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千帆舞
“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一直闲的没事干的治疗系不在吗?”男人起身指着陈秀好像在指责他。
陈秀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那个闲的没事干的治疗系是谁,是顾笙啊。
“在的。”真诚,是最好的必杀技。
“那为什么不叫他过来!?”
“那个……是顾先生,我怕他不受理。”
“让他来见我!”那男人似乎没意识到身份不对等。
他又是那样冲着回了实验区,像只河豚。
“他们怎么老是派这个没脑子的来视察,气我们的吗?”监控室的人在那个男人走后询问陈秀。
“可能吧,实验协会会派正常人去视察?不都是派又冲又傻还高傲的人来?他们有专门培养这种人的部门。”陈秀也只是说了几句后继续跟上去。
那人回了实验区到处乱翻,对着做实验的人指指点点。
他乱翻的样子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不用想也知道是在翻那些被隐瞒下来的实验结果,他想吞并回协会。
“抱歉,今年上半年的kpi一点都没做到,经费有限,我们也做不出什么。”陈秀还在打圆场。
“废物,一群废物!”这个男人发疯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猴子,“那个治疗系怎么还没来!?”
顾笙在等吴硕睡醒,在很久以前成为长生种的时候,他就不需要进食了,但吴硕依然需要,所以他一直陪着吴硕吃,不能让吴硕学他不吃。
当他坐在沙发上百般无聊的看着交流赛安排时,有个人在狂拍他的门。
令人感到聒噪。
那个男人在门外的一切威胁全都无法进入他的耳朵。
他好歹,也有实验协会的命根子在手上,再简单点,他有25还是35的持股,有点久远,忘了。
你家实验协会又不是正经实验机构,是个有金钱交易的东西,除了管管各大基地的实验器材,人员和项目,就在没有别的权利了。
养这种到处乱叫狗的确是多此一举。
扳倒的话靠他一个不够,但说说话,他们还是得听的。
“如此目中无人!”当那个男人吼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消失在了原地。
陈秀愣了一会,然后来了一句“爽——!”。随后便朝着食堂的方向蹦着走了,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很开心。
那个男人被顾笙一个超级长传送回了实验协会,甚至是实验协会会长的面前,连那句“如此目中无人!”也一并送了回来。
“会,会长……”那人忽然蔫了下来。
而实验协会会长很快就意识到他惹到了谁。
“没脑子的,沿海基地唯一不能惹得就是那个顾笙!你还去惹他!还有你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吗!?”
“我,我去视察了……”
“蠢货!让你去探探他们的实验!结果你把梦主给惹了!你知道你一天惹了两个大人物吗!?”
“会长大人!对不起!”
“明天跟我去道歉!”
会长并没有过多的责备这个人,毕竟协会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拿钱培养出来的。
——
吴硕在空间中睡得安稳,顾笙也将地面的柔软度修改,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现实中的他在浏览完交流赛安排,正在与韩德文商量。
“单人赛和双人赛可以保留,团队赛为什么删除?”顾笙提出异议。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没钱。”韩德文扭捏着。
“……等阿硕醒了,我问问她,能不能把暗梦的场子借出来。”顾笙也想好了借不出来的解决方案,做最坏的打算。
“她那个啊,她那个训练场是挺好玩的,真打起来也能撑住王正新。是很好,就是不知道她借不借。”
“要是借不到的话,我问问余锋,暗梦有没有租借服务器的项目。”顾笙好像没了解过暗梦的内部产业。
“那个,阿硕能不能参赛啊?”韩德文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才二级,怎么上?”顾笙反问道。
“我知道,但是各大基地头领……”
“送了你什么?”顾笙忽然道。
“东西送我孙女了。”韩德文不经意间炫耀自己有了孙女。
“?你有孙女了?”顾笙知道韩德文女儿结婚了,但是刚结婚一年就有孙女了?
“可不嘛,前几天刚出生,你天天搁公司,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说。满月礼来不来?”韩德文骄傲着。
顾笙只觉得坏了,要去给那小姑娘送礼,这边的习俗让他出手即是八百起。
两千,不能再多了。
时间一久,他都要忘了,韩德文四十七岁了。
“满月礼尽量来,来不了的话,金弘替我。阿硕到底上不上场,等她醒了问问她吧,她有实力打的。”
“好,赛程三到七天,其他问题都没有,就是实验协会来掺了一脚。”韩德文继续说着。
“他们一来就紧盯他们,实验协会这次有目的,目的很大,盯紧他们的每一步。”
“明白的,今天忽然到访的那个家伙在实验区乱翻一通,应该在打新实验的主意。”
“那个啊……阿硕全烧了,他们不会找到的。”
“……全?”韩德文在座位上愣住了,防止听错他在问了一遍,“所有她做的实验数据,全烧了?”
“是的,所有。我看着她烧的,她就算不能伤心,也会心痛,现在在我空间里睡觉,累了吧。”
顾笙简单的查看吴硕的状态,她还在睡,看来是真的累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回去加班,有事发信息。”顾笙离开位置,传送离开。
韩德文看着空荡的办公室,叹了一口气,为那些实验数据的消失感到痛心,也为吴硕的这个决定感到惋惜。
他想问,为什么不能藏在空间里?
答案在实验协会总部。
一个能划开空间的器物,被他们成功研究。
吴硕知道,所以她怕这个。
她睡得并不安稳,即使她不会做梦,但还是会有心慌的感觉出现,心慌气短后,便是苏醒。
空间中的她抱紧娃娃,不断的告诉自己没事的。
和鱼寄生商量一下,她想哭,别发作。
得到的答复是不,鱼寄生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一点美味呢?
死一遍也无所谓了,哭吧。
所以不再顾及其他事情的吴硕,抱着她的娃娃,在顾笙的空间中抽泣,她到底在怕什么呢?
莫名的心慌和不安占满了她,她无法平静,鱼寄生也自然而然的壮大,开始吞吃她的细胞。
疼也哭,死一遍也无所谓了。
只有顾笙忽然出现在空间中扶起她抱着。
“怎么了?”他温柔的询问,同时为她压制鱼寄生的蔓延。
“害怕……”吴硕抽泣着回答。
“怕什么?”
“不知道……”她就只是哭,“不治了,死一遍……”
她抓住了顾笙为她治疗的手,哭着让他不要再治疗。
“很疼的。”顾笙告诉她。
“疼吧……我已经…已经好久没这么…哭过了。”吴硕的抽泣已经转变为了哽咽,想哭又哭不出来,一种不要悲伤的习惯困着她。
顾笙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抱紧她,轻拍她的背,给足了她安全感。
吴硕抓紧了他的西装,埋在他的怀里,将所有的不快都哭出来。
那是最简单的表达方式,也是最直接有效的解决负面情绪的方式。
和预想中的一样,吴硕会因为鱼寄生的大肆掠夺而失去生命迹象。
顾笙抱紧没有呼吸的身体,等待她的复活。
这过程中,鱼寄生侵蚀的迹象开始消褪,退到最开始的状态。
直到它不再活跃,甚至没有了继续吞噬念头,怀里的那具身体才开始有了一点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