了，显然毛靖宇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低级错误！
军官中早就出现传闻，说舰队被排除在了演习之外，正在打道回府。
所谓指挥部战役推演，就是根据演习安排，由各参演部队的指挥官在演习总指挥部进行兵棋推演，模仿整个实际演习过程，寻找演习安排中的问题，并且修改问题，为第二阶段的演习做好理论准备，并且设定演习评分标准。
在参演部队还未全部到达的时候，指挥部战役推演就已悄悄的开始了。与以往不同，这次推演有明确的战役背景，以及明确的假想敌。
“发生什么事了？”走进航海舰桥的时候，白佑彬扣上了衣领下面的扣子。
“毛靖宇是不是疯了？”于右任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舰队实演就是按照指挥部推演的结果，由扮演不同角色，担负不同任务的舰队完成安排的演习科目。因为这次演习还有陆战队参加，所以除了对海作战科目之外，还将增加登陆作战科目与对陆作战科目。
“右转向！？”白佑彬猛的一惊。
士兵中间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议论，甚至有人说，演习只是一个幌子，战争即将爆发，参演编队正在赶去与南洋舰队主力会合。
“长官……”
“发现‘敌情’。”值班的于右任将刚刚收到的命令念了出来，“侦察舰发现南方有一支疑为美国西南太平洋舰队的主力舰队正在快速北上，司令官命令第一驱逐舰编队全速拦截，阻止‘敌舰队’北上，为主力舰编队调整防线争取时间。”
“为什么南下？”肖定邦很是疑惑，“这次演习的假想敌不是日本吗？按理说，我们应该北上，不应该南下！”
海军陆战队在帝国军事体系中的地位非常特殊。
这次演习的主导方当然是东洋舰队。
显然，毛靖宇认为可以从主力舰编队内测完成右转向，从而使第一驱逐舰编队处于主力舰编队的正南面，并且在完成转向的时候，能够到达“敌舰队”的右舷方向，从而立即发动“鱼雷攻击”。
毫无疑问，这是预先安排好的“命令”。
推演结束的当日，参演舰队陆续离开了那霸港。
直到第四天凌晨，当战斗铃声急促的响遍整艘战舰的时候，官兵们心里的猜疑才烟消云散。两年来的艰苦训练发挥了作用，不到三分钟，全舰官兵都已就位。
“‘威胁’号发来命令，让我们跟随右转向！”
推延背景是：帝国与日本的矛盾不可调和，双方迅速扩军备战，随即日本向帝国宣战，帝国被迫进入战争状态。为了确保以最快的速度赢得战争，防止其他强国卷入战争，帝国海军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歼灭日本联合舰队。随后，为了迫使日本投降，陆战队在海军的支援下，在日本本土某地登陆，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占领东京。最终，日本天皇下达诏书，宣布投降，日本战败！
俨然，陆战队不单单是一支高效率的作战部队，还是“世界警察”。
“长官……”
白佑彬走到了右侧的舷窗旁。东洋舰队旗舰“黄河”号战列舰就在几海里外，在它后面是大大小小近五十艘各类战舰。与南洋舰队不一样，出港之后，东洋舰队就开始左转向，航向朝北！
按照这一假设，东洋舰队将担任对日作战的主力。战争爆发后，北洋舰队将全速南下驰援东洋舰队，并且从侧翼包围日本联合舰队。南洋舰队则因为路途遥远，没能及时到达，最终也没能发挥多少作用。
最后的实战火力演练是名副其实的“肌肉秀”，战舰将用重炮鱼雷展现出帝国海军的强大实力。为此，帝国海军不得不“牺牲”几艘老掉牙的，准备退役的战舰，并且在荒岛上设置几块炮击场地，让官兵们亲眼目睹重炮击中目标的场景。
“长官，我们好像在向南航行。”
肖定邦迟疑了一下，这是违背命令的行动。
连续三日，“秋波”号都跟在前方“威慑”号巡洋舰的屁股后面，以十八节的最高巡航速度向南航行。此时，就算白佑彬沉着冷静，他的心里也开始打鼓了。
名义上，陆战队接受海军的行政领导，并且在战时接受海军司令部的直接指挥。实际上，陆战队几乎完全不受海军影响。首先，陆战队拥有独立预算权，并且自收自支，与海军毫无瓜葛。其次，陆战队在平时直接接受帝国内阁首辅领导，一般情况下由首辅委派国防大臣领导。最后，陆战队拥有独立的海外驻军权，并且拥有独立于海军的海运能力。
“长官！”
一时之间，那霸港舰满为患，那霸市也人满为患。
整个推演的关键就是帝国海军能否在最短的时间内击败日本联合舰队，夺取制海权。这是防止其他强国介入战争，并且将战场推进到日本本土的重点。
白佑彬也不例外。驱逐舰出港之后，他就只能按部就班的前进。
可是，从“威胁”号上传来的灯光信号非常清楚，确实是右转向，而且只是三分之一舵转向！最要命的是，主力舰编队就在“威胁”号巡洋舰的左侧，而且为了抢占有利位置，主力舰编队正在“长江”号的率领下做全速右转向。
“快去发信号，愣着干嘛？”
最给李玉民面子的，还是帝国海军陆战队司令官方国儒中将。他不但亲自来了，还带来了上万名陆战队员，以及陆战队司令部的原班人马。
仅仅片刻迟疑，白佑彬就做出了决定。“保持速度，命令后面的‘夏波’号跟随我舰行动！”
又是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推演方案最终确定了下来。
经过几天的商讨之后，主持推演的东洋舰队司令部对推演做出了调整。南洋舰队不再是无关紧要的配角，在整个推演中，南洋舰队将首先封锁棉兰老岛的达沃湾，对付日本的南方舰队，然后再北上支援东洋舰队，联手对付日本的联合舰队。
“按照命令行动，下令，准备左转向……”
无论如何，祖寿清不能接受这样的推演安排。
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也很简单：陆战队自成立的那一天开始，就是帝国对外扩张的急先锋，除了开疆拓土之外，陆战队还肩负着守卫帝国海外领地，也就是海外殖民地的重任。另外，现在帝国驻外机构，比如大使馆，领事馆的安全保卫工作也由陆战队负责。
问题是，“威慑”号的舵面本来就偏小，而且舵效不高。仅仅三分之一舵转向，最终只会让“威胁”号挡在“长江”号的前面，或者一头撞上“长江”号。不论是哪种结果，“威慑”号的结局都将非常悲惨。
为了最大限度的模仿实战环境，除了旗舰上的编队司令部之外，其他参演舰艇的舰长都不知道演习过程。整个演习中，各舰舰长只能根据旗舰临时下达的命令进行机动，并且完成各个演练科目。
正是这一安排，让祖寿清完全无法接受。
“长官，‘威胁’号是右转向。”
按照帝国海军的《军事演习条例》，将演习正式开始前设立总指挥部。
驻扎在达沃港的日本南方舰队根本算不上一支舰队，最多只算得上是一支地方性巡逻舰队。几艘巡洋舰，几艘驱逐舰，还不够南洋舰队塞牙缝呢！
一路向南，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