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黄狗
“你…你说什么?”
“哥呜哦国,次呜诶粹,国粹!”
王诗茹也有些无语了,沉默了两秒后,指了指于舷手里的花:“所以你今天来,就是让我听你骂人的是吧?”
于舷咧咧嘴,满不在意的说道:“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咯~”
打败魔法的方式只能是魔法,打败女人的方式就是走女人的路,让女人无处可走。
听到这话,王诗茹顿时就沉下了脸,胸膛肉眼可见在高低起伏着,秀丽的俏脸上横竖写着生气两个大字。
果然,这话的杀伤力还是相当哇塞啊!
“于舷,你太让我失望了!”
王诗茹沉声说了一句,而后甩着脸色的转身就走。
“诗茹!”
陈欣琪无奈的看了于舷三人组一眼,转身跟了上去。
只有郑豪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知道今天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冷冷的瞥了一眼于舷后,也缓缓离开了这。
“老于!哎呦你这!咋回事啊?!”杨林涛一脸懵逼的问道。
于舷笑了笑:“基操,勿6!”
……
王诗茹跟一头耕地的牛似的,头也不回,气呼呼的一直往前走。
几分钟后,郑豪追了上来。
“诗茹,你知道于舷为什么会这样吗?”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知道你不喜欢他,所以就破罐子破摔了。”
“但是我觉得,要是喜欢一个人都不能大大方方,那别的方面肯定也不行,所以,你也别太在意他了!”
“反正你又不喜欢他,就别生气啦~”
郑豪笑嘿嘿的说着,颇有一副暖男的姿态。
“你可闭嘴吧你,看见你都烦!”陈欣琪一脸嫌弃地说道。
“欣琪,你别这么说,我也是为了诗茹好!”
陈欣琪翻了个白眼,彻底不想和他说话了。
王诗茹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继续自顾自往前走着。
其实,她自己分不清对于舷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她只是觉得,如果于舷可以像在学校那样一直无条件对自己好的话,可以尝试接受他的……
可是,他刚刚的表现,真的很虾头!
……
杨林涛总感觉于舷有点不太对劲,高中三年,他做梦都想和王诗茹表达心意。
纵然郑豪来捣乱,也不该说一些那样的胡话吧?
莫非是刚刚那一跤,把脑子给摔坏了?
思考了两秒后,杨林涛转头看向陆陈平,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陆陈平瞬间心领神会,下一刻,他一个后撤步站在于舷的身后,然后悄无声息的将一只大手放在于舷的肩头。
于舷只感觉肩膀又一紧,一股酸痛感直达全身。
“握草?你们想干嘛?”
“带你去医院看病!”
杨林涛徐徐吐出这几个字,然后和陆陈平一起,一头一尾,抬着于舷就往马路边走去。
“不是…我没有病我靠!去医院干什么?”
“听话哈!不要反抗,我们打车去,很快的!”
半个小时后
青宁县第一人民医院脑科。
一名老医生看着于舷的脑颅ct,皱了皱眉:“他这好的很啊,不会出现你们说的胡说八道的情况。”
于舷笑的摇摇头,两个死党还是和曾经一模一样,热烈又沙雕。
“行了,医生都说没问题,你们俩放心了不?”
“我先回趟家,晚上出来找你们吃饭。”
……
干土木这一行常年在工地,与家人聚少离多。
此刻,于舷最想做的,就是回家看看父母。
尤其一想到现在是2012年,父母年轻了十多岁,他的心里莫名有些开心。
于舷家住在城北的永丰北街,家里开了一家小餐馆。
从县医院坐6路公交到北街站,在走个几百米就能到。
几十分钟后,于舷走下公交车,慢悠悠的走在永丰北街上。
周围的布局还是印象中的北街,每走三步一个坑的地砖,像中年大叔头发般的绿化树,每隔几米远就有一条被踏平的绿化带小路……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
看着那些尘封在记忆里的景象再次在眼前浮动,于舷的心中有一股难言的美妙。
人永远无法评判一件事物的价值,直至它成为了回忆。
而今回忆再现眼前,于舷就有一种超级加倍的亲切感。
于舷想起了被混凝土掩埋前,老张最后那一抹狡黠的笑。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把自己推到坑里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害自己,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老张人还怪好的嘞!
想着想着,就快走到家了。
忽然,背后“汪”的一声狗叫,吓了于舷一跳。
于舷转头望去,一只戴着四个白手套的大黄狗摇着飞机尾巴,四条腿谁也不服谁,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猛的朝于舷冲来。
于舷在原地愣了三秒……
“阿俊!?”
“你傻狗!你还活着!”
于舷稳定的情绪如海啸般波动,他一把冲了上去,和大黄狗来了个深情拥抱。
对于这只大黄狗,于舷有独特的感情。
它名字就叫阿俊,是于舷读高一的时候,在桥洞底下捡来的。
那时读高中,于舷家离县一中并不远,所以他选择了走读。
[阿俊,我命令你以后每天晚上10点来学校门口接我!]
很神奇,大黄狗像是懂人话似的,真就每天晚上风雨无阻的去学校门口接他。
这一接啊,就是三年。
后来于舷读大学了,大黄狗就在饭馆当招财狗。
可刚上大一没多久,于舷就在电话里听到它的噩耗。
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大黄狗偷偷摸摸去对面那条街找小母狗旺财,不幸被飞来大卡车给撞了,当场去了汪星。
那只满眼都是自己的大黄,终究是如同盛夏的热情,永久的留在2012年夏天。
感情的背叛,生活的艰辛,人生的惆怅,这些都不足以让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掉下一滴眼泪。
可而今再次见到这傻狗的时候,于舷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是不争气的往外流。
很多人的生命中,都会有那么一只猫猫狗狗,在无声的治愈着一段蹉跎的岁月,阿俊就是于舷生命中的那一只。
他们像是只会汪汪叫的挚友,用无言的陪伴表达最长情的告白。
世界破破烂烂,小狗缝缝补补。
于舷双手挽住大黄狗的狗头,嗷嗷大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听到它有气无力的叫喊了一声:“汪”
于舷才缓缓把它松开,发现它的大舌头都发紫了,甚至是有些白沫子。
原来它刚刚四只脚一直乱抓不是激动,而是在挣扎。
擦,激动了,差点把它勒死
“你个狗东西!我要给你买个项圈系住你,哪都不许去!”
于舷用它的狗毛擦了擦鼻涕,而后笑眯眯走进了“福运来”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