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章 交易

    因此在当前动荡的城邦之中，商人们纷纷采取了极为慎重的态度进行出行。他们深知，旷野中潜伏着种种危险，如野兽和贼寇，不久前还有一支不幸的商队遭到了劫匪的突袭。这些经历使他们深刻意识到，仅当集结成百人规模的庞大队伍时，才能稍微安心地踏上帝王之路。尽管这意味着可能面临时间上的延误与相应的经济损失，但相较于货物和个人安全的考量，这都成了次要的问题。

    然而，在这危机四伏的时代，固特尔这位老道的商贩依旧能凭借其锐利的直觉捕捉到他人的情绪波动。当他目睹对方展示出那包洁白如雪、细若沙粒、品质堪比顶级羊毛和大理石的盐时，他的内心瞬间明白，自己眼前所及非同小可。与市面上常见的粗糙、颜色泛青甚至微黑的食盐相比，眼前的白盐显得尤为珍贵，不仅外观上乘，还带有独特的碘味，无疑是市场上的珍品。他知晓，这种优质的盐正是众多贵族乃至城主们追捧的对象。

    遗憾的是，面前这位商人手中的珍稀白盐数量寥寥无几。这位商人坦言，他期望能在最近的城市中以盐换取金钱，并提议将一包白盐用作咨询费。经过深思熟虑，固特尔给出了自认为颇为优厚的报价：“尊贵的客人，我愿意为每包这样的优质盐支付五十枚银币！这笔款项还包括您今晚的住宿费，而且明天一早，我将亲自安排人护送您前往贝拉城。”

    听到这个报价，刘奇内心泛起了阵阵激动的波澜。他对古代货币的价值并不了解，误以为一枚银币等同于袁大头的面值。在他看来，五包加碘盐的成本不过是区区十元，一枚银币就能轻松回本，剩下的就是纯粹的利润。因此，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固特尔的提议。

    数小时后，刘奇独自待在一间布置得宜的房间内。面对固特尔派送的礼物——一名颇有姿色的女郎，他礼貌地婉拒了。并非因为刘奇对女人无动于衷，而是他对即将得到的银币更加兴奋不已。虽然按固特尔的标准，这名女子确实颇具吸引力，但对历经现代网络文化轰炸的刘奇来说，她的外貌并未引起太大的注意。

    此外，刘奇刚刚经历了一顿所谓的青铜时代盛宴——麦片粥、烤肉和浓汤，结果却让他感到难以下咽。按照当时的标准，这确实是一次诚心的款待：一只烤野兔、一份蔬菜浓汤、麦片粥、一条烤鱼，再加上一陶盘用蜂蜜腌制的橄榄，对于当时生产水平有限的时代而言，这已算是非常丰盛的晚宴了。

    然而，对于刘奇这样的当代宅男而言，口味并不是特别挑剔。尽管烤鱼和橄榄的味道尚可，符合他的口感，烤野兔虽然缺少了他喜欢的孜然和辣椒粉调味，但因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至少带有些微盐味，也算勉强可食。而那怪异味道的麦片粥和浓汤则实在让他难以忍受。

    刘奇毫不迟疑地回绝了那些主动提出陪宿的女性，独自坐在他的房间里。他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表情显得有些烦躁不安，目光中也流露出一丝不悦。他的视线落在眼前的一只皮钱袋上，默默地思考着：“看来电影和电视剧真的误导我了。”边这样自言自语，他边打开了这个装满银币的羊皮袋。

    当刘奇看着这些银质的钱币时，他的脸情不自禁地皱了起来。这些并非他所想象中的传统袁大头，也不是影视作品里常见的那种厚实的西式银圆；而是大小近似于天朝通用一元硬币的银币，上面印有城市图案的浮刻，并印着几个字母，乍一看和普通的银质货币没什么两样。但它们却异常薄弱，几乎如纸一般，并且颜色暗淡，远非他想象中的银币那般闪亮厚重。

    然而，尽管与他所期望的那种沉甸甸的银币有所不同，幸运的是，刘奇手头的这碘盐价格相对便宜。他粗略计算了一下，这些轻薄的银币的重量可能只有几克，一枚可能还不达标角人民币硬币的标准重量。以目前每克2-3元人民币的白银价格来看，这百个银币能轻松卖出几百元，而相比之下，他那三包一斤装的碘盐无疑将带来更大的利润。

    在与固特尔的对话中，刘奇获悉了罗马城邦当前的货币体系。原来，他口中的“第纳尔”银片是该地区流通的主要货币，其上一级是被称为“奥里”的金币单位，而下级则是名为“阿斯”的沉重铜币。实际上，刘奇曾亲手拿过阿斯铜币，由于其单枚重量近乎半斤，他便迅速放弃了使用它，虽然还存在一些较小面值的铜质辅币。但鉴于金、银币的高价值和便利性，笨重的铜币实在不易处理，于是刘奇暂时未将其纳入考虑。

    原本，刘奇打算将手中的货币兑换成金币，因为据固特尔所言，25枚银第纳尔才能换得一枚奥里金币。考虑到现实中金银之间的汇率至少为200:1，这显然是个能让他大赚一笔的机会。不过，固特尔手头并没有足够的金币可供交换，作为一个庄园管家，他既无需求也缺乏足够的资金来持有如金币这样的奢侈品，对他来说，使用银币和铜币就已足够。

    在与庄园管事固特尔的交流过程中，刘奇了解到了罗马城邦当前所采用的货币系统。他得知自己所持有的银质硬币，在当地被广泛称作“第纳尔”，是该地区认定的标准通货。此外，系统中还包含有更高价值的金第纳尔，称为“奥里”，以及较低面值的铜币单位“阿斯”——一种异常沉重的铜质货币。经过亲自尝试和衡量，刘奇发现每枚阿斯重达近半斤，这使他对其实用性产生了怀疑，因而并未将其视作交易的首选。即便存在更小面额的铜辅币，但在价值储存和流通便捷方面，它们与高价值的金、银币相比似乎相形见绌。

    刘奇原本计划利用现有的汇率优势，将自己手中的银第纳尔兑换为金奥里，因为在固特尔的介绍下，25枚银第纳尔仅能兑换一枚金奥里，这在现实中的金银市场汇率——至少为200:1——看来无疑是一个极为有利的交换比率。可是，固特尔手头并没有多余的奥里金币可供交换，作为负责日常事务的庄园管理者，他也不具备储备如此高额货币的必要性或财力。因此，对于像固特尔这样的庄园管事而言，能够用银第纳尔和较为轻便实用的铜币来完成日常交易，就已经足够应对他的经济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