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绝望
“宋儒彦的眼观不错，这脸蛋这身材……不错。”刀疤脸围着我转了一圈才啧着嘴说道。
“给她电话。”刀疤脸接着说。
我看着手里自己的手机，是刚刚黝黑男人塞到我手上的，我不解的看着刀疤脸：“让我打给谁？”我很清楚，他们也不好过，等待对谁都煎熬，我的恐惧更多的来自年幼怕狗的阴影而不是他们的人多势众，欢场上，我见的各色男人何其多。
刀疤脸忽然凑近我，用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宋儒彦。”眼睛里是满满的警告。
我歪过头，让下巴脱离刀疤脸的手：“我不清楚你和宋儒彦之间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仇什么怨，但你抓我，对你毫无用处，有跟我耗着的时间，你大可以用来想别的办法，也许问题早就解决了。”离开那只藏獒的视线，我整个人都轻松很多，虽然还是有些发抖，但已经不再控制不住的害怕了。
啪~刀疤脸忽然甩了我耳光，下一刻我已经扑倒在地，嘴角是红艳艳的血迹渗出，我抬起手被擦了擦，看着刀疤脸：“说到痛处了？混江湖的男人有句话说，祸不及妻儿，而我连宋儒彦的情人都不算，你找我一个夜场讨生活的小女子，算什么？”
“臭婊/子。给老子tm闭嘴，你知道什么，如果不是宋儒彦把我和我兄弟的生路断了，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我龙三会做这么下三滥的事儿吗？你要怪就怪宋儒彦，他tmd把事做的那么绝，我能怎么办？”刀疤脸一顿齑粉异常的叫喊，看来是真的有些走投无路了，从他的话里也第一次知道他叫龙三，似乎之前在什么人那听过这个名字，忽然有些记不清。
我从地上站起来，怕了怕身上的尘土，我可以受制于人，可以艰难求生，但只要可以，绝不狼狈：“龙哥既然知道抓女人是下三滥的路数，那就早点把我放了，我们这事从此三缄其口，尚且还能保住您的江湖名声，不然，您的一世英名岂不是就毁在了一个夜场婊/子身上，多不划算。”虽然深知他不会放我走，但至少这样的深夜不要把我再管进铁笼子，和那只流着口水龇牙的藏獒大眼瞪小眼。
忽然龙三那带着刀疤的脸在我的眼前咫尺之间：“小丫头，我倒是小瞧你了，胆子不小啊！”
接着又说：“给宋儒彦打电话，他如果不来救你，你就跟了我吧，做我龙三的女人。”我被龙三的话惊的瞬间抬头，和他四目相对，我在他眼里没能找到玩笑的痕迹，不免心底一凉，眼前这个男人，分明是亡命之徒，与宋儒彦的那种运筹帷幄之中的气度完全是两种类型，我不想和这样的一路拿命扛刀的男人有一丝关系，是的，我瞧不起没脑子的男人。
“龙哥把话都说到这了，我也把话说到明处，宋儒彦的电话我是不会打的，您的女人我也不会当，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您之前骂我骂的很对，臭婊/子，我就是个卖肉卖笑的婊/子，他宋儒彦是什么人，什么身份，能当了我两回恩客就为我放弃到手的利益？龙哥未免太瞧得起婊/子了，您也是男人，男人在不在乎我们这样的女人，您最清楚不过了。”
我的一番话说完，先沉不住气的是龙三身边的那些小弟，面面相视间开始低声嘀咕，今天是不是白忙活了；早就说抓个夜场里千人骑万人跨的贱女人没用；这下更惨了；不止没用，还彻底得罪了宋儒彦……
龙哥在我面前踱步，看得出，他也忽然没了自信，我知道，此刻说话很冒险，但是不说就错过了最好的自救机会：“龙哥，如果您放我走，您的这个恩情我朱离笑铭记于心，以后有任何用得着我的，我绝无二话，况且如果真的要要挟宋儒彦，我也可以帮您打听，他的软肋是什么。”
龙三听了我的话，忽然停止踱步，背冲我思考沉默良久才转过身，和我对视：“丫头，你会说，架不住我会听，说来说去就是让我放了你，你怕了？”龙三又露出的那种狰狞的笑容，看的我汗毛倒竖还想吐：“我一个小女子面对龙哥这么大阵仗，不怕才怪，您说是吗？”
龙三举着我的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这个电话你打还是不打？”
“不打。”我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是真的不信宋儒彦会为了我答应龙三什么条件，我不想做个连基本自尊都没有的妓/女，放下尊严和一切求男人帮帮自己，那不是我朱离笑。
“好，爽快，有胆识，我龙三喜欢！”龙三挥了挥手，让手下都去继续喝酒玩牌，却一把扛起我就走进这个大房间最里面的小屋，我挣扎无用，只能任龙三将我仍在满是杂物的床上，我警惕的看着龙三说：“你不能睡我，你今天碰我一下，不是你死就是我忘。”龙三听着哈哈大笑，似乎听到的是天大的笑话：“你死我亡？放心，一会儿我一定让你爽/的欲/仙/欲/死，至于我能不能死在你手里，要看你的了……老子今儿也算是尝了鲜，碰上个贞烈的婊/子，稀罕…哈哈哈哈哈哈……”
龙三一边大笑一边扯脱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满是纹身的上身就亟不可待的向我扑来，我眼疾手快从他两臂之间躲过，正要爬下床时不料被龙三一把抓住了脚踝，他手上一个用力，我已经被拖拽回去，无论怎么挣扎都抵抗不了的力气，就像被野兽按在利爪下的兔子，我挣扎的手脚并用的踢打着攀在我身上的龙三，没几下就被他牢牢的钳制住，两只手被龙三的一只手抓着举过头顶，腿被他的腿死死地压着，而龙三的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绝望了，我只想安静的生活，哪怕是欢场卖笑，也是自食其力，可是为什么，我的尊严和一切就总是这样被人一次次践踏，撕碎，我绝望不再挣扎，龙三得意的笑说：“这样就乖了，爷一定让你爽/死。”我任由龙三从的我脸到肩膀再到锁骨，一路肆无忌惮的贪婪掠夺，任由自己的眼泪无声的流淌，滚烫的灼烧脸颊，这一刻我彻底绝望了。
砰地一声，小屋的门被大力的踢开，下一秒压在我身上的龙三就被扯了下去。，
宋儒彦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而我此刻看着他，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他来了，真的肯来救我，也的确从龙三身下把即将受辱的我救下，可是……我此刻如此狼狈，最不愿见到的人就是宋儒彦……
宋儒彦褪下外套，把我紧紧的裹住，裹住我被龙三撕扯的七零八落的衣服和屈辱的一塌糊涂的心，我看着宋儒彦。
他紧紧揽着我的腰身，把我抱在怀里板过我的头，看着我一字一字的说：“没事了，有我在。”
走出脏乱的小屋，到外间的时候，龙三和他的那伙人，都已经被宋儒彦的带来的手下制服。
规整的在地上跪成一排，像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即将要被行刑枪决的犯人一样。我在宋儒彦的怀里看着几分钟前还趴在我身上得意的纵声大笑的龙三，宋儒彦有所觉，竟揽着我的腰身走到了龙三面前。
龙三抬头看我，狰狞疤痕的脸依旧可怖，此刻却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悲凉。
宋儒彦看了看跪在我们脚边的龙三，转头对我说：“离笑，你想怎么处置他？”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宋儒彦的眼睛说：“我想杀了他！”而与我对视的宋儒彦，眼里有一抹惊讶，转而是赞许之色，用他好看而温暖的手在我背上轻轻拍了拍，却没有答话。
跪在地上的龙三显然对我说出这么狠辣的话感到一惊，一下抬起头对我大骂：“臭婊/子，老子混了一辈子江湖今天居然栽在你手里，早知道，老子就应该把你喂了狗……”
宋儒彦蹙着眉，看着跪在脚下还吠叫不停的龙三，下一刻龙三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身子已经被宋儒彦的手下踹出去很远，像一只已经被捕猎到的野兽，满心不甘的垂死挣扎。
“我原本不想为难你，也给了你和你兄弟一个场子继续为生，可是你却做了今天这样的事，我们之间是不是也该说道说道？”宋儒彦给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手轻轻按了按我的肩膀，眼神中流露给我的只有‘别怕’。
我静静站着，看着这诺达的废弃工厂里的这群为利益冷酷嗜血的男人，宋儒彦带了二十几个人，显然是准备把龙三他们这伙人一锅端的。
“成王败寇，我既然已经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龙三很硬气的对宋儒彦说。宋儒彦唇角邪魅的勾出了一个笑容，却让人觉得别样的恐惧和残忍正在积聚。
宋儒彦对身边的手下做了个手势，龙三自知宋儒彦不会饶了他，竟闭上了眼睛，等待最后致命的一击。
宋儒彦用手里的东西敲了敲龙三的头，不是意料之中金属的冰冷坚硬：“宋儒彦，你想怎样？”龙三看着宋儒彦手里捏着的那一沓粉红色的钱，有些出乎意料，声音没有了视死如归的硬气，反倒多了几许期冀。