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九十九年战争
杜兰德捧着一本古老陈旧的典籍,细细读着,“太阳帝国随着最后一位太阳王的死去而土崩瓦解,永辉骑士之域与巨人一族正式成为大陆的两大主角,彼此间征伐、角力、爆发大小冲突不计其数。”
但水晶毕竟是一名海洋精灵。严格来说,她是一名女奴,虽然有安德丽雅的庇护,在目前的大陆环境下依然地位低下。
“可怕的女人啊……”杜兰德一边感叹,一边整理了一番略显凌乱的衣衫。
“有关薇薇安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好商量的。”杜兰德叹了口气说,语气却很坚定,“不到八级,就别想参战。她再怎么跟我闹别扭耍小性也没用!”
比如刚才,安德丽雅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亲自做宵夜,当她捧着一盘精致的拼盘走进会议厅时,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疲惫或困倦,双眼水汪汪地闪亮着,显得神采奕奕。
杜兰德遥望东南方向,目光似乎能看到那个方向中正在如火如荼建设着的五大连堡。
“……只能先暂放一边了。”杜兰德最终决定道,脸色颇为无奈。
杜兰德立刻举三手投降,哈哈大笑着走出房间,挥了挥手说:“等着你的夜宵哦。”
杜兰德沉默不语。
夜深了。
“那水晶呢?她的问题……有点复杂啊。”安德丽雅轻轻叹息。
“笑什么笑?”安德丽雅故作恼怒道。
那是一个残酷的年代,太多事情来不及被记载,就被战火焚烧殆尽。
“城主大人。”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现阶段他的事情太多了,根本顾不上水晶。好在水晶的问题也不算太大,她和杜兰德之间只是多了一些隔阂,疏远了些。而且水晶的母亲埃尔莎正在白虎麾下,也算是杜兰德的一名部下。
他也没想到水晶居然是海洋精灵族女王的女儿,这么看来,水晶和铁拳的境遇非常类似,都被自己的族人和亲人出卖,献给牧者之城。比起铁拳,水晶相对幸运一些。若非她被安德丽雅收留,还不知道会被卖到大陆上哪个变态贵族手上呢。
读到这里,杜兰德停顿下来。
“嗯?你干什么?”安德丽雅揉了揉眼睛,奇怪地问。
就在刚才,杜兰德吃过宵夜,看着安德丽雅轻衫披发的慵懒模样,忍不住又和这个故意勾引他的女人在会议厅沙发上激战一场。
那是一场人类与巨人的碰撞,也是人族与异族的战争。
“嗯,是的。”女武士姣好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个微笑。
杜兰德眉头一挑,问:“你找我有事?”
有关九十九年战争的记载并不十分详实,存在诸多疑点和模糊点,杜兰德目前了解到的只有战争的开头和结尾,中间过程却不尽明了。
此刻安德丽雅已经被杜兰德抱回卧室,甜甜睡去。履行完男人义务的杜兰德则悄然回到会议厅,继续履行城主义务。
“……永辉骑士之域,崛起于太阳时代末期,其时正值巨人一族复辟。”
杜兰德独自一人呆在静谧无声的会议厅中,这间并不大的会议厅已经变成了整座牧者之城的权力中心。房间中还隐约弥漫着香气,有夜宵的香味,还有一丝安德丽雅残留的体香。
“啊?”
在有些方面,安德丽雅是一个很神奇的女人。
杜兰德记得自己曾与一名七级女战职者发|生|关|系,战况空前激烈,整整持续了一夜。最终杜兰德艰难胜利,女战职者则在床上躺了一天。而同样的疲惫程度,安德丽雅顶多一个小时不到就会基本恢复精力。
“事情太多了,我再去做一些安排,然后再睡。”杜兰德一边披上衣袍,一边笑道,“你先睡吧,不用管我。”
杜兰德流落位面九年,前四年基本是在大陆各处晃悠,浑浑噩噩,习惯以酒精和性来麻醉自己。那四年中他睡过的女人简直不计其数,从各地受封贵族的夫人、小姐、女仆,到冒险者小镇的酒吧老板娘、美女佣兵、小镇姑娘……在所有这些杜兰德经历过的女人中,没有一个能在恢复能力上与安德丽雅媲美。
查阅资料、翻读历史、整理情报、制定战略、规划用人……要做的事情很多。
“战争历时九十九年,以永辉惨胜告终,巨人一族就此全灭。史称——九十九年战争。”
好在杜兰德将相当一部分权力下放给三王七车,他现在所做的,更多是在了解敌人——也就是永辉骑士之域,然后针对性地制定整体战略和方向。
而杜兰德是人类,更是如今的牧城之主。某种意义上来说,杜兰德和水晶是站在对立面上的,一个是从小在圆月王庭中长大的海洋精灵,一个是牧城这座罪恶之城的新主人。两人之间,隔着一条名为“种族”的巨大鸿沟。
杜兰德合上古籍,安静地将目前读到的所有信息消化吸收,眼中却浮现出一丝困惑。
安德丽雅眼中一点点迸射出杀气,恶狠狠道:“少废话!再嚼舌头的话,不仅没夜宵,一个月之内没肉吃!”
这在杜兰德看来十分不可思议。
女武士不紧不慢地从怀里取出一张轻薄的兽皮,上面似乎写着什么。
她的恢复能力极强,体现在性这一方面,就意味着无论她被杜兰德杀伐得多久、多狠,没过一会儿就能满血复活!
他将厚重的典籍放在一旁,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杜兰德嘿然说道:“我只是觉得……女人,还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啊!”
啪!
有关九十九年战争,杜兰德以前就知道。
杜兰德低头看去,只见城堡外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她一身武士打扮,从左胸前的徽章来看,应该是隶属于猎手大厅的武士,也难怪她能通过城堡外围的守卫审查,来到这里。
提到薇薇安和水晶,杜兰德立刻头疼起来,他颇为苦恼地揉着眉心,说:“这两个小妮子……我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啊。”
了解位面历史可不仅仅是为了对付永辉,更是为了了解这个位面。毕竟到目前为止,杜兰德还不清楚自己被位面规则所讨厌的真正理由。
“也不知道永辉圣城中有没有更加详实的记载?”杜兰德忍不住猜测。
“……九十九年战争吗?”杜兰德喃喃说道,眉头隐约蹙着,“可惜了啊,巨人一族全灭,位面的纯力量规则恐怕受创不轻吧,所有战职者应该都会被削弱。这么说来,永辉骑士作为上位战职者,也该受到了一定影响?唔,应该是了,这就能解释九十九年战争之后永辉的一系列措施了……”
休息了一会儿,安德丽雅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时,杜兰德悄然起身,跳下床。
仰头看着天花板,他久久沉默不语。
憎恨常常使人疯狂,令人迷失。薇薇安年纪还小,在杜兰德看来,她还不能很好的承载仇恨。若任由她去五大连堡,很可能出事。
看着这个笑容,杜兰德心中涌起一种难言的怪异感觉,眉头微皱道:“说吧,什么事?”
水晶的适应能力很强,虽然被亲族所背叛,她并没有让痛苦和自怜自哀将自己吞噬,而是努力地活好、活开心。她在蓝灵堡中的生活很好,与自己的恩人——安德丽雅的关系也越来越近。六年前随安德丽雅一起遇见杜兰德,然后渐渐喜欢上了这个神秘有趣的男人。
在九十九年战争之前,这个位面的力量规则和光明规则应该差不多强大。力量规则的强大造就了上古巨人一族的强盛,光明规则的强大则与太阳帝国和永辉崛起都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
女武士恭恭敬敬地向楼上窗边的杜兰德行了一礼,礼仪和态度上挑不出半点瑕疵,同时也没有太多畏惧。
杜兰德愕然道:“你干嘛?”
薇薇安跟杜兰德闹别扭是因为她想去五大连堡,参与到针对永辉的行动中去,却被杜兰德勒令留在牧者之城,不到八级,不准参战。
安德丽雅温柔地笑了一下说:“你去忙吧,我还不困,给你做点夜宵去!”
杜兰德已经知道薇薇安因为爷爷的事情深恨永辉骑士之域,强迫她留在牧者之城,正是为了保护她。
杜兰德愣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床战之后难掩疲惫的女人,脸上一点点浮现出幸福中带着些许古怪的笑容。
“随着初代永辉骑士宣布人族至高至上,大陆各地人族逐渐统一,最终与以巨人一族为首的非人异族爆发全面战争。”
没想到安德丽雅闻言也毫不犹豫地起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前些天死活不肯把种子娜塔给我,非说什么美容养颜,还叫嚣着要青春永驻。”杜兰德一本正经地问,“那时候的你,跟现在的你……真的是一个人吗?”
看着缓缓合拢的房门,刚刚穿戴到一半的安德丽雅叹了口气,沉默良久后忽然恼恨低骂道:“美容养颜……这种鬼话你也相信?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笨瓜!!”
杜兰德估计,九十九年战争之前,力量规则甚至可能比光明规则更胜一筹。但随着巨人一族的全灭,力量规则遭受重创,连带着所有与力量相关的种族和职业被削弱,比如力武士和力泰坦,还有人类战职者、风暴矮人、雷霆泰坦……等等。
她仰头朝楼上的杜兰德晃了晃,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笑着说:“我来给您送情报。”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蒙蒙亮了。杜兰德推开窗户,透着湿润和凉意的晨风迎面吹拂进来。他深深吸了口气,神气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