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混混
第七十章 混混
这边不是缅甸，没有谁会携带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现金，所以大宗交易不是银行转账便是直接开支票，便是像女老板那样的店主，店里也不可能留存那等数额的现金。好在钟情做过几天财务总监，也多少知道点国内的行情，再加上听唐宋说了，今天就是特地来捡漏赚钱的，所以便随身带了个可以无线上网的笔记本，这转账的事情，倒是无需担心。
现在嘛，她真的已经成了唐宋的半个管家婆，唐宋的大半身家，基本上都会从她手上经过。因此，唐宋跟这店主的交易一达成，具体转账收钱的事情，便是她来负责了。
而唐宋，自然是再切另一块半赌石。
此刻，周围人已经越聚越多了，虽然不少人听过赌石，知道翡翠，但如此光天化日下，简单几句话，便达成了几十万来去的交易，委实，委实有点不把钱当回事了。何况，这赌石也确实热闹刺激，那自然是要看看热闹了，因此，一传十十传百，那人自然就越来越多。
第二块原石，是块蛋青地的，原价六十万，这还只是露出一条细线的结果，若是这线再厚点，那价格又得翻番了。毕竟，蛋青地可是仅次于玻璃底冰地水地，排名第四的好底子。色泽犹如鸡蛋青，具有玻璃光泽，半透明，但颜色纯正无杂质。
虽然这线外表看起来细了点，里面的东西似乎没什么厚度，但实际上，唐宋却知道，再往里进两公分，这线就成几何级别厚实起来，而且面积不小，那价格，自然便蹭蹭往上跑了。
在唐宋想来，这东西真要切开了，以这边的行情，百万之数，应该不是问题的。
稍稍让开那道绿线，唐宋一刀切下，果然，里面的东西厚实起来。顿时，周边传来声声惊呼，又涨了。
刷刷几刀，便将皮壳尽去，这块差不多三四斤的蛋青地便彻底现行，四周惊叹声一片。
唐宋淡淡一笑，一扬手中翡翠，说道：
“有哪位朋友对这东西感兴趣的？”
“八十万！”
这回没人犹豫，先下手了。不过，八十万这价格在缅甸还差不多，到这边可不够用了，所以，很快便有人涨价道：
“一百万！”
“一百零五万！”
……
最终，这东西价格飙到一百二十一万。
看着再没有往上加价，唐宋自然一锤敲定。他知道这边人疑心比较重，所以先前虽然对三十万的价格不太满意，但还是马上将生意做成了，还是先赢得信任再说，少赚一点无所谓，才一块石头罢了。现在，可就要将价值压榨干净了，等到没人出价再说。
于是，刚刚跟老板娘结完帐的钟情便又有了新任务。
第三块原石，是块清水地，露出来的不是一条线，而呈面状，面积不小，但因不知厚度如何，又有宁买一条线不买一大片的俗谚，再加上清水地的价格本就不如蛋青地，所以价格自然就下去了，只有三十万。
这厚度，唐宋自然有所掌握，所以才将其买下来。不过，这东西的价格原本就不如蛋青地，所以，这东西解开能赚个一二十万，也就心满意足了。
切开，果然有知道原价的人又惊呼涨了，众人看唐宋的眼神顿时有些怪异起来，不说眼前这年轻人眼光如何，连学三块都直接切涨，不过这个赚钱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唐宋自是不管众人眼神如何，想来吸引到足够注意力的话，再切下去，岂非竞价的顾客也就越多？就算围观又怎样，就算闹点小名声出来也无所谓，反正，今后在大街上走路的机会不多了，何况，他都没想着在这边呆多少时间，自然不会有几个月前所担心的麻烦。唔，说不定有点小名气还是好事，毕竟，以后还打算在这边开店，将名声传出去，可不就等于一个免费广告？
这一块清水，果然只赚了一点，十八万。不过，就这一家店就赚了九十九万，几乎就是一倍利润，而且时间这么短，连挑选加解石，总共才不到两个小时，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然后，自然就是第一家店的那两斤多全赌石。
在唐宋看来，那是个质地一般的紫水，而且个头也很小，不过，就算这样，紫水的价格终究摆在那儿，自然不会担心亏本。
众人看着一刀下去露出来的泛紫色调，已经有些麻木了。
继续现场拍卖，不到半斤的紫水最终价格二十三万。这一个上午，净赚一百二十万。
跟那位喜不自禁地买家两讫后，周边众人还没有离开，唐宋朗声说道：
“一小时后，我还会在这边解石，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等等再过来。嗯，便是下午来也无所谓，今天一天，我都耗在这条街上了。”
这话一出，除了少数几人外，其余看客立马一哄而散。唐宋一怔，耳朵微动，心中不禁一笑，原来却是回家准备钱去了，呃，还有人去给新闻媒体通报小道消息想赚点信息费了……
唐宋心中一动，对钟情几人说道：
“要是一会儿有人问我们是哪儿的，就说是唐情玉石的好了。公司还没开过来，先打打名气也不错，也算是一举两得之事。”
钟情小丫头几女自然点头。
第三家店的店主是个比唐宋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热情万分地将唐宋一行迎了进去。当然还是先从全赌石开始，可以，店主拿出来的八块石头，唐宋一个也没看重，价格太高了，跟里面的东西不匹配。半赌石，这回却没有之前的运气了，也还是没有任何值得下手的东西。嗯，唐宋都怀疑这店主看自己眼光好，里面的东西直接涨价了。
当他跑进第四家店的时候，先前那年轻店主果然有些顿足，却是在懊悔全赌石不应该涨价……人之常情啊，看人家这么短时间赚那么多钱？谁没几分眼红？既然自己没那等眼光没那个胆识，当然要从价格上面补一补了，却忘了人家既然有那等眼光，赚不到钱的东西，还会买吗？所谓利令智昏，正是如此。
其实，利令智昏的也不止那一家店主，比如现在唐宋就碰着两个。
在走进第四家店的时候，有两个一直跟在他后面的两个人又跟了进去。
见他们神色有些不定的样子，唐宋心中不禁一动，先看了会儿全赌石，不置可否之后，又看起半赌石来，半晌，然后拿起架子上的一块半赌石喃喃自语：
“八万的价格，还不算贵，赚个十七八万不是问题……”
“这东西我先看上了。”旁边忽然插过一只手，一把从唐宋手上抢过原石说道。
唐宋愕然一怔，回头一看，正是那两个年轻人中的一个，看那家伙很是有些得意嚣张的样子，勃然大怒：
“什么意思，这明明在我手上的东西，凭什么说你先看上了？”
“哈哈，不好意思，现在它在我手上！自然就是我先看上的。”那年轻人上下掂量掂量那块不到五斤的半赌石，一脸微笑道：
“老板，收钱。”
这情况，老板还是没遇见过，赌石这一行当，向来有行规，先到先得，各凭眼光，哪有从人手上抢东西的说法。不过，这两个年轻人，他倒是眼熟得紧，似乎是这一代收保护费的混混……这样的人，他得罪不起，要是今天开罪了他们，那隔三岔五来捣乱一下，他这店就别想开了，便将迟疑地眼神看向唐宋，似乎有劝阻告诫的意思，告诫唐宋还是服个软的好，跟这些混混，没什么好说，全当没看到这石头算了。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强盗吗？抢东西？”唐宋还没说话，香珠已经忍不住变脸骂道。
“小丫头，管好你的嘴，这北京城下，不是什么话都能乱说的。”那年轻人先是脸色一沉，随即又得意洋洋说道：
“这东西上面又没你们的名字，你们又没交钱，凭什么说我抢你们的东西？小心我告你诽谤哦！”
不说香珠了，便是钟情小丫头都气的一塌糊涂，不过，有唐宋在，倒不需要她们骂街，反而显得自己没教养成泼妇了。
在外面没进来的向前见店里似乎起了冲突，正想进来看个究竟——他奉命成了唐宋跟班，可不能让唐宋被一般见不得人的家伙给欺负了。却不料脚步刚动，耳边便忽然响起唐宋的声音：
“向前，没事，你不要进来了，省得见这两个家伙吓跑了。”
呃，好像有古怪，不进去就不进去了。
店里，唐宋长出一口气，似乎很无奈的样子说道：
“也是，这东西我还没花钱买下来，自然算不得我的。好吧，你们想买就买吧。”
这小子还算识相，那年轻人很是“欣赏”地看了唐宋两眼，然后转过去对店主说道：
“快点，老子还有事呢。”
没打起来，还好，那店主自然赶紧开好收据，将另一个年轻人递过来的零零散散地八万块钱收下。
见明显该自己大赚的东西却被别人抢了走，这跟强盗真的什么区别了，而唐宋却已经不动声色似乎已经认输的样子，钟情香珠很是诧异得看了唐宋两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们的神色，唐宋自然瞧得清清楚楚，也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不过，却摇了摇头，示意她们先别说话。
冷眼旁观这两个年轻人跟店主钱货两讫要出门的样子，唐宋冷不丁冒出一句道：
“两位就不想切开看看里面的东西吗？说不定还不止赚十七八万呢。”
呃，看这小子一切石头就赚十几万几十万，光想着这么好这么快的赚钱方式不占一手似乎太说不过去了，倒是没想到这一茬，他们那儿可没有解石的工具，何况，他们本来就想着像唐宋这样将石头切开当场卖掉呢，这个心一慌，倒是忘了初衷……两人相视一眼，骤然止步，又转过来对店主道：
“那个砂轮呢，赶紧拿出来用用。”
看唐宋如此沉着冷静，那四五十岁的店主到底多吃过几碗盐，已经感觉事情不对劲了，只想着赶紧将这两个灾星打发走，省得那半赌石万一垮了，两个混混不依不饶，对他来说可是一个灾难。
却不料这两个混混，居然要现场解石，那可就坏事了。不过事已至此，却也只好将一应工具拿出来。
待看到两个混混操弄金刚砂轮的手法，再看看依然不动声色的唐宋，店主便清楚，事情真的不妙了。
都不是这一行的人，那两个混混切起石头来，自然是干脆无比，直接一刀从中间剖开。
这一解开，两个混混还不知道情况好丑，不过瞧得分明的店主，心中却不禁一叹，果然应了他的猜想，瞄了一眼神色依然没什么变化的唐宋，再看看已经轻笑起来的钟情香珠，心道看来他们早就知道这两个家伙不是好人，所以才设下这么一个局……心里却有些头痛，东西是在他家买的，这混混可不是行家，未必懂得货一出门解开，概不退换……
“老板，这东西该值多少钱？”先前从唐宋手上抢原石的那位，拿起已经两半原石的其中一块，问那店主道。
店主脸色一苦，摇摇头呐呐无语。
那年轻人一看店主神色，再看看这原石的品相，忽然感觉不妙起来，喝道：
“赶紧说，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其实，便是他们再不懂行，也感觉这手上东西委实有些难看，原本还有一道绿线的原石，切开后却成了两半黑乎乎的东西，而且里面沙砾感十足，像个磨刀石一般……
店主摇摇头，还是无语，一边唐宋却是一声淡笑：
“老实说，这是狗屎地，一分钱不值，白送人都没人要。”
“白送都没人要？你是说八万块钱的东西，只一转眼的功夫，就一分钱没有了？”那年轻人脸色忽然苍白起来。
唐宋点点头：
“呵，倒是有点见识，说的不错，确实，那八万块钱已经飞了，一块钱都不剩。”
八万块啊，那可是今天刚从各个店铺收的八万块保护费啊，原本是要上缴的，却因为一时贪心，看别人赚钱那么轻松，想搏一搏的，却不料，一转眼的功夫，一分钱都没落下……
社团堂口可不是什么政府机关，不说几万块贪污了，便是几十万几百万，只要有关系，一样没事情。他们这八万块要是弄飞了，可不光是挨一顿毒打，损失一两根指头的问题，便是打了受折磨了，钱还是一定要还上的，否则，很有可能祸及全家……
两个年轻人相视一眼，脸色已经成了白纸，浑身都颤抖起来。
半晌，那抢石的年轻人以无比怨毒的眼神瞪了唐宋一眼：
“你阴我？”
唐宋双手一摊：
“兄弟，你这就冤枉我了。这石头，没解开之前，谁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的，否则都不能叫赌石了。赌石赌石，有亏有赚，有输有赢，那才是赌石，这一行风险还是很大的。老实说，便是你不买，我也准备买的，不过那就是我亏八万块的事情而已，可惜，你们非要抢，那我也没办法。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啊，虽然八万块对我来说无所谓，但到底也是钱不是？”
老实说，要不是估计这两个想捡人便宜的年轻人身上未必有那么多钱，唐宋都想找个几十万的原石……他猜的也对，要是换成几十万的原石，那两个混混自然不会动什么手脚，他们收了一上午的保护费，总共才不过十来万而已。
要是换到古代有气节之士，听到唐宋这样的话，大概都要吐血了。不过他们才两个不入流的混混罢了，便是想吐，还是没那本事的。
其实，他们一听说唐宋根本不在乎那几个钱，那怨毒的眼神忽然轻松下来。上下打量唐宋两眼，再看看那拎着笔记本的钟情，一声冷哼，然后便出门而去。
呃，吃了这么大亏，会这么好说话？他们可是从来不讲理的混混呢，怎么也要死缠烂打一翻才对，这样未免有逊他们混混的名声了。
不说唐宋，便是那店主也不相信两个混混就这么走了。俄顷，那店主神色一变，对唐宋说道：
“小兄弟，还是赶紧离开为好，那两个混混肯定是找人去了，到时他们人多，你们身上又有那么多钱，会吃大亏的。”
便是店主不说，唐宋也猜出几分，却摇了摇头，淡淡一笑：
“没事，老板放心好了。我们还是继续吧。”
来得再多，也就是几个小混混罢了，唐宋自然不担心什么。当然，也托大不得，该注意的事情还是要注意的，耳朵一动间，那两个混混的动静便传入脑海，那个年轻人在街角拨着电话，果然是在叫人，还好，只是找人带刀带棒，没让带枪……
哑然一笑，唐宋的注意力便换到原石上了。
这家店，唐宋总共挑出两样东西，一个是先前已经看过的全赌石，一个是半赌石。个头都不大，便拿着进了下一家店。说了一小时后解石，现在还有点时间，自然要多看点东西了。
可惜，下家店似乎没什么好东西，只得再往下一家进发。
二十分钟后，唐宋手上又多了两块原石。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自然继续解石。
第一块石头，依然是个紫水，不过无论品质个头，都比先前两万块钱那个高多了，唐宋估价在百万左右，当然，这原石也贵些，七十万左右的样子，不过，赚三十万也够了。
“八万。”
依旧围过来的人群还没开始报价，便有一个突兀地声音忽然从人群外面传过来。
众皆哗然，百十万的东西，只出八万，这不纯粹捣乱吗？众人顺着声音瞧去，却瞧见了一大群人，当下都是一怔，再看看那些人竟然俱是杀气腾腾的样子，这个，心里就有些嘀咕了。然后便有人很自觉地让开一条道……
呵，速度倒是快，唐宋抬头看了看蹲下来的一个混混，一脸络腮胡子，满脸微笑的样子，看来还是个头头，而先前从唐宋手上抢原石的两人，跟在后面正怨恨地盯着唐宋。
“兄弟，怎么样？这东西八万卖给我？”络腮胡子将那块两三斤的紫水拿到手上掂量了一下，眯着眼睛看着唐宋说道。
“不卖。”唐宋神色不动道。
“呵，怨我，都忘了问这东西兄弟是多少钱买的了，无论多少，我出原价如何？兄弟就全当没找着这块原石，反正以兄弟你的身家，也不在乎这点对不对？”还没接近的时候，这络腮胡子已经听到有人惊呼又涨了，既然涨了，那原价买回去当然会赚，以翡翠的行情，稍微一涨，那他手下亏得那八万就都不是问题了，或许还能小赚……
这算盘可真是精啊，唐宋淡然说道：
“这东西原价七十万，但现在低于一百万我是不会卖的，胡子兄你要是有本事，拿一百万来，我不跟你计较捣乱的事情。”
一百万？胡子眼睛忽然圆了圆，心念电转间说道：
“好吧，一百万就一百万，还不算多，我还拿得起。不过，我身上没带钱，麻烦兄弟跟我去取钱如何？”
这伎俩也忒逊了点，虽然不害怕，却没时间跟他们折腾。不过一群混混罢了，跟他们胡扯，简直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啊，唐宋自然摇头：
“不好意思，我这边全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要是胡子兄你没钱，还是请让让，别妨碍我做生意。”
“呵呵，兄弟说的也有道理，做生意嘛，还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好，既然没钱，那我只好让一边了。不过，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哪位大富豪能买得起这一百万的东西……”
呃，未免一太小瞧人了，这便围在这儿的，有大半都远不止百万身家。众人心下愤愤，不过一看那胡子扫向众人的锋利眼神，这才明白过来，这胡子倒不是跟他们过不去，只是跟这少年有过节，不想他做生意而已，所以才警告他们不要买，谁要是买，就是跟他们过不去了……
这个非暴力不合作，倒是个有理有节有据的混混法子，还让人找不到借口，便是报警也无所畏惧，他们只是坐在这儿，又没做什么坏事……唐宋抬头看看众人神色，心知不将这群混混解决的话，他们是不可能有谁买这东西的。也是，只要钱在手上，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不好花？非要得罪一群做事不择手段的混混？
唐宋心中一叹，看来不解决他们还是不行了。
看着身前依旧一脸温和笑容的胡子，唐宋心里忽然生出几许厌恶，在缅甸那么长时间，逛了那么多地方，都没遇上这样的人，这边才第一次做生意，就搞出这种混蛋来，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借口？便是不找借口又怎么样？打了就打了！
将紫水递给身后的钟情，唐宋长身而起。便在那胡子心中有些得意有些诧异眼前这小子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唐宋淡淡说了一声“天做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后，忽然一脚飞出，直接踢在猝不及防的胡子胸口，然后，那粗壮的身体便飞了出去，直接将身后的几个弟兄全都砸倒在地。
如此突兀举动，别说那些混混吓了一跳，便是周围众人也都一惊，这小子，看着温文尔雅的，说话也都客气地不得了，谁知道居然是这等火爆性子，一句话不说便暴起伤人了……不过，这暴力看起来很爽，委实很爽，混混嘛，谁不恨呢？尤其是他们有点身家的人。当然，爽归爽，这种有份的暴力事件，他们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免得殃及池鱼——都不用商量，见识到家的众人悄无声息地往后推了若干步，留下一个大大的圈子……
便是钟情香珠她们也都吃了一惊，自然，心里也是暗爽的。
愣了愣的混混们终于醒悟过来，一声大喝，便举起暗藏的刀棍扑了上来。
拳拳到肉的感觉确实很爽，不过，跟这些小混混们动手，实在有份，踢飞一个头目已经够了……唐宋看了一眼旁边的苏珊说道：
“苏珊，他们交给你了。”
其实，不等说完，苏珊已经冲上去了。老实说，要说暴力倾向，异国美女苏珊才真的有点，她在美国的时候，常常出入各种娱乐场所，以她的容貌，又是在那等地方，那不是勾引人犯错吗？自然，小混混们揍的不少。到这边来，都快一个月了，却从来没动过手，委实，委实手痒的紧，要不是唐宋没招呼她，她早就想冲上去了。
周边众人看着上来一个老外美女，那少年郎反而躲到后面去了，顿时有些鄙夷……那一脚看起来倒是厉害，还以为是高手呢，却不料见到人多就缩回去了，居然换了个女人过来，也太怂了……然后，他们的眼睛就直了……
唐宋终于看清楚了苏珊的身手，反应速度不错，眼疾手快，那么齐下的棍棒，居然还多躲闪过去，另外，腿上功夫不错，一个个混混都是下面挨了一脚，然后抱住那玩意儿乱跳，嘴里自然呼号不已……
不说先前那两个从唐宋手里抢原石的混混一人挨了一脚，便是努力爬起来的络腮胡子，也都没能免得了，一脚下去，那胡子原本还比较温和的声音，直接成了太监声，尖锐，高亢，不能自已……
周围众人冷不丁地一个寒颤，心里都冷了下来，双腿情不自禁夹紧了几分，还以为是个老外美女的，原来却是个女暴龙，太狠了，委实太狠了，万一把蛋黄打碎了，那可不就完了？便是唐宋也不禁皱了皱眉，这女人，跟男人到底有什么样的仇呢？
仅仅两分钟的施加，苏珊已经施暴完毕，现场已经没有一个混混再站着了。嗯，那么多棍棒，她自己也没能全躲过去，不过那点外伤对她来说全无所谓，连皮都没能蹭破。
在唐宋的意思下，苏珊将那些为混混还有那些棍棒砍刀全都扔到圈子外面，然后，唐宋一拍手道：
“诸位，捣乱的人已经解决，我们继续。”
赚钱要紧，那混混被打了也就打了，没谁关心他们，于是，众人又多围了上来，看着那块紫水，热火朝天地报价。当然，唐宋都说了一百万以下不卖，那价格自然从百万往上涨……这边火热的场景，对应着仅仅几步外混混们的凄凉，倒也另有一番味道。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竞价就结束了，最终价格定在一百一十五万上，这已经超出了唐宋的预期，看来先前的广告不错，有钱人也越来越多了。
便在唐宋准备切开第二块原石的时候，呼啸声终于响起。十几个混混挨揍，而且到现在还躺着呢，自然有人报警……
跟这些警察同来的，还有一辆采访车，本来那记者是来采访翡翠奇人的，却不料居然碰上的一场斗殴，那就顺便也采访一下了。
不过，记得以前打架，都是老百姓吃亏的，这回怎么躺在地上的全成了混混？打人的凶手呢？难不成是两帮火拼？
不说那刚下车的美女记者诧异，便是冲冲赶过来的警察们也惊奇。
不过还没等他们他们走过来询问，向前已经迎了上去。
这点小事，若是还要劳烦唐宋亲自出马，那他这个跟班也太不合适了。
其实，混混嘛，就跟小偷一样，实乃我辈痛恨之人，打了也就打了，关键就害怕混混有背景。话又说回来，这年头，没点背景的话，又如何去做混混？就算小混混没靠山，但混混头目多少要有点靠山的，否则哪敢收什么保护费？
而混混的靠山，一般都是戴帽子……或者，有的戴帽子者，就算最大的混混头目。
所以，当众人见到警察过来时，都有些担心同情地看了唐宋两眼……在那些人眼中，不是有钱有保镖就行的，身份地位不高到一定地步，那钱反而是祸害……
然而，两分钟后，那群警察将混混一个个拉上车后，连问都没问他们便直接呼啸而去，倒是让众人怔了怔。待看到跟钟情说话的向前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年轻人还不止一个老外保镖，还有这么一个中校跟在身后。有中校做保镖，那随便折腾几个混混，自然是没事了……呃，团长级别的中校，还只能做跟班，那这小年人，该是什么来历？
再看唐宋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看一个赌石界的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