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往事重现
“我说过，你不能杀他！”
老侯毫不退让，大声道：“他是你的外祖父！”
外祖父？
李阳面色骤变，众人同样满面愕然。
宁乱瞠目结舌，心中狂翻白眼。
这该死的剧情简直是狗血淋漓！
分明是来复仇，怎么变成认亲大会了？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老侯，期盼他给出答案。
李阳一把揪住老侯，杀意汹涌地咆哮：“你说什么？”
“他是你的外祖父！”
老侯重复了一遍，接着说：“你的母亲南宫玥，是他的女儿！你的血脉里流淌着南宫家族的血液！”
“胡说八道！”
李阳勃然大怒，“我母亲名叫宣云岚！”
“没错，她的确叫宣云岚！”老侯点头道：“可她的养母，也是我的结发妻子，名叫宣雨！”
提及母亲的养母，李阳目光瞬间冰冷，放开老侯，无锋战刀又架在了他的颈项，“说，到底怎么回事？”
老侯满面苦楚，缓缓道：“当年，你母亲出生仅三天，我就秘密带走交给我结发妻子抚养，并告诉她，要让你母亲嫁给你的父亲李文韬。”
“怎么可能？”
南宫博怒吼，一把抓住老侯，双眼充血嘶吼：“是你偷走了玥儿？老侯，我南宫博对你不薄，你为何如此？”
“因为……我本就是墨家之人。”
老侯幽幽一叹，缓缓阖上眼睛。
墨家！
最信赖的古老精灵侍卫，竟然是墨瑞斯特家族的密使！
南宫博脚步踉跄，瞬间老泪纵横，如星辰破碎。
\"这样说，我……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哀痛的狂澜席卷而来，南宫博无力支撑，终于颓然跌坐地面。
任桐华放声痛哭，仰望苍穹嘶喊，\"天神啊，我们究竟犯下了何等深重的罪孽！为何你要如此对待我们……\"
李阳胸口宛如风浪翻涌，无边战刀在他的手中几近滑落。
他曾设想千万种可能！
却未料到这一种！
自己要斩杀的宿敌，竟是自己的外祖父？
自己体内，竟流淌着那个自己誓要摧毁的南宫世家的血脉？
刹那间，他似乎明白了为何南宫博夫妇会对在他看来毫无亮点的南宫晴如此溺爱。一切，皆因他的母亲。
因失去母亲这个女儿，他们的爱倾注到了南宫晴身上。
良久，李阳逐渐恢复冷静，目光再次聚焦在古老精灵侍卫身上。
\"如果我没有猜错，是墨瑞斯特·瑟伦让你这么做的吧？\"
老侯微微颔首，缓缓揭示一段尘封的往事。
当年，墨瑞斯特·瑟伦单方面撕毁婚约，另嫁他人并诞下子嗣，导致南宫世家与墨瑞斯特家族的关系急转直下。
在南宫世家的压力下，墨瑞斯特家族家主被迫将墨瑞斯特·瑟伦带回，囚禁在南庭秘境直至终老。
墨瑞斯特·瑟伦心怀怨怼，一心谋划报复南宫世家。
于是，她派遣老侯潜入南宫世家内部。
她命令老侯，如有男婴，便暗中使其夭亡；若有女婴，便秘密带出南宫世家，养育成人，嫁给她的儿子李东明。
\"墨瑞斯特·瑟伦，你这个心如蛇蝎的邪恶女子！\"
听完老侯的叙述，南宫博再也抑制不住愤怒，咆哮如雷。
\"我要将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碎尸万段！\"任桐华失声痛哭，面容扭曲。
而南宫世家的众人，除了少数知情者，全都如同被石化般呆立当场。
南宫玥之事，是南宫世家的禁忌。
自南宫玉树担任家主以来，便严禁任何人提及此事。
因此，别说南宫世家的年轻一辈，就连南宫博和南宫翎的子女，都不知道他们还有一个名叫南宫玥的姐姐。
宁乱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李阳。
难怪大哥资质超群，原来他身上竟融合了两大古代武道世家的血脉！
可如今的问题是，南宫博成为了他的外祖父。
杀，还是不杀？
此刻，李阳心中混乱不堪。
长久的沉默后，李阳的刀锋忽然割裂老侯颈间的肌肤，杀意滔天，怒吼道：\"当年南宫博借刀杀人，灭我李家长房时，你为何不说出来？\"
当年他若开口，祖父和父亲就不会丧命！
现在说出来又有何用！
祖父和父亲已经逝去。
如今仇人近在咫尺，他又怎能轻易放过？
\"i only learned about it today!\" 老侯低声道。
老侯的脸上满载哀痛，紧闭的双目中渗出一道浑浊的泪痕，“若是早知如此，我绝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在人间上演……”那悲惨的过往，就连任桐华也无法触及，更别提他自己了。
一切都是南宫博独自暗中策划的。
李阳的手微微颤抖，刀尖慢慢离开了老侯的喉头。
竭力吸了口气，李阳强压下涌动的杀意，转身走向一旁，静静地深思起来。此刻他能终结南宫博的生命，甚至抹去整个南宫家族。但他可以对宁乱下达封口令，不让母亲知晓这残酷的事实——她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会因生父杀害了丈夫和公公而痛苦。
然而，南宫博毕竟是母亲的亲生父亲！如何抉择？
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做？
此刻，李阳心中最渴望除掉的人不再是南宫博，而是老侯！若非他守口如瓶，自己也不必如此煎熬！
许久，李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掏出通讯器走向一隅。
很快，他接通了母亲的音频信。
“小阳，你要回家了吗？”
话音刚落，电话里传来了母亲欣喜的询问。
“快了。”
李阳轻轻叹息，“母亲，我这里遇到了一个难题，拿不定主意，我想请你帮我决定。”
“哎呀，连你这位北境之王也有为难的时候吗？”
宣云岚戏谑地一笑，随即好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讲给我听听？”
李阳尽力平复心情，缓缓将这段尘封的往事倾诉给母亲，同时也毫不隐瞒自己仍存有的杀南宫博之心。
听完李阳的讲述，电话那头的宣云岚瞬间哽咽不止。
李阳明白她现在的痛苦，也体会到她的矛盾，因此他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母亲宣泄情感。
过了十数分钟，宣云岚的哭泣声才渐渐平息。
“你自己决定吧！无论你做出何种选择，母亲都不会责怪你！”
宣云岚未待李阳回应，便已结束通话。
李阳紧握着通讯器，苦笑不已。
兜兜转转，最终还得由自己来做决定。
如果自己能下定决心，就不会寻求她的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