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幻梦·洛梨珊
黑衣人面对着邬梓的逼近,脸上露出狞笑,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毫不犹豫地按动了机关控制器,那控制器上闪烁的幽光瞬间变得刺眼,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其中涌动。
随着黑衣人手指的按动,机关发出了一阵阵尖锐而刺耳的撕拉声音,然而,这声音很快便戛然而止,机关彻底停止了转动。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黑衣人愣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已经停止转动的机关。邬梓趁机欺身而上,一手凝聚力量,一手挥出短刀,狠狠地刺向黑衣人。黑衣人仓促间挥刀抵挡,却被邬梓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
黑衣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他气急败坏地低吼一声,突然从身上暗藏之处掏出数把利刃,双手一挥,将那些锋利的刀刃如同暗器般朝洛梨珊和邬梓的方向猛掷过去。
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尖锐刺耳,洛梨珊反应迅速,身形一矮,躲过了一道直射而来的刀光。然而,邬梓却稍慢半拍,她只来得及侧身躲避,但仍有一把利刃擦过她的肩膀,瞬间划开一道血口。
“啊!”邬梓痛呼一声,捂住伤口,鲜血顺着指缝间渗出,染红了她的手掌。她的脸色瞬间苍白,额头冒出冷汗,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更多的声音。
圣尘澈反应迅速,给邬梓设置了一层防护罩,将她紧紧护在其中。利刃撞击在防护罩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却无法穿透圣尘澈的防御结界。
洛梨珊见状,心中一紧,她手持长剑,朝黑衣人冲去。剑光闪烁,剑气纵横,每一次挥剑都仿佛要将空气撕裂,她试图用更凌厉的攻击去逼退黑衣人。
离渊迟逆和圣尘澈也迅速加入战斗,他们分别从黑衣人的两侧发动攻击,试图分散其注意力。三人配合默契,一时间,黑衣人被围得水泄不通。
一时之间,战斗激烈而紧张,黑衣人虽然身法诡异,但面对三人的围攻,也逐渐显得力不从心。然而,他脸上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一味地挥舞着手中的利刃,抵挡着三人的攻击,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一股狠厉之气。
就在此时,邬梓轻轻吹起骨笛,那悠扬的笛声在夜空中回荡。黑衣人似乎被这笛声所吸引,动作变得迟缓起来,眼中也露出了迷茫之色。他时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仿佛陷入了某种梦境之中。
离渊迟逆、洛梨珊和圣尘澈见状,对视一眼,三人几乎同时发动攻击,剑光、鞭影、掌风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攻击力量,直逼黑衣人。
一声惨叫响起,黑衣人被三人合力击倒在地,手中仅剩的利刃也飞了出去。
洛梨珊趁机上前,用剑指着黑衣人的咽喉,冷冷地说道:“你输了,交出解药,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黑衣人喘着粗气冷哼一声,眼中闪烁着不甘和愤怒,但是,看着洛梨珊越来越近的剑尖,他不得不从怀中掏出一瓶解药,狠狠地扔向了洛梨珊。
洛梨珊轻巧地接住了飞来的药瓶,神情凝重。她深知这解药对邬梓的重要性,但又怕其中有诈。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将药瓶递给圣尘澈,用眼神示意他仔细检查。
圣尘澈接过药瓶,仔细检查着每一个细节。他轻轻摇晃药瓶,听着其中的碰撞声,又嗅了嗅瓶盖处的气味。经过一番望闻,他终于点了点头,低声对洛梨珊说道:“此药无毒,可以一试。”
洛梨珊闻言,心中稍安。她转向邬梓,将解药递到她面前。邬梓接过解药,感激地看了洛梨珊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服下。
黑衣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哼,真是小心得过头了。不过,就算你们再小心,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扫过,透露出一种阴冷与狠毒。
洛梨珊等人并未理会黑衣人的嘲讽,但黑衣人却似乎更加嚣张,他的脖颈竟然又冲着洛梨珊的剑尖更进一步,口中挑衅道:“好啊,你们弄死我算了。这样,大家都出不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目光在洛梨珊等人身上扫过,透露出一种阴冷与狠毒。
洛梨珊眉头一皱,将剑尖向前一递,冷声道:“你以为我们会受你威胁?若是你再敢有丝毫异动,我这剑,可不会留情。”
黑衣人却似乎并不在乎洛梨珊的警告,他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嘴角还勾起了一抹冷笑。
离渊迟逆见黑衣人一心求死,不停地使用激将法,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警惕。他深深看了洛梨珊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离渊迟逆小心地避开黑衣人的视线,悄然向四周探看。洛梨珊等人则继续警惕地盯着黑衣人,防止他有什么异动。
不多时,离渊迟逆来到机关中心,只见一片破败不堪的景象,断壁残垣间,依稀可见曾经复杂的机关装置,此刻却都化作了一地的碎片与尘土。他仔细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他蹲下身,仔细地翻动着这些碎片,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已经破损不堪的机关上。他轻轻拿起这个机关,只见上面刻着一行模糊的小字:“杀我,成我。”这行字虽然已经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但离渊迟逆还是能够辨认出来。
他的心中一动,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他抬起头,目光在周围的碎片中扫过,想要找到更多的线索。果然,他发现在不远处,还有一些零星的碎片,上面竟然也刻着相同的字样。
离渊迟逆将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渐渐地,一个更完整更清晰的句子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欲杀我,必成我。欲成我,必杀我。”
霎时间,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涌现,成千上万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悲怆的、激扬的、愤怒的、祈求的……它们汇聚成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识海。
“杀了我。”这些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怨和决绝,让四人不禁为之心颤。
而此刻,那黑衣人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身影显得愈发悲戚。回想起他之前的种种举动,一切呼之欲出…
“对不起,我们不杀你。”离渊迟逆说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四周的声音瞬间消失无踪,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吞噬。紧接着,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前方照射而来,照亮了他们前进的道路。下一步的通道,已然呼之欲出……
一位手执红伞的女子款款而来,步履轻盈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她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沧桑和无尽的懒散:“也是很久了,没人到我这里来了。”
她微微抬头,望向那无边无际的虚空,仿佛在自言自语:“最难不过,人心而已。人心善变,我不喜欢。但,偶尔揣摩一下,却甚为有趣,有趣的很。”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慵懒和一丝玩味。
旋即,她轻轻一笑,红伞在手中优雅地旋转,宛如一朵盛开的红莲,在寂静中绽放。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仿佛已经洞悉了周围的一切:“人心啊,真是有趣得很。”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四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瞬间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这里是吾的幻梦迷宫,尔等自求多福吧……”那声音无比飘渺,仿佛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又似乎只在每个人耳边低语,让人捉摸不透。
洛梨珊,离渊迟逆,邬梓和圣尘澈他们站在一个奇异的中心点,四人环顾着幻梦迷宫的周边景象,只见四幅截然不同的景象将他们团团围住,然后如同画卷一般缓缓舒展开,旋转着,变幻着,依次循环播放。
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片小山坡,山坡上开满了漫山遍野的鲜花,五彩斑斓,香气扑鼻。他们仿佛能够闻到那清新的花香,感受到那微风吹拂过脸颊的温柔。犹如诗中所云:“风送花香满径来,山色空蒙翠欲流。”
紧接着,景象一变,他们来到了一座花园之中,只见蝴蝶翩跹飞舞,花儿争奇斗艳,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随后,他们又被带入了一座亭台楼阁之中。那里桃花盛开,花瓣随风飘落,轻轻飘落在石桌上,宛如粉色的雪花。
最后,他们眼前出现了一片蓝色珊瑚海,海水清澈透明,珊瑚五彩斑斓,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海面波光粼粼,风和日丽,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海风拂面,带来丝丝清凉,令人心旷神怡。
接着,一切画面又从头开始循环,仿佛时光倒流,重回起点。
洛梨珊静静地望着眼前的景象,眉头紧锁,她缓缓开口:“这似乎…都和我们的过去有关。”
邬梓听到洛梨珊的话,心中一阵悸动,声音略带哽咽:“是的……我也感觉到了,这些景象,仿佛是我曾经的记忆……”
圣尘澈凝望着亭台楼阁中飘落的桃花,喃喃自语:“桃花落尽春归去,石桌轻铺花瓣衣。相见,却是不如不见。”
离渊迟逆深吸一口气,接口道:“这……就是我们的考验吗?面对自己的过去,才能找到出路吗?”
与此同时,那个无比慵懒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这是你们的心魔……有点意思……”随着话音的落下,周围的景象骤然一变,原本只是幻境的画面,此刻竟然化为了实景。
她们四人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站在了那个小山坡上,仿佛穿越了某个时空的界限,回到过去。眼前的场景逐渐清晰起来,五岁的洛梨珊正蹦蹦跳跳地采摘着鲜花,那稚嫩的脸庞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阳光洒落在她身上,暖洋洋的,仿佛能驱散所有的忧愁。
小女孩采摘完鲜花后,一蹦一跳地回到了茅草屋。洛梨珊、离渊迟逆、邬梓和圣尘澈四人就这样默默地跟随着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小女孩走进茅草屋,母亲温柔地将她拥入怀里,轻轻整理着她有些散乱的发髻和粘上泥土的衣裳。父亲则笑着走过来,对她说:“珊珊,你看这秋千,爹爹亲手为你做的,你喜欢吗?。”
洛梨珊注视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那些久远的记忆,那些曾经的欢声笑语,仿佛就在昨天。她仿佛能够闻到母亲身上的香气,感受到父亲掌心的温暖。
然而,就在这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毫无预兆地吞噬了茅草屋。火焰熊熊,浓烟滚滚,将一切吞噬在火海之中。
洛梨珊心中的悲伤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失控地大喊着:“爹爹!娘亲!快走!快走啊!”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回荡在火海之上。
她挣扎着想要冲向火海,双手拼命地撕扯着束缚着她的无形力量。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脸上满是泪痕。
然而,那股力量却如同铁钳般牢牢地束缚着她,让她无法动弹。她拼命地挣扎着,双脚在地上乱蹬,身体不断地扭动着,试图挣脱束缚。
“不!不!放开我!我要救他们!”洛梨珊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声音已经嘶哑得近乎破碎。她的双手拼命地撕扯着周围的空气,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但那无形的束缚却如同铁壁般坚不可摧。
“珊珊,冷静点!你救不了他们的!”离渊迟逆大声喊道,试图唤醒洛梨珊的理智。
“珊珊,这是一场幻梦,不是真的!”邬梓一同劝慰道。
洛梨珊无动于衷,离渊迟逆、邬梓和圣尘澈见状,三人也在努力尝试着解除这股束缚,但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撼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