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的悲惨童年
我从船头甲板回到房间。
房间里只有艳艳一个人。
看我走进来,她闷闷不乐。
【你是不是找那个男孩子去了?】
传说女人有第六感,果然被艳艳说中了。
我已无法否认。
【是。】
【你就那么喜欢他?】
【是。】
【你喜欢他什么呢?】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你还能喜欢他?你是不是在骗我?】
【没有,我确实不知道到底喜欢他什么,只是……】
我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艳艳追问。
【我看见他就兴奋。】
艳艳眼睛里没了光彩,她知道自己被毕志成打败了。
【是我不漂亮?】
我摇摇头。
【是我不性感?】
我又摇摇头。
【那是什么?】
【别的男人是异性相吸,同性相斥,我刚好反过来。】
【你喜欢男人?】
【是,又不是。】
【什么意思?】
【我只喜欢有阳刚之气,性格积极向上、有正能量的。】
【刚才那个男孩子叫什么名字?】
【毕志成。】
【你喜欢他什么?】
【开朗、乐观、有思想、有拼劲、积极向上。】
【我看出来了,他确实是个不错的男孩,可是他还小,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
【英雄不问出处,有志不在年高。毕志成这样的人将来一定是个人物。】
【可是,他还不到二十岁呢,比你小了一半,你觉得你和他能处得来?】
我刚想回答,冯尚武和宋芸夫妻俩走了进来。
【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呢?】
冯尚武问道。
我的心怦怦直跳。
我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艳艳。
不知道艳艳会怎么说。
【噢,我家老石刚才去甲板看海鸥,我问他有没有喂海鸥。】
【我和宋芸也刚从甲板回来,怎么没见石弟?】
【我去得早,到了甲板没怎么待就回来了。】
看到艳艳主动帮我打圆场,我赶紧把话接过来。
【老冯,明天你和宋芸是怎么计划的?】
艳艳不想冯尚武和宋芸把注意力对准我,赶紧转移话题。
【到了雪窝,我俩直接打车去找小曼。】
【你们知道路线吗?】
【知道。小曼都告诉我们了。】
【小曼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艳艳问道。
【不怕你俩笑话,我家闺女丢人丢大发了。】
【小曼怎么了?】
我追问道。
【她被那个男网友骗了。】
【被骗?】
我和艳艳都感到惊讶。
【小曼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会这样?】
【小曼是太年轻太单纯了。太容易轻信人。】
宋芸说道。
【石弟,我和宋芸要好好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提供这个信息,我们还蒙在鼓里呢。小曼每次和她妈妈视频,从不提及被骗的事。我们一直以为她在国企上班呢。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工作。】
冯尚武补充道。
【老冯,明天要不要我陪你们一起去?】
我说道。
【我也一起去吧,人多好办事。】
艳艳也想去。
【先不用,我们先去看看,如果能把小曼领回家,我们就不麻烦你俩了,要是小曼领不出来,我就打电话给你们。】
【好,一言为定。到了那边要注意安全。】
【小曼说她待的村子离雪窝还有五十多公里。我和宋芸千里迢迢来找她,相信男方家不会过多阻拦的。】
【世事变幻无常,还是要多做些准备更稳妥。】
早上六点钟,轮船到达雪窝港码头。
出了客运站大门口,冯尚武和宋芸打车直奔冯小曼住的村子。
我住的小区离码头只有几百米,穿过马路不远就是。
我和艳艳走路回家。
走到小区楼下时我看了看手表,才用了十分钟。
坐电梯到十楼,再步行到十一楼。
打开门,进屋。
房间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艳艳警觉得四处看了看,似乎想挖出点蛛丝马迹出来。
她拉开抽屉,往下翻了翻,见没什么异样,便把抽屉关上了。
【你没往家里带人吧?】
【没有。】
【那就好。】
除了开过一次钟点房,我没做过其它出格的举动。
【老公,你在家歇着,我去买菜。】
我休假前把剩菜全消灭掉了。
冰箱里空空如也。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艳艳说完就走了。
昨晚在船上我睡得并不好。
可能是一直想着毕志成的缘故,我脑袋里乱哄哄的,毫无睡意,眼睛一直瞪到天亮。
我拉上窗帘,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
我试图马上入睡,可是还是睡不着。
我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难道只是上了一个网站这么简单吗?
肯定不是。
回顾过往,我和艳艳结婚十多年,我从未和艳艳接过吻,她想接吻,但总是被我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这正常吗?
哪对少男少女在热恋时不接吻呢?
再往前推,我找到了更加奇妙的线索。
上小学五年级就开始画地图。
只因看了梁斌的【红旗谱】。
小说里有这么一句话:
【这天晚上他梦见运涛坐在野外的瓜铺上拉起春兰姑娘的小手,春兰一阵羞红扑在脸颊上,运涛的两只手赶紧打着抖缩回去。】
就是这句话让我欲罢不能,想入非非。
我梦遗了。
画了一次地图,就会画第二次,第三次。
第一次是在梦里画,后面就是用手画。
我慢慢成瘾。
因为早早地开了口,和别的小伙伴不一样,我不敢去学校厕所。
我怕别人笑话。
下课铃一响,别的小伙伴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操场边上的公共厕所。
而我只能呆呆地坐在教室里。
等同学们回到教室时,才是我的表演时间。
出了教室,我一路狂奔。
课间休息十分钟,留给我的时间不足五分钟。
我要赶在上课铃声响起之前回到教室。
等我到厕所时里面空无一人。
我一个人占据了整个厕所。
这种折磨一直困扰着我。
从初中到高中,直到上了大学才有所缓解。
我很难不怀疑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不是那段童年经历所导致的。
如果不是,我只能把锅甩给遗传基因。
据说有百分之五的男人和我是同类。
悲哀的是我属于这百分之五之列。
我这么胡思乱想着,慢慢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艳艳已经做好了早餐。
我和艳艳坐到餐桌前正准备吃饭。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