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代价
一小时后，李阳收到了消息。
挂断神秘的通话，李阳轻轻一叹，悠然开口：“前往南郊的圣兽之墓。”
“圣兽之墓？”
老庞惊呼一声，泪水瞬间滑落，狠狠捶打着自己的额头，痛哭道：“我怎么这么迟钝！我怎么如此愚蠢……”
圣兽之墓，那是所有逝去的军事守卫兽的最终归宿之地。
铁头想必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于是不顾一切地奔向那里，它渴望与昔日的战友共处同一片土地！
如果能早点赶到，或许还能再见铁头一面。
如今再出发，只怕已经太迟了！
得知铁头的下落后，何曙光的脸上也布满了哀伤。
听着老庞的悲泣，何曙光的心情更加烦躁。
“老庞！”
何曙光双眼泛红，大声喝道：“别忘了你是一位荣誉的战士！”
老庞的哭声骤停，但眼泪仍如泉水般流淌。
许久，老庞痛苦地抱住头，肩膀不断颤抖。
何曙光从后视镜中瞥了一眼老庞，擦去眼角的泪痕，含泪对李阳说：“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李阳回复道，手再次搭在老庞的肩头。
何曙光想了想，试探性地提及：“你的那位朋友，似乎拥有强大的力量。”
“还算不错。”
李阳一边安慰老庞，一边淡淡回答。
见李阳不愿深入话题，何曙光明智地没有再追问。
有些事情，他已经有了答案，无需再追究究竟。
青龙卫和苏南市的执法机构多方寻找铁头，最终却由他得到了消息。
仅此一点，就揭示了许多秘密。
如果李阳与那位青龙战神无关，他绝不相信。
当他们距南郊圣兽之墓尚有数公里时，路上发现了梅花形状的血渍，一路延伸向前，越靠近墓地，痕迹越加鲜明。
那是铁头留下的足迹。
人工湖距离此处足足有四五十公里的距离。
毋庸置疑，铁头在抵达圣兽之墓前，双脚早已磨破。
李阳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
那是一名身经百战的铁甲骑士，强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拖着步履蹒跚的腿，向勇士之谷的陵园艰难行进。他的思绪飘荡，李阳的眼眸竟也逐渐染上一层赤红。老庞更是哽咽难抑，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视线。
抵达勇士之谷，数名龙脊守卫静静伫立在那里等候。
瞧见马车驶近，他们立刻笔挺身姿，拔剑致敬。
霍克日出的脸色骤变，猛然刹住马车，回望李阳，满是诧异。
龙脊守卫怎会向他与老庞行礼？
那唯一的解释只剩下——马车上的李阳！
“下车吧，一同送铁颚完成最后的旅程。”
李阳拉开马车门，缓步走出。
“龙脊守卫，参见北境领主！”
他们高声呼喊，虽只寥寥几人，但威势足以震慑千军万马。
声浪滚滚，撼人心魄。
“北……北境领主？”
霍克日出呆若木鸡，老庞双腿一软，几乎瘫坐于地，眼中满是骇然。
“走吧。”
李阳挤出一丝微笑，继续前行。
霍克日出与老庞面面相觑，许久才回过神来。
明白了！
终于领悟了！
难怪能动员如此多人寻找铁颚，原来真正的权柄，一直默默坐在他们身边！
“北境领主……亲自为铁颚送行？”
老庞喃喃自语，仿佛置身梦境。
霍克日出点头，拭去泪水，激动地说：“能让北境领主送它最后一程，铁颚的一生，无憾了！”
说完，他又催促老庞快步跟随。
老庞连声应答，跟上霍克日出，悄声说：“霍克队长，我们初次相见时，你似乎……对北境领主……有些无礼……”
“我……”霍克日出面色一僵，险些摔倒。
许久，霍克日出才勉强站稳，瞪了老庞一眼，颤巍巍踏入勇士之谷的陵园。
陵园中，铁颚已安然闭目。
它的利爪沾满了血肉模糊的痕迹。
李阳蹲在铁颚面前，轻柔地抚过它的身躯。
一刹那，老庞与霍克日出忘却了对李阳的敬畏，疾奔至铁颚身旁，泪水滚滚而下。
他们哭泣着，心中却充满了安慰。
北境领主亲临，为它送行，这是铁颚最后的荣耀，也是它一生最崇高的荣耀！
这是对铁颚最高的赞誉！
铁颚，值得这一切！
……
参加完铁颚的安葬仪式，李阳回到了邻水寓所。此刻，夜幕初垂，灯火阑珊。
看见宁乱，李阳露出了笑容，“那个计策，是你给妙手出的吧？”
早在古巷出口看到龙脊守卫的那一刻，他已经猜到端倪。
龙脊守卫执行任务，岂会透露详情？
他们公开寻找铁颚的任务，显然是为了挑衅南宫世家。
只有宁乱，才能策划出这样的诡计。
宁乱狡黠地笑了，“别说南宫晴，就算是整个南宫世家加起来，也比不上那只军犬！”
“确实如此。”李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宁乱嬉笑着，又道：“我还把南宫照抓来了，你想见见他吗？”
李阳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摇头轻语：“我倒是更渴望见识一下南宫晴的风采。”
昨晚，宁乱在暗夜中将南宫晴俘获，然而他却未曾投去半点目光。
今日目睹南宫世家为了寻找她，翻天覆地的动静，他突然萌生了与这位神秘的南宫小公主见面的念头。
他极欲了解，南宫晴究竟拥有何等魅力，竟能独占南宫博的钟爱。
“想见南宫晴吗？”
宁乱略显尴尬，犹豫地回答：“恐怕要等到夜晚了。”
“为何？”李阳满心好奇地询问。
宁乱吸了吸鼻子，叹气道：“那小姑娘太过喧闹，扰得我心绪不宁，已被我一掌击晕过去。”
“……”
李阳面露愕然，望着他：“你这是折花之手啊！若是让南宫博知晓，岂不是要心痛不已？”
“嗯？”
宁乱微微一怔。
短暂的沉默后，宁乱突然拍了一下额头，大笑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主意呢？哈哈，我现在就把那丫头的手指送到南宫世家面前！”
说完，宁乱满怀喜悦地朝内室奔去。
“站住！”
李阳喝止宁乱，“当年的恩怨，与这些年轻人无关，切勿波及无辜！让妙手查查他们兄妹的底细，若真是罪无可恕，那时你再随意处置。”
“老大放心，我心里有数。”
宁乱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只是想去看看那丫头的手指的模样，找一个相似的送到南宫世家！真要断她的手指，当着南宫博的面断，岂不是更加刺激？”
说到此处，宁乱脸上显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