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铁
法蒂玛翻个白眼，又跑去后面研究石炕怎么用，完全不理会现在外面的气温足有近三十度。
雷云曾经教过忒弥斯利用太阳产生的影子辨认方向和时间，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后忒弥斯有了回音：“我们在村子南边……七公里吧。”
不需要敲打，雷云都是把这足以致命的红色物体当橡皮泥玩的，捏成锤子形状，留下插木柄的洞，让它自然冷却释放应力，自己这天的活就算完了，明天就有小号锤子用了，大号锤子用起来很不方便呢，敲的时候都看不见锤子下面敲的什么。
从矿石变成铁，并不是只需要高温就能完成的，若是那样，雷云眨眼就能把那堆铁矿石变成铁锭。
用精神探测扫描了一下熔炉的结构，雷云拍拍头：“我傻的！”
大山的幻境中与平时所见的山区有点区别，这里诸如偶蹄类是草动物的数量特别多，看那一堆堆的蹄印就知道了，一般来说只有草原里才会有这样成群结队的家伙，因为以它们的逃脱速度在山区中集群行动，若被食肉动物追赶，大概不需一百米就会有兄弟姐妹撞上大树，是很不利于族群发育的。除非，是大型食肉动物的数量太低了！
妖怪所处的大山里食肉动物数量降低，要么说明丫都成精知道可持续发展主义了，要么就是有一只大妖怪前身是食草的。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路过的仙人们手贱，专门找大型食肉动物打牙祭，明显这种可能性有点低。
别看永久性幻境貌似很垃圾的样子，要达到这样的时限要付出的代价可不小，起码以雷云已经习得的二级魔动知识库，连找到捷径的希望都不存在，尤其是在考虑其影响范围后。想要达成永久，即使以高阶魔晶、魔石来做，最多也就让神秘输出总量和吸收速度基本平衡，还有周边神秘长期被吸收会不会因此减少灵气密度等问题，若像魔界那样，能以国家力量支撑传送门的魔石消耗那又是另一说了。
这是最古老的炼铁方式，也就是地球上两千多年前用的那种。
敲了一阵，锤子下的红色物体已经不会因为敲打出现裂痕和破损，雷云估摸着应该差不多鸟。他不是真的铁匠，只要有了差不多的铁，他的能力就能派上用场了，跑出去找了块平整的大石头搬回家。到后院戴上一只连着爪套的臂甲，在石头上挖了个锅子形状的洞出来，臂甲放回去，把敲打过的物体捏吧捏吧，加热融化填到石头里。
他的锤子显然是超标的，所以要轻轻敲打，不然碰一下就给铁矿石弄碎一地，敲一敲了还要再次给矿石加温，也算麻烦。
法蒂玛可拿不起他的锤子，只负责开启储物装置，雷云做搬运工，把他、忒弥斯、莱娜的盔甲和法蒂玛的翅膀丢到内间去，自己拿个大锤子等在炉子边。
静置，因为铁水的密度不小，很多剩下的杂质都会浮起来或沉下去，等它自然冷却至表面变黑，整个挖出来，徒手把最表面一层带有杂质还有点软的扣掉，剩下的就是很像样的生铁了！
洗完澡，拿出眼镜调试了一下，让法蒂玛戴着，等待斯芬妮几人的通讯。他们现在可能还在城里晃荡，暂时不适合用这玩意来通讯。
有了生铁，变成铁或者钢，对于雷云而言就根本不算个事了。因为以他现在的能力，就算人类形态，也能把生火能力加温至三千度以上而不烧伤自己，这个温度超过原始炼铁方式足有两千度以上，这样的温度差距足以让铁水内的碳在接触空气的时候自然氧化，同时产生的氧化铁也会因为密度差与铁水分层，剩下的只是纯钢罢了。
雷云点点头，想起来应该还需要石灰，它主要作为溶剂去除矿石中的脉石，这个部分和之前低温区溶解掉的部分一起，就是矿渣了。石灰的用量可能不大，估计被山贼顺手牵羊弄走了，对山贼来说，这玩意虽然不是重要物资，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法蒂玛手上的是储物装置，在这个世界里开一次就要80点，当然要一次多拿些东西。
还好雷云知道克制，这天上弄不好还有鹰眼在飞呢，他和法蒂玛若发生点什么，被斯芬妮看到什么顶多吃个小醋，万一被偷窥狂录下来可不好，所以两人只是很纯洁的洗了个鸳鸯浴。
雷云看看自己乌漆墨黑的手，暂时不管：“法蒂玛，把后院收拾收拾吧，我晚点洗澡。”
这个熔炉根本就不是高炉，这个地区的工艺都还没到那个程度！也就是说那堆黑乎乎看起来像焦炭的玩意也很可能根本不是焦炭，只是普通的渣煤，因为太久没人管才变得不像煤。
炼铁主要是通过氧化还原反应，利用一氧化碳在高温下的还原能力将铁等单质提纯出来变成生铁。原理很清楚，问题怎么通过眼前的古老熔炉做到这一点，总不能普通人就能用的东西，他还得动用燃烧控制能力控制氧气含量吧。
不管怎样，先试试。房子里除了一堆铁矿石，还有应该是焦炭的东西和大量木材，每样抓一点拧巴拧巴，直接在手上动用生火能力加热。
有了钢，首先要弄的就是第一个家伙事——锤子。
石灰对于雷云来说就简单的多，随便找块主要成分是碳酸钙的石头加热一下，就能弄出生石灰来，它的反应能力远高过石灰石。
雷云按了按耳朵：“忒弥斯，你和莱娜现在在哪？”
其实雷云不是忽悠她的，他需要的的确是个气氛，炉子不管用不用都得烧着，不然被人看到了立刻就知道是个妖怪在打铁。
所谓百炼成钢，这“炼”其实就是把它烧红了拿锤子去敲，矿石敲一敲就变成了生铁，生铁敲一敲就变成低一丁点的铁锭。那个破熔炉里也没有坩埚之类的结构，应该是直接夹一块铁矿石或生铁放进去烧红了就开敲，这是种极为原始的炼制方式，根本没有什么效率可言，顶多只能算可以炼出铁来。
他虽然不懂怎么炼铁，但物理知识绝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比的，生铁的熔点是一千一百多度，纯铁是一千五百多度，也就是说他只需要让温度维持在一千一百度以下，流出来的就都是杂质。焦炭被裹在手里，燃烧肯定不够完全而产生一氧化碳，把持续升温中产生的液体以条状铺在地上，冷却后就知道哪个部分是铁了嘛！
“要的就是气氛。”雷云此时面朝着小村中间的街道，拿着锤子敲打红红的物体，倒有点铁匠样子，只是锤子太大号了点。
趁着烧红了去敲打其实就是个去除杂质的过程，说的通俗些，铁在这种温度下是有韧性的，那些杂质因为熔点不同，要么已经变成液体，要么还是完全的固体，敲敲打打就会把它们从橡皮泥般的铁块中挤出来。至于为什么敲打过程中四氧化三铁会变成铁单质，雷云不需要去理解，只要知道人类社会最初的铁就是这么弄出来的就行了！照着弄就是。
铁匠家的后院外不到百米就有条溪流，从大山上下来的小溪清澈见底，只有几条手指长短的小鱼在里面晃荡，法蒂玛可不是斯芬妮，雷云要洗澡，她也不怕还是白天，跟着一起下去洗，收拾几个月没人住的土胚房，让她觉得浑身都开始不舒服了。
“呀！master，你把自己下巴弄黑了。”法蒂玛提醒道。
弄完了初期工作，当然是洗澡。
“master，你都不用炉子为什么还让它烧着。”后面没什么好收拾的，法蒂玛就把地面打扫了一下就出来看新鲜。
炉子温度远远达不到要求，他看了看，应该是因为原有的木头风箱被弄坏了，他也懒得等，直接伸手进去把铁矿石一块块拿出来，过程中就顺便把它们给加热到微红的状态，找个看起来还马虎的石台，抄起锤子轻轻砸。
熔炉的质量很差，烧半天也没见动静，雷云挠挠下巴，看法蒂玛。
大山从远处看是有些妖气冲天，进来后其实还好，只是有一种很微弱的幻境，大概只能影响到普通人的程度，也许还略强一丁点，可能是某种妖怪布下的永久性阵法吧。
“是不是还要别的东西啊？”法蒂玛的活都已经弄的差不多，也蹲在旁边，开启了精神护盾来隔热，试图出主意。
那这事儿就简单的多了，雷云把渣煤和木材在手上点燃丢进燃料口，铁矿石放到上面的加热区，对法蒂玛说：“把锤子拿给我吧。顺便把其他盔甲翅膀生活用品什么的都拿出来摆上。”
若是碰到干不赢的敌人，说不得他和法蒂玛也是要往大山里躲的，熟悉环境之外，顺便看看能不能弄到些食物储备起来。
尿个尿的时间雷云就把这份工作完成，地上那摊黑乎乎的东西中，也的确有一部分能勉强叫做生铁，只是杂质就多了些，随便碰碰就裂开了。
上山找两个小家伙的时候，雷云发现了很严重的问题，路上有几颗大树明显是被莱娜的火球喷到了，没有酿成森林大火，还多亏了此时的空气湿度相当高，要是秋天冬天，莱娜还得带消防队上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