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身法
“哟！怎么着，年轻人还想对我老人家动手不成？”
“年轻人，你的手脚倒也明快利索，竟把杂家一手调|教的小花子给轻松打死。幸亏杂家来早一步，否则小叶子也要被你毁掉。你说说，我老人家应该怎么处罚与你？”
“瓮中之鳖，就凭你？”殷扬一边观察着此院地形，一边继续出言讥刺，想要多套点东西出来。
“呵呵哈哈哈……你我之间，根本算不上什么仇恨吧。况且，你现在已被阉割，就算我抢了你的表妹、师妹，你也没有理由嫉恨才对……哦，对了，卫兄入宫净身以后，必定取了新名字，不知是叫小卫子呢，还是小璧子？你这么急着动手，不让为兄先行知道下么？也好方便你我称呼嘛……”
“唉～瞧你年纪轻轻，相貌英挺，倒有些少年英雄的苗头，居然也不懂得尊敬长辈。杂家么，就是红花、红叶这两个不成器的小家伙们的师父，你称我一声‘丹公公’的便是。”
殷扬眼见这位孤芳自赏，只等他纳头便拜，脑袋似乎有些不大灵光的老太监，全然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眼色刹那一冷，趁着对方得意洋洋的当口，全力展开身法，右手运起十二成劲力，气势汹汹地轰向陶醉中的死太监……
殷扬瞧了瞧他身上那套做工精细的红色锦衣，却不觉得此人，就是那位杀灭绝、刺汝阳的神秘高手。
这位丹公公当下更是有恃无恐，自鸣得意。确不清楚，历史上活了一百四十七岁、并且早早创出《太极拳》的张三丰，无论是比谁活得长，还是比谁武功高强，他都没有半分胜算。而他眼里，不过是区区小辈的殷扬，也足有威胁到他的实力！
如此做法，一是想要引开对方注意，好令腰间的紫薇快剑随时阴人，二也是为了减轻自重，以免身法不弱己方的丹公公大占便宜。
殷扬止住追击的脚步，后背的汗毛不受控制的统统竖起，一双充满杀机的眼眸，直盯住施救之人！
此人因祸得福，因为长年待在皇宫深苑，两耳不闻窗外事，居然根据“葵花向阳”之意，领悟出了一套配合自己残缺身体的高深武功。
这个太监，原名郑子丹，乃是当初张三丰行侠仗义时碰见的仇敌之一。后被张三丰一路追杀，狼狈逃入内宫适才逃过一劫。平日里小心谨慎，之后，也从未生出过离开大都城的心思，总算长命活到了现在。
殷扬口中调侃，心头实已外松内紧。
的确，从丹公公的语气里面，听出两人有段恩怨故事的殷扬，自然不信眼前这个年纪最多五十的中年太监，会跟张三丰同辈。
身穿红袍的“陌生人”，像被殷扬的蔑视激怒，使劲撰着手中长剑按捺怒火。
“就是那个邋里邋遢的牛鼻子老道张三丰！”丹公公双眼微睁，精光一放，又再回到懒洋洋的模样。望见殷扬毫不掩饰的疑惑表情，他又笑道：“你可在怀疑，以本公的岁数，尚比不过那牛鼻子？”
似乎，与殷扬有着深仇大恨的“大红袍”，神情满是憎恨。说话之间，一张年轻的俊脸立即扭曲起来。
眼前这位为情所困、失踪多年的卫璧，那手依靠倚天剑利的剑法倒没什么，关键是他此刻的轻功身法、出手速度，实在是快得有些吓人，几乎已有韦一笑的六成火候。
此人入场救人，速度快得出奇，即便是自己，之前也未捕捉到任何痕迹。其他不说，单单这份轻功上的造诣，明显足以与他比肩。这种身法，可谓继韦一笑后的第二人了！
看到获悉自己真实岁数的殷扬，面上戒备的神色更为严峻。
来人随手一抛，将那惊魂未定的“小叶子”远远丢开，重重坠地，完全没有话里的呵护之意。眯眼瞟了瞟远处地上“小花子”的破烂尸体，嘴中阴测测地对殷扬道。
“小辈你可知晓，这天底下的人呐，除了一个姓‘张’的老不死，公公我还忌惮一二……其余什么京城四大高手，明教四大法王，在我老人家的眼里，也就是些爬虫。你虽自负武力，却也没有赢的机会。”
“殷扬！你已成瓮中之鳖！还有什么本事继续猖狂？”
红衣人听出殷扬语气间的漫不经心，勉强压抑下去的心头火气，一下子直窜脑门，简直有点怒不可歇的愤而吼道：“殷扬我告诉你，在这禁宫之内，便有收你之人！或许，你自认为皇宫禁地出入随意……哈，你马上就有机会知道，那也未必！”
绝世神功？我看是挥刀自宫吧？
心中，隐隐有些戒备念头的殷扬，闻言却是自言自语，微微一怔。再度认真仔细的打量了此人一会儿，忽而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你。我说前几年怎么找不着你呢，原来竟是混进皇宫，当了太监……”
最近，得到皇帝指令，牛刀小试，出手灭杀峨嵋派的女掌门，以及权势滔天的汝阳王，即使当今圣上也对他颇为器重、尊敬有加，原先骨子里的傲气渐渐重新回来。
感觉卫璧已然完全发挥，从他的招数中，也研究不出什么精妙东西的殷扬，守势蓦然一变！毫无征兆，毫无任何怜悯之心地单指弹飞卫璧手上的倚天宝剑，余手一爪，后发先至，直直地抓在卫璧的小白脸上。
听见“太监”两字出口，如被触痛伤疤的红衣人，如同失态女子一般，气急败坏的尖叫一声，再也顾不得什么拖延时间，猛然拔剑，便往殷扬砍来。
“……未必么？”
仅仅几年时间，便将武功练至此种地步的卫璧，显然进一步证明了他的某个猜想。
此过程中，由于殷扬所施巨力过猛，被他整得仅剩半口余气的卫璧一经脱手，整个脑袋便于半空炸开，红的、黄的、白的，爆破似的洒出一片脑浆。贸然出现的另外一名红衣人，见此情景早就骇得魂飞魄散，眼看就被同僚飞来的尸体撞得支离破碎，却被一阵扯力从旁带开，硬是救得一命。
可说是当今世上，与张三丰同样存世的唯一老辈武者了，绝对属于老不死级的恐怖人物。
殷扬内心嘀咕，丹田暗暗运气。
得知对方“公公“的身份以后，早就有所预料的殷扬，很不喜欢这位中年太监不阴不阳的口气语调，闻言硬梆梆的顶道：“什么花啊叶的，你这老家伙又是哪个？”
每招每式，均被殷扬轻松躲过。心里涌起的无力感，简直就像一位难得上场的板凳球员，正在试图防守满嘴垃圾话的乔丹一样，颜面尽失，始终无可奈何……
暗念“红叶”二字，殷扬忍不住望了一眼那被摔得身体酸软、至今七晕八素的十五六岁少年。又看了一看彤太监身上与两人异曲同工的大红锦袍，深吸口气，解下身后用来砍杀蒙古皇帝的屠龙宝刀，将之深插入地……
外表沉静，实际上随时预备暴起伤人的殷扬，听了不由问道：“你所说的那人，可是武当派的开山祖师张真人？”
是以，对于年岁像是小孩子似的殷扬，他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似是挠到此人痒处，只听丹公公开心怪笑：“哈哈哈哈，小辈啊小辈，当年杂家与张老道斗法的时候，你爹爹还不知道在哪里呐！杂家入宫，也是托了你口中张真人的福气。要不然，又怎能苦心造诣地创出这一身长生不老的绝世神功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深宫大院里边无敌惯了，自称丹公公的红衣人，以一种太监特有的鸭子嗓音，十分轻佻的问殷扬道。那份姿态，不似顶尖高手的倨傲，反而有些扭捏作态的味道。
没事儿的时候，甚至胡思乱想，觉得比之自己还要大上二十岁的张老儿，如今不死，也已寿过百龄，垂垂老矣，哪有自己多年以来养尊处优的好……说不定，武功大成的自己早就天下无敌！光靠拖，都能把那位姓“张”的克星拖到行将就木，早一步死去为止……
在这一刻，收起试探的殷扬，哪里还管这卫璧小子，好歹也算自己的一个故旧熟人……前肢瞬息发力，两根鹰爪一般的利指，瞬间插入对方的眼眶里头。
“你以为你武艺精湛，当真天下无敌了么？”
一刹那间，也不知他到底抓爆、挖碎了多少眼球房水。殷扬左臂加劲，反手抠住卫璧的头骨内壁，便将这位曾经的情敌，悍然抡向从前方位置突然冲出，看架势想要援助卫璧的又一名红衣之人。
生理缺陷惨被仇人屡次调戏的卫璧，一言不发的咬紧牙关，手头加劲猛攻，实把自身的速度优势，提升到了最佳水平，可是依旧奈何不了面色从容，嘴上不停挑衅的殷扬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