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九宫棋盘
他们眼前呈现出一个九宫棋盘格，棋盘格的线条刻画得略为粗糙，看似平平无奇，无甚特别，当然，除了特别大之外。
在棋盘格的中央，一个小老头正悠然自得地坐着，不言不语。他身穿一件灰色的长袍，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帽子，偶尔露出几缕银白的发丝，与那张布满皱纹却精神矍铄的脸庞相映成趣，自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
只见小老头握着一本泛黄的书卷，看得津津有味，另一只手则悠然地捋着下巴上的几缕胡须。
洛梨珊带着些许疑惑，与另外三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诧异。他们共同向着前方的小老头拱手道：“前辈，打扰了，敢问此地是何处？”
小老头闻言，缓缓抬起头，目光在他们四人身上流转。他放下手中的书卷，捻着胡须，轻轻一笑，甚是亲和。
“各位小友，远道而来，真是稀客呀。”只见他的声音稚嫩如幼童，竟带着几分童真之气，与眉眼间的皱纹格格不入。
“我这老头子，好几年，不，好几十年没见过人了。如今看到你们这些年轻的面孔，真是让我心生欢喜。后生可畏，真的是厉害的小娃娃呀……”灰色老者继续摇着头笑道。
四人闻言，心中皆是一震。这老者的童声让三人都感到有些意外，他们相视一眼，压制着心中的好奇。
离渊迟逆走上前去，微微欠身道：“前辈，我们误闯此地，打扰到您了，还请见谅。”
灰色老者笑眯眯地看着离渊迟逆摆摆手说：“不打扰，不打扰，我这里冷清得很，好久没人来了。你们能来到这里，也是有缘。”
邬梓和圣尘澈听闻此言，也走上前来，两人脸上带着一丝恭敬。邬梓开口问道：“敢问前辈，我们该如何离开此处，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灰色老者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不经意间，将四人都细细打量了一遍。他绕着四人缓缓走了一圈，边走边说：“离开此地并不难，你们一行四人，那回答我四个问题即可。”
四人闻言，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些诧异。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经过一番商议，最后也都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灰色老者停下脚步，他指着前方的一个九宫棋盘格，那棋盘格上随之发生变化，繁复的符文慢慢呈现在众人眼前。他说道：“这棋盘格自会提出问题，它想要了解谁，谁就会被它吸到棋盘中间。有缘之人，更是会有机会得到其中的传承。”
四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他们站在棋盘格前，屏息凝神，等待着棋盘格的反应。
片刻之间，洛梨珊突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吸引至棋盘中间。
一束柔和的绿光，如同初春的柳丝，轻轻从棋盘格中飘出，缓缓将洛梨珊的身影环绕。那光芒在她身上流转，突然，一个清甜的声音响起，如山间清泉般空灵：“洛梨珊，自洛川城而出，凡界之人，却非池中物。我来看看凡界的修为等级，自灵启始，历元基，凝华，至融天，终超凡。而今，你已初入超凡之境，天赋自是不俗。”
光芒流转之间，继续道:“剑术，乃你所长；控梦之术，更是天赋异禀。然而，修为与天赋，需相辅相成，方能发挥至极致。你虽已入超凡，但还未能完全驾驭这份天赋。”
空灵的声音透着点遗憾：“你手中之剑，锋利无匹，乃绝世好剑。却缺少了那至关重要的剑心。剑心，乃剑之魂。无剑心，则剑无灵，无法修出剑灵，剑术之威，自然大打折扣。至于控梦术，虽已有所成就，但距离精通，尚有一段距离。只有真正精通此术，方能在梦境中随心所欲，无所不为。”
就在这时，棋盘格突然震动起来，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仿佛是在回应着那个清甜的声音。片刻后，棋盘上的棋子竟然自行移动，摆出了一盘看似凌乱的残局。
一位灰色老者缓缓走上前来，他的目光深邃，有一种看透一切虚妄的即视感。他微笑着看着洛梨珊，童真的声音继续响起：“棋盘向你问出了一个问题，你想不想逐渐修炼出剑心，精进控梦术？达到那剑道巅峰，学得控梦至极？”
洛梨珊闻言，沉声道：“想。”
随着这声音的落下，洛梨珊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离渊迟逆三人见状，急忙上前查看，眼中满是担忧与焦虑。然而，灰袍老者却伸出手，摇着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他微笑着说道：“年轻人，别急，她有她的机缘……”
此刻，洛梨珊已经置身于一个奇异的空间之中。她环顾四周，只见四周一片朦胧，仿佛置身于云海之中。而在她的前方，一把古朴的长剑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同时，一股奇妙的力量在空气中流转…
紧接着，离渊迟逆也被吸至那神秘的棋盘格中。与此同时，原本绿色的光束突然间颜色变幻，依旧是那清甜的声音:“离渊迟逆，离渊一族，也是凡界之人。擅长鞭法和占卜之术，但占卜之术，你却是很少用过，这是为何？”
离渊迟逆沉声道：“我不信天命。”
清甜的声音似是有些意外：“不信，是吗？那么，未来，你所爱之人，需你的占卜之术，方能获救，你当如何？”
离渊迟逆依旧面不改色道：“我不信天命，但我所爱之人若有难，我必会竭尽全力去救。”
那一抹清甜声音来了兴致：“奥，那你可愿接受占卜术的传承？”
离渊迟逆听到这个问题，他沉默了片刻。
“我……愿意。”他最终缓缓开口。
“即使你曾表示不信天命？”清甜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想要确认他的决心。
离渊迟逆点了点头：“是的。”
“那就去吧，洞察之眼跟你有缘。”清甜的声音话音刚落，离渊迟逆便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卷入其中。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
当离渊迟逆重新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奇异的空间。这个空间似乎无边无际。而更让他震惊的是，他的眼前竟然出现了成千上万只眼睛！
这些眼睛或大或小，或明或暗，每一只都仿佛有着自己的故事和情绪。
“这便是占卜术的核心——洞察之眼。”清甜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离渊迟逆的沉思。
“它们代表着世间万物的眼睛，现在，你需要用心去感受它们。”话音消失，只剩离渊迟逆，身处这千万异眼中。
随后，邬梓也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整个人被吸入那棋盘格中。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她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带着一丝莫名的紧张。
声音与之前有所不同，变得低沉而神秘，那话语在她耳边响起：“你，邬族人，凡界中人，修为尚可，幻术很厉害……幻术和控梦术不同，而你的幻影境很特别，与众不同。”
邬梓尽量保持着镇定，回答道：“我知道，控梦术乃是直接操控梦境，而幻术则是制造幻象来迷惑敌人。”
那声音对她的回答颇为满意，继续道：“你说的对，但也不全对。”
“幻术，以光影为媒，编虚假之景，惑人耳目。控梦术，则是深探梦境本源，以心念为引，操控梦境走向，乃至创梦造梦。练至大成，控梦者可于梦中遨游天地，无所不至。境界越高，对梦境的掌控便越为精妙，直至达到‘梦醒如一，虚实难辨’之境。”
邬梓若有所思，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向往。
那声音似乎对她的反应极为满意，继续道：“你既有幻术之基，又有控梦之潜，若能二者兼修，必能成就非凡。再加上，你的幻影境…。”
邬梓说：“我愿意尝试。”
那声音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真是爽快的小姑娘。既然如此，我便赐予你一场奇遇。”
话音未落，邬梓只觉得身体一轻，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而她的眼前，出现了千千万万的镜子。这些镜子形状各异，有的古朴典雅，有的华丽璀璨。而每一面镜子中都闪烁着不同的画面，记忆、梦境、风景、战争、仙境、平凡的生活等等……
邬梓惊讶地看着这些镜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她走近一面镜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然而，当她触碰到镜面的那一刻，她整个人仿佛被一股力量吸了进去。
下一刻，她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场景中。这是一个古老的庭院，周围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气息。而在庭院的中央，则摆放着一面巨大的镜子。
邬梓走近那面镜子，只见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的身影。
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便是你的幻影境，它是你内心世界的投影。更是整个宇宙空间的缩影。若想要掌控它，就看你的机缘了。小姑娘，就帮你到这里了。我走了。”
整个空间内，只留下圣尘澈一人，他望着邬梓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和担忧。
而后，他也被吸入至棋盘格中间，只是，那声音陡然一变，一抹意味深长：“你，确实有点意思。出身圣族。哈哈哈，你，是喜欢她吗？可是，可惜，你还不完全的属于你自己。”
圣尘澈眉头微皱，对于那声音的窥探感到一丝不悦。他冷冷回应：“我是喜欢她，又当如何？”
那声音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冷淡，继续道：“你的医术不错，修为也颇为深厚，显然是……出自于你的哥哥。他很强，很厉害，所以你也很出色。只是……你，还没完全成为你自己。你的体内，还隐藏着某种力量，等待着觉醒。你，还，没资格，去喜欢她。”
圣尘澈心中一动，这声音似乎能洞察他的内心。他不悦道：“你说的太多了。你说过，问我们问题，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你问吧。”
那声音笑了笑，不以为意:“是的，所以，她们都去回答我的问题了。只不过，我的问题，是用心回答的。而你们的答案，只有你们知道，和我知道。”
圣尘澈有些不满地问:“若是回答不上，该当如何？”
那声音像个调皮的孩童:“自然是被困在里面咯。”
圣尘澈继续提问道:“若是不想回答，又该如何？”
那声音莞尔，无所谓的样子:“那自然是困在这里咯。”
圣尘澈一脸无语，无奈地说了声:“真是无赖，死活得困在这里。”
那声音倒是有些不乐意了:“你们若能给我答案，又能获得传承，提升实力。何乐而不为。我这里，可不是，谁都能进的。还不是……算了，算了，跟你说，有什么用，只是，这次，就没有人来帮你们了。”
圣尘澈摆摆手，摆烂一般地说道:“那我的机缘呢？”
那声音倒是认真了几分，沉思道:“你的医术。毒术，天下无双。你的修为，甚是不错。但是体修和阵法，却是不太精通，你愿不愿意，去修炼。”
圣尘澈一听，来了兴趣，反问道:“我能说，不愿意吗？”
那声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说的也是，白问，反正不能，那你去吧！。”
圣尘澈挥了挥衣袖，也不计较，道了一声:“好。”
随之，他眼前的景象一变，进入了一片空间。这里与洛梨珊，离渊迟逆，邬梓所见都不同，没有剑，没有眼睛，没有镜子，没有幻境，只有千千万万的武修身影，露出无比结实的肌肉。他们或站或坐，或修炼或战斗，是一个无比庞大的武道世界。
圣尘澈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周围浓郁的武道气息。他后悔了，非常后悔，特别后悔，可是没有用……
于是，在这片空间中，圣尘澈开始了他的修炼之旅。或是观摩，或是修炼，或是实战、实战、再实战……
换个说法，就是被揍、被揍、再被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