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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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岁寒与那黑衣人在远处缠斗着。
黑衣人似乎故意把白岁寒往后引。
两人的位置离李咔所在处越来越远。
李咔心里有隐隐的不安。
感受到怀里的人在微微颤抖,李咔柔声安慰。
“别怕,人……”
话还没有说完,心口传来的疼痛让李咔有一瞬间的发懵。
小玉抬着那双大眼睛看着自己,此刻她的眼中早已没有了半分纯真。
李咔忍受着剧痛不可置信的的抚上胸口。
温热的心血糊了李咔一手,李咔不可置信的看着。
小玉手里拿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表情冷漠的看着李咔。
这陌生的感觉,真让李咔觉得窒息。
“这是为什么?”李咔的声音有些颤抖。
小玉轻轻勾起嘴角,“从我见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是来杀你的。”
心痛太痛了,李咔已经分不清是疼还痛了。
“那些都是你设的局?”
谢子君点头,“对都是为了杀你做的准备。”
李咔说话的变得有些艰难,“为了杀我这么大费周章真是为难你了。”
谢子君勾着唇,“只要能杀了你,这一切都值得。”
李咔苦笑自己真的太蠢了,防了半天也没有防对人。
顾不上太多李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喊,“白岁寒。”
谢子君又补了两刀,才起身飞速离开。
李咔嘴角吐出鲜血,“真他妈的狠,一刀不够还要来两刀,自己这次恐怕是真的死定了。”
白岁寒听到李咔那微弱的呼救声,顾不上太多飞快的往回走。
那黑衣人趁着这间隙,成功的将白岁寒的肩膀刺伤。
白岁寒顾不上疼痛,只是飞快的朝着李咔跑去。
李咔胸口冒着鲜血,意识已经逐渐模糊。
“白岁寒”
白岁寒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有些无措的将李咔抱在怀里。
“别急,我这就带你去找医师。”
白岁寒抱着李咔飞速的朝着客栈跑去。
“白岁寒如果我死了万春楼的产业就留给你。咳”李咔强忍着剧痛继续说,“幸福客栈留给小翠他们还有我在杏树下埋的女儿红别忘了。还有师傅”
白岁寒气急败坏的打断了李咔,“闭嘴,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财产都拿走,半分也不给你牵挂的人留。”
李咔嘴角轻轻勾起,想说话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心里的感受她形容不出来,她也不知道如果死了自己还能不能回到现代。
说不遗憾都是假的,她还年轻她不想死。
李咔将脑海中那些悲观的想法都扔了出去。
“呸说什么丧气话,或许死了就能回家了。”
“妈妈”
李咔彻底陷入了昏迷。
白岁寒感受到怀中的人睡了过去,脚步顿了一刻之后又继续的往前跑。
客栈里,李咔神色苍白眼睛紧紧的闭着。
小翠趴在窗边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流。
红色的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抬,何郎中的脸上都是汗水。
过了半个钟头,何郎中才从房间走了出来。
小翠忐忑的上前,“公子可还好?”
何郎中摇了摇头。
小翠差点昏了过去,幸好被小白扶住。
何郎中的声音也有些哀伤,“他这伤已经伤到了根脉,恐怕是无力回天了。准备后事吧!”
小翠跪在地上,“何郎中求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吧。”
“小姑娘,快起来。这不是我不想救的,而是我根本救不了。”
小白瘫倒在一旁,“主子”
“小白快起来。”小黑的声音哽咽,眼泪随着说话声落了下来。
“哥,主子没”小白哽咽的说不出来。
小黑抱住小白,“主子一定会好的。”
白岁寒的眼眸有些灰暗,眉宇间像是藏着一股极大的情绪。
何郎中离开之后,气氛陷入了静默当中。
白岁寒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客栈。
极大的悲伤笼罩下,其他几人也没有时间去注意白岁寒的行动。
李咔的面色几乎与那白色的被褥融为一体。
他全身上下的血好像都流干了。
小翠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她背过身捂着嘴,不敢去看李咔的样子。
床边响起微微的咳嗽声,紧接着李咔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那白色的纱幔,记忆走马观花的在脑中行走。
她没有回去,她要死了,这是她最后的时光。
李咔这样想着,心口的疼痛她都无力去感受。
累太累了,她身上一身力气都没有。
仔细想来她这一生也没做过什么缺大德的事情,为什么上天要让她死的这么惨。
小翠,小白,小黑闻声走到李咔的床边。
小翠一双泪眼朦胧,哽咽的话都说不清楚。
李咔想笑一笑安慰她,可扯了半天嘴角还是没有成功。
“别哭我没事。我走后,这客栈留给你们,你们要好好的。”李咔实在是太累了,只能把想说的话都缩短一些。
小白哭的跟孩子一样,跪在李咔床边。
“主子,我不要。你一定会没事的。”
李咔在心里骂,真是个不省心的,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李咔张了张嘴想说话,可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她已经没有力气,她这是快要死了吗?
可她现在还有好多话想说,她还不想死。
小黑双眼蓄着泪,眼里含无尽的悲伤。
李咔再次陷入了黑暗当中,不这不是黑暗而是一种虚无。它没有颜色更没有形态。
看着李咔慢慢垂下的手,这次小翠彻底哭晕了过去。
没了,她什么都没了,她的家人没了,现在连唯一的公子也没了。
小白和小黑也没好多少,虽然没晕过去但那神情却是像死了一般。
……
良人药铺,白岁寒略带忐忑的去敲门。
这世间能将文七救活的人唯有姜春一人。
可白岁寒担心的是,姜春还没有回来。
如果他没回来那就真的来不及了。
白岁寒敲了好几声,门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白他的最后一根神经,在这一刻似乎要断掉了。
他对文七并没有任何感情,只是他答应了姜春要保护文七的性命。
如果文七死了,他就食言了。
他不想食言,不想做那没有信用之人。
“文七啊!你为什么如此的麻烦。”
大雨滂沱而下,白岁寒倚在门边,拳头上都是血。
没人,姜春还没有回来。
白岁寒有些失态的大喊,“我要食言了吗?”
雨下的那样大,这天似乎比人还要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