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蓝云光梦中的厉鬼公婆
借一笔还一笔墨汁的发小
到了饭店，表姐和二芳把蓝云光安排在包间内喝茶，她俩一起下楼点菜去了，蓝云光一个人难得地安静一会，还真是有些疲乏了。
她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看见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婆婆走过来，对着她说：“你要是去他家，不能走我家门前过，他们一家挖了我家后墙的土，还炸了鞭，你不能坏我的事！”
蓝云光问到：“你是谁？”只见她一闪身不见了，这一晃蓝云光竟看到二芳站在她的面前。
神仙老妹是真累了，大白天说梦话，问我是谁呢？蓝云光清醒了过来，笑了笑说，刚才一晃做了个梦也。
二芳看着蓝云光说道：“我老表叫李子宪，说和您是小学同学。子宪，李子宪，您能想起来吗？说三年级和您同桌呢。
“子宪，我知道的，小时候我经常借他的墨汁，蘸一笔算是借一次，我一直借，直到有一天借恼了。子宪问，你借了这么长时间咋没见你还过我呢？那时候年龄小，不懂事呀，就知道欺负人，后来不借他的了，等他放学后直接偷他的。等子宪第二天发现时，带着哭腔说，我就知道是你偷我的墨汁，你赔我，你不赔，我就找老师去。吓得我赔了他一毛钱才算完事。”
二芳笑着说，怪不得子宪说，你说是我李子宪就行了。蓝云光心想人生真是一台戏，原来子宪在这等着我呢。
“子宪在楼下吗？喊他过来一起吃晚饭吧。
”“刚在楼下见过问今晚和谁吃饭呢，我说，您回来了。子宪也是想请您去他家看看，他有一个女儿有些疯傻，媳妇偏瘫在床，这些年不容易。
“那打电话吧，子宪的事能帮还是要帮的，毕竟小时候一起长大，是发小呢。”
二芳看着蓝云光有些为难的说：“神仙老妹，您明天可能先给我家看，等看完了我家的事再给其他家看可好？
就是为你家事来的，当然先看你家了。说着二芳打了电话，一会的功夫就见子宪和他们一起都进来了。
子宪苦难的生活
子宪的变化真大，就像鲁迅小说里的闰土，如果不是在这个特定的环境见面，蓝云光恐怕真不能认出他了，那一脸沧桑把他的生活的经历都写在上面了。
蓝云光看着子宪：“还认识我嘛，当年偷你墨汁的人。”
子宪哈哈大笑起来说：“小时候的事我都记得呢，你小时候就是好欺负人，不借就偷。”
“我偷的不是你一个人，还经常恶搞偷许子良的呢。”
“子良前几天我们在一起喝酒，还回忆起小时候事，说你经常偷他的墨汁还撕坏他的大字本，把他写好的大字拿去当你写的给老师，可有这事？”
有，真有，这是真的。一包间的人听完都跟着笑了起来。蓝云光心里明白这是子宪不想把他沉重的生活，给大家带来压力感，破坏了今晚吃饭的气氛。
菜很快上了满满的一桌，蓝云光提议今晚不喝酒了，晚饭的时间不是很长。她心里打算把时间节省下来，马上和子宪聊聊，也明白了刚进包间就入梦的事……
饭后大家都散了回去，蓝云光笑着说：“子宪，我们该有五十多年没见了吧？我该还你墨汁了，今晚我请你喝茶就当还了当年的借债了。”
子宪没说话看了蓝云光一眼，拿起手机打通了电话，就听喊了一声子良：“你猜我现在和谁在一起？”
子良的声音传了过来，说：“猜不到。”
“你再猜猜，猜的远一些。”
“还是没法猜，没有一点提示上哪猜去，你说实话吧。”
“撕你大字本的人回来了！”
子良立即喊出了蓝云光的名字，她不知该羞愧还是喜悦。忙说，子宪把手机给我，子宪递了过来，她笑的快岔了气说：“子良，大字本还有吗？你个小气鬼，咋能记住这么多年。”
“不光大字本还有墨汁呢，你不还真不行，我和子宪都记着呢。你们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子宪接过电话说，“久久咖啡吧”。
等蓝云光和子宪到“久久咖啡吧”的时候，子良已经点好了茶和点心。蓝云光说今晚必须她请，还了你们的借债，省得要债的找上门说事。
他们三个太开心了，五十二年前，他们从流着鼻涕，穿着裤衩，梳着两根小辫，到斤斤计较着每一笔墨汁、每一张草稿纸，和座位谁多坐了一些，谁放屁臭了大家，都要说个明白的少年，到今天他们已是白头翁。
五十年沧海一瞬间，说不完的知心话，流不完的辛酸泪，说不完的过去……
最后子宪哭了，蓝云光和子良也哭了，他们都知道那个苦难的子宪太难了。等他们分手时约好后天的中午在子宪的家吃午饭。
来了这么多天，蓝云光终于有机会自己一个人走在这空荡荡的街上，有一点点的时间看一看这个曾经十分熟悉而今又十分陌生的街道。
因为听了子宪悲惨的半生，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那个调皮而又捣蛋的少年，家里有一个女儿有些疯傻，媳妇常年偏瘫在床。
他自己也不能像一个正常人出去打工，生活的重担让他忘记人是可以开心快乐的生活的，他的笑容里带着苦涩和无奈，他迈起的脚步让关心他的人看着心情更加沉重。
分别时子良悄悄告诉她：“一定去啊！子宪现在没亲人了，人一穷亲戚朋友都疏远了，这么多年也就是这几个发小聚聚了。”蓝云光点点头说：“放心，我准时到。”
这一夜，蓝云光休息的并不好，看来子宪家的事有很大的干扰，总是有鬼走进她的世界。
这一次来的是一个老者，一个精瘦的老头坐在门前，身旁放着一个龙头拐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碗，碗里的黑血冒着白气，没和她说话却用眼睛盯着她，仿佛只要她一动，他就会拿起那个碗泼向她似，一夜就这样迷糊过去了。
这是她来到的第三天，今天她起的比较早，想一个人出去透透气，随便吃一次自己喜欢的早餐，可是她刚走出酒店的大厅就迎面碰上二芳，二芳只顾着往里走竟没看见她，她连忙叫了声，二芳姐，你起的这么早？
二芳才看见她，惊呆地说了声：“神仙老妹，您怎么起的这么早？您这是要去哪？”这一连串的问话让她颇感不好意思。
“我想出去走走，没想到你来这么早。”
“昨天我也是这个时间来的，是您起早了啊，是不是子宪家的事让您烦心没有休息好呢。”
休息的还好，就是想出去看看走走
那我带您出去转转吧，回头看到想吃的就吃点。
好，天色还早那就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