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永无神圣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永无神圣
北极冰原，漫天冰雪覆盖天地，朦朦胧胧的景象阻人视野。
第五青岚追随着中年男子离开，漫步在这朦胧的冰雪天地中。脚踏实地，步步脚印。
走了不知多久，抵达一座冰雪山脉前，中年男子横抱着南宫翎羽的遗体停留下来。
“在此等我！”
中年男子叮嘱了第五青岚一句，随即一步跨出，横穿虚空空间，消失在了原地。
第五青岚如言守在外面，关注着前方变化，则见那座冰雪山脉竟是在迅速的收缩熔炼，不断垮塌，不断崩毁，渐渐的糅合成一座巨型冰棺。
冰雪漫天飞舞，扰动天地秩序，场面惊世骇俗。
很快，当一切平静下来，中年男子的身影浮现，但面前却多出了一尊一丈长，晶莹如玉的棺椁。
透过明亮剔透的冰壁可以看到，南宫翎羽的遗体已是被放入了冰棺中。
“我不许你死，天地不能让你亡。总有一日，我会还你青春，渡你归来。”
中年男子手扶冰棺，深情低语。随即掌中浮现波光，一条条宛如龙蛇般的道纹浮现包裹住了冰棺。冰棺迅速缩小，融入了其掌中血肉。
“太祖……”第五青岚在后低唤。
“八千年岁月如梭，世间安有轮回法？”中年男子扭头看向第五青岚。
“轮回奥秘，博大精深，除非诸神，天下鲜有人知其意义。二十多年前，中原有魔人横征万域，苦求轮回，不知所踪，不知所果。”第五青岚说道。
“在哪儿？”中年男子淡淡询问。
“其人早已不知去向，但却留有一子，为当世因果本源，身负大因果，具有大机缘。”第五青岚解释。
“是吗？”
中年男子目绽神光，猛然抬头，遥遥的望向了东域神州。
……
东域神州，忘忧城。
城中各地掀起轩然大波，圣人临尘再度惊动天下。
消息发酵，持续传扬。
遂不久，中原八方圣族传出消息，圣人临尘，为清算因果，寻找冥神殿余孽，及与冥神殿有大因果者。
月前，冥神殿横征万域，为释放阎罗，导致天下万族血流成河，哀鸿遍野，死伤无数。
为全万族怨念，圣族为天下人做主，所以有此行动。
得知消息，天下万族群情激动，大肆称赞圣族隆恩。随后不久，各地名门望族、豪门古族、武道大家齐齐遣出兵马，搜索四方。
当万族情绪达至高潮，一则消息，无风四起。
“听说了吗？冥神殿横征万域，乃是为因果所起。”
“什么因果？”
“冥神殿野心昭昭，为驾临诸天，而不惜造下血债，释放上古圣人阎罗，其原由具有大因果。”
“哪来的因果？居然让冥神殿如此歹毒狠辣，不惜屠戮万族。”
“据传，与小魔君秦鸿有关。”
“什么？是他，小魔君秦鸿？难道他是冥神殿的孽障？”
“据可靠消息，小魔君与冥神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具体如何不得而知。有圣人推断，冥神殿敢那般暴虐，皆因秦鸿而起。”
“此言当真？”
“事实如何，有待考证。但圣人临尘独守在秦族忘忧城与柳族弥皇城，你就应该知晓一二缘由……”
如此这般的消息在各地传扬，一时间有关于秦鸿的流言蜚语传得比比皆是，沸沸扬扬。
不久，有激进之人发出怒斥，痛恨秦鸿，扬言要围杀秦鸿。
背地里也不知道谁人在煽风点火，这种趋势愈演愈烈，最终迅速渲染中原。万族齐怒，杀意滔天。
秦鸿带着沈碧嫣游走在忘忧城外，没有入城，探听各路消息。最终察觉到天下气氛，他不由无奈叹息。
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
秦鸿有怒，心头有怨，对冥神殿恨之入骨。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被冥神殿算计。
背负了冥神殿作孽的因果，释放阎罗而造下血债的因果累积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祸根，命中注定逃不脱。
秦鸿很无奈，自他融合始源火开始，他即是福祸相依。机缘造化很多，祸患灾难亦是频出。
始源火乃天地本源，万物伊始，背负诸天因果。融合始源火，秦鸿自身即是成了因果根源，天下各种因果一旦被他沾染，哪怕只是一点，都会被无限放大。
不论是福，又或者是祸，最终导致的结果都会被无限放大。这也令得许多大人物对秦鸿又爱又恨，有乐意与他结交的，也有不敢招惹他的。
简单点讲，跟秦鸿保持什么样的关系，就像是玩一场形势巨大的赌博。跟着秦鸿赢了，原本的小资本就会赢得金盆满钵。
但跟着秦鸿输了，原本的小资本会输得体无完肤，甚至身家性命全无。
正因为如此，有圣人不敢招惹秦鸿，而与秦鸿有怨的都恨不能秦鸿殒落。
只要秦鸿殒命，因果自断，一切恩怨皆消。
这即是司徒圣族恨不能秦鸿死无葬身之地的原因，也是无法和解的因果。
也是因此，秦鸿遭冥神殿利用，引起了这样广泛的影响。
一时间，秦鸿的心绪很复杂，脸色很不好看。
“鸿哥哥，我们离开中原吧，回中元大陆去，回云天宗，再也不问世事好不好？”沈碧嫣知晓曲折缘由，有些心疼的向秦鸿说道。
她曾百般努力，只为秦鸿寻来机缘，想要秦鸿洗筋伐髓，从而能够修炼。现在秦鸿破境称尊，已是成为天下顶级强者，有此成就，沈碧嫣早已知足。
再加之察觉到一些天意变化，沈碧嫣知晓了部分隐秘，心底有忧虑，所以让她再无过往激情，只想寻一隐地，找一密城，与秦鸿安安稳稳度过余生。
此生能有鸿哥哥陪伴，便也了无遗憾了……
沈碧嫣挽着秦鸿的胳膊，仰着头，满含希冀的盯着秦鸿。水汪汪的眼睛早已没了清冷，有的只是纯真，洁净。
秦鸿看着沈碧嫣的眼神，竟是情不自禁的生出了一种心疼，忍不住怜惜，让他恨不能将对方紧紧的抱入怀中，细心守护。
沈碧嫣天资绝世，被绝世刀王沈文凌收为义女。后得机缘，拜入天梅尊者门下。本应凤鸣九霄，未来可有绝世风姿，却不想……
竟是为他人做嫁衣……
自怪人，即上古三十六天王中排名第三的迦楼兰口中得知，沈碧嫣非独立存在，乃是某位至高神的一缕分魂蕴育。
此生注定，因果报应，沈碧嫣很大可能会成为某位至高神归来的替代品。
秦鸿没法想象，当沈碧嫣彻底消失，沦为陪衬，彻底的化作另外一个生灵时的景象。
心痛！
痛得无法呼吸！
不行，我绝不能允许这样的结局发生！绝不能！
秦鸿暗暗攥拳，十指紧扣，有种恨与怒在胸膛中交织。
“鸿哥哥，我们隐世吧。”沈碧嫣似是察觉到了秦鸿的情绪起伏，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掌，柔声恳切。
她不想再争了，也不想再拼了，她知道结局，也知晓了一些隐秘，冥冥中因果牵连，也让她有种感应。
近些年来，甚至在坐关时，总有梦魇浮现。她看到很多人，很多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却气质不同的人，仿佛来自诸天万域，来自各个不同的时间岁月。
那种感觉，就仿佛自身成了一条游鱼，在时光长河中游荡，最终被某支钓钩捕获，从而消失在时光长河中。
所以，沈碧嫣她怕，怕如梦魇中的结局，彻底消失，再没有机会与秦鸿厮守。
“鸿哥哥，我们离开中原吧，回中元大陆，回云天宗，回我们曾经那片欢乐的故土吧。”沈碧嫣恳切，纯真的眼神紧紧的盯着秦鸿，希望后者能够同意。
洁净清澈的目光让秦鸿看得心头一震，痛与恨愈发交织，难以宁静。
良久，他终才牵住沈碧嫣的手，儒了儒嘴，声音极尽苦涩：“好，我们离开中原，从此不问世事，隐世不出。”
“嗯，鸿哥哥真好。”沈碧嫣顿时翘起了嘴角，精致的脸颊上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
秦鸿再无多言，扭头看了一眼忘忧城，暗暗叹息，最终一手牵起沈碧嫣，踏天而去。
……
忘忧城，秦氏祖庙。
浩瀚星月悬挂天地，星潮如海，星光斑斓，使得庙宇如星穹。
庙宇内部，一尊尊身影顶天立地，缭绕混沌，披挂各种法相，一方方惊世投影蕴育四方，散发着滚滚法威，搅动日月星辰。
秦氏圣祖立身上首，腰挎一柄利剑，右手握剑柄，锐气冲霄汉，隐有淡淡锋锐气息徐徐升腾。
满场氛围剑弩拔张，紧张又压抑，仿佛下一霎那，秦祖手中剑便欲出鞘，直斩九霄，破诸天。
“嘿嘿嘿……”
察觉到这般气氛，一道阴沉沉的笑声传荡，掀起星潮呼啸，激荡得天地掀起风暴。
司徒圣祖沐浴混沌，缭绕星潮，一颗颗星辰投影环绕周身上下，气息浩瀚，巍峨如神袛。
发出笑声的即是祂，死死的盯着秦氏圣祖。一颗颗星辰不断闪耀着星辉，与后者争锋相对，大有一言不合即要动手的架势。
所幸，左右还有两位圣人分立，一人穿衮龙黄袍，头戴羽冠，背后一尊帝皇投影巍峨而立，宛如掌控诸天的至高神，俯瞰着满场。
帝皇气化作浑浊金黄的长龙，缭绕在腰间，吞吐混沌，散发法威，牵制着秦氏圣祖与司徒圣祖二圣，深怕彼此在此动起手来。
另外一人则是老神在在，侧卧混沌中，周身四方有着滔天巨浪翻滚的声音。一人轻吟，独饮自酌，悠闲散漫，全然没有被场中剑弩拔张的气氛影响分毫。
“斗吧，斗吧，斗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让这天下永无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