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成为你的骄傲
马庆吃了一惊：“李老师，这样一来成本就大了。”
“那就好，那就好。”马庆笑了。
李老师目光一黯：“我保证我只想见他一面而已，决不向别人说，这还不行吗？”
李老师这才发觉失态，深吸一口气，苦笑说道：“羽燕，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只是……太想知道这些歌是谁写的，我想见一见这个人……”
“这……”陈羽燕犹豫了，想起陆弘交代不能把秘密泄露出去，就算敬佩这位老师，她也有所顾忌。
陆弘的意思？
陈羽燕嫣然一笑：“那就拜托李老师了。”
他还真没见过专辑还没出就叫嚣着怎么扩大生产的事，因此，他心理受到的冲击之大可想而知。
马庆和陈羽燕听得面面相觑，不过他们也能够理解这个为艺术工作了一辈子之人对艺术的沉迷。
李老师在两人之间看了看，若有所思，微微点头，笑道：“既然决定了，那么今后三个月我们就努力吧。相信我，这是一张经典得令人绝望的专辑。成绩？我从没担心过！”
“地位？”马庆有些紧张，“什么地位？”
李老师睁看了眼，直直看着陈羽燕，哀求似的：“羽燕，你告诉我吧，告诉我谁是作者，我想见一见这个作者，他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除了《银河奏曲》，还有《星空》，还有《奔跑》等等歌曲，都是难得的经典之作！作这些歌的人一定是天才，世所罕见的天才，如果我不能看一眼，我死也不瞑目！”
马庆下巴都要脱臼了，死不瞑目，尼玛还能更夸张吗？
马庆有些无语了，这个李老师越说越夸张了，他不由对陈羽燕说道：“羽燕，你就尽力帮忙，问问那个人的意思，我们制作专辑，也可以听一听他这个作者的意见的嘛。”
马庆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像是。”
“所有人？”马庆又惊又喜。
“李老师，这样不好吧？”陈羽燕有些担心。
“经典……”李老师大手一挥，想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可是，嘴巴张大却又说不出话来，顿在那里，一副苦思的样子，最后才长叹一声，摇摇头，“你不懂，马总，你不懂。”
“改？”马庆惊讶不已，“改什么，怎么改？”
但是她毕竟算不上有什么经验，不敢胡乱评价，因此第二天一大早就拿了歌回公司，请马庆和编曲老师到试音室听一听再作定论。
“一个大师的地位！”李老师大声说道，挥舞着双手，“你们想想吧，当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些歌里，倾听歌唱者的声音，从此成为她忠实的听众，这是什么地位？”
陈羽燕点点头，笑道：“他说是他朋友给的。”
李老师轻轻一笑：“以前是没有好歌，所以迫不得已要做其他准备。但是……”他敲了敲手中的乐谱，眼睛闪亮得紧，“现在没必要，因为我们有好歌了！而且还是好得无法形容的歌曲，有了它们，别说是人了，就算是你头猪哼出来，也能够大卖！”
“应该的，应该的。”李老师连连点头，“我尊重他的意思，羽燕，请你帮忙，一定要让我见见他。我……这六首歌绝对是我见过最经典最不可思议的歌曲，如果能完美地制作出来，我就死而无憾了！我就怕……就怕自己能力不足，编不了陪得上这些歌的音乐，糟蹋了这些歌曲，我就是千古罪人啊！”
唯一质疑的是马庆，他直接说出自己的担心：“李老师，这些歌好像不是情歌呀，都没个爱字，也没个情字，能火吗？”
“羽燕，这些歌是陆弘帮你找的？”马庆偷偷问陈羽燕。
陆弘开这家娱乐公司的本意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她的梦想么！十个亿，说投资就投资，像是丢了进来，再之后，就随便人家鼓捣了。
“我……”陈羽燕更是为难。
这是音乐吗？
双眼发亮、发红，既而嘴唇哆嗦，接着浑身颤抖，编曲老师禁不住激动而吼了起来：“天啊，搞了几十年的音乐，我今天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音乐！”
“之前你担心成绩不好，为了保护羽燕，打算用公司那个防盗系统进行防盗，让羽燕以网络歌手的形式出道，一来可以节省成本，二来可以方便操作。但是，我现在觉得没必要了，我们直接出实体的cd吧。”
马庆气得嘴巴都歪了，妈的羔子，你不说我更不懂，欺负我不懂是不是？
马庆讪笑：“那……这歌能卖出好的销量吗？适合羽燕唱吗？”
“李老师，这些歌很好吗？”马庆心里一喜，“也就是说羽燕的专辑可以出了？”
若按她的本意，当然是希望出实体，毕竟以网络歌手身份出道，就算成绩好，她心里也觉得不爽，觉得那是歪门邪道，不是正统，不被主流所承认。
马庆撇撇嘴，他奶奶的，陆弘什么时候又搞到艺术这条线上去了，还能更夸张不？
“我……”陈羽燕也颇是为难。
李老师沉吟一下，道：“这些歌我不敢独自一人来做了，我怕糟蹋了这些歌，我打算多想几个朋友来帮忙，我业内的朋友。”
一旁的马庆看不过去了，怎么说陈羽燕也是老板的女人，他有保护老板娘的必要，站了出来，介入到两人中间：“李老师，你怎么了，有话慢慢说，别吓坏了羽燕嘛。来，先静下来，慢慢说。”
“羽燕，说，这些歌是谁给你的，快说，是谁！”那位李老师激动得满脸通红，奔到陈羽燕面前，有些暴躁了。
马庆眼神闪烁，心里有些乱。
李老师笑了：“连你这个满身铜臭味的人都觉得是一种美，你说，那些静下心来听的人会怎么样呢？”
陈羽燕默然颔首，扭头看了看窗外，心里暗想：陆弘，谢谢你的安排，我开始上路了，不用多久，我一定会成为你的骄傲！
“不行！”拒绝的不是陈羽燕，而是一旁听到马庆建议的李老师，他狠狠地瞪着马庆，“你那是馊主意，一般的情歌嵌进来，简直是玷污了这些歌曲！这些歌都是对生命的讴歌，也是一种热烈的爱。我敢说，无论男女老幼，都会喜欢这些歌的。”
马庆搓了搓手：“这些歌是好听，但是不是情歌，不知道那些年轻人喜欢不喜欢。我觉得这些歌反而有点主旋律的意味，如果把你定位在那一层次的歌手，以后要转型就难了。要不，你让陆弘叫别人搞几首情歌过来，嵌进去凑成一个专辑。”
他今天过来的目的，是为了听一听陈羽燕试音的效果，因为在今天早上，陈羽燕向他汇报说已经拿到几首好歌在手。
“我……”陈羽燕一时拿不定主意。
“对对，听他意见，他是一位大师，一定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李老师连连附和。
陈羽燕笑得更苦了，她连谁是作者都不知道，陆弘只说是他的那些天才黑客朋友，却没说具体是谁，别说眼前的人了，就连她也没见过真人呢。
怎么选？
“那当然！”李老师几乎是喷着唾沫星子了，瞪着马庆，“马总，你不懂音乐，你不知道要写出一首经典歌曲有多么地难！但是，我现在一下子就看到了六七首，全是经典之作！你说，我能不激动吗？”
“一定不会！”陈羽燕重重说道，成为一个明星是她的理想，现在眼看理想就要实现，她可不想最后功亏一篑。
陈羽燕不悦了：“什么意思？”
“免费？”马庆笑了，“那敢情好，既然李老师有这样的人脉，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李老师来脾气了：“不信我你请我做什么？”
李老师气道：“那是因为我们还没编曲，也没做后期处理，你听到的只是一些简单的乐器敲击和清唱，还没达到那种效果。不过，你老实说，刚才你听了有没有觉得是在欣赏一种美，是在美妙的艺术之海里遨游呢？”
“你要相信我的专业素养！”李老师重重说道。
但是其中所涉及的利益太大了，她更不好裁决。
李老师哼了一声。
马庆心里一惊，又有些失望：“还是不行？”
“不是不信你。”马庆慌了，“李老师，你别介意，我呢确实不懂艺术，我只是担心羽燕今后的路子受到影响而已。”
马庆不懂音乐，但是好听不好听，这个他还能分辨得出来。一开始只是陈羽燕轻哼几声，但是当简单编曲也出来之后，才听了两三首，他就傻眼了。
定论倒是出来了，连业内资深的李老师都无法评价，那质量肯定是不容置疑的了。
未来娱乐公司，录音室。
“马庆，出实体吧。”陈羽燕坚定说道，一脸从容，“我相信李老师，也相信自己的能力。”
陈羽燕一脸为难，叹了一口气：“李老师，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给歌我的那个人，他并不想出名，也不想人家知道他的名字。你看，给我们的歌谱，无论是词曲作者上都写着‘无名’两个字，这是他的化名，也代表了他不想出名的意思。”
李老师宽慰一笑：“羽燕，你放心，只要我把其中一首歌拿给他们看，这些人一定会乐得没边跑过来，别说免费了，就算让他们凑钱也会过来的。你呢，这些天把状态调整好，我们随时进入录制阶段。羽燕，你很有天赋，千万别让我们失望。”
“出实体！”马庆眉头一皱，“李老师，你信心真这么充足？”
李老师想了想，又对马庆说道：“马总，我觉得之前对羽燕包装的策略要改一下了。”
“真的？”马庆有些怀疑。
从试音开始，室内就静了下来。
李老师半闭着眼，像是在回味什么似的，喃喃说道：“其他不说，就说那首《银河奏曲》，简直就是天籁，非人力可以创造。它像是一首诉说银河星空的歌曲，神秘、浩瀚、危险，又富有探索性。如果沉浸在这首歌的意味之中，我们人类会觉得自己很渺小，很不值得一说，但是，又会让我们生出探索宇宙奥秘的动力！这就是《银河奏曲》的魅力。天啊，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一首歌！它的作者就像身临其境亲眼看过银河宇宙的不可思议，这才作出这首惊人而美妙的歌曲！”
他可以召集公司的人来讨论，但是他也知道，有人会赞成，有人会反对，那样更累事，还不如由他一人决定。
不搏的话，依之前的计划，可以保险一点。
看看乐谱架上的歌谱，陈羽燕又有些自豪。
“羽燕，你觉得你适合唱这些歌吗？”马庆又问。
犹豫了半晌，陈羽燕突然想说问问陆弘的意思——念头一起，她顿住了！
李老师看了看陈羽燕，回头说道：“你放心，这些歌虽然没有情爱的字，但是无处不透露出爱的意味。那是超越情歌的一种爱，只要羽燕唱得好，她一定能凭这些歌奠定这些在乐坛的地位，以后就是唱什么歌大家都能接受。”
“行？”李老师又是摇头，接着才点头，低吼似的，“不是行，也不是好，那是无法语言的好！好到不得了，好到我无法形容！这些歌……简直不是人可以写得出来的！”他越说越激动，一把抓住马庆的胖手，直抓得他生疼不已。
“经典，有多经典？”马庆看看李老师，又看看陈羽燕。
“是的，所有人！”李老师重重点头，“只要听过这些歌的人，肯定会沉迷下去，就像我一样！”
“好？”李老师大摇其头。
搏还是不搏呢？
陈羽燕扑哧一笑，转而说道：“李老师，那我们该怎么做？”
“这个……”马庆转而问陈羽燕，“你的意思呢？”
马庆还是有些犹豫：“如果你估算失误呢？”
是的，这公司她可以随便挥霍，陆弘也随她折腾。
“这……”陈羽燕苦笑了，“我要先问问他的意思。”
室内有几个人，马庆也列在其中。
李老师瞥他一眼，道：“我们免费给你服务行不行！”
“我怎么没这个感觉？”马庆怀疑不已。
怎么选择，这是一个问题。
昨晚，陆弘上网与那些人联系，让人把这六首歌谱传了过来，陈羽燕毕竟是科班出身，哼个乐谱绝对没有问题。一听之下，她也傻住了，她听得出来，这些歌就像陆弘说的那样，经典得天理难容。
“快说呀！”李老师吼了起来。
别说马庆了，就连身兼音乐制作人和编曲者的老师也惊呆了，作为陈羽燕最近音域的培训者，他是马庆高价请来的业内专业而资深的音乐老师。他的专业水平不容怀疑，但是当他听了几首简单的歌曲之后，他也“癫狂”了。
“李老师，你怎么了？”陈羽燕疑惑地问，她转过头，发现帮忙配乐的几人也一副傻愣的模样，她突然意识到怎么回事了，心里禁不住欢喜。
他这一声吼，连带着耳麦的陈羽燕都惊醒过来，摘了耳麦，一脸茫然地站起来，看着她那平时严肃而严谨的老师，有点不知所以。
这才是真正的音乐！
李老师点点头，又低下头沉思：“这个该怎么编呢，银河曲主题是神秘，要用空灵的声音来唱才行。至于《奔跑》，则是对运动对生命的讴歌，要唱得有力；还有《星空》、《蓝天》等等，是对大自然美丽的赞叹，叹调可轻灵可热情。我得好好想想，一定要把这些歌做好，千万不能毁在我手上，不然我就百死莫赎了……”
“羽燕，你是想先网络还是先实体？”马庆把决定权交到了陈羽燕手中，怎么说对方也是老板娘嘛，出了事有陆弘顶着！
马庆又受了一大打击，摸摸鼻子没有说话。
李老师又插口说道：“马总，我以人头向你保证，cd出了之后，你担心的不是怎么卖出去，而是应该想怎么扩大生产才能满足市场需求。”
“李老师，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马庆好不容易把手挣脱开来，这才回味过来，眼睛亮了很多，“李老师，这些歌能入你法眼，可以出专辑了？”
“至于唱嘛……”李老师看了陈羽燕一眼，“羽燕，对方既然把歌给了你，当然是希望由你来唱。虽然你没多少经验，唱功也还不完善，但是，慢慢修正的话，应该可以阐释这些歌的意境，毕竟你的音域很广。”
搏的话，就算慢慢来，步子不迈大，那也是改变了全盘计划，很多事就要相应地跟着改变。这样子的话涉及的东西可就多咯，也许成功，也许失败。成功还好说，失败的话就浪费了很多资源，是公司的罪人。
“你懂什么！”李老师瞪了马庆一眼，丝毫不客气地批评了，“是，这些不是情歌，但是，全都有爱！不是一般的情情爱爱，而是一种对自然对人性的大爱！大爱无疆！大爱无价！你一心想着怎么赚钱的人是不懂艺术的美妙之处的！”
“销量？”李老师冷笑一声，扫了马庆一眼，“你等着吧，等我把这张专辑做出来，我会让世上的人知道什么才叫音乐！我会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掏钱买一张回去收藏，我会让他们觉得百听不厌！”
“好，就实体！”马庆一拍手掌，既然陈羽燕都敢拼了，他还怕什么！
那么——
马庆立刻想到了陆弘，前两天他让陆弘去找歌，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内就让对方找着了。可惜的是今天陆弘并没有到场。
一时间他也难以抉择，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