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订单、间谍

    2014年11月1日，这天，华夏有史以来最大一次超高精度数控机床现场招标会，在燕京展览馆举行。来自于国内的一百多家机械设备制造企业，和来自国外的二十多家数控机床制造企业进行面对面的接触。

    刘士卿在接到丁崇祥的报告之后，让他一切按照公司的规定办理，该辞退的辞退，该移交司法机关的移交司法机关，刘士卿相信武灵市公安局肯定乐意接受这些商业间谍的。

    国内的机床制造企业近些年也有不小的起色，但是性能指数距离银河实业的要求，还有一段距离。银河实业是不可能退而求其次的，尤其是在有能够满足自己需要的产品的时候，就更不可能这样做了，至于韩国的斗山机床公司没有得到订单，则是因为他们的开价太高了。

    关重山本以为郑健飞一定会支持他的这个想法，带着他，一起前往银河实业，拜访丁崇祥。可是让关重山没想到的是郑健飞听了之后，不但没有表态而且还摸出来了一根香烟，点燃后，吸了起来。

    售后服务是肯定的，毕竟这么贵的玩意儿，不提供售后服务肯定是不可能的。免费提供，也没有问题，只是五年的时间，稍微的有点长了点，但是相比于这笔订单带来的利润，五年的免费服务期限，也不是不能够接受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银河实业不要制造技术呀，只要机床。

    郑健飞在得到消息后，指示武灵市公安局。让局长关重山亲自带人突击审问，一定要撬开这几个商业间谍的嘴。

    有了超高精度数控机床，刘士卿就可以开展很多计划了，他制造宇宙飞船的进度就可以加快许多了。第一批，一共十台超高精度数控机床，将在2015年春节之后交货。到时候，这几台机床安排到什么位置，刘士卿都已经安排好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银河实业的代表正式公布了中标的名单。几乎所有参与投标的企业都分到了一块儿蛋糕，其中美国人的最大，占了总订单的三分之一稍强，德国的两家企业也分得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数额，剩下的三分之一，则被日本和瑞士的数控机床制造企业所瓜分。至于向银河实业投标的韩国以及国内的机床制造企业，一分钱的订单都没有得到。

    他们隐藏的都很深，而且无一例外，全都是地地道道的华夏人，没有一个是外国人，而且查一下他们的族谱，祖宗三代，全都是华夏人，但是他们偏偏就是间谍。当初，银河实业招聘的时候，都是用《从业人员职业道德心理倾向调查问卷》梳理过一遍的，可是他们还是混了进来。

    关重山不由得想起来，国民党党魁老蒋对小蒋说的一句话“反贪腐，亡党；不反，亡国”，但愿华夏不会永远不会有走到这一步的时候。

    人们在感叹银河实业有钱之余，同时也都在奇怪银河实业买这么多的超高精度数控机床干什么。要知道超高精度数控机床虽然非常的重要，但实际应用上，其实都是局限在某几个行业中，大部分行业根本用不到精度这么高的数控机床。

    郑健飞再次叹了口气，“你我或许问心无愧，但是能够真正做到问心无愧的又能够有几个人。银河实业即便是有这种技术，还是让它仅仅局限在银河实业使用吧。或许将来一号首长知道银河实业有这种技术，由他老人家来决定是否在全国司法系统中推广这种技术吧。”

    刘士卿之所以从一年多钱就张罗着制造超高精度数控机床，目的有很多，其中一个，是为了制造出来精度更高，性能更好的超高精度数控机床。而这种机床，据刘士卿的了解，在全世界没有一个能够制造出来。只要银河机床将之制造出来后，那么银河机床马上就能够抢占全球机床制造业的最高点。另外，刘士卿不缺乏制造超高精度数控机床的技术和图纸，最关键的就是没有人，没有加工的设备。

    有了《从业人员职业道德心理倾向调查问卷》准确率非百分之百的前车之鉴，虚拟头盔的测试结果是否就是百分之百了，不单单是丁崇祥，就连刘士卿也不敢抱着百分之百的期望。

    就在燕京展览馆举办招投标大会的时候，丁崇祥带着人用刘士卿给他的那几套虚拟头盔。把银河实业总部还有银河能源、银河电池、第一实验室、饮料厂等多个子公司、分公司挨个梳理了一遍。这一查不要紧，一查吓了一跳，一共清查出来二十多名商业间谍，其中有美国人派来的，也有日本人、欧洲人派来的。

    与会的企业，没有一个不感叹银河实业财大气粗的，就连华夏核工业集团公司这样背后有国家支持的超大型央企，也没有能力抽出这么多的资金，购买这么多的超高精度数控机床。

    关重山在以前从来没有见郑健飞吸过烟，包括他在内的很多人都认为郑健飞是不吸烟的。没想到这一次才知道郑健飞其实也是个烟民，只不过是没有什么瘾头罢了。

    “是呀，是能减少冤假错案的发生，可是同样也可以让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暴露出来。老关，我听说你的副手老刘。他一个副局长，家里面竟然有九套房产，儿子在新西兰留学，每个月的花销高达二十多万华夏币。不知道这个情况是否属实呀？”郑健飞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有了超高精度数控机床之后，再想造出来其他的超高精度的铣床、刨床、磨床、加工中心等机床的话，难度就小了许多。美国人、欧洲人和日本人以为不把超高精度数控机床的制造技术卖给银河实业，银河实业就不可能在几年的时间内，把超高精度数控机床制造出来。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华夏国内正在制造的超高精度数控机床的技术，就是刘士卿提供的。他们要是知道这一点，就不会这么兴高采烈了。哪怕是银河实业给出的价格再高一倍，他们也不可能把超高精度数控机床卖给银河实业了。

    与会的国外的数控机床制造企业，不管是日本人，还是美国人、德国人、瑞士人，全都疯了，争着抢着把他们的标书递交给银河实业，都梦想着能够吃下这笔总货款惊人的巨大订单。

    这些年来，外国人跟华夏人做生意，最怕的一点，就是华夏人狮子大开口，不但要产品，而且还要连技术一块儿购买下来。像这种采购金额高达两三百亿华夏币的超级大订单，华夏人通常都是指名道姓的要把制造技术一起买下来。

    面对着银河实业抛出来的这块诱人的重磅肥肉，与会的国外的数控机床制造企业，没有一家不眼馋的。

    “市长，你怎么能够这么说？我相信只要银河实业真的有这种技术，将之引入到公安局的话，那么绝对可以减少冤假错案的发生，而且也可以更快更准的寻找到真正的罪犯。这对咱们公安局来讲，绝对是大好事呀。”关重山还有点不太明白郑健飞的意思。

    这样一个结果，美国、德国、日本和瑞士四国的数控机床制造企业自然是皆大欢喜。四国的企业代表甚至还联合举办了一次酒会，款待各方来宾。不过他们要是知道他们把他们的超高精度数控机床卖给银河实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之后，估计就笑不出来了。

    郑健飞叹了口气，青色的烟雾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老关，坦白说，你的这个想法很好。可是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我不怕告诉你，加入银河实业真的有这种技术或者设备的话，一旦将之引入到司法系统，导致的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银河实业抛出来的订单则高达两三百亿，只要不是对公司营业额不感兴趣的话，都想吃下这笔订单。也许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就再也碰不到数额这么大的订单了。

    一想到这里，关重山就不寒而栗。贪污腐败，绝对是华夏最为老百姓诟病的社会现象之一了，一旦在银河实业的司法系统普及开银河实业的这种技术，那么他关重山或许会被老百姓捧上天，反过来一定会被全国的“青天大老爷”们恨之入骨的，他只怕连落个全尸的机会都没有。

    武灵市公安局接到银河实业的报案后，迅速行动。按照银河实业提交的名单，将所有的商业间谍全都拘捕起来，至于他们是否造成了损失，是否泄露了银河实业的机密。他们不管，先把人抓起来再说，免得他们狗急跳墙，捅了篓子的话，再收拾他们就晚了。至于这里面有没有被冤枉的，也得等他们到了局子里面之后，调查清楚之后再说了。

    关重山眼睛马上就亮了，他真的很好奇银河实业是怎么样把这几个商业间谍挖出来的，而且挖出来的细节还这么的精准，银河实业是不是有什么技术手段。如果有的话，要是把这种手段用在刑事犯罪的犯罪嫌疑人的审问上，那公安机关岂不是要省很大的力气了，而且可以有效的降低冤假错案的发生呀。

    “市长，你看我的想法是否可行呀？”关重山再次问道。

    关重山也是聪明人，顿时吸了一口凉气，他知道郑健飞这会儿跟他说这件事，不是为了告诉他，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存在着严重的贪污行为，而是为了提醒他，银河实业如果真的有这种技术的话，那么全国的贪污犯绝对不可能通过这种技术的检测的。扪心自问，他关重山在武灵市公安局算是清廉的了，可是要是严格按照刑法法典来的话，他至少也是个有期徒刑的命。要是把所有存在贪污嫌疑的人，逐个来一遍，那又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市长，多谢你的提醒。”出了一身冷汗的关重山真心实意的向郑健飞谢道。

    不过这次却不然，银河实业在抛出这么大订单的时候，对制造技术的事情连提都没有提，只是要求出售方必须要提供良好的售后服务，至少五年之内，不能收取任何形式的售后服务费用。

    要知道在世界机床业，数一数二的德国通快公司，日本马扎克公司等等，每个财政年度的总产值，也就是二十多亿美元，最好的年份也达不到三十亿美元，折合华夏币也就是一百六十到一百九十亿华夏币之间。

    在这场招投标大会上，最引人注目的不是什么国资委下属的央企，比如说什么华夏兵器工业集团，什么华夏航空工业集团公司，而是银河实业。原因只有一个，银河实业抛出来的订单，高达五百台，是采购数量最大的一个。

    “老关，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该做的，我们都不是搞技术的，也都不是商人，就不要去掺和银河实业的商业蓝图了，咱们只需要为他们做好服务就行了。”

    关重山越想越觉得有搞头，连忙连夜去拜见郑健飞，把审问的初步结果还有他的想法一股脑的告诉了郑健飞。

    国内企业将本单位需要的数控机床的型号、性能指数以及需求数量张贴出来，美欧日韩等地区有兴趣的机床公司可以把自己的标书投过去。

    这些商业间谍或者是纯粹性质的商业间谍，受雇于国外专门出售商业情报机构，或者是由国家控制的情报机构派来的。

    银河实业同样公布了需求机床的型号和性能指数，同时，还要求第一批货五十台超高精度数控机床必须要在半年时间内交清。也就是说只有有存货的机床制造企业，才有可能得到银河实业的这批总货款高达两三百亿华夏币的超级大订单。

    关重山为了尽快完成郑健飞的指示，在审问的时候，动用了刑讯逼供的手段，有几个商业间谍扛不住了，招了供。关重山把他们的供词和银河实业提供的资料一对比，还真的能够严丝合缝的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