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调戏良家女
“夫人！夫人！”
忘川站在原地眺望着牛车远去，正准备回到岐山楼，转身之际熟悉的声音钻入耳中。
她转首看去，便见岐山楼中的一个山匪正朝这边跑过来。
待男子来到近前，他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膝盖喘个不停。
忘川微蹙眉，心头忽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别急，慢慢说，说清楚了。”
只见那男子用力咽了咽涎沫，又用手给自己顺气，这才焦急道：“夫人快回去看看吧，咱们楼里有人打起来了！”
忘川掐着腰不解：“去报官啊，找我有什么用？”
男子一个劲摆手：“不能报官，是咱们的人把客人给打了！”
忘川一惊：“谁啊！这么不懂规矩！”
她说着忙快步往回走，身后男子踉跄一下之后跟上：“是茂元。”
忘川脚步一顿，男子差点撞在她身上。
“茂元打人？”
“是啊，夫人快去看看吧，这事怕是不好解决。”
一听到是茂元打人，忘川的心一下子便沉静下来：“没事，茂元是个懂分寸的，他既然动手了，就说明是对方无礼在先。”
男子见忘川停下来，更着急了：“不管是不是对方无礼，动手的都是茂元，而且不少人都看见了，只怕这次咱们不好收场了。”
忘川无奈，却也只能连忙往回赶。
“知道是因着什么吗？”
“好像是因为有个客人调戏一名女子，茂元上前阻拦，对方不仅不承认，还言语辱骂，茂元这才忍不住动手的。”
“调戏良家女？”
“什么良家女啊，那女子是青楼里的一个妓子，不少男人都见过她，那人才上前调戏的，说是要让那妓子陪他睡觉。”
一听[青楼]这两个字，忘川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前世的她只顾着打仗，好不容易回趟京城也从未与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因此没去过青楼。
今生就更别说了，光顾着挣钱了，青楼那种地方是从未踏足过。
在她的印象里，青楼就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里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脏得很。
“不论是谁，只要来吃饭的都是客人，她在青楼之中算妓子，离开青楼她就是普通女子，谁也不能调戏人家吧？”
忘川的想法简单，主要是没经历过这种事，对青楼实在不够了解。
男子啧了一声：“夫人，可不是这样的，女子一旦进入青楼，便一辈子都是妓子，哪怕今后被人赎身，也永远都摆脱不了妓子的名头。”
忘川还是不明白：“可青楼之中的女子出来，身边不该有打手保护的吗？她怎么会被人调戏了？”
“打手那是只有花魁才能有的，像她这种妓子，陪着客人出来吃饭根本没人保护，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死在外面也不要紧，没人会在意。”
男子一语道破底层百姓苦难的冰山一角，这些若不是忘川来到这，还真是一辈子也没机会遇见。
原来鱼肉百姓的不止有高官显贵，还有百姓自己。
日子明明过的已经够苦的，何苦要为难别人呢？
这种事，忘川想不明白，因为她不是最底层的百姓，生来便是郡主，后来成为将军。
她没有机会经历这种百姓的困苦，自然不会明白。
这些事她的确是不明白，但以她这个多管闲事的性格，遇上了也绝对不是怕事的态度。
两人回到岐山楼，便见楼中热闹非常，食客将这里围了个满满当当，门口排队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里面的小二们都忙不过来了，半点不见打人的情况发生。
“你不是说打起来了吗？人呢？”
忘川疑惑的看着眼前井然有序的一幕发问。
男子快步跟了进来，瞳仁同样被疑惑填满：“分明是我亲眼瞧见的，人呢？”
两人环视四周，始终没见到茂元的身影。
好在此时周高春注意到两人，忙就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夫人，您可回来了，快去后院看看吧，茂元把客人打了。”
“那客人是咱们城中有名的富户家的公子，不依不饶的，还说要找人来把咱们店给砸了。”
忘川闻言，满意道：“我就说茂元是个有分寸的，没影响楼中生意就好，我去看看。”
周高春跟着忘川去往后院，路上还给忘川解释：“茂元是把人请到后院去打的，所以前面的客人不知道。”
这话逗笑了忘川：“这个茂元还真是……”
此时后头跟着的男子才想起来，自己当时太紧张了，只想着要把夫人找回来，倒是忘了自己看见的只是茂元冲了上去，至于有没有动手，他也没能看的真切。
后院里果然已经乱成一团，那男子叫嚣着，被几个人围在墙角，也不敢还手，就这么叫喊，好似要引起前面客人的注意。
“有本事你们今日就打死我！否则我定回去叫了人来，把你们这破楼给砸了！”
“公子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你调戏女子，本就不占理，即便去报官又如何？我就不信青天老爷还能不分青红？”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可知我是谁？几个贱民也敢在老子面前嚣张，也不怕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男子们不甘示弱的回怼，旁边几步远还有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坐在倒扣过来的背篓上抹着眼泪。
身后跟着的男子见状，忙上前低声道：“这位就是被调戏的妓子。”
忘川瞧着她可怜，身上的衣裳都被扯破了，看上去应该是方才躲避时不小心弄得。
她给了身边周高春几两碎银道：“你现在就去买件斗篷来，要快。”
周高春拿到银子，忙一路小跑去买斗篷来。
整个岐山楼就没有一个女子，忘川也没有在这里留一两件衣裳，此时也只能去买一件了。
忘川虽从小在战场上长大，旁人都说她是个假小子，但她也是个女孩子啊。
看到女子衣衫不整，即便对方只是个妓子，她也不愿看到人家当着这么多男子的面衣裳被扯成这样。
忘川抬脚朝着人群走去，几个山匪余光瞥见忘川身影，都纷纷给她让开了道。
夫人来了，这些人便有了主心骨，什么也不怕了，就连腰杆都挺直了。
“夫人。”
不知是谁唤了一声，正一脸怒气的茂元瞬间变了一副嘴脸，忙侧身冲着忘川行礼道：“夫人。”
忘川嗯了一声，方才看见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