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家门不幸
这像是许久不用的会客厅,椅子上布满了灰尘,连烛火都没有,昏沉沉的。
宣王拎着衣衫凌乱的庆王来到门口,直接扔了进去,厉声道:“这件事情不解决,就别出来了!”
“太子皇兄,管好你的人!”说完气鼓鼓的离开,其他王爷见状跟着离开。
太子无奈的看向自己愚蠢到极点的胞弟,为什么他会有那么蠢的弟弟?好色就算了,现在还被人当枪使。
他扫了眼李家众人,冷哼:“宇文正明,处理不好这件事情,我就让父皇送你去就藩。”
庆王一个大激灵,就藩=又远又没钱又没有美人=和死没差别!他连忙点头:“会的会的,皇兄我一定解决好。”
太子也离开了,昏暗的会客厅只剩下庆王和李家的人。他看向一直哭泣的李诗香,烦躁的皱眉:“李家的是吧,既然爱慕我多年,就赏你进府当个侍妾吧。”
成年王爷府中的女人,按照等级划分一共有四层,从高到低为王妃、侧妃、庶妃和侍妾,而侍妾,就是给王爷暖床的工具人,能随意打骂,或者送人。
李盼山最好面子,当即大怒:“庆王太过分了,是你毁了小女的清白,竟然用区区侍妾打发?”
“小女还未及笄,就算告到皇上面前,我们李家也是占理的。这件事情不给个侧妃给我女儿做补偿,这件事过不去!”
“你别给脸不要脸!”庆王好色又不是傻子,当即掏出小厮送来的书信:“我没治你女儿一个勾引王爷的罪名,都算是看在一夜夫妻百日恩的情面上了,你女儿暗恋我多年投怀送抱,如此下贱当个侍妾都抬举她了,我王府li的侍妾可都是良家子。”
那张书信轻飘飘的跌落在地面,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话:“李府小姐诚邀庆王来西厢第二间客房相聚。”
一时之间,李盼山像是疯了一样,目露凶光的看向李诗香:“李家怎么会养出你这种女儿,竟敢私会外男,还写这种东西!”
老太太跌在圈椅上哭喊:“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庆王还要去和宣王道歉,没功夫在这看他们崩溃,背着手道:“随便挑个日子将人抬进来吧。”
然后看也不看地上悲泣的李诗香,径直离开。
李盼山看了眼只会哭的李诗香,也抬脚离开。李诗香大骇,抱住他的腿:“父亲,女儿不要当侍妾,您再求求庆王吧!”
李盼山一脚蹬开,像是看无用的垃圾一样看她:“废物,还连累的我被宣王冷落,还想当庶妃?庆王还愿意要你就谢天谢地了。”
李诗香心完全往下沉,看着李家的人一个一个离开,灰败的议事厅只剩自己一个人,终于一个激灵起身,追了过去。
李府。
夏氏满脸喜悦的哼着小曲儿,看着外面变得昏暗的日头,忍不住笑道:“都这个时候啦?那个小贱人,应该已经被抓奸在床了吧,哈哈哈想想我就畅快,做一辈子最低贱的侍妾吧!”
“夫人,老爷带小主子们回来了,但是脸色很不好……让夫人姨娘们去议事堂。”
夏氏对着理了理发钗:“知道了。”心道,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老爷脸色当然不好,李盼山这个人最看重面子了,当初那么喜欢她,不也碍于面子,只给了她侧夫人的位置……
夏氏施施然来到主厅,见只有李盼山和老夫人,并且表情阴沉,担心道:“老爷,老夫人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夫人拄着拐杖哀嚎:“家门不幸啊,我李家世代清贵,竟然出了个未及笄就与人厮混的贱货!”
夏氏眼中喜色闪过,连忙扶着老夫人,叹气:“唉,也难怪,大姑娘毕竟不是李家的血肉,做出此等丢人之事也正常,指不定她就是无媒苟合的产物呢。”
“老夫人,老爷,要我说直接杖毙这种贱人,免得辱没我们李家。”
谁知说完,李盼山和老太太都冷冷的看着她,这时李寻雁回院子里换好衣服,走进正厅:“夏夫人心未免也太狠毒了些,香妹妹虽然是甘姨娘抚养的,但到底是父亲的女儿,直接打杀了未免太没有人情。
不过夏夫人是不是说错了,与庆王滚在一起的是李诗香,可不是我。”
夏氏惊的后退半步:“什么?”
惊讶完,才反应过来,慌忙掩饰:“我、妾是听来禀报的小厮说的,误以为是大小姐惹了祸。”
紧跟着走进来的李世镜,好笑的摇头,李盼山好面子,哪里会告诉小厮。
果然李盼山大怒,指着夏氏:“跪下!”
“我根本没有跟小厮说任何事情,家丑不可外扬。你今日根本没去宴席,是如何得知的?快说!”
夏氏脸一白,看到李寻雁得意的笑容,就知道自己被反将一军,只能再次悲泣:“夫君,又不是我做错了事,无缘无故凶我作甚?”
李盼山看着落泪的美人,想着到底是自己的初恋,也就软下语气:“红英,此事事关重大,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就说出来。”
“娘!”李诗韵和李世胜跑进来,一左一右搀扶夏氏,李世胜解释:“对不起父亲,是我让小厮通知娘的,但是我当时可能太着急了,让小厮传错信了。”
夏氏连忙点头:“是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
李盼山扶起夏氏,让她坐在椅子上,一转头就看到几个姨娘带着各自的孩子来了。
沈姨娘带着8岁的李世景,满脸迷惑;杜姨娘带着李诗茹和3岁的李世程,倒是知道了全部,脸上满是担忧;而最后进来的是哭的伤心欲绝的甘姨娘和李诗香。
甘姨娘无疑是个难得的美人,不然也不能从夏氏手中抢走李盼山的宠爱,如今一袭白衣,弱柳扶风,楚楚可怜。
她一下带着李诗香跪倒在李盼山身前:“是妾没有教养好女儿,丢了李家的脸,请郎君应允,曼文从今往后常伴青灯古佛抵罪。”
李盼山最受不了这样,连忙搀扶:“何至于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